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选之子》第7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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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此我曾经向福尔摩斯发出了抱怨。记得那是一个连绵阴雨的深秋,福尔摩斯办完了“海军协定”一案,前来拜访我。
“华生,毕竟你将要组建一个家庭,安娜需要你。”他半躺在沙发上,从嘴角取下烟斗,温和的解释说。
“老友,你难道让我眼看着你独自一人面对那些危险?”我有些气恼,忍不住抱怨道:“或许你觉得我帮不上什么忙?”
“不,你的协助是无法替代的。”福尔摩斯点燃了一根火柴,吸了一大口烟斗,凝视着我说:“我向你保证,我真的需要你帮助,很快。”
“哦?什么事情?”我兴奋问道。
“你可能没听说过有个巴斯克。莫里亚蒂教授吧?绰号小巴。”
“从来没有。”
“啊,天下真有英才和奇迹啊!”
福尔摩斯放下烟斗,把两手手指交叉在一起,胳膊肘支在膝上,给我作了一番解释。
“他是犯罪界的拿破仑,华生。大英帝国的犯罪活动有一半是他组织的,几乎所有未被侦破的犯罪活动都是他组织的。他是一个奇才,诗人,哲学家,深奥的思想家……”
那一天,福尔摩斯详细给我讲述了他与莫里亚蒂教授的斗争进程。他所经历的一幕幕惊险遭遇,让我即使明明知道这是在事后讲述,可是在倾听的时候仍然惊出了满身冷汗。
“福尔摩斯,这些事情你应该早点告诉我!”
“请不要恼怒,我亲爱的朋友。那么,现在我正式请求你的协助,让我们一起抓住那个小巴!”
就这样,当天晚上福尔摩斯和我详细探讨了整个计划,约定第二天在维多利亚火车站碰头。交代完一切,他便悄悄离开了公寓,消失在夜色之中。
第二天早晨,我不折不扣地按照福尔摩斯的指令行事,采取了谨慎的措施,以防雇来的马车是专门为我们设下的圈套。
到目前为止,一切进行得令人佩服不已。我的行李已在车上,我毫不费力就找到了福尔摩斯指定的车厢,因为只有一节车厢上标着“预定”字样。现在只有一件事令我着急,那就是福尔摩斯没有来。
我在一群旅客和告别的人群中努力寻找我朋友那瘦长的身躯,却毫无踪影。只有一个高龄的意大利教士,嘴里说着蹩脚的英语,错误的挤进包厢,侵占了福尔摩斯的位置。我试着解释,可是丝毫没用,因为我说意大利语比他说英语更糟糕。我只好无可奈何地耸了耸双肩,继续焦灼不安地向外张望,寻找我的朋友。我开始猜想到他可能是遭到了袭击,所以今天没来,不由吓得不寒而栗。
“我亲爱的华生,”一个声音传来:“你还没有屈尊向我道早安呢。”
我大吃一惊,回过头来,那老教士已向我转过脸来。他那满脸皱纹顷刻不见了,鼻子变高了,下嘴唇不突出了,嘴也不瘪了,呆滞的双眼变得炯炯有神,弯曲的身体舒展开了。
然后整个身躯又衰萎了,而福尔摩斯又象他来时那样倏然消失。
“天哪!”我高声叫道,“你简直吓死我了!”
“严密防范依然是必要的,”福尔摩斯小声说道,“我有理由认为他们正追杀我们。啊,那就是小巴——莫里亚蒂教授本人。”
福尔摩斯说时,火车已经开动。我向后望了一眼,见一个长相十分猥琐的男人人猛然从人群中闯出来,不住挥手,仿佛想叫火车停下似的。不过为时太晚了,因为我们的列车正在加速,一瞬间就出了车站。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一个好消息一个坏消息。”福尔摩斯严肃说道:“好消息是:因为该死的作者打算偷懒,我们用不着东奔西跑了——苏格兰场昨晚已经破获了莫里亚蒂教授集团。”
“而坏消息是:小巴,也就是教授本人逃跑了。”福尔摩斯接着说:“正如你刚才看到的,他现在满脑子都是要找我复仇。”
在接下来的旅途中,福尔摩斯一直想劝我离开他,因为太危险。他那一副从容赴死的模样把我吓坏了,我坚持一定要和他在一起。
最后我们来到了莱辛巴赫瀑布。我被一个卑鄙的谎言所欺骗,暂时离开了福尔摩斯。当我醒悟过来,老实说,我十分恐慌,胸膛中那沉重的不祥预感充斥着我,我拼命朝分手时候的地方跑去。
然而我悲痛的发现,自己终究还是来晚了一步。福尔摩斯匍匐在那猥琐的莫里亚蒂教授一伙人脚边,垂下了他那高傲的头颅。
“不!”我咆哮着扑了上去,悲愤的呼喊道:“你竟然杀了他,杀了福尔摩斯!”
