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雪咬着自己的唇瓣“对不起,雨飞。”眼泪滑过嘴角。
孤雪回忆起,当时薛竹青极力阻拦她冲破内力的原因。
数月前,冷雨飞抱着奄奄一息的自己回到了扬州,找到了师傅,当时流血过多,整个人像张白纸一样,是冷雨飞,用了他全部的血救活了她。所以她在没有看到冷雨飞,因为他在这个世界上消失了。
孤雪抵着自己的心口,咬着自己的唇瓣,不让自己哭出来“雨飞,对不起。”
孤雪给萧凌和阴山剑客同时下了战书,阴山剑客因丧子之痛未出席,他一生想称霸武林的梦碎了,随着雨飞的离开,他的野心也跟着死了。
西郊树林
萧凌早早的已经站在那里,今天的风吹的特别大,他整个人似乎都要摇晃起来。
“萧凌,没有阴山剑客,没有萧雨轩,今天就我们两个人,三十年的债,该算清了。”孤雪挑着眉眼,眼睛里满是仇恨。
“孩子,我没想到你还会活着,也没想到阴天正会输在你的手里。”
孤雪冷笑着“你是在懊悔,为什么总杀不死我是吗?”
“这一次,我不跟你打,动手吧。”萧凌闭起了眼睛。
“你什么意思?”
“如你所说,这个债我欠了三十年,是该还的时候了。”
孤雪从腰间抽出雪刃,恨恨的看着他“你以为一句还债就可以还得清楚了吗?你以为你可以放下屠刀立地成佛吗?”她几乎愤怒的说着。
“这一切不是雨轩的错,希望你原谅他。这孩子,这些年为了你没少吃苦。”萧凌突然心疼的说着。
孤雪握剑的手开始颤抖,雨轩是她的一个硬伤,只要提到这个名字,她下定的决心也会跟着瓦解。她努力的将剑再次握紧“我不会让你这么容易死的。你害死了梅香,害死了百毒教一百二十一人,今天就是一人一剑,我只刺你123剑,无论你是死是活,从此恩怨一笔勾销。
萧凌闭着眼睛张开双臂“动手吧!”这一刻他也许真的释然了,最近一段日子,他睡不着的时候就总在想,自己做这一切到底是为了什么?如果当初杀她们母女是为了皇上,而如今伤害孤雪又是为了什么呢?他找不到答案
。
孤雪握紧雪刃,第一剑刺在他的手臂上,瞬间鲜血四溢。第二剑刺他肩头,第三剑……。每一剑仿佛都刺在了自己的心口,孤雪的心也跟着不自觉的拉扯着。萧凌忍着,没有因为疼痛叫出声音来,而孤雪也没有一剑是刺中要害的,只不过伤口都很深,血流的很急。她握剑的手越来越开始颤抖。
第三十剑,萧凌的身上几乎血肉模糊,但都是外伤。孤雪的剑终于握不住了,掉在地上。
萧凌因为疼痛喘着粗气“怎么…。。不刺了。”
“你已命不久矣,无需我在多浪费力气。”她故意说的云淡风轻,可是心里却一种说不出来的痛在用力的拉扯。
孤雪没有在说一句话,转身离开。萧凌痛的半跪在地上。“很痛是吗?”突然一个声音响起,萧凌表情惊慌了一下。
“俞万里,怎么是你?”萧凌疑惑的问着。
俞天伦在树后走出来“如今我已不在是天下第一剑,而是江南第一富,俞天伦。”
“你是孤雪的养父?”萧凌更加疑惑着。
“是,孤雪是我一手调教出来的,她走的第一步路是我扶着的,学的第一个招式是我教的,就连报仇,都是我的暗示。”俞天伦的表情突然变得有些狰狞。
“是你?”
“对,是我。我就是要看到你们父女自相残杀。”
萧凌震惊的看着他“你说什么?”
俞天伦更更走近一些“孤雪是你跟木婉青的女儿。”
萧凌突然笑了。
“你笑什么?”
“我笑你可悲。”萧凌转头,坚定的看着他。
“我要让你的女儿爱上她仇人的儿子,还要亲手杀了她的亲生父亲。”俞天伦咬牙切齿的说着。
“为什么这么恨我?”萧凌突然发问。
第九十四章 绝望
俞天伦贴近萧凌的眼睛,对视这他“三十年前,你杀死的不是木婉青,是她的同胞妹妹,我的妻子,木碗仪。唛鎷灞癹读读只因为她们样貌相似,就被你当成是木婉青给错杀了,所以,你的女儿,我精心培养着,我要让她杀了你,我要让你死在自己亲生女儿的手里,我要让你的女儿知道,是她杀了自己的亲生父亲。”
“孤雪怎么会是我的女儿?”萧凌难以置信的问着。
“如若不信,你可以亲自与木婉青核实。”
“婉青,她还活着?”萧凌激动的问着。
“活着,她看着我把孤雪抚养长大,看着我调教她,看着她杀你报仇,一切她都看在眼里。”
“你这个疯子。”萧凌咆哮着。
“对,我是疯子,在你杀死婉仪的时候,我就已经疯了,我疯了三十年。以我的武功完全可以早早将你了解,可是我偏偏要折磨你,我让你在剩下的岁月里,一直活在后悔与自责中。
头大着是。你女儿的一生,是毁在你的手里。如今,你死在自己女儿的剑下,感觉如何?”
