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遇_徒魎屺》第32章


包海看炎焱的眼神令我太不舒服,就像是自己的东西被别人觊觎,还是被这样一个烂人。
我的心情纷杂如絮,可我也想为了自己拼一把。
谁都应该为了自己而活,更何况我内心的自负感在叫嚣,鸣唱着我能赢,只要赢了那谁都不能再撼动我,也没有人能留住我。
我一直不肯承认,这个总和我作对的人,早已有了他能左右我的能力。
他拥有我没有的东西,他能疯狂地飚车,能疯狂地做任何事,我却忽视他也在疯狂地爱我。
他自由不羁,敢爱敢恨,任性莽撞,却浪漫天真。
他能在街上因为别人的言论而把那个人揍得那般惨烈,我却错以为他听不得别人侮辱他。
我以为他压根没有做好要与我一同面对这些流言蜚语的准备,我以为原来只有我一个人想到了未来。
可我不知道他只是单纯的为了我。
他不想我听了难过,他不想别人骂我,他只是用他的方式保护我。
他总是一次次把自己的真心袒露在我面前,以至于在我恢复记忆的无数个夜里,都看见他站在我面前,梦里的他神秘兮兮说要给我样东西,等到把藏在背后的手拿到我眼前,我才发现那是他的心脏。
鲜血淋漓,还在跳动。
他的胸口有个那么深的窟窿,正哗哗流着血,可他笑得很甜,像是一点儿都不疼。
我敲击电脑的手停了下来,看着病床上正熟睡的人,他半张着口很自在地吐吸,显得非常惬意。
我低头亲亲吻了他的额头,望他能有个好梦。
简琦来的时候炎焱已经醒了,他睡眼惺忪靠在床头,眼睛失焦地盯着前方,周围环绕着低气压。
我以前并不知道他的起床气这样严重,或许是生了病以后才这样,他现在秉持着生人勿近的态度,连我跟他说话他也不会搭理。
这样的情况只有等他慢慢地去适应醒来后的一切,不过消除起床气后他可能马上就对另一件事情生气。
这是简琦第一次在他醒后见到他,我原本以为炎焱又会大发雷霆,因为除了我,他在醒来后接触的任何人,都会发一阵脾气。
这让我心里有些满足,或是说小骄傲。
简琦原先与宁小案一家娱乐公司,是一名当红小生的经纪人,只是那人太不争气,火了没多久就因屡屡爆出不检绯闻被公司放弃。
简琦提了辞职,来到我的公司。
我问过原因,她只是轻描淡写说道,那过气明星的事情是她透露出去的,她忍受不了做这种人的经纪人,同时也违背了职业操守。再当我看见她的高学历后,毅然决然地把她留在了自己的公司,跟着炎焱。
“炎总监。”简琦提着一大包东西走进病房。
炎焱因为听见别人的声音而不出意外蹙起眉,但当他抬眼看见简琦时,那眉头就缓了下去。
“简琦?”炎焱说出她的名字,我在一旁有些惊讶。
简琦把自己手里的东西放在床头柜,是一些电影和电动游戏,炎焱还得在医院住一段时间,为了防止他太无聊我便关照简琦来的时候带点他喜欢的。
其实他现在喜欢的东西很难琢磨,我只能尽量地去尝试寻找哪些他会喜欢。
简琦笑着答:“还记得我?”
