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公,你捡到宝了》第82章


“好……”唐烜笑了,深深地堆出两道笑纹,他把手迎上去,终于抱紧了,怀中瘦小的一人。
于是,一间房里的东西两屋,分别睡了一对夫妇,只是中间隔着的那一道墙上,被掏了整齐地一个大洞。
莫离园是贼出身的,飞天遁地对她来说都是小菜一碟。她不消片刻便在墙上打出这么个脑袋大小的石洞来。
那位置谁也看不见谁,不过,两个人的手却正好可以穿过这里。
莫离园离京后的第一夜,便是这样牵着唐烜的手,笑着睡过去的。
那一晚她老实的紧,连身上的被子都没有踢掉,也没有翻身,手里拉得紧紧的,脸上漾着的笑,似乎做了个好梦……
几日后】
北边陲西博里村的十月里,正是迎来蜀黍米丰收的大月,村里的百姓在九月底便完成了地里的收成,十月初,正是他们庆丰收闲里偷乐的好日子。
放眼望去那片片通红的光棍杆子,蜀黍米被一车一车的拖进库里,零星几个村民闲来无事便聚集在村口,赤着脚磕着瓜子,喝着小茶聊着八卦……
“要我说,他们肯定是被朝廷通缉的江洋大盗,到我们这么偏远的村子里……避难来了。”
“不可能,哪有那么美的大盗?瞧那一身的贵气,咱老汉子活一辈子还没见过这么美的姑娘呢!我觉得……他们是私奔的贵族小姐和家丁。”
“不不不,贵族小姐是有可能,可那男人……绝对不会是个家丁那么简单,瞧他举手投足得英气,多豪迈!家丁?起码也待是个王爷府里的大管家!”
“哎哟,你们都错了!咱们要整合的想一想,这俩人啊……都不是俗物,要我说,应该是两个世家大族,但因有着夙世的恩怨而相互敌视,这两个大族的子女坠入爱河但又不容于世,于是便私奔逃跑了……”
“嗯……听起来有些道理,我见那女人还给男人天天煎药呢!应该是之前被家族的人打成了重伤……啧啧啧,好感人啊!这、这也……太感人了吧?”
“是啊……多么叹人、可人儿、又怜人儿的一对苦命鸳鸯啊。”
“嗯……”
众人突然停下了手中的瓜子、茶杯,一个个做仰天长叹状。
“喂喂喂!你们……”
突然,一个戾气十足的喝声打断了所有人的思绪,一众村民转头视去,竟是一帮武装齐全的官兵,众人一个哆嗦赶紧起身做拜。
“你们都过来。”为首的一个官兵,络腮胡子,看起来也是这二三十人中年龄最长的一个,他展开手中的一卷纸,向着村民比划了一下,说道:“有没有见过纸上这人?”
只见那黄色的纸卷上精细地描绘这一张中年男子的头像,浓眉,长目,束发而冠,英气十足。村民一个个登时眼凸如珠,接着互相对视了几眼。
“这……”
“这人看着好贵气啊!”
先前跟着一起八卦的一个村民老头猛地插了一句。“不过,就是脸生,我们这小破旮旯,村里住得都是百里族的人,这样贵气的人,咱们哪有机会见啊!”
“就是,就是!没见过,没见过……”
几个村民在老头的带领下,瞬地炸开了锅,你一言我一句地发表起对这男画像的评论。
“画工真是不错啊!我就说老希那破笔杆子也就配画些个猪猪狗狗的,瞧瞧人家这功底……”
“要我说,这纸比宋叔家那草根子纸可是厚实了不少,官家,这待多少钱一张啊……”
一群官兵越听越是不耐烦,眼见着一支支沾满了泥土的脏手顺着他手中的画伸了过来,一个厌恶地眼神撇来,接着缩回了手。
“去去去……一群没见识的土包子,滚一边儿去。”
大胡子的官兵头子向着地上啐了一口,一个挥手,带着来人便照来路走了回去。
“切~!这群狗眼看人低的……”
几个村民也在瞬间收回了先前的一脸垂涎之色,做戏的模样脱下后,脸上已是万分不屑的神情。
“老张,你说刚刚画上那人……”
“嗯……这两人,果真是不寻常啊!”
…… ……
是夜。
风愈寒。
唐烜附在桌前,落下那最后一笔,抬头,眼中一片清澈。
“这是最后三处了。”
“是,大人……”
“加上之前的五处,也就是说,一定在这八处之中了,对吧?”
