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华绝代之代黎篇》第7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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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子达成了目的,乖乖放了手,近卫穿好衣服,想起什么又回身道:“过两天我要招待一位客人,你到时去作陪。”
女子半倚于床头,笑道:“夫人在这里,上将还需要我作陪?”
近卫轻蔑看她,“我的妻子怎么能陪酒?”
女子面上有点挂不住,别过了脸,近卫也没什么心情哄她,道:“明天去如意阁,珠宝首饰随你挑。”
女子正是夜之会的白月儿,跟了近卫信树许多年,多少能摸清他的脾气,知道什么时候见好就收,娇嗔,“就知道拿钱打发人家!”
近卫信树没心思与她调情,大步走出屋,错失了床上女子瞬间沉下的脸色。
回到书房,立即唤人来询问,得知代黎吃了保胎药喝了点粥,这会已经睡下了,他原本想去看看她,走到半路又停下,想了想还是折了回来。
书桌左手第三层抽屉里有一只袖珍保险箱,他取下挂在颈间的钥匙,打开箱子,里面只有一只水晶瓶,瓶子里暗红的玫瑰花瓣,经过特殊封存才能保留至今,初遇时她抽出的那枝花,后来到底忘了拿走。。。。。。这是他唯一拥有的,她拥有过的东西,如果能算的话。。。。。。他突然自嘲般笑出声,当初不过一面之缘,他竟然着了魔一样的爱上她。两年前遇到竹下夕樱,他欣喜万分,不顾一切娶了那名女子,可很快失望,空有相似的容貌,究竟不是她。。。。。。他为她二度杀妻,为她不择手段,可惜她并不会领情。。。。。。
他在书房枯坐了一夜,月色下看着那只水晶瓶,眼中有伤。。。。。。他知道她恨他,可除了强迫,没有别的办法。。。。。终有一天她会明白,他有多爱她。。。。。。
仆人已经催过一次了,白月儿仍然拿不准穿哪件衣服,近卫信树今日在住所宴客,却没告诉她宴请的是什么人,当然她也没必要知道,她的全部作用,不过是一只花瓶。思量再三,最后挑了件翠青的西式小礼服,鸡心领,大摆裙,如若坐在日本人中间,总比穿旗袍来得舒服些。
换衣又化妆,白月儿出现的到底有些晚,客人已经到了,只有一位,一袭墨蓝西装,极为考究的做工,称出俊挺不凡的背影,端一杯香槟,正与近卫信树交谈,听见她进门的声音,转过身,白月儿心跳顿失。
男子微笑,俊颜如春风拂过,“白小姐。”
白月儿心中更是激荡,他竟是认得她!随即又自嘲,昔日上海滩有名的交际花,且与日本人有一腿,她是怎样的“名声在外”,自己最清楚不过。很快收敛心神,展露职业化迷人的微笑,“原来是容先生,小女子对您可是倾慕已久。”容庭轩笑了笑,风尘女子的逢场作戏,自然不会当真。
在客厅不过聊些闲话,很快移步到餐厅,白月儿坐在了容庭轩身边,不时为他添酒布菜,好不殷勤,他们谈话,她一句也不插嘴,本份扮演自己的角色。
渐渐听出些门道,原来南方的革命军破坏了陆上交通,日军上海一带的军需供不上,打算走海运,可军舰数量又不够,想与容家合作,征用他们的洋轮。
容庭轩皱眉,“近卫上将,以你我今天的立场,似乎不太适合谈这件事。”
近卫信树哈哈笑了两声,“容先生是一位非常优秀的商人,商人就该把利益放在首位,容先生想必比我更明白这点,否则今日也不会屈驾。我给出的价钱绝对合理,要知道,如今上海是我们日本人的地盘,即便是强征,容先生恐怕也没什么办法,当然,我并不愿做这种事。”又是逼又是诱,这番话说的似乎冠冕,其实不过是因为容家在欧美政界里有些关系,近卫不愿轻易得罪罢了。
仿佛早就预料到他的说辞,容庭轩稍稍舒展了眉,“近卫上将说的确实有理,只是这价钱。。。。。。近卫上将是知道的,现在是非常时期,许多事情都很难做。”
“这个好商量。”一来二去,谈好了价钱,容庭轩又道:“希望上将能将这事做的隐秘,我们容家以后还要做生意,总不愿遭到民众的抵触。”
近卫信树笑着举杯,“这是当然,今后少不得还要与容先生合作。合作愉快!”
“合作愉快!”
