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泛滥》第9章


周小安打量周景深的神色,觉得他似乎并不是很高兴。
“哥,他是你的朋友吗?”
那袋子里也不知道都装了些什么,重的要死。周小安双手提着,累的直喘。
“老板。”周景深看他那小样,拧眉接了过来。
“他说户口是什么意思?”周小安小心翼翼的问。
“户口就是家在的地方。要有户口,你才能办身份证。不然哪里你都不能去。”
两个人走到胡同口,周景深看也不看,随手把陈辛测买的那袋东西扔进了垃圾桶。
周小安本来也不想要,看了一眼就转过头去,又去纠结户口的问题了。
第十六章
陈辛测既然回来了,周年庆的事情自然要重新提上日程。
爵色没开门营业,一群人里里外外忙着布置。
周景深忙里偷闲,带着周小安在沙发上玩俄罗斯方块。
周小安穿一件卫衣,袖子挽着,露出的手腕上带着浅蓝色的儿童手表。
他赤着脚,踩在周景深大腿上,手指按的飞快,眉头无意识蹙起来。
周景深捋他的刘海,凑的很近低头去看。
王奇从外面抱着长地毯进来,一眼看到闲的亮眼的两个人。
“深哥!”他叫一嗓子,沙发上两个人同时回头看他。
王奇拔腿向楼上跑,“没事儿没事儿。你们接着玩。”
然而就这一愣神的功夫,周小安再看手机屏幕,上面堆满了五颜六色的方块,game over了。
“哥!”周小安不敢置信又委屈。他差一点就要破了周景深的记录了。
周景深应了一声,见周小安还盯着他,就说,“人家叫我你回什么头啊,活该。”
周小安泄气了,直直向后倒在周景深身上,仰着脖子看他。
周景深面色冷,眼里却带着点笑意。一头短发黑硬,冷厉的翘着。
周小安伸手摸了摸,忽然没头没脑的说,“他们都叫你深哥。”
周景深一手抓住他的手腕,随口道,“别乱摸。”
周小安任他抓着不动,拉长了语调,软软的撒娇,“深哥——”
他眼神澄澈,里面满满的都是周景深。
周景深被他这样看着叫了一声,忽然感觉从背后升起一股不自然的战栗,半边身子快酥了。
他几乎是推着周小安坐起来,“王奇那兔崽子来了,我去锤他给你报仇。”
刚走到楼梯口的王奇转身就向门外跑去。
周景深追着他出去,周小安趴在沙发上向外看。手腕有些疼,低头一看已经被周景深攥红了。
再抬头时,两个人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周小安有些不高兴。
他才不想深哥去打人呢,他就想深哥一直陪着他……最好还能抱抱他。
他走神的功夫,又有两个人进了视线。
陈辛测大步走在前面,后面跟着一个扎小揪揪的男生。
周小安不喜欢陈辛测,身子缩了缩,藏在沙发里,只露出一双眼睛。手指摸上了电话手表,打算陈辛测要是一过来他就给周景深打电话。
两人进了大厅,陈辛测没看到周小安,他身后的男生走了几步就停了,拉他的胳膊。
周小安看到他们在交谈,说话的男生一动头上的揪揪就跟着动。
周小安正看的有趣,谁料两个人说话说的好好的,陈辛测突然甩手打了那男生一巴掌。
周小安顿时瞪大了眼睛,然而接下来的事情才真的让他惊掉下巴。
陈辛测抓着那男生的头发亲了上去。
那不是个男生吗?男生和男生……也可以亲亲?周小安抓着沙发,屏住了呼吸。
自家老板就这么光明正大的在大厅里和小情人厮混,没人敢上前打扰,都接着忙自己的,眼观鼻鼻观心。
周景深和王奇从门外进来,无意打破了诡异的静默气氛。
王奇裤子上还留着鞋印,周景深进来先去看周小安。陈辛测已然和那男生分开,顺着他的目光也看到了周小安,神情顿时变的一言难尽起来。
周景深低头看他,“怎么了?脸这么红?”
周小安目光不受控制的滑到他薄薄的嘴唇上,魂不守舍的说,“没事,哥,你回来了。”
小安:深哥的嘴巴,想亲。
第十七章
周景深想把周小安的户口落在自己这里,但民政部门的工作人员告诉他要领养孩子必须满30周岁。
他犹豫了一阵,最后给陈叔打了个电话。
陈叔沉默了很久,告诉他知道了。过几天他就收到消息,让他去办理收养登记。
周小安对这些事情浑然不知,黏在周景深身边,做一条快乐的小尾巴。
有了陈叔的打点,事情办的很顺利,爵色周年庆的前一天他就办下了周小安的落户。和他在一个户口本,写的是他弟弟。
周年庆的当天下了小雨,喜庆的拱门被淋湿。
被邀请的宾客一下车立刻就有服务生打着雨伞过来送进店里去。
周景深难得穿的正式,一身西装,扣子系的严整,西装裤衬得腿极长。随便一站都仿佛职业模特,臊的别人不敢往他旁边凑。
他在外面站着,王奇举着伞溜达过来找他,“小安呢?”
