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殊颜》第188章


花的胜景。
城头一角,许书颜和祁含烟却躲在此处,两人一个碧色锦帛,一个月白披风。虽然冷意浓浓,但在月光的映衬下显得身影绰约。此时他们却避开了喧闹的人群不去瞧那些个热闹,只小声地说这话。虽然引得众人侧目,许书颜公主身份和祁玉悠祁家三小姐的身份,其他人也不敢过问什么,只当她们久了未曾交谈,不过是趁着机会多说说话罢了。
“玉悠,这些日子你还好么?”看着祁玉悠明显有些削尖的下巴更显清瘦,许书颜心中不禁一酸,感叹颇深。
“还好,你走了,有素芊常常陪我说话。她就要嫁给庸王殿下了,我们也没说什么,让她保持着憧憬也好。”祁玉悠没有说自己,却先提起了余素芊。
“你们没告诉她关于庸王的传言么?”许书颜心下有些紧张,毕竟是祁渊和她一手促成的这件事儿,那庸王又是个好男色的,余素芊嫁过去,根本就和守活寡差不了多少。
勉强一笑,祁玉悠道:“她或多或少也知道些,虽然大家都没说破,她也派人去打听了庸王殿下的王府内的情况。所幸她只看重王妃的位置罢了,倒没怎么介意夫君是不是真心喜欢她。”顿了顿,看着许书颜欲言又止的脸色,忍不住道:“你想问二哥吧?你我之间,何须不好意思?”
许书颜掩口笑笑,抬袖遮住尴尬的表情:“懒得问他,自打晓得他竟悄悄和越王私下有约,那我当做筹码来明争暗夺,我就巴不得不理他才好。”
祁玉悠和许书颜说了会儿话,明显心情要好了许多,顺势打趣儿道:“那你不干脆请皇上撤销婚事?”
书颜故意扁了扁嘴,喃喃道:“都这样了,若取消婚事谁还敢娶我?罢了罢了,还是将就凑合算了。”
“瞧你,还没当嫂嫂呢,就如此厚脸皮,也亏得你和二哥是一对儿!”祁玉悠彻底忍不住了,笑得直喘气。
“余素芊是没什么了,另外两个表姑娘,她们”许书颜想起柳如烟带来的表侄女里还有两人,免不了小声地起唇一问。
“二哥的性子你还不了解?”祁玉悠认真的道:“他是认定要娶你为妻,别的女子哪里还看得上眼。而且因为水莪的事儿败露,他和柳如烟一个钉子一个眼,更加不会理睬那两个表姑娘了。”
“水莪的事儿怎么败露了?”许书颜倒是颇有兴趣地问着,此时一出,恐怕整个祁家都会对柳如烟失去信赖,倒是个不算消息的好消息!
“水莪和那个庄头过不下去了,跑来园子里闹。为的这事儿,父亲也气病了,大家都私下说柳如烟心肠歹毒,蛇蝎心肠。”祁玉悠本来就讨厌柳如烟,如此一来,眼中全是轻蔑之意:“大姐乘机让她交出了所有账房的钥匙,不让她当家了。她这下子好像要老实了些,说等过了年节就送那两个表姑娘回去,规规矩矩带好玉雍,将来祁家也不会怠慢她。若是再兴风作浪,就算父亲也不会对她客气了。
毕竟二哥是咱们祁家未来的家主,你又是公主,将来容不得有人从中作梗,坏了家里的门风。”
听了这一席话,许书颜心境愈发放松,知道祁玉容也是个厉害角色,恐怕就等着柳如烟犯事儿,好收回祁家管家的大权呢。将来自己嫁入祁家,日子也会好过些。只是心里老想着柳如烟的孩子很有可能并不是祁冠天的,心里免不了还是有些踌躇不安。
章二百五十五 私见
因为小皇子的早夭,除了上元节庆典,内务府取消了一切宫妃公主皇子们的生辰寿宴安排。许书颜乐得清静,让莹玉和常玉安排了一桌小宴,请了瑾沛,李家姐弟,还有连鹤与墨公子一并到越王府上,又接来了翠袖和芜雪,大家薄酒热菜,一起热闹了一番,权当庆祝自己十八岁的生辰。
因为连鹤帮忙隐瞒,这墨公子倒是一直不知道颜公子就是许书颜,只当这个公主喜好丹青山水,与画院画师们志趣相投。加上许书颜气质雅洁,性子大方,自己也乐得结交这位民间公主为友。
一席小宴吃得宾主尽欢,暖阁内气氛和乐融融,倒与外间细雪纷飞的寒冷景象成了明显的对比。
许书颜高兴,拉了莹玉姑姑和常玉姑姑也一并进屋吃酒暖身,免了外间的守夜,叫陈管事一人打赏了五两银子给内侍宫女们,自个儿去买酒耍乐。
