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彦过留痕》第54章


“来来来,快点干活吧,否则天黑前我们都别想吃上午饭。”面对两人歪着脖子目光茫然的表情,司马彦尴尬地一笑后,对她们招呼道。
“是呀,再加把劲儿,我们就能在天黑前吃上午饭了。”樱儿蹲下身子小心地把一株兰花拨弄在一起,然后用力地拔起与它紧紧相靠的一株杂草。
“哎呀,彦儿姐姐,你…”海棠忽然瞪着眼,指着司马彦身后一小堆齐腰而断的细长叶子惊呼。
“怎么了?”司马彦看了看自己的身后,回头望向海棠,一脸的茫然。
“是呀,怎么…”樱儿揪出花丛中的一片枯叶,微笑着回头,却在目光触及到海棠所指的叶子后,脸色骤然煞白,“天呀,你怎么把梦之花也给拔掉了?”
“我还以为是葱呢。”司马彦不在乎地耸耸肩开玩笑道,待看到樱儿和海棠两人的脸色越来越白,眼中渐渐地现出惊恐后,她才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猜测着这叶片像葱叶一样的植物肯定不是普通的花。司马彦忙对她们二人道:“你们放心好了,祸是我闯的,等会儿老巫婆责罚的时候,我会一个人担下来的。”
“就算你一个人担下来,樱儿姐姐也少不得看管不严之责,一样要受到责罚的。”海棠的脸色并未好转,几乎是带着哭腔说的。
“那怎么办?”司马彦听后满心着急,她可不能一来就连累这位可怜的小姑娘遭受责罚。忽然,她想起了小时候跟着妈妈在地里种香葱的情景,忙蹲下身子,用铲子铲出剩在土里的梦之花根部,托在手心翻来覆去地看了一番。回头对着急不安的两人诡异一笑,轻声唤道,“你们把这些根全都拔起来,再把剩下的那几棵用铲子轻轻地挖出来。”
“难道你想让我们都被赶出宫去吗?”海棠听后,一张小脸气得通红。她难道还嫌自己闯的祸不够大吗?
“难道你想…”樱儿拉了拉海棠的衣袖,示意她不要生气,狐疑地看向司马彦。
063 兵来将挡
“没错,分株后它又能很快地长得跟以前一样茂盛。”司马彦眯着眼轻轻地点头。
“虽然这个园子不常有人来,但何姑姑侍弄花草多年,万一她来这巡视,一下就能看出,到时…”樱儿还是很担忧地说。
“动手吧,到时我自有话语应付她。”司马彦投给樱儿一个自信的笑,率先拿起铲子把其它的梦之花根铲掉。
三人分好工,由海棠在另一处边拔草边放风,司马彦把挖好的完整梦之花每棵分成均等的两份,再由樱儿负责一棵一棵地植好。很快,刚刚还满目狼藉的小花坛,又回复了平整、葱绿。若不是十分熟悉,很难一下发现原本茂密的梦之花每棵都瘦小了一倍。
一直到太阳依依不舍地落到西面,司马彦三人才直起腰酸背疼的身子,相视一笑,在樱儿的带领下,向着园子一角的一个荒废小院走去。
“你们平时就睡在这?”司马彦随着二人穿过长满枯草的院落,踮着脚跨进地面潮湿的小屋,指着屋中的唯一摆设——一米来宽的破木床,张嘴结舌。她现在终于知道以后要面对的是什么样的生活了。
“在这宫中,不论是何处,只有得宠才能待遇好。”海棠轻轻地叹了一口气,小小年纪却一脸的深沉。
“这也很好啊,虽然简陋了点,却很幽静,没事的时候偷一下懒,也没人发现。”樱儿比海棠乐观得多,很坦然地笑了笑。
“你们先去梳洗一下,我去把饭菜领来,顺便把彦儿姐姐的衣物取来。”樱儿把手中拿着的司马彦的包袱放在床头边,拿起一条半旧的枕巾拍打了一阵身上的尘土,才起身往外而去。
两顿合一的晚饭过后,三人坐在床上稍作休息。
“徐姑姑只给我们添了一床被子,这床这么小,两人还凑和,如今三人可怎么睡呀?”海棠拿起床上的半旧棉被预备铺床,却一脸的忧愁。
“是呀,哎哟,我的腰,该死的老巫婆,她这是存心跟我们过不去嘛。”司马彦僵直地仰躺在木板床上,两手不停地捶打着腰部。刚才还不觉得,现在休息了一下,反而觉得浑身越来越酸疼。幸亏她以前常常做事,要是换作其他人,怕是早趴下了,没想到来这云彩国还会受这种苦。
“这里还有一块,就是刚刚吃饭用的。”樱儿俯下身子从床底下抽出刚刚塞进去的一块宽约60厘米的正方形木板,看向两人继续道,“我们把床板搬下来放到地上,拿这块拼着一起睡吧。”
“这么短半个身子都躺不下,要怎么睡呀。”海棠看了看立马头摇得像拨浪鼓。
“是呀。”司马彦也忙看了一眼,有气无力地摇着头。