炎焱略带得意地哼了一声,翻看着简琦带来的东西,没有半点犹豫就说:“我喜欢你嘛,当然记得你啊。”
我挑挑眉,一口气险些喘不上来,有种自己挖坑自己跳的错觉。
随后简琦就和炎焱一起玩了游戏,炎焱手不灵活,简琦就让着他。因为游戏手柄只有两个,我便只能待在一边故作镇定地处理工作,再时不时给炎焱递口水试图找些存在感,只不过会遭到他因为妨碍他打游戏后的眼神嫌弃。
简琦走时炎焱已经赢得心满意足,还依依不舍地挥了挥手,透着可怜劲儿:“你还要来看我啊。”
像我把他欺负地多惨似的。
简琦到门口,我向她道了声谢,简琦笑笑,显得从容温和:“炎总监的状况看起来不错。”
我回:“你来了,他就没有发脾气。”
简琦望着病房里仍然研究着其他游戏的炎焱,轻叹说:“杨总……”
她欲言又止,我说:“你说吧,没事的。”
“我只是有些难过,如果炎总监一直这样,他以后怎么办。他无法独立,时刻需要人照顾,虽然我知道您会一直照顾他,可他变成这样,说实话我有些不能接受。”
简琦看似温和,说话却一针见血,就像她做的事情一样,能够毅然决然地因为受不了心里的谴责而抛弃工作。
炎焱出事后许多人都劝过我,他们告诉我没事的,炎焱能醒来就很好了,其他的就不要再要求那么多。
只有简琦,说出了真话。
没人能接受本来健全的人变成这样,炎焱以前狡黠勇敢,精明干练,不管是大脑还是行为都是如此,好的无以复加。
现在……
“杨齐霄……”不等我开口,炎焱已经在房内叫我,他时不时就会叫我一声,托着长音,像在撒娇。
我看向房内,他没有往门口看,只是看着自己的指甲。
他只是在确认我在不在。
我朝屋里应了一声,转而对简琦说:“你放心,我会找办法治好他。”
简琦认可且放心地点点头,转身离去,我注视了一会儿她的背影,便进到房里。
我拉着炎焱的手,看着他的指甲,有些长。
“我帮你剪好么?”我笑着问。
炎焱点点头,以一副理所当然的口气说:“你剪好一点哦,不然会影响我打游戏的。”
我摩挲着他的指甲,嗯了一声。
第41章
炎焱醒后一个月正式出院。
出院前他的主治医生对我说,炎焱的情况还有恢复的可能,那便是做开颅手术,但现今国内的技术还不够发达,建议我去国外。
我问他,成功的案例有多少。
医生说,百分之五十。
这个数据很微妙,微妙到像个最常见的赌注,生死输赢,一线之间。
我把炎焱带到我家,遭到了他很大的反抗,他将各种能看见的东西砸在地上,吴姨在一边劝导,我任由他发泄。
这是医生指导我的,让我不要过多干预他的情绪,毕竟人在冲动时什么都听不进去。
于是我看着他把我家砸得满目疮痍,等到他砸够了我才上前蹲在他面前。
他坐在一片碎片中间,他砸碎了我家所有的碗。
他不看我,就像是任何无端生气的小孩儿一样,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有一瞬间我好像看见了十年前的他,一脸讨厌全世界的样子。
我轻轻摸了摸他的头,他的头发很软,有人说头发软的人心软,炎焱真的如此:“我们去别的地方好不好?”
炎焱抬起眼看我,不开口与我对视,像在考验我这句话的可靠性,或是思量他是否值得再生气一次。
最终他在看见我手掌心中的血时起了反应,他蹙着眉露出担心的神色捧住我的手,对我说:“你流血了。”
他的话像在责怪我,我却觉得高兴。
我说:“是啊,有点疼。”
我注视着他会有何反应,只见他盯着我掌心的血迹,有些无措,我知道这是他想不出办法的表现,就比如他有时候连自己病号服的扣子都打不开却怎么都想不出解决没办法的时候会露出的样子。
那时候的他则会变的特别焦虑,会不受控制地啃咬嘴唇的死皮,会快速地抖腿跺脚,因为他的神经阻断了他思考的出路,走进了一条死胡同。
我有些后悔,我总以为他会慢慢好起来,可自己却急于求成。
慢慢,这两个字的时间跨度到底是多久,是一年、两年、还是十年、二十年。
我没有想到是一辈子,想都不敢想。
我吞下所有如今不该多愁善感的思绪,对正在一筹莫展即将爆发的炎焱说:“你亲亲我,我就不疼了。”
以前的他是问题解决师,然而现在却喜欢别人给他方向,他需要有人告诉他怎么做,需要别人为他解决问题。
于是他肩膀耸起又落下,松了口气,将我流血的手掌凑近他的嘴唇,亲了一口。
轻得像飞絮,却在我心中筑起铜墙铁壁。
“还疼么?”炎焱问。
我摇摇头:“不疼了,谢谢你。”
最终他乖乖地任我把他从一堆可怕的碎片中抱起,他病后体重骤降,身子都小了一圈。
房内的残骸留给吴姨收拾,我把他带回他的家。
果然到了他熟悉的地方他便会安静许多,在房间内参观一圈,便有些困倦地半躺在沙发上看电视,迷瞪着双眼,大致是刚刚在我那儿的一通折腾已经让他累了。
我怕来不及烧饭便在街上的茶餐厅带了两盒虾饺,坐在炎焱身边一口一个喂着他吃完。
吃完东西的他更加不想起来,整个人平躺在沙发上,我将他的头抱到我腿上。
他连电视都懒得看,转头靠里,我突然想起以前也有一次,我第一次跟着他回我们的家时,他也是这样。
他那时候有些缠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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