酒过三巡,客人们也该各自回府了,许书颜红扑扑的脸蛋上显然有些薄薄的醉意,也不亲自相送,拜托了莹玉还有翠袖她们一并送客,这才在连枝的搀扶下往濯清院的寝屋回去。
挑染了烛灯,拿罩盖在上面,透着橘红的暖光,整间屋子显得异常沉静。
实在因为薄醉上头,脑子沉的,也提不起力气来梳洗更衣,书颜让连枝等人先退下,干脆斜躺在贵妃榻上,拖了厚厚的羊毛毯子盖在身上闭目养神。
刚睡着,书颜就觉得面上传来一股温热的气息,带着些许的甘甜味道,又似夹杂了一股熟悉的辛辣味道在里面。
猛地睁开眼,果然看到祁渊一副笑肉不笑的样子坐在侧榻前面,一手托腮地靠着自己的脸极近,熟悉的香樟味儿盖过了炭炉上橘香,满室氤氲。
“可要吓死我了!”捂着胸口的起伏不定,许书颜柳眉蹙起,瞪大眼睛狠狠地瞪了祁渊一眼,一把撸紧了羊毛毯子。
“谁叫你挑唆着皇上下了禁令,不许我见你!”祁渊勾起一抹玩味的笑意乐得看到许书颜惊慌失措的样子。
“谁叫你和画楼私下订约,拿我当物件一般随意打赌。本小姐没有退婚都是好的,你还敢来兴师问罪!”故意把脸板得极为生气样儿,许书颜水眸一挑,侧过眼不再看向他。
“今儿个不一样,我家娘子生辰呢,是十八岁。若错过了,以后就都没机会再陪你过十八岁的生辰了。”祁渊也收起玩笑的表情,认真地说着。一边伸手握住了许书颜露在羊毛毯子外面的小手:“你也真够铁石心肠地,请了那么多人,却也不给我捎个信儿。”
“去,你被下了禁令还敢来,看我叫人了!”许书颜挥开祁渊的钳制,半嘟着嘴儿,扬面颊着两团淡淡的红晕,衬着暖橘的烛灯如蜜桃般诱人。
“你好意思请了瑾沛和那连鹤还有墨公子过来吃酒作乐,就不好意思私会未婚夫君了?”祁渊说着一把又将许书颜双手拉住,几近拽入怀中。“你就不怕我吃味儿,先一口把你给吃了!”
羞红着脸挣扎怎么也抵不过祁渊铁一般的钳制,许书颜只好作罢,闷闷地呼出一口气:“几个月不见,二爷的脸皮倒是比城墙还要厚上两分了,你我现在可还没有名分,再如此戏弄,我可生气了。”说话间书颜水眸中浮起一抹雾气来,柳眉微蹙,好似受了什么委屈,看起来怜人的紧。
祁渊以为她真生气了,赶紧一把放开手,有些慌了:“对不起,我今日悄悄潜进来,本想与你贺寿,但看到暖阁里觥筹交错,气氛热闹的很,还有那瑾沛连鹤等人在场,心中就一阵怒气没得地方可以发泄,这才……”
正赶忙解释着,祁渊却瞧着许书颜的眼底闪过一丝狡黠,这才回神过来她竟是在戏弄自己,也不顾是不是真的不合礼数,一把将她揽入怀中,下巴轻轻摩挲着滑入绸缎的发丝:“这么久没见你,我真是想的心慌了,这才忍不住过来寻你说说话。放心,今日回去,直到你嫁进来的那天,我都不会再越雷池一步了。”
静静地靠在祁渊的胸前,许书颜也没说话,只享受着片刻属于两人的宁静。
当初要求皇上下旨不许他见自己,除了气恼他和画楼的约定之外,书颜还笃定,像祁渊这样桀骜不驯的男子,越难得到的东西自然就越紧张,将来也会越视如珍宝的捧在手里。毕竟自己和他是私定终身,女儿家该有的矜持这一环大大被渐弱,将来若是他盘算起两人相识之初,岂不给了他轻视的理由。所以许书颜才借势让皇帝帮自己一把,一来让他知道娶自己没那样容易,二来也保持着男女之间该有的礼数和神秘,以免后来真做了夫妻,反而丧失了该有的乐趣。
拥着念想了多时的人儿在怀,祁渊的心也愈发沉静下来,仿佛抱着一个能让自己满足的宝贝,细细汲取着许书颜发间散发出的幽幽香气,以及混合着沉水香的淡淡酒味儿。
觉得自己或许不该对祁渊那样严苛,书颜一手攀住眼前的胸襟,轻声道:“以后若是想我了,就写了书信让翠袖送过来吧,不能见面,说说话总是好的。”
“果真?”祁渊大喜,虽然只是书信,但足以解了接下来这三月的相思之苦,自然高兴。
“谁还骗你不成。”许书颜见他得了这样一点儿甜头便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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