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强能强雨》第48章


我颔首,“的确。我们在迷幻谷遭袭,逆拥早有准备,命人激战后悉数捉拿袭击我们的人。严刑后,被捕之人招供是三皇女指使。当日雨儿曾下山查探,故而发觉有两股势力关注我们。雨儿发现仍有几人落网,我们始终保持警惕。在玉城时,有人冒充逆拥手笔,我们被陷困境,遇到了胭竞天。幸而雨儿懂得生死八卦阵,我们得以解困。逆拥没有多说,但是我和雨儿认为朝廷之中定有内奸。回京后,朝中未有大的变动。想来,各方势力已是犬牙交错,我深觉这种表面的制衡,将来必酿祸端。”
“与苑彦往来的官员很多,要从中看出是谁与大胭勾结,并不容易。今夏的疫情,二皇女逆雅受益最大。故而我觉得她有很大的嫌疑,虽说目前并无实证。”阮雨爹爹点拨。
我觉得他说的很有道理,对女帝的不作为,以及先后委任逆悬,逆雅出征,有些非议。阮雨爹爹嗤道,“逆松安当年能即位不易,她这些年的精力,只怕都浪费在维和上。她既是放弃拉拢夫侍家族,又对子女不甚关心,加之皇权本就遭人觊觎,可想朝局暗地里分裂成何种不堪。如今只是借外敌削弱逆悬,逆雅的势力,怎么可能?箫能,依我说,雨儿如今也有了你的子嗣,你们早早去大丰为好。”
我正待回答,阮雨答道,“爹,箫能辅佐太女即位后,我们就离开朝堂。爹您在大逆,我不想离您太远。往后,我想回无情宫总部。”
阮雨爹爹道,“雨儿,你顾全好自己就行,爹还没老到必须让孩子侍奉的地步。就像箫能说的,大逆暗藏太多祸端。说到底,这一切的祸首,都是野心,欲望。你二人对名利没有太多考量,但已是在其中游走。既是已有打算,那就且行且慎,直至脱困。”
我明志,“岳父,您放心,我一定会照顾好雨儿。”
阮雨爹爹道,“箫能,当日雨儿要和你在一起,若不是他执意,我是不支持的。依我看,你本性虽无妄无贪,但也是个招人的祸端。我但愿不要因了你,为雨儿带来麻烦。须知你不杀伯仁,伯仁却有可能因你而死。福音就是最好的例子。”
闻言提及福音,我心中不由一份哀戚。阮雨急道,“爹,您别说了。福音的死都是我的错。”
阮雨爹爹冷道,“要是你们两都这么想,那就太愚昧。”
我抬首直视阮雨的爹爹,“岳父,您的忠告我都记在心中。我知您是爱护,我和雨儿不是弱小。雨儿既已嫁给我,我们就是一家人,我的一切,他必定会受牵扯。我只能说,有我一日,就有雨儿一日太平。”
阮雨爹爹道,“人武艺强些,懂些人事,并非真的够强。多说无益,你们少些妇人之仁,少陷困局,方能避祸。”
我和阮雨领会,送走了阮雨的爹爹,对坐品茗。阮雨喝了一口茶,说道,“这大红袍生于悬壁,其相艳,叶红镶边;其香幽长清远,其色清澈明亮,其味浓韵醇厚。确是好茶,难免赏识的人多。又难得,真得了,有时还真不知是不是藏起来才好?”
我笑了笑,“喝吧,难得已得,尽管品撷。”阮雨垂首动容,那笑意映着茶的酽色,悠韵难述,无法形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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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6、血色的城 。。。
福音走的时候,是年末。没有人再在我身边唠叨新年该如何度过,新年照旧还是来了。家中新丧,一切从简。福婶说,福伯想回大丰,因为阿音不在了。中年丧子,我能明白那捶心之痛。我让福婶陪福伯一同回去,福婶却有些担心我和阮雨。
其实福音走后,阮雨已经让他从前的侍从阿三来到府上照顾他的起居。我一个女人,不是说多讲究。阿音不在,其他谁侍候,也没多大分别。福婶听了我的劝,大年初三带着福伯动身。临行前将我爹部署的手下一百二十八人指令牌给了我。我从中选了几个武艺高强的送福婶她们出境,如今我能替福音做的,只有尽孝。
事实上,她们的离开,是对的。正月初七,三皇女逆悬回京。自此,一场腥风血雨开始。
当日积极请缨,随后大败。我一直在想,逆悬会受到如何处置。无论如何,不是罚闭门思过,罚些银两就能了结的。未知人心之丑恶,为了那个无上的虚位凤座,逆悬不惜背负一世恶名,让满城皆染血色。逆安帝二十二年,也是逆安帝在位的最后一年。我经历了人生中最沉重的岁月。
正月初七,顺安城的长街上,处处都是大红的灯笼锦幡。逆悬清晨回京,残部五万驻京三十里外。这不合制,赤朱让人通报于我。我让他安排亲信增派兵力把守顺安城东西南北四城门,便上了朝。众臣悉数在列。
逆悬上朝的时候,众臣指责切切。逆安帝道,“败将逆悬,还不俯首认责。”逆悬跪下。众臣见女帝如此言辞,更是将逆悬的种种失误,一一列出。
逆安帝冷道,“逆悬,众卿所言,你当领悟。失一城,危一城,你当何罪?”
