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女成功记》第25章


下了轿,我看见他背对着我,看不清楚神色。
我向他一福。“皇上。”
他回头,看我,“玩得很高兴吧?”目中满是恨意。
我从不惧他,从容地点头。
“我听见你和他的曲子,”他哼了一声,“很是动听。”
我说,“皇帝要听,随时可以召我。”态度很是恭敬。
“你待我从来如此。”他恨恨地说。“你要我把你怎么办呢?既不能接近,又放不得手。你要我把你怎么办呢?”
他说的时候我却在心里问了自己一句,是他不放手,还是我不放手呢?
“你告诉我,你是我应该怎么办?”他有些颓丧,眼光迷离地看着我。
“皇帝的意思,我不全明白。你爱就爱,不爱就不爱。你不会勉强自己,三宫人这么多,从不多我一个,也不少我一个,我愿意这样子守着这一双儿子,看他们长大成人。你也看开些。”
“你意是你不稀罕帝皇之爱?”他一把拉过我的手,握着我的手臂,狠狠地看着我的脸。
那天晚上的星子很亮,照着我和他,他的脸在星光下,闪闪发亮。很多年以来,我从没否认过自己爱着眼前这个男子,从我认识他起,从来没有动摇过,无论他如何对我,也无论他把我放在哪里。
我突然笑了,望向他,“对于我来说帝皇之爱,是雨露均洒,润泽众生,却不是我一个小女子一心要求的,我只求一心人,对我对孩子好的一心人。”这话好象我很久以前对苏慕说过,现在又对他说,至于他明白不明白,那是他的事了,我帮不上忙。
、宫斗,就是我想置身事外,仍是会烧到我们周围
从生下孩子到他们七岁,皇上给了这一双子应有的礼遇,诸如礼物,平常的赏赐,生日或是节日,从来没有断过,对我也是如此,经常是额外更丰盛的恩赐。只是,他从不来这中和宫。
孩子们从来不问父亲,我安慰他们说他很忙。他是一国之主,不只是一家之主,所以,不是会有很多的时间顾这些儿女情长。
哥哥苏沫是一个安静内敛的孩子,他的弟弟苏勤要比他哥哥活跃些。这一双子的名字是老皇帝起的。他们的父亲再是不满意这两个名字,也不敢更改。
自从太傅收徒之后我很少见到管宁。他在京城跟着太傅,不然就在外到处跑。我倒是天天可以见到太傅,也间接听到一些关于他的消息。太傅喜欢管宁显然仍比苏谨多很多。
但每年两次在皇帝家宴上总能看到他。他远远坐着,很少与人交谈,一直喝酒,却从来不醉。从来就是一副事不关已的态度,和这宫格格不入。按说如果格格不入,是早就可以离开的。只有我知道他在忍耐什么,他有他要守护的人。
皇帝很喜欢在他的宫里宴客。
他总是要我坐在席末,这个小从并得让人待见的孩子成大了,成了人,当了帝皇,但他也需要人眼观他的胜利。
都盛传皇帝从小父亲只爱长子,所以,他也不爱这一双幼子。这也算是一种很合理的解释,为他冷落这一双生子。
这些我都能认,孩子们只有在家宴才能见到他们的父亲,这是我唯一不能拒绝他们的,他们想要见他们的父。
而他们不会知道,我要忍的是,眼见他不停止地变换恩宠的后宫。
七年来,我看了他的很多新宠。他总是走马灯一样的变换着后宫的佳丽们。
他给她们身份,宠她们,看她们邀宠或是争宠;看她们在他面前花一般的绽放,看他拥着那些个美丽的女子在怀,看他在她们当中流连、嘻笑。
我既然逃不开这戏,我也只有眼观到麻目,再到视而不见。宫斗,很好,很热闹。可惜我不想参与。我从来不参与这些。我告诉自己,好象这些人或是事是与我无关的,我只想要守着这一双儿子。
现在坐在他身边的,新宠令妃,据说是很有当年墨夫人的影子。
墨夫人,哼。
当年的墨夫人如果在世,怕现在也只身冷宫了。我想。
不过现在我是姚遥,我是太傅之女,我是和宫,是这双孩子的母亲,是他的后宫,虽然他从来不碰。
他一只手半拥着令妃,一只手把玩着手中的酒杯,他听得她在他耳边轻轻说着什么,目光阴阴扫向台下的众人。
我那会正盯着天上的月亮发呆,过几天就是中秋了,即是我母亲的忌日,也是苏慕的生日。很多年前的一个月夜,我和他跳过一只叫月影的舞,从此之后,我再出没有为任何人舞过。
我没想到他的目光停在了我的脸上,他突然很大声音说“和宫,看来你对令妃安排的舞蹈很是不满啊?”
