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秀才的花花情史 作者:深井冰糖》第63章


至于房屋窄小和人手问题,你看我也是个粗人,山洞荒野都能睡,这个你是知道的。没那么多讲究,随便就好。”
陶令华还是不愿意,因为他留在这里,大哥大概会天天过来打架,只怕这个年都过不安生。
正在僵持,厅里传来脚步声,一个声音传过来:“黑台大人既然是不小心在这里伤到,那就留在这里养伤嘛,小华也不要太不近人情了。”穆启挑起棉帘进来,微笑着对布日古德道:“黑台大人放心,我这义弟心底良善,必定会照料你到痊愈的。”
陶令华看着穆启,大概只有自己才能体味到他那种微不可见的得意,但是确实是因为自己才让他断了腿,再推辞就显得太没人性了,又被穆启话赶话挤兑到了这里,只好点头答应。心里想回去怎么按住大哥不生气,还要跟二哥解释。唉,这件事大概得等这鞑子伤好了才能算完。真是麻烦!这个年还怎么过啊?
布日古德拖穆启派人去自己下处送信,说是不在朋友家喝酒,不小心摔了一跤,就在彼处修养,不用派人过来了。
穆启应了,放下一些养伤的药和补品,说明日再过来看望,就出门回府。
边走边心里笑:赵泰,你这个蛮牛,有什么资格霸占小华?不给你添点恶心,这口气怎么能咽的下去?
这鞑子不是好相与的,只要看好戏就行了。哈——
晚上赵华回来,发现家里多了一尊神,也哭笑不得,只好用最好的伤药给布日古德治伤,期望他能快点好了,好给他踢出去。
赵泰喝了两坛酒,后劲太大,睡到傍晚才醒,也发现自己的仇人兼情敌硬赖在自己家不走,又想动手,赵华笑道:“大哥,你若把他打到再也不能动,只怕他要一辈子赖在陶陶身上不走了。”
赵泰一听,只好收住脚,有点懊悔又有点气恼地踢了门槛一下,骂道:“鞑子狡猾!”
于是鞑子布日古德得以在赵家修养。
作为朝贡使臣,受了伤,朝廷自然来会关心一下,遣人送来各色补品和药品,并表示可以派人接黑台大人去太医院修养。布日古德连忙推却,只说伤的不重,民间医生尽可以治的好。所以最后他还是留在了赵家,连馆驿自己的下人来伺候都打发回去了,说是没地方住,这倒是真话。
不几天就过年了,老高和洪瑾也被赵华派人接到家里来一起过年。
这个年真是热闹,三进宅院,都住了人,前院的厅里是布日古德,客房住着老高和洪瑾,门房是赵兴。二进是陶令华三人。三进住着穆平夫妇,陶家大姐夫妇,三个孩子。
大年夜这顿饭,吃的是无比热闹。
只是前厅清冷些,陶令华只留下赵兴照料布日古德,自己一家人都去二进自己卧房的客厅里面吃饭。虽是隆冬,屋里却是温风拂面,大铜炉里火炭烧的通红,上面坐着的水壶呜呜作响,大人叫孩子喊,还有狗叫声,热闹的像个菜市场。虽然没有大富大贵,这份平安喜乐却是求之不得的。
忽然赵兴提着个盒子进来,说是隔壁送来的。
陶令华忽然想起,这些日子都没去给穆启送菜,这家伙怕是馋了,就随便捡了四个小菜装好,让赵兴送过去。自己顺便出去拿一坛酒回来。
出了屋门,正要向西走,只听隔壁院子传来孩子的大哭声。
陶令华心中一紧,因为自己有孩子,所以对小孩子的哭声是很敏感,想是穆启的儿子在哭,只是这大过年的,哭的这么凄惨,实在是奇怪,难道他当爹的都不心疼?不由自主地走到东墙,爬上梯子,想看一看到底怎么回事。
、第六十三章 惊变
陶令华爬到墙头,衬着灯影,发现隔壁穆启的门口跪着几个丫头婆子,婆子怀里抱着穆启才不到两岁的儿子穆修,小娃穿着个大红绸袄,哭的惊天动地,气噎声堵。
穆启气哼哼地站在那里,对婆子说道:“把小公子抱回去!”
