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来袭》第57章


缣他们方才的拼死保护,所以还以为这些都是很贵重的商品,这下捞了一笔横财。他们刚要弯腰用鞭子卷起地上散落的货物,一道冷芒忽然袭来。
“啊,莫非中招了?!”有个马贼惊呼出声。
“来者何人?”护送囚犯回去的骑兵忽见前方来了一个同样骑着战马的少年,但见他衣服并不是军装,心里惊疑不定,大声问道。
白苍露齿一笑,“来的,自然是哥哥我了。”话音未落,身如矫鹰,已经飞身而来,双手变为利爪般伸向为首骑兵的双目。这一招是向抓兔子的老鹰学的,又快又准。
旁人看得触目惊心,皆想这少年看着眉清目秀的,出招竟如此狠辣阴毒。那骑兵双目受伤,流出两行长血来,面目凄厉悲惨。
趁着其他人目瞪口呆之际,白苍又刷刷使出连环腿来,踢倒剩下的骑兵。而那几个狱卒早已惧怕得连连后退,不敢上前较量。白苍扫过面色苍白的鲁浣纱,又落到站在她身边的狱官。嘴里嘿嘿一笑,“你倒是有胆量不走,不过这个人,我也要定了!”
他从骑兵腰间抽出一把大刀来,从马上纵身一跃,刀锋凌厉,狠狠劈向濑大。
濑大一心想向上头邀功,这回好不容易抓住搜罗铁骑的落网之鱼,纵然心里害怕,也不肯移开半步。只是刀影袭来,他惊骇到极点,想要拿出自己的武器已经来不及了,只好抱头蹲下。
却不想,少年刀尖一转,落在了绑着囚犯的铁链上,白苍一手捞起已经六神无主的鲁浣纱,一手握刀威逼站起来的濑大退后,嘴里还忙里偷闲大声笑道,“今天哥哥我好事做到底,你们要逃的,就快点逃吧。”
说话间他已经疾退向自己骑来的战马边上,纵身一跃,跳上马揽着鲁浣纱就开始狂奔回去。
鲁浣纱眼见自己父亲离自己越来越远,心里着急,手中挽着的天女箭急乱之间朝着后方的少年射去,却全数被挡到了地上。白苍龇牙咧嘴地怒道,“我好心救你,你竟敢又伤我。好极,好极。回去我便告诉阿爹你是女儿身!”
鲁浣纱心里绝望,无奈背后少年的双臂十分有力,她竟脱身不得,只能趴着马背上哭泣。
倒像是被强抢的民女般。
挽醉归从马车顶上看着祝缣他们舍下手下一干人等就骑马逃命,心里愤恨,但也无可奈何。湖白背靠着他,因为红霜冷叶伤人又伤己,她十指伤痕累累,满是细线勒出的红印。
“挽醉归,我们也逃吧。”湖白握紧铁叶子,冷声说道。
目下这种情况,也只有逃命了。
挽醉归四处望去,看准一个马贼,抱着湖白就飞身而去。手里的暗器同时掷出,正中马贼心口,一头栽下马来。他们刚抢了这匹马,四周的马贼潮水般涌来。
湖白忽然低声说道,“待会你朝着我手指的相反方向跑去。”挽醉归微微一楞,湖白已经抬起手指向祝缣离去的那个方向,“我们快追上大部队逃命!”
挽醉归握紧马缰,扬鞭一打,却疾驰向来时的那条路。等马贼纷纷回过神来,那马影已经越过满地狼藉,驶入绿林深处。
“哈哈,算了,算了。我们快把马车赶回去,来看看里面有什么。”为首的马贼因为钱财入手,也就不计较这些东西了。
早有人眼疾手快,爬上马车的车厢,寻找有什么金银珠宝的。但打开车厢,都大失所望,全都是一些布匹之类,若是丝绸真皮还好,可惜这些都是廉价的粗绵之布。
他们没想到这些人会为了无足轻重的货物而拼命。
”该死,这次是真的上当了!”
祝缣一路策马骑去,见后面没有人追来,心里一块大石头才落下。
“四少爷,这下我们该怎么办。没了货物,将军那边怎么交代?”紧随着他的管家问道。
祝缣看了看四周的情形,皱眉道,“没办法,现在我们只能先去小城里看看。幸好我留了一手,早就把这‘落丘绸缎’放在静妹妹那边,不然这价值连城的丝绸可就真落到马贼手里。”
管家也一脸庆幸,“是啊,好歹把最大的生意顾全了。”
那几个镖局的打手默默听着,心里不禁感概,果然是无奸不商。心里却困惑,“既然四少爷运的都是不值钱的布匹,那为何一开始要如此拼命?”
