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强能强雨》第56章


母父知道我要这样做,大恸。她们都劝阻我,唯有庆之支持我。后来,我不知道庆之用了什么方法,母父不再多言。
第一次取血的时候,我痛的像要死去。我想多取一点,庆之劝我,“蕖之,我能理解你。但是每日都需要取血,你不把握好分量,怎能支撑到阮雨醒来的那一天。”庆之果然是大智之人。
母父不忍心目睹我取心血,木言师傅不能久留圣岛。每日唯独庆之,次次陪我。再将那一玉碗的鲜血,小心翼翼的喂到阮雨口中……
日子,就这样过去了两年。有一日清晨,我醒来的时候,发现阮雨坐在我的身边,面无表情,不言不语。这是两年来,他第一次自己能坐起身,我以为他痊愈了,激动的叫来了所有人,没有想到,他只是能动了,能吃饭睡觉,却不会言语,更不用提其他。
我依旧取我的心血,喂给阮雨。庆之曾私下劝我,既然阮雨已经醒来,不要再取心血了。毕竟这两年,我已经叫这取血折磨的,瘦骨伶仃,发色灰白。我不肯放弃,我道,“庆之,雨儿还没有完全好,他还不记得我。你看,他既然能自己动了,必定会有那么一天,他能和我说话,他能记起我。”
我记得那日庆之流泪了,他道,“蕖之,你确定你能等到那一天吗?”
我道,“我会等,等到我无法呼吸。若是我死了,庆之,答应我,替我照顾雨儿。”
庆之哭得更加厉害。我又恳求,“庆之,你一定要答应我。”
庆之双眼朦胧,“我答应你。”
那一年,母父相继离世。庆之登基,史称丰庆帝。到了年末,阮雨的爹爹也走了。我在阮雨爹爹的灵位前,抱着阮雨,哭道,“雨儿,求求你,醒醒吧。我们的亲人都走了,你忍心我这样一个人吗?”我看到阮雨流出了眼泪,可是,他依旧没有说话。
又是一年。
春天来了,我的身体却开始衰败。我每日依旧取血,让庆之喂给阮雨喝。我时常拉着面无表情的阮雨,交待一些事,当做遗言。我不知道,第二日我会不会再次醒来。
而后有一日,我取血的时候,眼前一片漆黑。我用力捧住碗,大喊庆之接住。随后人事不省……
我醒来的时候,是深夜。我发现有人握住我的手,我看见阮雨跪在我的床前,无声无息的流着眼泪,紧握我的手。
“蕖之,你终于醒了,你昏迷了三天三夜。”不远处传来庆之的声音。他看了我一眼,走出门外。
我看见阮雨抬起头,一脸焦灼的看着我。我心中狂喜,急问,“雨儿?你记起我了吗?”
阮雨连忙点头,“箫能,你终于醒了。”
……
那年的年末,阮雨生了一个女儿,取名丰思。阮雨之前身体就有亏损,生思儿的时候,苦熬了一天一夜。所以,丰思是我们唯二的孩子。第一个孩子叫箫念,她葬在圣岛。
阮雨身体不好,丰思一出生,就交给了庆之。第二年,年仅一岁的丰思被立为太女。丰思和庆之非常亲厚,胜过我和阮雨,犹如亲女。
大丰朝在庆之的治理下,迎来了百年不遇的盛世。而大逆和大胭,帝制严苛,时有内乱。
十五年后,丰庆帝体弱,传位太女丰思,史称丰思帝。我知道,庆之身体尚好,只是累了。
同年,大逆男帝逆拥因病退位。因无子嗣,传位前太女逆娴长女逆仰。大逆国势渐稳。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好冷啊,降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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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5、终 。。。
两年后,丰思帝二年。
天气晴好,秋意正浓。我带着阮雨和思儿去泛舟。我看着立在船首的阮雨,岁月纵横,如今身边的他已质若暖玉,人淡如菊。
我一时感慨,对思儿道,“思儿,你知道吗?你娘一生走过许多地方的路,行过许多地方的桥,看过许多次数的云,喝过许多种类的酒,却只爱过一个正当最好年华的人。”思儿看了看阮雨,抿着嘴笑个不停。阮雨看向远方天际,漫天浮云,亦卷亦舒。他神色淡然,唇角噙着一抹淡笑,久久,轻语,“我知道。”
作者有话要说:本文想写个传奇,在我心中没有配角。开坑的那天日子很逗,我觉着这年代很有趣,有那么多强悍搞笑的词语,怕以后会记不起,所以写一篇字掺和下来,记录强人强语。
