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立即叫人促拿,搜查就到此为止了,皇帝亲自把太后送回坤宁宫。太后也没再说什么。
搜查看似没什么进展,实际上皇帝用的是声东击西之计。皇帝对福王相当了解,其人做事小心多疑,所以许多重要的东西 不会公然放在福王府的,当天晚上被搜的,还有福王的几处别园。那几处别园的管事当然不想被搜,立即四处搬救兵,但 看见福王府也被搜了,太后亲临也没挡住,主子又找不到,无力阻挠,只好眼睁睁的看着搜了,有那机灵的,觉出苗头不 对了,就偷偷的趁乱跑路了。
在别园的收获是相当的丰富,不但有大量的金银珠宝,还有皇帝最想要的:福王私下和官员来往的书信,福王收买官员和 江湖匪徒的帐目,密谋篡位的证据,应有尽有,铁证如山。
丞相卫英将这些东西整理好,暗中呈给皇帝,皇帝看后大怒,说:“这个福王死有余辜,杀他十次都不多!”
卫英说:“而今铁证如山,我们可以收网了。”
皇帝却笑着说:“丞相又沉不住气了,我们现在胜券在握,就不用操之过急了。不然,重则会让他们狗急跳墙,生出许多 变故来,轻则也搞得人心浮动,人人自危,伤及皇家颜面。你先挑出几个主谋之人,找些因由把他们或外放做散官,或者 罢官。剩下的在慢慢收拾。太后的家人先不要动。”
卫英明白了,两个又商议了一会儿大体上的人员安排,卫英犹豫着说:“臣曾听周济不止一次说过,程郁心思缜密,什么 事都逃不过他的眼睛,陛下以为如何?”
皇帝笑了,说:“他不仅心思缜密,现在还学的精明了,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这样很好。不然,朕与宁妃,就不 好相处了。”
卫英又说:“还未恭喜陛下又得新人。”
皇帝说:“丞相现在说话也学会拐弯抹角了,爱卿的意思我明白。可你得想不远。太后现在为福王的下落着急,知道死讯 后还得晕一阵子。但太后也是极精明的,不会一蹶不振。她早晚会看出破绽,程郁留着还有大用。丞相以为朕会色迷心窍 ,真的舍不得他了?不过话说回来,这新欢还真不如旧爱,朕真有点离不开他了。”
突然想起了什么,叫福海进来说:“你把新进贡的那件黑狐大氅给宁妃送去,再把朕带回来的东西,分发给六宫,长春宫 要挑最好的,朕今晚要在长春宫用膳。”
福海笑道:“皇上对宁妃宠爱真是没的说。皇上这一走一个多月,六宫嫔妃,哪个不是眼巴巴的盼着皇上回来,可陛下一 回来,就连着两夜都宿在长春宫,她们就是嘴上不说,心中一定要怪您偏心了。”
卫英心说:你主子要的就是这个效果。
皇帝又对卫英说:“你替小七扫扫尾。”
卫英说:“臣明白,福王的失踪与汇泽侯没有一点点关系。”
君臣们相视而笑。
37
程郁斜靠在长春宫的贵妃榻上,淡淡的看着刚送来看满屋的东西,听姚雷在那里,兴高采烈的讲解每样东西的出处来历 ,无非是这个何等名贵,那个何等少见。程郁听得索然无味,昏昏欲睡,又见姚雷陈辞烂调的说个不停,就是不肯走,便 猜他一定有事,于是不耐烦的打断他说“说重点!”
姚雷笑了,说:“什么也瞒不过主子。您知道吗,皇上这次出去,封了一个小侍卫。那个侍卫名叫纪亮,是纪老将军的养 子。纪亮的父亲原是一员副将,和老将军是同宗兄弟,感情还算不错,后来纪副将战死,纪亮的母亲也早不在人世了,老 将军就将他收在膝下,视若亲生。纪亮从小便心性高傲,此次出兵夷荻,因他急功近利,不听指挥,误了军机,被老将军 打了军棍,大战结束后,许多将士都有封赏,独纪亮没有,他就心怀恨意,四处说老将军偏心,把能挣功劳的仗都给了他 亲生儿子纪飞,对他太刻薄了。圣上东巡,他因有几分姿色,趁机迎奉,得了圣恩,封了二等侍卫,更是傲上了天。年纪 轻轻,太不懂事了。依老奴看,倒缺个人好好管管他,教他些规矩。”
程郁听了,笑着骂道:“你别做梦了,还嫌骂我的人少,我可不管这事。”
姚雷愁眉苦脸的,悲哀的看着程郁。
程郁又笑道:“怎么了?我才一回不上你的套,你不用这么伤心吧。”
姚雷说:“您不知道,那个新来的骄横的很,今天要这个,明天要那个,处处要和主子您等同,太难侍候了,主子您就疼 疼奴才吧。”
程郁说:“你少跟我装可怜,公公在宫中多年,差事办老,怎能不知如何应付。”
姚雷说:“天意从来高难问,主子若真不愿出头了,能提点老奴一二,也是好的。”
程郁略一沉默,才缓慢的说:“你也知天意从来高难问。我真的不知道,帮不了公公,公公走吧。”
晚上下了几点雨,天气更凉了。皇帝没让人传报,信步走入长春宫,看见程郁正对着红烛发呆,烛光摇曳,照在他英俊的 脸上,面上的神情却是那样的忧伤与无奈。皇帝突然从心中涌起一股柔情,顿觉得百般不忍,走过去温柔的搂在怀中,问 :“想什么呢,这么出神?”
