《此情待与东风约》第33章


“各位大哥大姐可看清楚了,可是这男人抓着姑娘我,意图非礼我?”品妤举起那只被抓住的手高喊。
坐在茶棚下的人都掩起嘴偷笑。
那个男人觉得十分难堪,甩下品妤的手,上上下下看了她身上的华服一眼,蔑视地骂道:“丑人多作怪!快滚吧你,丑婆娘!”
品妤对他白了一眼,便故意夸张地扭着腰肢转过身,向马车走去。
司行风听见车外的骚动,掀着车窗帘探了探,只见品斜鼻子歪嘴的向马车走来,走到车前,脸部的表情又恢复正常,对着车夫说了几句,便掀了车帘进来。
车夫随即赶着马车离开。
司行风定定地看着她,她与他对视,将手中的馒头给他,便道:“刚才,那些人在找我们,不知道是不是平阳坡的那些杀手?他们没有认出我……” 
司行风蹙紧了眉头,直视她:“你在担心什么?”
“还要几个时辰才能抵达京都,也不知天黑前能否赶到……这几个时辰是关键……”她一直望着车外,口中似在说给司行风听,又似在喃喃自语,突然,她将身旁的包袱打开,递给司行风道,“侯爷,请您穿上它。哪怕就是几个时辰,也要以防不测。”
司行风看着她手中粉色的女装,狠狠地瞪了她一眼,怒道:“夏品妤,你知道在做什么吗?”
“知道。我们没有时间了,刚才那三个人没有发觉,但是回过头来一定会觉得有些不对劲的。若是追上来,看到你的样子……”
她咬住嘴唇,顿住没有往下讲。
在平坡阳逃难的时候,她的衣着服饰都是平淡无奇,头发散乱不堪,那张画像可以说是将她最丑的姿态画下了。所谓人靠衣装,佛靠金装。现□穿华服的她,很难与之前那个穿着朴素的她联系。只是侯爷生的俊美,哪怕是最虚弱的时候,也难掩其俊逸非凡的气质。如今他受了伤,伤势未全愈,幕后主谋的眼线用不了多时便会发现他们,到时,会不会像是在平阳坡一样幸运,很难说。
“你何以这么紧张我?”司行风看着她。
“紧张……”品妤深皱着眉头,不知他何以突然问这样个没头没脑的问题,遂道,“我们好不容易死里逃生,既然掉入济河可以大难不死,何以我们明明活着,却偏偏要被他们再抓住?”
司行风冷着脸,错开眼,“车到山前必有路。这种方法,你想都不用想。”他将那件粉色长裙扔在了她的脸上。
第三十二章 男扮女装(二)
……》
她急道:“究竟是面子重要,还是命重要?你不是还有大仇未报么?”情急之下,她竟说了不该说的事。
“很好!很好!”司行风咬着牙恶瞪着她,还敢骗他说什么什么事都不知道。
她撇了撇嘴,垂下头,道:“侯爷若是要责罚奴婢,事后奴婢愿听侯发落。但眼前,奴婢只知道要保住侯爷的命要紧。得罪了。”她欺身上前,便去伸身解开他的腰带。
他抓住她手,她知道他会有此举,伸手便用力地按向他左肩胛的伤口之处。他吃痛,扬起右手便是要打她。
她闭上眼,跪着毫不躲避,只是坚持说:“请侯爷三思。”
这一巴掌迟迟未曾打下。
她知道,纵然千般怨气,他终究还是妥协了,做了此身最不愿做的事——男扮女装。
她迅速脱去他的衣衫,替他换上那套粉色的衣裙。原本属于她的衣裙穿在他的身上,明显显小,身体坐着尚不易察觉。她又拆开他的头发,以手指梳理他的头发,盘了一个简单女式发髻。
她又从包袱里取出一盒胭脂。这盒胭脂是路经马坡镇时,有个卖杂货的小贩挑着摊子跑到他们的面前,请求司行风买一盒送给她的,她以为司行风会赶那小贩走,孰料,他却挑了一盒最好的胭脂,付了钱后便将那盒胭脂丢给了她。
她看了看胭脂,又看了看司行风,司行风瞪着眼说:“不许!”