几个喽啰将我打倒在地,莫里亚蒂教授俯看着我和躺在地上的福尔摩斯,嘴里发出了蜥蜴吐气一般的笑声:“噗嘶噗嘶噗嘶,别担心,朋友,人不会死。噗嘶噗嘶噗嘶,不过该怎么说来着?你所认识的福尔摩斯确实又已经消失了,噗嘶噗嘶噗嘶。”
“很快你就会明白。”最后,得意洋洋的莫里亚蒂一行人扔下了我和昏迷之中的福尔摩斯,从我视线之中消失。
我立刻给福尔摩斯做了一个检查,发现他头部有遭受袭击的伤痕,这大概是他昏迷不醒的主要原因。但更令我担忧的是,他右边胳膊明显有静脉注射的痕迹。联想到刚才莫里亚蒂所说的话,我判断那凶残的怪物为了让福尔摩斯遭受痛苦,一定给他注射了某种可怕的东西。
我的担忧很快变成了现实。在我将福尔摩斯带回旅馆不久,他全身开始发热并且抽搐。尤其是他的体温,高得吓人,达到了华氏105度,而且持续不退。小镇上只有一位半路出家的医生,我聘请他为助手,全力以赴的抢救福尔摩斯。万幸的是有两位伦敦医学院的教授恰好来这里度假,这两位高尚的教授义务加入了抢救团队,但面对福尔摩斯狂暴的病情,大家都感觉束手无策。
第二天,福尔摩斯陷入了深度昏迷,我唯一能做的就是祈祷,祈求上帝不要带走我的好友。到了下午,情况似乎更加糟糕,他的体温仍然维持在华氏105度左右,而心跳则降到了每分钟30次。我们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
悲伤与连续48个小时没有合眼的疲劳几乎击倒了我,在迷迷糊糊的小睡之中,我被叫醒。
“他走了吗?”我捂住了眼睛,泪水滚滚落下。
“坦率说,我们不知道。”玛斯卡教授,也就是参与抢救的两位伦敦医学院教授,吞吞吐吐的说:“情况太诡异了。”
我慌忙来到福尔摩斯床前,被床上那副情景惊呆了:他浑身被一层银白色的絮状物所包裹,如果博物馆展出的木乃伊一般,勉强能看出身形轮廓。
“莫里亚蒂!”我再也忍受不住,大声咆哮道:“现在你满意了吧!”
虽然福尔摩斯已经被折磨得不成人形,但我依然试图让他体面的回归圣父怀抱。当我向玛斯卡教授他们表达谢意,准备将福尔摩斯遗体运送回英格兰安葬之时,两位教授对望了一眼,然后玛斯卡教授迟疑着说:“似乎,福尔摩斯先生还没有去世。”
我大吃一惊,按照他们的解释将耳朵紧贴在福尔摩斯胸膛。那一层絮状物令我不快,但是,隐约的,我感受到了他心脏跳跃的律动。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我满心又惊又喜。
“我们也不知道。”玛斯卡教授疲倦的取下眼镜,揉了揉眼睛:“上帝作证,这种情况我们从来没有见识过。”
又经过了一下午慎重讨论,我们的共识是:暂时保持原状,先将福尔摩斯送回英国,根据情况再做决定。
就这样,我用厚厚的毯子将福尔摩斯包裹着,以运送意外瘫痪病人的名义,在玛斯卡教授的大力帮助下,终于回到了伦敦,将他暂时仍旧安置在贝克街公寓。玛斯卡教授和他同事则每天定时拜访我们,观察记录福尔摩斯的病情发展——为了维护福尔摩斯的名誉,这一切都是秘密进行的。
福尔摩斯浑身的絮状物越来越厚,直至凝结成一个椭圆形的中空茧状物。唯一令我欣慰的是,当我将耳朵靠在他胸膛附近的茧壳上,凝神倾听,仍然能够隐隐感受到他心脏的律动,虽然很缓慢微弱。
一八九一年三月以后,我发觉情况发生了显著变化。福尔摩斯心跳的律动一天天变强,从每分钟最低的十来次,逐渐向正常数值靠近。这是否是一种预兆?我和玛斯卡教授都感觉迷惑不解。
“教授,情况似乎在向好的方向发展。”我试图征询玛斯卡教授的意见。
“或许吧。”玛斯卡教授习惯性摘下眼镜,用抹布仔细拭擦着:“上帝,这已经超过了我作为一个人类,所应有的认知范围。”
他又戴上了眼镜,望着我,目光中充满了忧虑与恐惧:“说实话,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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