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丞相:红妆娇》第110章


“怎么了?”感觉到怀中的人异常不安的情绪,月将影微微笑了笑,将她的脸托起来,“怎么还改不了口?叫为夫一声月,就有那么难么?”
君澜看着他,黑如点漆的眼睛里藏着蒙蒙的水气和隐隐的怒意,看了许久,终于忍不住脱口喊,脸色已是很难看:“你怎么可以不管我?你怎么可以不管我!”
“璧尘那只眼睛看到为夫不管你了,我怎么记得早上我们还在耳鬓厮磨呢。”月将影俯脸盈着她发里的馨香,眼里却微微一动。
“月将影,不要当我是傻子,你什么都不肯告诉我,什么都不告诉我!我知道你很厉害,可是我们可不可以一起承受,我是你的妻!”那种强烈的恐惧从她的心底弥漫了出来,击倒了她。忽然间,这个一贯淡定的女子抬起手捂住脸,无声地哭了起来。
月将影脸如雕石,动也不动,然而眼睛里渐渐有了冷意。
该死的雪樱竟然这样做!
“不要再吃定魂丹了,不要再吃它了,我宁可你忘记我,我也不想你死……”她始终是一个什么都不会的弱女子,现在除了这个人,她一无所有。她甚至不会自保,更保护不了她在意的人。除了在他的羽翼下,她什么都做不了。
她无法想象,如果这个世间连他也走了,她会不会疯掉?
“月将影,你快把我逼疯了,你怎么可以不告诉我……怎么可以留下我一个人……”
一语未毕,微凉的唇已贴了上来,封住了她后面的话。那个吻狂烈而烦躁,带着至死方休的缠绵,似要将她溺毙。
死生契阔 (8)
君澜停止了哭泣,有些喘不过气来,然而眼角依然有泪不受控制地汹涌而出,纵横在颊上。她抬手怀抱住他,回应着对方,热烈而绝望。
“你才想把我逼疯。”激烈的喘息声中,月将影松开了她,双手捧着女子的脸颊,眼神炽热。
“我会尽我所能,保住自己的性命。”他抬手擦干女子脸上纵横的泪水,动作温柔而怜惜,“我怎么会比娘子早死呢。不过如果娘子万一不幸比为夫早死,为夫立刻后脚跟上来,妇唱夫随。”
然而这次,君澜却没有如同往常一般笑靥绽现,只是静静地看着眼前嬉笑的男子。
“我想,如果夫君死了,我大概很快就会跟上你的脚步吧?”静了许久,君澜忽然拥住了他,眼里带着某种绝决的表情,“所以……你千万不要死。月将影死了,我便也死了。”
“说什么傻话。”月将影微微一怔,亦紧紧拥住了她,将脸靠在女子的肩上。
“我说的是真的。”君澜将脸贴上了男子的胸口,单薄的白衣下,他的胸膛冰冷如铁,“你知道的,我从来不说假话。”
男子的脸色蓦然白了一白,拥着女子的双臂紧了紧,却再也无法说出令她信服的承诺和安慰的话来。
明知自己是将死之人,怎能再次给她不存在的承诺?
微风漂浮在空气里,带来馥郁的芬芳。廊下百花旋转,碧灯摇曳,映在一湖碧池里,绚丽天姿,空幻如梦。
极远处,站在阶下的黑衣少年看着相拥的两人,眼睛亮如冰雪。翻腾在心底的杀气和怒意汹涌了许久,最终抬手一按心口,似是终于被克制住,眼底渐渐冷漠如冰,凌厉如刀。
灭天浩劫 (1)
这三天里,外面铁骑如虎,风起云涌,某种不详的锐意直逼凌绝顶而来,然而对于君澜和月将影两人来说,这一切丝毫到不了他们的心头。
冷霄阁里的花依然盛放如荼,馨香弥漫,鸟鸣啾啾。
在那三天里,君澜和他说了很多很多话,多到仿佛把一生能说的话都倾尽。那些话,有的是月将影已经忘记的,或者即将忘记的。
月将影已经习惯保护她,在她静静叙述他们之间的事时,他并未流露出一丝一毫已经忘记的情绪,只是无声地伸出手臂,一边倾听,一边将女子拢入温暖的怀中。
这几天的日子对于他来说,如同一场梦。
或许几个月之后,连同这几天的事他都将忘记,甚至连遗忘的资格都没有。
“你说的这些,我不会忘记。”落花飘摇下,他默默地抱紧了她。她在他的怀里脸色苍白,一直到他亲吻她的脸颊,她的脸上才渐渐有了血色。
君澜静静将头靠在他有些冰冷的胸口,抚摩着他的红发。两人沉默依偎,许久之后,他忽然开了口问她。
“璧尘,如果有一天我不死,但却把你忘了,你会怨我么?”