“照多方来报,应该是这几处。”
“好,你做得很好,辛苦你了。”说着,唐烜持袖拜是一拜。
“大人,你若这么说,属下诚恐……”
“不,这谢,是一定要给你的。”
灰暗的灯光下,唐烜合上手中空白的一纸,起身,缓慢的步子移去那窗前,探视着幽暗的夜色。
“心仲,距离那天,已有半年了。”
“是,大人,近七个月了。”
心仲躬身在侧,始终不肯抬头。
唐烜依旧立在窗前,似是不舍得,移开那游离得目光。耳边,悠悠传来那数月前,皇上曾对他说过的那一言一语。
‘爱卿啊,你可知……杨将军远征边外平乱,尚未有捷报回朝。西边虎视眈眈,边卫在急。龙大人虽有惊世之才却又不谙官场之道。而国舅丞鳌汶专权独道,陷朕于骑虎难下之局。国之将危,民之忧患。朕,郁郁难言啊!’
半年后,已是另一番光景。
“幸……杨将军大捷,破谷城,征地百余里,扎兵盘踞三十里,边关已稳。龙大人文丞坐稳,收门下文官四十余人,破格用人,朝之大幸;观北防,朝廷联合武林中人,队伍渐壮,伐北已是稳操胜算,最后……只剩那专政的鳌汶……也只差,这最后一笔了。”
“是,这一切,都是大人的功劳,元唐之固,百姓之欣,大人,您功不可没……”
唐烜微闭目,垂头而笑。“不……与我无干,这都是皇上的英明,而我,和你一样,和所有人都一样,不过是他英明领导下的一枚棋子,是啊……差不多,是时候了。”
“大人……您的意思,属下不明白。”
唐烜转过身,直视着心仲,嘴角泛起一笑,却是清楚得让人看尽了其中的辛酸。
“我入牢前夕,之所以要你把通敌叛国的文书呈给圣上,就是要你懂得分清阵营,即便你不懂,也要相信我。你记住……无论日后发生了什么事,都不要回头,走……远远的走掉,带着塞瑜儿,去一个很远,比这里还要远,还要不起眼的地方,再也不要回来了。”
“大人,你这么说,心仲心里总有些……担忧,您究竟在想什么,你在查的这些,又是为何?你一直以来总不肯说明,事已到今日,心仲望大人能直言。”
“终是……我也不知该怎么说,有些事,便是我,也总有弄不清楚的地方,一切都是猜测。”
心仲看着唐烜,心里的那一丝不安,却在渐渐扩大,渐渐浓郁。
“时候差不多了,你走罢,一会儿她就要回来了。”
“是,大人……”
心仲不愿走,半月来,这是他第一次有机会在私下里见到唐烜,见他比之前入狱时略微胖了一些,心中安慰,听他今晚莫名的一番言论,却又忍不住地担忧起来。
一步三顾,终还是离开了这破旧的一间小屋。
是的,跟了十多年的主子,也总会有分离的一天,即便不舍,他还记得,家中还有一个同样在等他回去的人……
心仲离去没有多久,莫离园果真回来了,入院时,她是从树上翻下来的,一身的寒气,似乎又是疾驰而回。
“唐烜——————————!”
她拖着嗓子大喊了一声,张着大大的双臂,足足跑了十多步的距离,然后将一直面带笑容的唐烜狠狠地撞在了地上,她笑着在他怀里蹭了有十多下,这才不情愿地爬起了身子。
“我想死你了!!!!”
“……”唐烜皱着眉头,一手抖着身后的尘土,好是生气地点了一下她的额头。“你这家伙,两天没见就这般推倒我,若是再走个几日,岂不是要把我撞飞了……”
唐烜心里虽是好笑又好气,可还是不忘查探了一番她的头身腿脚,直到确定她毫发未伤,这才正过脸来深深与她对视一番。
“我从荆山赶回来,跑了整整一个下午呢!你瞧我这一身的寒气,还缀着晌午在山顶得雪花呢!你也是,我不在是不是又不肯好好吃饭了,你伤还没好,药都按时吃了吗?怎么连我这点重量都受不了,还倒了?早要你好好练身子了,日后还要给我莫离家传宗接代呢!”
“你……”唐烜发觉她的嘴已是越来越快而且越来越没挡了,他甚至都来不及去堵,那些不雅的话就已经从那里流利地吐出来了。
“唐烜……”莫离园这次聪明了不少,眼见某人要说教,她赶紧小鸟依人地轻扑去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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