早已习惯程郁的默默无语,皇帝也不期待他的回答,随即命人摆上酒菜,要与宁妃共饮。却听程郁低声的说:“得宠还为 失宠忧。”
皇帝笑了,说:“这可不像小七说的话。不过六宫嫔妃谁不如此,所以她们都着急的想给朕生个孩子。可惜了,小七若真 能为朕生个儿子,朕当立他做太子。”
皇帝一边搂着程郁喝酒,一边给他讲福王的事:“初步猜测是这样的,江湖大盗万全,改名万隐,骗过福王,混入福王府 当侍卫。与庶妃高氏私通,事有不密,被福王查觉,他就铤而走险,劫走了福王。现在正四处通缉万全的下落。”
程郁笑了,说:“这是谁的主意?万全嗜武,年轻时都不沾女色,如今都六十开外了,还会因色生事,听着都好笑。”
皇帝说:“那高氏确与人有奸情,搜出的衣服鞋子也是真的,不过有人帮她加了一支刻有‘万’字的簪子,这样万全就有 了谋害福王的动机了。朕这么做,还不是为了保全朕的宝贝小七。”
程郁随口问道:“哪来的簪子?”
福海在旁插话说:“碰巧奴才也姓万。”
程郁忍不住哈哈大笑,又说:“你们安排的到也周全,但你们事先怎知高氏与人私通?”问完了心中就明白了,皇帝在福 王府中肯定有内线,当然心中早就有底了。
皇帝却说:“那么一个丑八怪,娶那么多如花似玉的女人,还网罗许多天下奇人异士、三教九流的人在府中,不戴绿帽子 才怪。”
又从鼻子中哼了一声说:“奇人异士?!不过是一群骗吃骗喝的高手。”
依程郁原来的脾气,大丈夫敢做敢当,才不用别人帮他顶罪。但现在也明白了利害关系,也明白那不是他一个人的事,再 说那万全也不是什么好人,杀了也不可惜,就说:“这样也好。”
皇帝又说:“程老夫人有了年纪,易犯糊涂,这次居然自己走丢了,让小七找了一天,以后出门多带些人吧。”
程郁明白。忍不住又问:“倘若没有万全这只替罪羊,太后知道了是我杀死的福王,陛下准备怎么样?”
皇帝严肃的说:“国法森严,绝不姑息。朕要把你关起来,审出幕后主谋之人。朕当十分重视此案,天天夜审你,亲自给 你上刑,先审个十年八年再说。朕现在就想给你上刑了。”说着手就不规矩起来,到处乱摸,最后就把程郁的衣服给脱了 。
程郁一边挣扎一边说:“还用十年八年,三年四年都不用,色衰爱驰,就可以开刀问斩了。”
皇帝把程郁拖到床上,将他双手绑在床头,扑在身上又摸又咬,肆意轻薄玩弄。
程郁咬牙忍着,说:“我看连三、四年都不用,有一年工夫,我就得死在这刑具上了。”
皇帝笑着说:“你放心,朕对小七有深入的了解,知道量刑的轻重。好个尤物!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福王也算是死 得其所。你老实交待,给福王占了多少便宜?”
程郁只得说:“看都看了,还没来得及动手,死人的醋陛下也要吃?”
皇帝说:“偷窥禁宫春色就该死,你说得是否属实,待朕用过刑之后就知道了。”
肆意折磨玩弄着,程郁咬着牙,还是忍不住发出细碎的呻吟之声。皇帝听得十分得趣,渐觉火起,正准备大干一番之时, 就听见太监来报:“丞相有急事求见。”
皇帝只得拉过锦被,替程郁盖好,走到外厢,龙颜大怒,对着刚进来的卫英骂道:“你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还是有什么 毛病,天天来坏朕的好事,败朕的兴!”
卫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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