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糖暖玉》第64章


秦安咬咬牙,手指没停下,等到解决完监控的事情才把衣服从头顶扯下来。他眼中冒火,一面想起苏盟欠打的样,一面想起下午收人馈赠的药,捏着外套的手指渐渐收紧,心尖冒着燥火,权衡之下,他觉得不要轻易把人打一顿比较好。
因为可能打不过。
但是很快他又想:“真想揍他一顿。”
无论某种意义上,遇见苏某人的每一个瞬间,都想揍一顿——
解气。
第56章 第 56 章
56
走道间的灯偏昏黄,栏杆上刷着金粉,透着股奢靡感,此处隔音很出色,把上面的资本味隔绝在天花板之上。
秦安本该像他们一样谈论海阔天空,现在穿着一身被泼了红酒的衣服躲在角落里盯梢。
明天估计会有一份礼物上门赔礼道歉,来自楼家,为了他故意沾上身的红酒。
刀哥没出面,在这种商圈的地盘,他不屑出面,依然待在休息室,当他心目中的老大,似乎马上走上人生巅峰统领全局。
秦复在与几位老总谈话,无暇分心。秦安故意找了个偏僻的地方,用一个对他无戒心的人,把自己弄下了台。
最多半个小时,不上去就会被人起疑,他还有二十分钟的时间,需要腾出来五分钟换衣服。
苏盟两手空空地进去,眼看门前两个失去意识快要醒来,秦安又补了一层,那二位彻底蔫菜。
大约二十分钟后,苏盟才从房间里出来,依旧两手空空如也,路过门口时,顺手关上门,还把把手上的细丝线勾回原来的模样。
其闲散的样子应该出现在人民公园的长亭走廊上,再来把鸟食更好,足以安然度过一整个下午,晚上还能顺便和路过的迟暮美人跳个广场舞,简直完美。
“老奸巨猾,估计全带身上了。”
苏盟往回走,目的地是秦安自个的房间,他说:“秦总平时爱去什么地方?”
秦安收起笔记本,跟在后面,楼道之下没开灯,黑黢黢一片,最前端有一块长方形的光亮,连接着两片休息区。
秦安:“教堂。”
苏盟“唔”了声,插在口袋中的手指轻微地捏搓着指腹,那处地方火烧的疼。
苏盟不急不缓地走在前面几步路,一言不发难得深沉,秦安当他在思考要事,便没有打扰,自个进去换衣服,一边想措辞圆谎。
大门被关紧,苏盟站在门边,看着里间开着的一条缝,里头秦安正在换衣服。他伸出手,指腹被烫出了几个泡,有些破了化成水,因为被火烫伤。
“我先上去,发生什么事,可以告诉我。”秦安打着领带,看见苏盟双手插口袋缩在门边上,还当这人钻牛角尖,好心转移话题,“他们没法监控这,你可以跟外面联系。”
说完秦安就走了,衣冠楚楚地上去继续周旋。换下来的衣服被搭在椅子上,整个休息室只留下苏盟一个人,他这才“嘶”一声,扯了把凳子坐下,从兜里拿出膏药涂,房里一股薄荷味蔓延,还好上面这场会得开到半夜,否则铁定露馅。
苏盟咬牙切齿:“怎么一声不吭直接冒火?你给我的不是过期产品吧?”