“在家。没让他来,人太多了。”
王奇哦了一声,说,“三哥在里面找你呢。”
周景深没动,反问,“刚你妈给你打电话了?”
王奇眼里闪过狼狈,挠了挠头,说,“啊深哥,你听到了啊。”
周景深看他,“别总和家里吵。”
王奇颇有些不服气,嘟囔着,“他们根本不懂,成天就知道训我。”
周景深没再说什么,拍了拍他肩膀进去了。
陈辛测端着酒杯在笑,看见他连忙招手让他过去,给他介绍生意伙伴。
他将周景深比作自己的左膀右臂,讲话中时时提到周景深,又说等到新店开门后也要他多多帮扶。
周景深坐在下面抽烟,轻轻吐出烟雾,挡了他深刻眉眼。
雨越下越大,周景深陪了一整天,也喝了酒,晚上终于得以脱身。他站在外面等出租车,顺便打电话给周小安。
陈叔身体不好,一直住在郊区的别墅静养。天气不好路上堵车,司机有点急躁。周景深在后座上坐着,一边和周小安讲电话一边从钱包里抽出几张现金递了过去。
“慢点开。”
司机接过那叠远超车费的现金,眉开眼笑的应了。
车子缓慢行驶,周景深告诉他别害怕,自己晚点就回去。他挂了电话,缓慢吐出口气。
上次去陈叔那里还是去年,老头子身体不好精神却还不错。和他打听陈辛测的事情,又说辛苦他了。
周景深没觉得辛苦,他为陈叔做什么都是应该。但那是以前了,他回想起刚才电话里周小安一声声叫的哥,嘴角噙上笑意。
车子没走多远,透过车窗仍能看见爵色的金色招牌,被雨水冲刷又逐渐模糊。
到了地方时间已经很晚,管家在外面等着。周景深脱下外套递给他,随口问,“陈叔睡了吗。”
“没有。一直在等您呢。”管家亲近的说。
周景深去到二楼房间,陈叔坐在沙发上,身上盖着毯子,面前摆着茶具。头发花白,在灯光下满是藏不住的倦意。
“景深。”他不住向门口看,却没看到想看的人。
“下雨,没让小孩折腾。他容易生病。”周景深知道他在等谁,干脆道。
陈叔笑了笑,没去理他站不住脚的借口,“藏什么。既然被你认了弟弟,便也算陈家人了。”
周景深不置可否,亲手给陈叔斟了杯茶递过去。
“这么久也不来看我,是早忘了我这把老骨头了。”陈叔吹了吹茶叶,悠悠道。
“不敢打扰您静养。”周景深陪他聊天,陈叔始终神色倦怠,提到陈辛测时脸色沉下来,“那浑小子从小托大狂妄,什么时候跌个跟头就知道老实了。”
周景深知道他不过是嘴上说说,对这儿子最不舍得,便没搭话。
周景深摩挲着茶杯壁,他手指粗糙,上面还有沉年的伤痕,狠了狠心,终于说,“陈叔,我下个月打算走了。”
陈叔正在垂眸喝茶,闻言抬起眼睛,“去哪儿?”
周景深摇了摇头,“小孩让我带他去找他爸妈。”
陈叔笑了笑,“景深,不必用托词来哄我。你真当我老了。”
周景深直视着他,“陈叔,我……”
陈叔挥了挥手打断了他,“景深,今天晚了,你就在这睡下吧。我们明天再聊。”
周景深站起身子一步步向外面走,走到门口的时候停下,没有回头,“陈叔,我不是来询问您的意见。决定我做了,我是来告诉您一声。”
陈叔看着他的背影。他长得高了,不再是当年那个他带回来的孩子。
陈叔猛的摔了手里的茶杯,瓷器碎了满地。
雨下的很大,打在玻璃窗上。周景深站在窗前点了根烟。
他本来以为自己一辈子也不会离开这里。
八岁的时候遭遇车祸,盘山公路的下雨天,后面的车酒驾,狠狠撞上他们。父母当场去世,他浑身是血只剩一口气,是陈叔路过把他抱到了医院,救回他一条命。
陈叔本想收养他,他没同意。但依旧跟在陈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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