她未回应,而是将胭脂抹在手掌心,然后往司行风的左眼盖去,掌心顺着他的左眼至眉尾,至脸颊,一一晕开。
司行风先是一怔,下一刻身体便放松了,右眼一直凝视着她。她平凡无奇的面容,坚定的眼神,缓和的面部线条,都一一烙进他的心里。
未久,她便替他装扮好一切。她盯着他脸上又大又丑的胎记,却不想与他的视线相交,幽黑的双眸里不再是愤怒,而是她读不懂的情绪。她错开眼,将一旁的黑纱斗缝罩在他的头上。
所有一切都办妥之后,车内陷入了一种怪异的沉默气氛里。
她总觉得哪里不对,却又说不上来是哪里不对。
她掀开车帘对车夫道:“大叔,麻烦你快一点,我们想早一些进城,最好是在天黑之前。”
“好咧。驾——”车夫应声,便扬起长鞭,马车顿时跑得速度快了一些。
她刚坐回车内,却听着一阵急促的马蹄声,透过后车窗向后睇望,一群黑衣人身骑马匹向马车疾奔而来。
果不其然,一定刚才那三个人发现了异常。
五六个人骑着马的人将马车团团拦住,纷纷抽出了刀。
车夫吓得跌下马车,拔腿就跑。
品妤斜鼻歪眼,掀开帘子便破口大骂:“什么人敢拦我们家小姐的马车?”
其中一个人一声不吭,将品妤拉下马车,掀开车帘,看见身穿粉色衣裙的司行风端坐在车内,便回首对同伴说:“是个女人。”
几个人相互使了眼色,又有一个人下了马车,钻进车内,一双贼眼瞪着司行风身上漂亮的粉色衣裙看了又看。
品妤爬起来尖叫:“不许碰我们家小姐。”
那人痞笑几声,便一把揭了司行风头上的黑纱斗篷。未过多久,这人出来了,对捂着心口对着地上干呕了两下,对着兄弟们道:“走走走,别倒胃口。” 
有人不信,上前一看,被那又大又丑的胎记弄得倒了胃口,遂骂道:“妈的,这京城的女人都死绝了吗?一个比一个难看!”
几个人上了马准备离开,另一个人却不罢休,突然跑到品妤的面前,抓起她的衣襟,恶狠狠地说道:“叫你这个丑八怪胡说八道!”这人的口气已经泄露了他就是那个脸上有颗痣的男人。
“啪啪啪”,他狠狠地给了品妤她几记耳光,直到鲜血自她的嘴角处流了出来,才觉得泄愤,然后将她推倒在地上,又说:“要不是不想给我家主人惹麻烦,老子一定把你大卸八块,看你下次还敢胡说八道。”
其余人催促他离开,他才跳上马,扬鞭离开,“哒哒”的马蹄声,扬起一路尘烟。
品妤刚要从地上爬起,司行风已经跳下马车,站在她的面前,并将手伸给了她。她看着他伸过的大掌,毫不迟疑,便将自己的手放在他掌心之上。
“他们还没走远,你不该出来的。咝——”说话的同时扯着嘴角,生痛,她用手轻轻抚摸着自己肿得老高的脸颊。
“没什么本事,就别学人家逞能。长得本来就不怎么样,这下子菜市场挂卖的猪头差不多了。”司行风言语冰冷讽刺,但却出其不意地取出一瓶药。
他将药膏均匀地抹在她肿得老高的脸颊上,力道轻轻的,不敢太重。
不是第一次与他这般靠近,只是他的手掌这样轻柔地在她的脸颊上轻轻揉动,让她有些无法适应。药膏随着他的掌心寸寸化开,冰凉的感觉阵阵渗透,但脸颊却依然如火烧,甚至比方才烧得更厉害,还有胸口之处莫明地跳得很快,就好像要在不经意间随时可以跳出来一般。
她低垂眼眉,不敢看他,不经意地头越垂越低,低到他的手呈现一个十分别扭的姿势。,
他仿佛是感觉到了,突然顿住,收回手,然后冷冷地道:“下不为例。”说完转身钻进了马车内。
她回过神,捂着脸颊,终于吐出一口气。
下不为例?还有下次?难道她喜欢被人这样刮耳光子吗?
她提起衣裙,登上马车,掀开车帘,看见他正在用丝帕将左眼的那一大块胭脂用力地擦去。她顿时反应过来,所谓“下不为例”,是指这男扮女装一事。脑中不禁不浮现起他梳着髻,提着衣裙,别扭地登上马车的情形,有种想要笑出来的冲动,还好,她及时忍住,从车箱内退了出来。
下了马车,她终于忍不住掩嘴笑了开来。
司行风坐在车内,透过车帘的缝隙看着她脸颊上深深的酒窝,便恼怒地掀开车帘冲着她吼道:“哎哎哎,夏品妤,你是在找死吗?仗着我腿脚不方便,你就可以为所欲为了吗?”
品妤看着他穿着女装的那副拙相,还想再笑,只是见他的脸色阴沉的难看,只好捂着嘴别开脸偷笑。真的有很久没有笑得这样开怀,最后一次这样不顾形象的大笑,应该是最后一次和爹爹上山采药。
笑够了,她四下望去,到处找寻车夫的身影。
不远处,车夫战战兢兢地躲在草丛里。
她提着裙子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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