婆子哭道:“老爷,您就抱一抱小公子吧,他就是想您了,不是故意把那砚台打翻的。”
穆启还想说什么,忽然抬头看见陶令华在墙头张望,立刻闭嘴不说了,挥挥手,婆子们带着孩子下去了。
陶令华狐疑地也下了梯子抱着酒坛进屋去,心中感叹,没娘的孩子就是苦,还好自己的儿子有几个爹疼爱,要是摊上穆启那么个爹,也是孩子倒霉。
这边穆启回到书房,看着桌上污损的画卷叹息。听到隔壁的欢声笑语,自己这里只有孤灯相伴,烦躁地一把把墨污的画卷成一团,重新铺上一张纸,平复了一下心情,调好了颜色,慢慢勾画起来。
赵泰因为看布日古德不顺眼,天天来横眉瞪眼地吵闹,要么就是给他饭酒菜里放点碱,或者多放几把盐,总之不能动手只好把这些小孩子的把戏使出来了。
陶令华哭笑不得,只得和布日古德商量,还是送他回去,省得在此受罪。可惜布日古德好不容易有机会亲近心上人,就是天天盐巴当饭吃,也甘之如饴。
直直过了两个月,已经是早春时节了,穆启发现苗头不对,陶令华对鞑子态度甚好,每天照料的很是周到,端茶送饭,细心之极。侍郎大人心中立刻警钟大响,不好,这鞑子会磨人之术,弄不好会让他得手,怎么比自己还受欢迎?
看看布日古德的腿差不多好了,穆启立刻上本,说是黑台大人的病已经好了,不宜再继续留京。所以,旨意下来,布日古德不得不随着使团动身回去。临走,硬是把自己随身戴着的一串兽骨打磨成的项链塞给了陶令华,说是小时候母亲给他做的,是护身符。陶令华追赶不及,只得留下。细看这项链,每个都是一小块骨头,雕刻成鹰的样子,很是精致。
赵泰这次倒是大赞穆启做的好,穆启理都不理他,气的赵泰又踢了一脚墙跟,鄙夷道:“阴阳怪气!”
不过穆启也没能留在京中,一道圣旨下来,让他去护送使团,顺便巡边。
赵泰笑疼了肚子,一个一个的情敌都被踢开,他心情格外舒畅。
穆启把儿子抱过来交给陶令华,说是家里没人,也没什么可以信任的人,只好交给他了。陶令华虽不情愿,但是孩子没过错,本来这没娘的孩子就没人疼爱,现在爹也要走,也是太可怜了。
赵泰因此咕嘟着嘴不悦了好几天,陶令华只得在房帏之事上多讨好他,这才圆转过来。
穆启一去一回就过去了快一年的时间,等回京的时候,已经是初冬了。到家儿子都不肯认他,躲在陶令华身后探个小脑袋就是不出来,陶令华无奈只好抱起他指着穆启说道:“修儿,这是你爹啊,快叫爹。”
穆修歪着小脑袋,两手吊在陶令华的脖颈上大声道:“我不要他做爹,我要你做我爹!”
陶令华无奈地笑道:“我怎么能做你爹呢?我是陶慧的爹。”
穆修气愤地嚷道:“陶叔,这不公平!陶慧有三个爹,都疼他。我只有一个,还不疼我,我不要这个爹,我要你!”说罢嚎啕大哭。
陶令华心下吃惊,这么小,周岁也才刚三岁,这都是谁教的呀?
穆启脸色很复杂,想把孩子接过来,谁知这穆修人小力气不小,两手扒住陶令华的脖颈就是不放,哭声直上云霄,连陶令华脚下的狗儿小黑都吓的叫了起来。
乱了半个时辰,到底把他给弄过去了。
不过穆修还是让陶令华起誓,要每天来看他他才不哭,不然哭死给你看!
这小鬼,简直是成精了!
穆启回朝,户部尚书年纪老迈,告老回乡了,穆启就地提升,做了户部尚书,同时还兼任着刑部员外郎和礼部侍郎,权势熏天,只差入阁拜相了。不过穆启并不想当什么内阁大学士,那是个吃力不讨好的职位,虽然是舆论领袖,风光无限,但是担的风险和压力也更大,弄不好会连身家性命都丢了,还是抓实权的好。
日子过的飞快,转眼又是一年。
成化二十二年的冬天,朝中形势更加复杂,先是万贵妃病,成化帝极其奢糜地建了许多庙宇道观,为自己和万妃祈福。
依附万妃的党羽尽是贪财弄权的庸碌之辈,反而把有才之士排挤出朝廷,民怨沸腾。而朝中各势力之间互相争权夺势,更加激烈。
赵泰每每回家都大骂不止,吓的陶令华和赵华都拼命拉住他,千万不能让外人听到。这妄议朝政和诽谤权臣,弄不好就是死罪。
两人偷偷商议着不然让赵泰辞官算了,这混乱朝局,一个不小心就可能丢了性命,不如辞官回家,安生度日的好,也不稀罕他这高官厚禄。赵泰听了认为可行,只是暂时脱不开身而已,只得慢慢谋求。
说话间已是晚饭时间,陶令华出去安排晚饭,却见陶家的保姆抱着穆修过来,这小子手里举着一个风车,鼻头红红的,好像哭过,陶令华伸手抱过来忙笑着问:“修儿,你怎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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