萧凌讽刺的笑着他“你真的是一个疯子,可怜的疯子。我要感谢你,替我调教出来一个这么好的女儿,可是你仍然输了,我萧凌这一生有女如此,还有何求?不过可惜,你俞万里的两个儿子,这一生,都注定为了我的女儿而孤独一生。”
“你说什么?”俞万里的表情突然变得焦急。
“俞万里,千算万算,你少了一算,就是雨轩是你的儿子,俞飞的孪生弟弟。”
“你说什么?”
“三十年前,我从竹屋出来,在听雨轩看到了那个襁褓中的婴孩,不知道为什么,只看一眼,我便喜欢这个孩子,三十年来我视他为己出,为了好好的培养他,这一辈子我未曾娶妻。雨轩脖子上有块玉佩,是你们俞家的传家之物,你一看便知。事实就是如此,我替你养大了儿子,你替我养大了女儿。我可以让你认走雨轩,但是求你,不要把实情告诉孤雪,那个孩子已经够可怜的了。”
俞天伦诧异的看着他“你不让我说?难道你不想孤雪知道你是她的亲生父亲吗?可是我一定要让她知道,要让你们父女相认啊。”俞天伦说的一副认真的样子,可是那虚伪的表情,尽收眼底。
“雨轩是我看着长大的,他很孝顺,可是为了孤雪他情愿跟我决裂,如果你坚持如此,雨轩会恨你的。”
“我说他不会,他只会以为这一切都是你的所为。”
萧凌紧按住自己的伤口,血还是四溢的流着。“俞万里,我们上一代的恩怨,不要在牵扯儿女了,如果你还有一点良知的话,就不要在伤害这两个可怜的孩子了。”萧凌恳求着。
俞天伦讽刺的笑着“萧凌,你在跟我讲良知?你将剑刺进孤雪心口的时候,你有想过良知吗?你不配说这两个字。”
雨轩用尽全力冲开了穴道,当他赶到树林的时候,已经空荡荡的没有一个人,只有满地的血红,他蹲下来,手指轻轻触碰到血液,心头一颤“到底是他们两个谁受伤了?”他的表情难过着。
扬州
竹屋内,孤雪刚刚走进去,子雄怀抱着一株蔷薇出来“你终于回来了。”
“你怎么在这儿?”孤雪疑惑着问。
“我知道,你一定会回来这里的。”
“果然,还是你最懂我。”孤雪坐在来,心口又开始阵痛。
“你报了仇是吗?”子雄一副猜中别人心事的样子。
“你怎么知道?”
“见你的神情便知,杀了萧凌,你必然不会好过。”
“我刺了他三十剑,我以为我会很开心,可是我竟然下不去手,我百毒教一百余口的性命,我母亲的血海深仇,我竟然会对仇人心软。”孤雪难过的说着。
子雄什么也没说,只是轻轻的拦她入怀,轻轻的拍着她的背,没说一句,可是他的心里都懂。
俞万里没让萧凌死,在最后时刻封住了他身上的几处大穴,让血止住。
木碗仪的墓前,俞万里狠狠的将萧凌摔在那里“这里躺着的人,是我的妻子,木碗仪,可是墓碑上却只能刻着木婉青的名字,你知道这是为什么吗?为了杀你,为了让你生不如死,我用了三十年的光阴,三十年去编织一个只有我自己知道结局的故事。你女儿一会就来了,我要亲口告诉我,她杀死的是她的亲生父亲。”
“不可以,你不可以。俞万里。”萧凌拼命的摇着头,想要阻止,可是浑身根本提不上力气来。
俞万里将萧凌藏在不远处的草丛里,果真,不久后,孤雪就提着篮子来祭拜。
孤雪跪在那里,小心的擦拭着墓碑“娘,我杀了他,那个害死你的凶手。可是我心里一点喜悦感都没有,不知道为什么,反而更难过,比他刺我一剑更让我来的心痛。”
“因为你杀的是你的亲爹。”突然一个熟悉不能在熟悉的声音,灌入孤雪的耳膜,她慌张的回过头“爹,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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