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告诉你我是人了》第185章

“怎么回事？”
莫莉像被炸傻了，脑中一片空白，她努力将残存的记忆拼接起来，想了半天，只记起了胡晶晶和仓库，还有一小段记忆片断无法连接，她使劲地咬了下嘴唇，好让自己快点清醒。
“莉……醒了吗？”
莫莉听到这声熟悉的轻唤抬起了头，眼前，一个模糊的轮廓和她面对面地坐着，她很想看清这人的模样，可是双眼像被蒙上了层雾，无论如何都看不清楚。
“你……你……是谁？”
莫莉的声音很虚弱，嘶哑的嗓音就像刚开口说话的哑巴，那个人没有回答，只是静静地看着她，莫莉眯起了眼睛，分辨着眼前的人影，渐渐地，她看到两点妖冶的红光，模糊的轮廓逐渐变得清晰。
微微上翘的眼角，俊挺的鼻梁还有秀气的薄唇，这张脸多么熟悉，可他的眸子为什么是酒红色的呢……
莫莉凑上前想看清楚，稍动了下，就觉得身体像被什么拦住了，低下头后，大脑瞬间清醒了过来，她看到自己被绑在了椅子上，两只手一左一右地绑在扶手上，双脚同样被绳子捆了起来。光亮如镜大理石砖的地面映出了椅子和旁边的餐桌，熟悉的摆设，熟悉的房间，为什么在穆楚的公寓里？莫莉的思维混乱不堪，她抬起头，眼前的这个男子正笑意盈盈地看着她，唇角带着一抹无邪的浅笑，宝石般的酒红眼眸却透出刺骨的寒意。
“穆楚？！”莫莉瞪大了眼睛。
“你可以这么叫我。”　那个男人笑了笑，低沉的声音像指间流过的细沙，听上去柔柔的、麻麻的。
听到这个怪异的答案，莫莉微微一怔。阴柔的容貌、儒雅的气质、温润如玉的表情，这是她熟悉的穆楚，但仔细看去，他又不是，穆楚没有这种让人从心底里发寒的感觉，也没有迷惑人心的酒红色眼眸，难道……他是？！莫莉的心像坠入了冰冷的深潭，身上所有的细胞瞬间冻住了，她想到了一个人，但是她做梦都不会把他和穆楚联系在一起。
“是不是有些吃惊？”阿修罗轻轻问道，他的语气和穆楚一样，温柔似水。
莫莉收回无比震惊的表情，一脸厌恶地别过头避开了他的视线，阿修罗捏住她的双颊，硬把她的脸扳了回来。
“你对待旧情人一向这么冷漠吗？”
他看莫莉的眼神，就像在看关在笼子里的猎物，高傲中带着一丝鄙夷，莫莉拼命扭头挣脱他的魔爪，他毫不客气地加重了几分力道。
“你好像不太喜欢听话，这样很容易吃苦头。”
莫莉吃痛地皱起了眉头，她咬牙切齿地怒瞪起双眼。“你想怎么样？！”
“想和你叙叙旧。”说着，阿修罗把手慢慢移到了她的脖子上，接着又往下延伸了点。
“别碰我！”
莫莉扭动起身体想要摆脱那只冰冷的手，无意中泄露了内心的恐惧。阿修罗噙着笑，饶有兴味地看着她。
“为什么？以前你很喜欢。”
他的话触到了莫莉内心深处的伤疤，那段已经被遗忘的过去不合时宜地浮出脑海，她感觉自己像被人扒光衣服却无处循行，阿修罗那双鬼魅般的眼睛将她的里里外外都看了个透。
莫莉的眉头微微抽动了下，渐渐放弃了挣扎，阿修罗的嘴角浮起满意的微笑，他的手很自觉地离开莫莉的身体。
“呵呵，终于学乖了，你放心，别人碰过的东西我是不会要的。”阿修罗优雅地从餐桌上拿起一块餐帕，仔仔细细擦了下手，无意中，他看到莫莉左手无名指上的“月之泪”，似乎对这起了兴趣。
“这是他送的吗？”
莫莉紧抿嘴唇，一声不吭，手却不由自主地握紧了，阿修罗凑到她耳边，压低声音轻吟道：“‘如果你背叛我，我会让你生不如死。’这句话你还记得吗？”
莫莉的脸立刻苍白起来，恐惧迅速漫延到她身体的每个角落，她看着阿修罗把她紧捏成拳的左手摊开，固定在了扶手上。
“你知道被封印的感觉吗？他们把力量和意识从你身体里抽走，就像用刀活生生地把你肾挖出一样……”
阿修罗不紧不慢地说着，然后扳断了莫莉左手无名指的第一节关节，莫莉的脸瞬间从苍白变成了惨白，所有神经全被钻心刺骨的剧痛提起，脚趾也跟着蜷曲起来，她倒吸了口冷气，紧咬住嘴唇，痛苦的闷哼声从滴血的唇角处流了出来。
