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情待与东风约》第39章


酿啤?br /> 许碧柔娇羞看着他,一双漂亮幽深的眼眸正饱含深情的凝望着她。这样深情迷人的眼眸叫她怎么舍得离开视线,看着看着,似乎沉醉了。不知不觉中,她闭起了双眸,脸庞微微向着他。
要他吻她吗?
司行风冷冷地看着面前这张脸,有种要伸手狠狠给她一记耳光的冲动。他最讨厌的便是不知廉耻又主动的女人。许碧柔这种举动,让他想起六年前夏之洛找人将他绑到客栈的那一幕,真是让他恶心到了极点。何况她的父亲是他恨不能千刀万剐的人。
这个自以为是的丫头,真想让她有多远滚多远,但是现下,他知道还不是时候。这只头脑蠢笨只知道被美色诱惑的小豺狼可是枚很好的棋子,那只又肥又大的老豺狼,荒淫无耻,真的难以相信会将这个唯一的女儿视为掌上明珠,若是他毁了这颗明珠,老豺狼肯定会觉得痛彻心扉。他不但要那只要老豺狼身败名裂,家破人亡,还要再剥了这只老豺狼的皮,喝干它的血,吃了它的肉。
这种快意的滋味,他可是想了近六年的时间。六年,这六年的时间可真是漫长,等的他快要没有耐心了。
他冷笑着,伸出手,刚要抚上小豺狼的脸皮,只听不远处霹雳哗啦,饭菜盘子打翻了一地。
他深蹙眉头,怒目地瞪向亭下的曲径入口,只见品妤苍白着一张小脸看着他与许碧柔。他猛地将许碧柔推开,紧抿着薄唇,开口想说什么,之后又顿住了。原本凌厉的目光稍稍放柔了些,但眉头蹙得更紧。
“奴婢该死。”品妤蹲□,迅速将地上跌碎的餐盘瓷片捡起。
她的手莫名地在颤抖,她想集中精神快速收拾残局,只是脑子根本不听使唤,眼前总是浮现出许碧柔倚偎在他怀中的情形。冷不防,她的手被一片碎瓷划破了,鲜血伴随着刺痛流了出来。她木衲地看着伤口流着血,却顾不上,慌乱地收拾着打翻的饭菜。
司行风走下亭台,冲着站在亭外的春桃和夏荷大喝一声:“人呢?还不赶快过来收拾。”
春桃和夏荷听见主人的怒声,连忙赶过来,埋头一起收拾。
品妤的头低地很低,声音说不出的低沉:“奴婢该死。奴婢这就让膳房重新备几道菜。”
司行风盯着她身上换上的衣服,虽然不是青灰色的沉闷,但也好不到哪去,还有正在流血的右手手指,十分生气地道:“不必了,这里不用你伺候,先下去吧。”
品妤脸上的血色,仿佛在一瞬间全退了去。她哑着嗓音回应道:“是,公子……”说完,便仓皇地转身离开。
全身的血液,就像是突然之间变得滚热起来,在体内到处流蹿。她的脑袋,从刚才一直到现在都“嗡嗡嗡”的,不停地轰鸣。她僵硬地迈着步子,双腿就像是被抽走了力气一般,软弱无力地一步一步地拖走着,走着走着,差不多就要跌到地上去了。
他方才的举动……是要亲吻许家小姐吗?
她们说他,与许家小姐的好事近了,起初,只是以为流言,可是直到方才,听他亲口说出他恨不得即刻要去许家提亲,她以为自己只是幻听了。只不过才几日的时间,他已经和许家小姐到了谈婚论嫁的地步了吗?
原来,他还是会爱上人的,并且爱上的那个人,还是一个刚认识不过几天的女子。这难道就是所谓的一见钟情么?
可是,那个娇气的许家小姐,论相貎论气质,都不是最好的,甚至与她们云虎城内达官贵人家的小姐相差甚远,论行为举止,且不说端庄,只不过是对一个才见过几次面的男人便投怀送抱,差极。
她不喜欢这位许家小姐,比花贵妃看着还要让人生厌。她不喜欢她像水蛭一样趴在他的身上,她不喜欢他深情地凝望着她的眼神,她不喜欢他温柔地对着她笑……
她不喜欢,不喜欢,不喜欢。可是她不喜欢什么呢?生厌什么呢?他说了她只是个贴身侍婢,他喜欢谁便是谁了,何要她来喜不喜欢呢?