我想很多童鞋,心中都会有一个人。你渴望拥之在怀。他对你温柔软语,待你一片赤忱。他与你风雨共渡,毫无怨言,他是这世间最动人的福音。
因缘际会,也许你得到他,也许你失去他,也许你根本不会遇见他。不那么纠结的话,你可将一切归结于命运。
生命中除了爱情,还有很多其他。信仰,责任,欲望……所有这些与己相关的,都笼罩在命运之下。这么说,好像挺宿命的。
想着人这一生总会回首,不知道到了终结的时候,掌心会握有什么。为了自己最看重的,坚持到底,总是不悔。
文拖了很久,情绪也是时起时伏。最初想写一个笑话,写着写着想写命运,写无奈,想写命终由人,各得其所。想表达太多的结果是,这文让我自己困惑了。
结文的时候,我恍然,原来我写得最多的是两个字:执着。
终于写完了,真不容易。
谢谢支持过我的亲们!又是一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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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6、阮雨番三 碎梦?圆 。。。
人的一生,有人为名,有人为利,有人为责任,有人为恣意,我独为情。这一生,我没有大的所求,我的执念,不过是成为她今生唯一的念念不忘。终究,梦碎了。
成亲那夜的满院荷花灯犹在眼前,她许了一遍又一遍的誓言犹在耳畔。此刻,她却在宫内,与他人红鸾帐暖。
为什么我要目睹这一切,为什么我要承受这一切?箫能,你为何要承诺我,却又辜负我?
我不知道,该怎么办。我曾经对她说,若她负我,我会离开,只当今生从未遇见。可是今夜,面对齐整阻挡在我面前的暗卫,面对腹中已快临盆的孩子,我却做不到转身离开。我让阿三叫来了府中的侍卫,叫来了京城无情宫所有的人。我抚着肚中的孩子,生平第一次觉得自己是这样势弱。该怪谁呢?怪我自己。怪我不该同情那同母异父的兄长,那般狠厉霸道的男子,他怎会坐视我的幸福?
枉我一生,自诩懂得人心。到头来,落得如此凄惶。
暗卫头领讥讽的对我说,“回去吧,念着你有了孩子,箫将军会让你做侧夫,陛下也会默许。”
我让她们闪开,我对她们说,我是箫能此生唯一的夫郎。那么多的讥笑声,瞬间响起。她们笑我霸道,哪有男人不许妻主纳夫。她们笑我痴颠,哪有女人会不喜欢权力。我百口莫辩。
我唯有闯进宫中,找到她,让她告诉世人,她会不同。
家中的侍卫倒在我面前,无情宫的门人也都倒下,就连阿三,也浑身血泊,死不瞑目。我拔出我的剑,冲了上去。
没有人同情我,每个对手的剑招都是那样狠厉。枉我自负武功一流,却被孩子负累,施展不开。
我的腹中开始绞痛,血顺着我的腿流了下来。我冷汗涔涔,密集的杀招向我袭来。我满心绝望时,却有人架开了袭向我的剑。
我顾不上细看,我只知道我身体中的某一部分,正在加速下坠。是孩子要出生了吗?我本能的呼救,“救救我的孩子……”
有人听到了我的呼救,她们短暂商议后,救我离开。在附近的一所府宅,有人将我安置在榻上。随后不久,有大夫来为我细察。大夫教我用力,她告诉我孩子要出来了。我用尽全力,配合着大夫。在我痛得快要死去的时候,我感到孩子离开了我的身体。随后我听到了一声叹息,大夫说,“好漂亮的孩子,可惜死了。”
孩子死了?我脑中一片眩晕。我不敢置信,我小心翼翼守护了那么久的孩子,她不在了?难道说她的娘亲背叛了我,她也不要我了吗?我的心痛得无法呼吸。我撑起身子,想要看看我的孩子。大夫懂得我的想法,她将孩子抱到我面前,“七个多月了吧,你是怎么当爹的,怎么这么不小心?”
我泪流满脸,接过我的孩子,她紧紧的闭着眼,没有声息。我用袖子擦掉她脸上的血污,她长得真漂亮,真像那个负心的女人。到如今,我还想她做什么?
大夫在叹息。我靠在榻上,抱着孩子,脑中一片空白。曹尚斐走了进来,她皱着眉,问,“怎么?孩子死了?”
大夫急忙解释。曹尚斐挥了挥手,让大夫出去。曹尚斐问我是否知道她是谁。我让她直言,不必客套。
曹尚斐说明来意,道,“你有两个选择。一是服下前尘尽忘,二是死。”她说逆拥自是希望我能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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