阿修罗就像在摆弄布娃娃，阴柔的脸庞带着一丝妖娆的浅笑，他一边睨着莫莉，一边转动那截断指，硬生生地把它扯了下来，鲜血从伤口处狂涌而出，马上染红了半边扶手。
莫莉甩头弓起了身体，痛苦扭曲了她的脸，身上的黑色马甲已经被冷汗浸了个透，她颤抖着、闷哼着，就是不愿意叫出声。阿修罗把断指放在餐桌上，擦了擦手后娓娓叙述。
“然后他会抹去你的记忆，将你的力量封压在不同地方，从此之后你就那群渺小的人类一样，会有痛苦会有恐惧，每天重复同样的几件事，偶尔你会梦到过去，醒来之后却又不记得了，总感觉缺少了什么东西……”
说着，阿修罗又像刚才一样扯下了莫莉第二节手指，莫莉痛得几近晕厥，“哗”，一杯刺骨的冰水打在她的脸上，她的意识又恢复了清醒。
阿修罗拿巾擦了下她脸上的水珠，柔声说：“我还没说完。”
“我没兴趣。”莫莉扯起僵硬的笑容，气喘吁吁地说道，阿修罗像没听到她的回答，嘴角含笑地继续说着。
“有一天，你突然想起了他们对你做的那些事，想起了那件很宝贵的东西，你想要反抗却又无能为力，在痛苦中苟活了千年之后，终于等到机会可以找回失散许久的人，而他——你的狄斯却只几用了几秒的时间，将千年的等待毁得一干二净，你明白这种比活在地狱中还要痛苦的滋味吗？”突然，阿修罗眼神一凛，将她最后一截断指撕了下来。“这是你们欠我的！”
莫莉终于忍不住剧痛，发出一声惨叫，此刻，阿修罗的酒红眼眸泛出恐怖的血光，绝美的脸庞充满了死亡的诱惑，他取下“月之泪”随手把断指扔在桌上，莫莉像垂死的鱼，大口大口喘着粗气，疼痛已经冲昏了她的头脑，她无法去思考，隐约之中似乎预感到自己的生命将走到尽头。
临近
鲜血像喷泉一样狂涌，血肉模糊的伤口隐约见骨，莫莉痛苦地闷哼着，她扭动身体想要赶走紧缠不放的剧痛，当剧痛稍微减轻点之后，阿修罗又折断她另一根手指，就这样周而复始，直至她的左手只剩下血淋淋的手掌。
莫莉模糊的意识又一次被冰水浇醒，她费力地抬起头看着眼前的恶魔，发白的嘴唇浮起嘲讽的微笑。
“那天晚上，我真应该杀了你！”
阿修罗的嘴角不以为然地扬起一个很完美的弧度。
“你没那样做不是吗？你舍不得动手，是不是因为你对我还有感情，但是你为什么要离开我呢？”说着，他那双酒红色的眼眸渐渐恢复如常，微蹙的眉宇间染上一抹惨淡的忧伤。
莫莉怔住了，此刻，坐在她面前的男人是她所熟悉的穆楚，一直宠着她、爱着她的穆楚。看着他哀伤的眼神，面对他的质问，莫莉不知所措，她似乎忘了自己身处险境，他凝视着莫莉，伸出手轻触她的脸颊，眼中隐藏着浓浓的眷恋。
“为什么要离开我，我到底做错了什么？”
莫莉的眉头深锁，回避了他哀伤的眼神，心里的酸痛究竟是什么，仅仅是因为内疚吗？如果当初他没有做那种事，或许有一天，她会敞开心扉去接受新的恋情，毕竟，他给予的爱曾经深深打动过她，而她——在他伤害她之前——也有过朦胧的爱。
最终，他冰凉的手指停在了她的唇边，轻轻的叹息飘到了她的耳畔。“不过……如果不是你离开，另一个我就不会醒，所以我应该好好感谢你。”
话音刚落，一丝寒光从他眼底划过，眼中的爱恋与哀伤转眼消失，取而代之的是邪魅至极的红。
莫莉的心抽紧了，危险的信号亮了，阿修罗击了两下掌，片刻，白诺端了个餐盘走了进来，莫莉看到他，习惯性地向他投去求救的信号，白诺无视她那双闪着泪光的大眼睛，小心翼翼地把盘餐放到桌子上，然后掀开了半圆型的金属餐罩，腾腾热气过后，一颗人头跃然跳出。
“米粉？！”莫莉睁大了惊恐的双眼，瞬间忘记了疼痛。餐盘中，朱莹的头颅摆在中央，发白的脸上还化了淡淡的妆，头颅周围刻意摆了一圈蔬菜色拉作为点缀，莫莉看着这道特殊的菜，只觉得一阵恶心。
“喜欢吗？这道菜很难找。”阿修罗垂下凤眸，轻描淡写地笑道，他拿起餐叉叉下朱莹头颅上的腮肉，瞬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