她以前不是这个样子的,她早已习惯了面对任何事淡然不惊,对任何事物也没有特别的喜怒哀乐,曾经一度,她也以为自己是个没有血性的人。可是为何看到方才的一幕,她却突然地失控,还打碎了盘子。不仅怒,且哀。
在宫里的时候,她常常看到那些妃子因王上宠幸其他妃嫔而嫉妒得发狂,对着宫女们发泄,言语就像方才她内心的所想的一样。
她之所以这样,原来是在嫉妒……
这个事实,让她难以置信地紧捂住嘴巴。不,这一定不是她,她从来都不是这样的,她不是这样的人,这个人一定不是她。
第三十八章 爱是嫉妒(二)
……》
不远处,关群看到品妤脸色苍白地捂着嘴巴,手上还流着血,于是走上前,关心道:“品姑娘,你没事吧?你这手怎么好好的流了这么多血,要不要找个大夫来看看?”
品妤猛然一怔,回过神,看见关群,就像是突然看见了鬼一样,便转身往另一条小径走去,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力量,脚下的步调越来越快,快到后来,她索性迈开步子跑了起来。
关群见她这种反应,一时间摸不着脑。
这丫头,哪怕就是天塌了,也不会有太多情绪,今日是怎么了。
品妤拼命地跑,一直跑回自己的房中,“怦”地一声关上房门。她背靠在门上,双眼无神地望着对面。空气像是在一瞬间突然变得稀薄起来,她急促地呼吸着,然后又深深地吸了好几口气,才渐渐平稳下来。
刹那间,她的双腿失去了力量,一下子跌坐在地上。她的手用力捂着胸口,胸口处难以忍受地疼痛,仿佛这里就像是被人生生地剜去了一块肉,只留下一个空洞,不停地流着血。
几日前,在海德绸庄内,她看到他与许碧柔眉目传情的时候,她的胸口就像是压着一块巨石;今日又遇见许碧柔,她的内心反射性的不舒服;还有方才,极少出错的她,见到他又对着许碧柔温柔浅笑,还有那情人间的轻声细语,听在耳中,她体会到了心如刀绞的滋味,所以才会那样惊慌失措打碎了盘子。
频繁失态,这一切都是从来未曾有过的事。
这几日,她终日里恍恍惚惚,每晚都会做一个奇怪的梦,梦中,她四处找寻着某样东西,她甚至不清楚自己究竟想要找什么,也不知那样东西在哪里,迷茫而无所措,直到挣扎着醒来,才发现是一场梦。
现下,她终于明白,这种惴惴不安的心情是什么?
内心无限渴望,却又无法得到的感觉,让她难以置信地认清了一个现实,就是她竟然爱上了一个她根本不该爱也不可以去爱的男人。所以当看到他温柔地对着别的女人,内心强烈的嫉妒让她失去了寻常的理性与理智。
也许早在玉华殿内,第一眼见到他的时候,胸口之处那颗平静的心便再也不会像以往一样麻木地跳动了。也许那时的她并不知道,那不敢造次的惊鸿一瞥,她已然心动了。也许她不知道,其实她一直在拼命地压抑着想多看他一眼的渴望,压抑着之后避免与别人谈起他的欲望,压抑着将爱慕之情深埋在心底不易触及的地方,不让这颗种子发芽。
也许百花堂里的强迫,她是恨他的,但清风别苑的那一次,她会开口求他,真的只是因为中了冰火两重天吗?不求他,她可以去求别的男人,贞洁从来就不是她看得最重的东西,只有她自己心底最清楚,她没有办法接受别的男人,就算是他用再恶毒的言语伤害她,她也没有办法接受别的男人。是否是从那个时候开始,她的内心已经再也容不下别的男人,所以不曾察觉罢了。
平阳坡,他一次又一次将她从那些杀手手中救下,甚至为她挡了致命的一箭,她的眼泪便再也止不住狂涌而出。从来没有一刻会像那时候,脆弱得放声大哭。也许,正是这一箭,打开了她封闭了许久的心锁。她想的再也不是自己会死掉,而是害怕他就这样死在那里。
他抱着她跳下济河的时候,她窝在他怀里时候,第一次有了一种就这样死掉,她也愿意的想法。
他问她为何不走,为何要救他?若是离开了,她便自由了,他再想找到她折磨她这种可能为零。她知道,她当然知道,因为她知道如果这样走了,她以后便再也见不到他了。那个时候,她再也没有想过要自由,而是满脑子装得全部都是他。
在山里的几日,虽然是这一生一世里最疲累最绝望的时候,可是他却给了她从未有过的温暖感觉。就算是连着几日啃着酸涩的野果,心中都觉得十分的甜。有过那么一瞬间,她甚至有过一个荒唐的念头,就这样在这山里过一辈子,可是这个念头只停留了瞬眼的一瞬间,因为不可能。
他夺走了她的自由,夺走了她的贞洁,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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