逆悬叩首,“母皇,儿臣有错,但儿臣无罪。谁也不愿痛失城池,儿臣只是兵力不足应对。”
“十万铁骑军,平日就由你统领。军马是百里挑一的良驹,士兵是百里挑一的强士。加之玉城二十万军,你道兵力不足?”逆安帝质问。
逆悬抬首,“母皇,二皇姐出征,您让她带了二十万军。您是否本就不相信儿臣能打胜仗?”
“荒谬。朕会拿边城百姓的生死当儿戏?会将大逆的江山交由他人践踏?逆悬,你空有雄心,并无实力,刚愎自用,辜负了朕的期望,辜负了大逆朝的万千子民。”逆安帝蔑视。
“儿臣没有刚愎自用。”逆悬辩解。
逆安帝逼视,“是吗?那为何在雁南关驻守不到三日,遭遇一点袭击就退守玉城?”
“母皇,儿臣收复雁南关后,发觉这座城早已化作焦土,处处残垣断壁,里面早被洗劫一空。试问这样的城,守着还有什么意思?”逆悬反问。
“什么意义?雁南关是大逆的国土。它曾经雄壮巍峨,是大逆的边关门户。它惨遭洗劫,你就不再坚守?难道说你要的只有肥美沃土,没有贫瘠山川?”逆安帝冷叱。
“儿臣没有这样想,儿臣只是觉得玉城地势更适合绝地反击。”逆悬改口。
“你还有脸提玉城,朕问你,为何退守玉城后驻军山上?”逆安帝问道。
逆悬道,“母皇,儿臣觉得地势高,易守难攻。”
“你这话没错,只是你独守孤山,水源单一。对方将你围困,断了你的水,玉城天干风大,对方火攻,你不是自寻绝路。”逆安帝气结。
“母皇,儿臣只是一时不察。请您再给儿臣一个机会。”逆悬再叩首。
“十万铁骑,入得孤山。逆悬,你就是三岁小儿,也不该做出这种决定。玉城老将劝告,你也不听。你可知道你一句不察,就毁掉了我大逆五万精兵。逆悬,若要朕说,你就是以死谢众,也难抵罪。”逆安帝悲道。
逆悬愤愤抬首,而后猛地叩首,“母皇,请您再给儿臣一个机会。”头击硬地,其声砰砰。再抬首时,额头已是青紫。
逆安帝悲哀的看着逆悬,沉默无言。
我在朝臣后列,看着逆悬就这样一步一叩首的跪行向女帝。逆悬哀求连连,额头鲜血淋漓。众臣见此形状,皆是缄默。谁知逆悬跪行至凤座阶梯前,突而起身,6支袖箭连射女帝。事情太突然,女帝当即闪身,还是中了一箭。逆娴和逆拥靠的最近,急忙上前护驾。朝不带刃,宫侍疾呼御前带刀侍卫。门外又传来骚动,侍卫中有人谋逆。此时的朝堂上,也露出狰狞。朝中大臣有不少是逆悬的亲信,参与混战。文臣武臣乱作一团,谁曾想皇女会朝堂公然刺杀女帝,前所未闻。只是须臾,朝堂处处血色。
这只是史记中记载的“逆安内乱”的前奏,已是血流成河,不堪睹目。
我记得当日我在乱战中,夺得一柄长剑。一路搏击向前,逆安帝靠在凤座上,七窍出血,已不能言。逆拥扶着女帝,逆娴和其余几名侍卫守护凤座四周。逆悬领着几人,长剑相向。我执剑解困,逆娴渐占上风。宫内的混战,持续了大约半个时辰。叛臣被歼,女帝也归天。众人将逆悬围在中央,逆娴道,“三皇妹,你不要再抵抗,放下兵器。”
逆悬冷笑,“放下兵器难道就不会死?你以为宫里没事就太平了?我那五万精兵,想必此刻已在顺安城的长街。”说罢直刺逆娴。侍卫见状,乱剑将逆悬击毙。逆娴道,“三皇妹,我没想到,你居然狠心刺杀母皇。”逆悬口含鲜血,“逆娴,我弑母皇,你弑手足,有何不同?说到底,你不过是怕我抢了你的皇位。何必冠冕堂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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