“等等,我有办法。”忽然,司马彦翻身从床上爬了起来,快步走到院门口,仰头看了一下后高兴地对海棠招呼道,“你来扶我一下,马上就有床板了。”
海棠将信将疑地来到院门口,在司马彦的吩咐下,扶着她攀上了倚墙而生的一株大树。却见她一手抱着树干,另一只手吃力地掰着院门上方的一块歪斜的牌匾。没一会儿,就见那匾额晃了一下后摇摇欲坠,又听司马彦大叫一声:“你们都站开点,床板马上就要掉下来了。”
在确定下面没人后,司马彦使出浑身的力气对着匾额用力一拉,“嗵”地一声,伴随着扬起的灰尘,一块宽大敦厚的空白红匾完整无缺地躺在院门口。
“怎么样?加上这块拼起来,三个人睡应该不成问题吧?”司马彦从一米来高的树杈上纵了下来,拍拍手上的灰,笑眯眯地对从泥土中抬起牌匾的樱儿二人说。
在三个人的共同努力下,原本潮湿的小房间焕然一新。地上全被铺上了一层枯草,一张比原来宽得多的床被挪至中间最厚的枯草处,再加上木板本身的高度,潮气相对其它地方来说,要少得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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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刚蒙蒙亮,看着极度疲惫睡得正香的司马彦,樱儿和海棠相视一笑,悄悄地照例早起,来到院中一角的井边打了水来准备漱洗。忽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渐趋渐近,随着“嗵”的一声巨响,本已吱扭作响的门板躺倒在地,差点光荣殉职。门口徐姑姑双手插腰地怒视着院中,气呼呼地叫道:“真是岂有此理!”
樱儿和海棠一愣,忙迎了上前,还未开口,却见徐姑姑甩开她们又快步走向小屋内,瞅了一眼床上躺着的司马彦,气冲冲地几步上前抓着她身上的被子一掀,大吼道:“你个死奴才,以为到这来是享福的是吧?”
司马彦睡得正香,猛然觉得身上一轻,一股寒意袭来,接着耳膜一震,浑身打了一个颤,猛地睁开眼睛一看,待发现映入眼帘的是徐姑姑小眼暴突变形扭曲的魔鬼脸,忽又闭起双眼。
几秒后,司马彦才慢吞吞地坐起,轻轻地揉了揉眼睛,抓过一旁的衣物,边穿边若无其事地笑着说:“徐姑姑这是怎么了,一大早就有人惹你生气了吗?”
看到她的反应,徐姑姑越发地不满了,几乎是怒气冲天地再度大吼道:“你说,那些梦之花一夜之间每棵都变少了,是不是你搞的鬼?我就知道,张公公看皇后娘娘待我好眼红,特意把你分到我这来,就是想让你来搞破坏,好让皇后娘娘责备于我。”
“这个姑姑可就冤枉我了。”司马彦套上浅绿宫衣,下床穿好鞋后,才站到徐姑姑的身前,一脸无辜兼万分痛心地望着她,“我费了好大劲才把那些花弄好,为的就是让它长得更好,将来花儿开得更艳。”
“哼,我可是侍弄了十几年的花儿,你诓谁呢?”徐姑姑怒意不改,冷笑道。
司马彦并不回答,弯腰抖开床上的被子,细心地一床一床叠好。在徐姑姑等得不耐烦,几乎要扳过她的身子再度呵斥时,才又缓缓而言:“统共就一碗饭,一个人吃还能凑和,但若是二三个人吃,徐姑姑你说能吃饱吗?”徐姑姑没心情听她闲扯,瞪了她一眼后欲开口再骂,司马彦却又再度开口,“这花也如同人一样,一个坑里花株太多会令它营养不良,使每株都长不好。我把密的花株拨弄掉一部分,剩下的不用再去抢肥料和水,反而会长得更快,将来开出的花儿还会更大。”
司马彦叠完最后一床被子,掸了掸破旧的床单上的草屑,斜眼看了一眼有几分赞同的徐姑姑,及时地堵住了她即将开口的话:“姑姑这么聪明的人当然早就知道这个道理,奴婢斗胆,还不待姑姑吩咐,就率先把姑姑想做的事给做了,还请姑姑责罚。”说完还假惺惺地低下头,等着徐姑姑责骂。
徐姑姑一愕,又从其他三人的眼中明显看到:对方说得很有理,自己不但不应该责备她,反而应该好好地对她表扬一番。何况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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