祝缣眉眼得意洋洋,“这你就不懂了吧。虚虚实实,就是要让马贼以为我们马车厢里载着金银珠宝才好。不然现在哪会这么容易就让我们逃走。”
管家往后望去,不见昔日伙计跟上,心里不禁感伤,“只是可惜了那几个伙计,糊里糊涂地就”他唉声叹气的样子落在祝缣眼里,祝缣摇摇折扇,摇头晃脑道,“没办法,谁叫他们不机智点跟着少爷我逃走,守着那些死物,真是不开窍。”
管家见他这副凉薄的样子,心里一寒,若是三少爷,他可不会这么做。自己跟这群运货伙计都是三少爷一手提拔的,对祝家忠心耿耿,还不是看在三少爷的面子上。
他心里这样想着,却没有表露一丝一毫不满。反而附和着笑道,“还是四少爷聪明。”
这一句,明褒暗贬,祝缣自然听不出来。
作者有话要说:
终于把这群狼赶完了,回头一看,擦,写了四章,写到打斗都一发不可收拾了╮(╯▽)╭
这一章回到主题。
第52章 鲁师殒命
草原的清晨也很美,温柔的阳光照在大地之上,不冷不热。
湖白蹲在河边,将双手放入水中,洗去上面残留的血迹。挽醉归在一旁看着,良久,终于忍不住问她,“不痛吗?”
“什么?”湖白抬起手,用绣帕小心翼翼地擦干水渍。
挽醉归看着她那双手,“寻常人一般都不敢这样洗伤口,沾了水,会更痛。”
“没关系,忍一忍就过去了。这样才能好得更快。”湖白站起来,走到一边的石块,上面早已安置着捣碎的草药。她坐在石块上,低头开始给自己敷伤。
挽醉归看着她专注的模样,说道,“原来你也是好强之人。”
“也?挽醉归,你也是吗?”湖白用棉布缠绕十指,抬起眉眼好奇地看着他,“你能够成为京市里身价最高的戏子,是因为你的好强吗?”
他没想到她会这样回问,心想她当真是一分也不肯让与的。只好尴尬一笑,“算是吧。”
“接下来,我们要去哪里?”挽醉归见她包扎好伤口,走过去牵起饮足水的马。
湖白四处望去,这是一片陌生的地方,她凭着记忆找到来时的方向,“祝家商队那边自然是不能回去了,就算回去,他们也不会答应我救回鲁家长辈的。我想自己去荒地那边,哪怕看一眼也好。”
“我答应阿缎,要护你周全的。”挽醉归跳上马,然后微微弯腰,将手递给她。
沙漠的天气依旧酷热,就这样一连赶了几天的路。
鲁师周边没有了那个少年,行程颇为枯燥无味。他做梦也没想到少年早已孤独地死在草原之上,在第二天的阳光照耀下来的时候,被俯飞下来的秃鹫咬尽腐肉,化为一堆枯骨,任凭雨水洗涤,直到很多年之后,被一个牧羊孩童从土里挖出骨头,做成了一支骨笛。
而那时候,沧海桑田,天下大变,西域雪山之巅的巫术盛行,进入了巫治社会。
那也是好久好久之后的事情了,鲁师也早已转入轮回之道,经历数世。
而此刻,鲁师正默默地跟着狱卒走向未知的荒地。举目望去,这一行囚犯只剩下寥寥数人,并都是老幼之辈。那些年轻力壮的后生在白苍劈裂锁链之后,都四散逃亡去了。
如果可以,濑大也想逃亡了。因为这一次回去,上头必定会发现他们放走了多数囚犯。在某一种意义上来说,他们也是囚犯了。
这几个将来的囚犯押着现在的囚犯,一路沉默,形成极其惨淡的情形。
“大人,我们也逃吧。”有个年纪较小的狱卒哭丧着脸,“我们把囚犯放走了,这是大罪啊。”
濑大回头看看这群苦命呻吟的人,垂头丧气,“逃?我们能逃到哪里?家里的人怎么办?”他仰头望着天上的太阳,因为刺眼又慌忙低头,“还不如谎报这些囚徒在路上暴病死去了。”
“可是,哪有老头都活着,年轻人都死了的道理啊……”那小狱卒哭丧得更厉害了。
或许是一语成谶,因为天气太热,他们带的食物开始变质,就在快要抵达的时候,陆续倒下了几个年老的囚犯。而濑大肩膀有伤,虽然身体底子好,苦撑了几天,在某天夜晚,却惊觉自己的伤口开始溃烂。而之前在绿洲小镇买的伤药已经用光了。
他想通知附近的人,却又想起那夜白狼之战,自己已经把信号弹用完了。
只有逃了,他绝望地想。带着这一身的病与伤抵达当地官衙,肯定会以防范瘟疫的借口把他们全部秘密杀死或者赶到更加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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