一时间全场都安静了下来,所有人的眼光停在了我脸上。
我把目光从月亮上拉下来,看了看他和他身边的那个年轻女子,我笑:“并没有不满,我只是看到眼前的景象,想起一些往事而已。”
他没有避开我的眼光,但也没有和我对视,很虚象地扫过来,
“和宫是念旧之人。”他说。
“也还好,皇上不也是念旧之人么。”我说。“这一堂之上,都是你的新欢,不过你还要留下我来,不正是因为你念着旧么?”
他望了望我,还好目光中的凶悍之气突然就收敛了起来。
幸得我说的是实话,不然我也不知道如果被他发现我说谎他会如何处罚我。
“那你说说,我这个新欢令妃可好?”他问。
原来放松的一干人,又重新把目光投向我。
我也不惧他,摇着扇子,说“皇上说好,就是好。自小我所受教育要爱屋及乌,皇上是我的夫君,你说好,便就是好了。”后一句,我基本是咬着牙说出来的,但也确实是我真心的话,只是好象怎么表达都有点言不达意。
令妃这时站了起来,笑迎迎地过来,举着杯酒,走到跟前,半跪着向我道:“我要谢谢姐姐的爱屋及乌,这一杯是我这做妹妹的敬姐姐的。”边说,边把酒杯递给我。
我还没有伸手接,站在她身后突然一人伸过手接了杯子,我听得那人声线低低地说,“和宫酒量不好,沾酒即醉,还是我们喝我们的吧。”边说边一把挽过令妃,在令妃耳边低了一句什么我听不清楚的话。
令妃的脸红了,娇笑说:“皇上你真坏,就她喝不得,我就喝得了,你这样子说,我偏喝给你看看。”
听他们的调笑,我好象怔怔地没反映,不过倒是一字一字打在我心上,只是不能有所反映罢了。
苏谨在我面前托起她的手,牵在手里,笑着说,“要不,今晚就在你的殿里,我们慢慢多喝几杯试试?”一边半搂着令妃纤细的腰撇开众人离开。
他们走后,我听见自己的冷笑。低头发现自己的指甲已深深地陷进手掌内心,掐出几道带血的印。
以为自己早已不在乎自己如何的处境,但心内还是清楚听到那些破碎的声音。苏谨无疑是我6岁起就被种下的毒,我拼尽全力要戒,怕只有死亡才能戒得开来。
几天之后中秋晚宴,一年两次皇帝最为重要的家宴,按旧一令人都要参加,包括小皇子们。
为了要见到父亲,他们很早就在安排穿什么戴什么,虽然只能隔了老远看看他,但很是兴奋。
那一天,晚宴之后,令妃站起来说要为皇上现舞。
我坐在席未,看着她曼妙的舞蹈,我现在已经很是镇定到见什么都不会惊讶不安了。
我的对面,坐着管宁,他低着头,从来只盯着酒杯一直喝酒。
我觉得好象众多的人中,只有我们两个是局外人。
天气太热,令妃的舞很好,宾客反映很热烈,让观看的人都颇为心动。一舞完成,她走到皇帝跟前,皇帝帮她打了打扇子,又附在她耳边说了几句什么,她脸一红,飞快地跑开了。
过了一会儿,皇帝也离了席,两人双双失踪。
没有了主人的宴会,宾客渐渐散去。
皇后早就走了,我也不知道跟什么人辞行。孩子们熬不住夜想睡,于是带着孩子回宫。
路上苏勤问我,他总是那么多话,:“母亲,为什么哥哥可以坐在父皇的身边,我们只能远远地看着他呢?我也想坐在他身边。我才学了离骚,我很想背给他听。”
苏沫说,:“我朝是长子才能和父皇坐在一起,弟弟你不懂,皇兄叫君,我们叫臣,长幼有序,所以他可以坐在父皇身边,我们要坐在母亲身边。”
苏沫很是聪明,他也说得很明白。我一把拥过我的孩子们,然后说“你们的父皇只是很忙,你看,你们的生日,或是节日啊什么的,,他都让你们参加家宴,也会送你们礼物。”
“可是他从来不会抱我一下,或是亲我一下。我看他总是给皇兄夹菜,对他很好,如果也能抱我们一下或是亲我们一下,我宁愿不要礼物。”苏勤说。
夜晚了,我让宫人们把孩子送回中和宫。
天太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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