“不,不会,我知道你不是故意的。”她靠在他的胸口,抬头看着男子苍白俊魅的脸,轻声道,“你忘记了,我会让你慢慢记起来……如果你永远忘记了我,那么我就在凌绝顶守着你。”
那一瞬,她仿佛听到男子心口剧烈地跳动了起来。
“璧尘……”他低头凝视着她,在女子那样的注视里,他眼里忽然就露出了一缕沉郁的光,却细微不可辨。他的手牢牢地环抱着她,似是想将她永远禁锢在身侧一尺之内。
“璧尘。”他久久地望着她,轻声,“记住你今天说过的话,不管如何,你都得守着我。”
君澜在他怀里静静点头。
清风在空气里浮动,繁花如席,轻柔飘转,却在落地的一刹那,仿佛被忽然逼迫而来的气劲陡然切碎,在空气中转瞬湮灭!
月将影怀着女子,唇角微微弯起,似笑非笑。果然——
“小澜。”繁花湮灭中,忽然有声音响了起来。
黑衣少年从一棵花树上飘落,转瞬逼近,在离两人一丈之远的地方抱剑而立:“小澜,快和我离开。”
君澜怔了一怔,似乎有些吃惊于这个忽然出现的少年,也不太明白他话里的意思。风吹起少年的鬓发,忽然间,她只觉有某种无形的杀气和剑气在少年周身越来越凌厉。
尚自怔愣间,身侧的月将影站了起来,踱步走到少年的面前,微微笑了起来:“吃了梁子游的感觉如何?不好受吧?”
灭天浩劫 (2)
夜之墨陡然一震,看着他的眼神震惊不已,那一瞬,似是有什么东西忽然之间控制不住,少年不耐地抬手按住了胸口,挣扎不已。
“噬魂术,这么阴毒的术法,连我都不敢尝试,区区如你,真是不自量力。”月将影莫名地轻笑出声,引得身后的君澜忍不住走上前来,却被他反袖挥挡在原地。
“你怎么知道!”挣扎着从嘴里吐出话来,少年眼睛里的杀气弥漫了出来,“现在知道太晚了,反正你也难逃一死!”
“说的是七日散么?”仿佛知道了什么天大的笑话,月将影懒懒地笑着,却讥讽无比,“龙锦腾太小看我了。”
距离他们不远的女子隐约听到这个人的名字,不由一震,想上前,然而月将影方才挥袖之间仿佛在她的身前筑起了一道无形的屏障,不得入过,令她焦急不已。
她看到黑衣少年似乎又病发,清秀的脸变成了青白色,咬着牙死命地抓着心口。
“子游!”看到少年的脸色越来越苍白,眼睛的颜色不受控制地变幻,君澜心知不妙——忽然想起来,前几日他病发的样子也是这般!心底陡然有不详之意。
“子游!子游!”看到少年痛苦的神色,她再次呼喊出声。然而少年只是奇怪莫名地看了她一眼,眼睛蓦然雪亮,忽然间就仰头大笑起来。
“想杀人灭口么?来不及了!来不及了!”少年的目光亮得可怕,却如同一潭冰水,“此刻主人已经带领千军杀到凌绝顶下了!”
君澜吃惊不已,怔怔地看着疯狂大笑中的少年,只觉陌生难明——这个人根本不是子游!子游不该是这样的!
然而,相对于她的吃惊,少年的疯狂,月将影神色却是淡淡的,仿佛早已预料,静静地看着脚下因为噬魂术痛苦挣扎的少年。
“小澜……小澜!”感觉有什么在撕裂他的身体,神色可怖,“小澜……不是我,不是我做的!是他……是他,要相信我!”
“啊——”仿佛一瞬间又回到了昔日那个孤僻羞涩的少年,夜之墨再也忍不住,爆发似地大叫了一声,“叮”的一声,提剑的手再也握不住,长剑掉落在地,倒在地上野兽般嘶喊。
“放心,你只能是梁子游。”月将影俯下身来,手指按在他的后心,眉心蓝光一现,暗自运起秘术,“你只能是梁子游。”
少年神志恍惚,不自禁地向君澜的方向伸出手去,想牢牢抓住那个焦急不安的女子。
月将影忽然间抓住了少年的手,迫他转眼看着自己。
“你是梁子游,只能是梁子游。”他的声音轻柔而安定,带着某种容纳大海的气息,少年的神志有些清醒了过来,眼里似乎茫然,只听得耳畔的声音不断袭来——
灭天浩劫 (3)
“眼下我带着她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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