白月儿坐在一旁,听到了也是没听到,只当自己是聋子,她不过是在乱世下讨生活的女人,什么家国荣辱,远不及自己的富足安逸来得重要,近卫信树正是看上这点,养了她这么多年,也不甚防她。
谈完正事,气氛立即轻松许多,近卫信树让日本艺妓进来献舞,言辞暧昧的暗示容庭轩,如有看上眼的,今晚就可以带回去。容庭轩只是笑,并不作答。
餐厅在一楼,窗外是庭院里的一处花园游廊,一抹白色身影缓缓从窗外不远处经过,桌边三人俱是看着艺妓表演,仿佛谁都没有留意到。
不一会儿,近卫信树到底忍不住,招来管家小声用日文询问:“夫人怎么出来了?”
“夫人嫌屋里太闷,刚才在花园里转了一小会,美奈子和惠香都在旁边伺候着,现在已经回房了。”
近卫点点头,他并不知道,容庭轩精通五国语言,其中一项就是日文。
白月儿却是想起两天前,她搬进这里的第二天,无意间遇着“夫人”时的惊讶 。。。。。。她敢肯定,那人一定是大小姐,“已故”少夫人。
是夜,回到公馆的容庭轩走进书房,却不开灯,待眼睛适应了黑暗后,借由透过窗的银色月光,看见沙发上坐有一人,那人察觉到他的视线,客气招呼,“你好容先生。”
辨出这声音,容庭轩有些诧异,也礼貌问了声好,将刚刚由近卫信树那里拿来的支票放在桌上,“比预计多出了两万,任何一家容生银行都可以提取。”
那人接过支票,诚挚道谢,“谢谢容先生对革命党的支持。”
容庭轩也正了神色,“我能做的不过如此,你们在南方搞游击杀日本人,非常危险,我很敬佩。”
那人语带笑意,“容先生此次为日本人提供的这批船,可谓是大功一件,还请尽快将此情况通知北军,毕竟他们才是正面战场。”
容庭轩笑道:“我会的。”
那人正准备告辞,容庭轩将一开始便存着的疑虑道出口:“朱淳先生如今是南方革命党的领袖,亲自来上海,可真是冒险。”
朱淳知道容庭轩的意思,他在南方杀了好几位日本将领,日本人恨他入骨,悬赏他项上人头的金额已经高达三千大洋!他一笑后敛眸,“不瞒容先生,朱某此次来上海,为的是一桩私事。”
商女不知亡国恨,隔江犹唱后庭花。
换了主人的夜之会,依旧是一片奢靡繁华,原先的老板陈小引因为不肯与日本人合作,很快消失了踪迹,许多人猜测,他已遭到日本人暗杀。就算从前叱诧上海滩又怎样?还不是敌不过豺狼虎豹一样的日本人?所以说,今朝有酒今朝醉,谁知道明天还有没有命活?此刻在夜之会寻欢作乐的人,大多都是抱着这样的心态。
白月儿端一杯酒,坐在舞场边,含着笑,笑意却是冷的,很多人知道她同近卫信树的关系,不敢邀她跳舞,她如今也不用靠这些,只是习惯了每晚来夜之会,总好过在那个冰冷的房间里,形单影只。
有人坐在她身边,她正想瞧瞧谁这样大胆,呼吸一窒,容庭轩俯身在她耳边道:“白小姐,能谈谈吗?”
白月儿隐约猜到什么,小声道:“半个小时后,富临饭店207。”随即起身离开。
容庭轩准时到了地方,门是虚掩的,他进屋后将门反锁,看见白月儿坐在沙发里,茶几上有两杯红酒,白月儿笑的娇媚,“容先生很准时。”
容庭轩在她对面沙发坐下,白月儿端起酒杯,他便也端了起来,白月儿却不喝,将酒杯勾在指尖,整个人陷进沙发靠背里,双腿交叠,因那银蓝织花旗袍叉口开得极高,几乎能看见白嫩的腿根。
容庭轩轻抿一口,将酒杯放下,认真看着她,“白小姐,有件事想请问你。”
白月儿双颊很红,大概已经喝了酒,媚笑着问:“什么?”
容庭轩不想同她兜圈子,干脆直接问,“白小姐见过近卫夫人吗?她是不是代黎?”
白月儿眯起眸看他,“少夫人不是已经死了吗?”
容庭轩皱眉,仍只是问:“你见过近卫信树的妻子吗?”
白月儿咯咯笑起来,“见是没见过,不过可以想法子见见。”
容庭轩立即道:“那么请白小姐。。。。。。”白月儿打断他,“我有什么好处?”
容庭轩拿出支票簿,“白小姐想要多少?”
白月儿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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