小乔:“凡是在手心里冒火的异能,都具有危险性,况且谁让杰克苏先生一开始就开大火。”
大火差点烧着房顶,好在他反应快,但烧着了他自个。
苏盟念叨:“所以说,打打杀杀多不好,我们要做个一心向善的人,否则一不小心就会引火自焚,到头来得破相,一破相就容易没朋友,最后倾家荡产。”
小乔:“。。。。。。”
苏盟在秦复房里发现一份要命的东西,当场烧了,担心普通的火留下痕迹太重,特意换了份“毁尸灭迹我最棒”异能。
苏盟想:“那东西应该有电子版,电脑上的我删了,其他地方还得再查。”
小乔作为无感情的智能系统,虽然最近学会了使用情感类词句,但要事一般用数据说话:“如果这份东西被主角看到,黑化几率百分之百,建议尽早全部销毁。”
苏盟沉默不语,起身拿着衬衫扔进浴室,他属于有机器不动手的人,所以关上门眼不见为净。
一盏小台灯的光照范围达不到浴室,苏盟独处在半明半暗的光线下,褪去了关于“苏队”的全部,他忽然想起来自己与“苏盟”的关系。
他成为“苏盟”有六年时间,今年快奔三了,依旧光棍一条,看上的人丢了五年,现在追都追不上。
中间隔着千奇百怪的阻碍物。
苏盟突然疲惫起来,五年过得算顺风顺水,每天在打与被打中徘徊,堵车与加班,友善与恶意,这使他拥有现实的存在感。
半晌,他才幽幽说道:“这事。。。。。。哎。”
偌大的房间中只响起这一句话,轻到地底,埋伏在地毯之下,音量与嘴唇上下一搭的声音相近,没人听到这句话,他也不会让别人有机可乘。
大约是晚上十二点,精力充沛是人群终于三三两两散开,徒留天上一轮被乌云遮去大半的月亮。
秦安回到卧室时刻意放轻动作,成功没有吵醒趴在书桌上睡着的人。苏盟踩着一次性拖鞋,衣服没换,倒头睡了两小时。
如果不是因为不想在秦安面前不雅观,他可以直接躺地上睡。
秦安站在后面盯着他看了十几秒,终于上前一步想把人弄到床上去,刚架上,苏盟醒了,只见他眼神立马从警惕转变成迷茫朦胧,紧接着眼睛一眯,倒头倒在了秦安怀里。
力度算得正好,能让秦安不吃力地把人弄床上去。
秦安觉得自己被潜移默化地调戏了一把。
刚挨着床,苏盟把人推开,一拍脑门尴尬道:“我忘洗澡了。”
尴尬中带着遗憾,遗憾中带着悔恨。
秦安心想:“洗了澡也不能干别的事。”
一套衣服迎面冲着苏盟扔来,苏盟一把接过,撑在床边上颇浪荡道:“在想什么龌龊事?恼羞成怒了都。”
然后在秦安回过神之前,拿着衣服逃了,浴室门一关落得清闲。他手上的伤已经痊愈,只留下极其清淡的药膏味,沾水之后估计全没了。
苏盟困得只打哈欠,冲了个战斗澡,就缩进了被子里瑟瑟发抖,然后很有情谊地拍着旁边的位置:“来啊官人,快点。”
动作极其熟练。
快你大爷。
秦安心想:“又不正经了。”
老不正经的神棍部队长倒头就睡,他之前被炸了一身伤,这几天强打着精神干活,现在和秦安终于站在一条线上,压力少一半,几个小时前又得知那么个消息,压力瞬间往上蹦,直接突破临界值——于是弦崩了,没撑住。
情谊什么的,都是扯淡。
在秦安眼里苏盟属于警戒心比较重的那类人,可能与他职业有关,他一向不属于容易放下警惕性的人,先前不管是五年前亦或是五年后,这样毫无防备的苏盟,他很少看到过。
一看,就觉得新奇。
秦安在五年里通过各种手段了解“苏盟”这个人,从他称霸幼儿园开始到初中的中二期狗眼看人低,唯一被他参与过的,仅仅只有那一年时光。
一年时光就彻底告诉秦安什么叫做天壤之别。
论一个中二病如何恢复正常,并且越发没皮没脸好吃懒做,并且逐渐变成个色胚,大约就是苏盟成长的轨迹。
。。。。。。最后应该不会成长为一个败类。
秦安现在可以轻而易举地看透许多人,但是他从十六岁还是二十一岁,都看不透这个人,好像永远追不上、靠近不了。
苏盟仰面朝天呼吸均匀,肤色算比较白,天生丽质也耐不住工作性质天天风里雨里跑。他一只手搁在两只枕头的缝隙处,秦安轻轻将其笼罩,距离他不过十几厘米,带着一股即将消散的薄荷味,他一进房门就闻到了。
味道的源头是苏盟。
仅仅这仿佛不存在的味就让秦安的心跳加速,在这种氛围下格外清晰,想自我欺骗都没办法,好比大庭广众之下把事拿出来昭告天下——即便现在只有秦安一个人知道,详细地明确地知道他心里藏着的龌龊的小秘密。
心跳加速上涨至最高速度,秦安指尖略微颤抖。
他想:“我一定是疯了。”
秦家。
当天晚上灯火通明,秦老爷疯了一天,回来精力全无当场昏迷,正在接受治疗,形式不容乐观。
“老头撑不了几天,小心别露出马脚。。。。。。老头一死,那小的该怎么办就怎么办。呸,妈的,要不是这些人,老子早他妈的发财了。”
那边说:“别过头,好歹跟姓秦的有血缘关系,防止反水,等干完这一票,嘿嘿。”
码头的临时窝点,阿七,他原本不叫阿七,现在的江湖名就叫阿七,他刚换岗下来,揣着一包烟跑到河边解裤腰带。
这片老是有野猫野狗乱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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