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异界圣君》第18章


“忠诚……就是这两个字么?不明事理局势的忠诚最多不过是愚忠,说穿了,也就是愚蠢而已。”赛依连竟然一改骑士的风度,大声喊了出来。
“真正值得我们追求的,不是忠诚,作为剑道中人,最强才是唯一值得追求的!”
一直沉默着的张凌眼睛一亮,向他看过来。
南天脸上的肌肉抽动了一下,似是想苦笑:“最强?这是你投身魔族的理由吗?”赛依连一窒,竟不知如何回答。
月色如刀,锋隐残血,正是英雄末路之景!眼角边,竟流下一滴泪——却是赛依连的泪,南天心口一疼,却不知是心内疼还是心外疼?如赛依连这般视同族生命为草芥的人,也有伤心事么?
“不错,这确是我入魔的原因。”许久的沉默后,他回答:“这世间的最强,就在魔族中……死灵!”他鼓足勇气说出这个名字,脸上满是崇敬之意,以至于没有看到张凌眼中闪过的红芒。
但星看到了——他看到了一线希望。
魔族中,在张凌面前一般有三种人:其一是强人,与现今的张凌相比赛依连显然不算强者;其二是聪明人,但聪明人也不会在张凌面前大力赞扬死灵是“最强”,因此,他只能做第三种人,死人。但张凌却没有拿出妖剑,他有个更好的主意。
南天的身形突然向城门蹿去,但赛依连的速度更比他快一步——尤其他受了致命伤以后,可赛依连刚挡在他面前,南天已不见了……垂死的人,往往有更多的潜能。
瞬息间,在南天撞到那个高大身影之前,脚尖一点地,反方向跃出十余米;张凌叹息一声,看向他。
但张凌还能分辨的出来,叹息声已越来越远。可与之相反,杀气却腾然而起,飞奔着的南天随之倒地——身子倒下去的时候,闻到一股浓重的血腥气。
“一个心脏被刺穿了的人还能活这么久么?还是他的心长偏了?”张凌在他耳边极快的说,同时一只手按上了南天的伤口。
“确实……偏了,半寸。”南天的声音已几乎难以辨明,也难怪,受了这样的重伤再强行跃起,自然不是什么舒服的事。所以,他更无力架开张凌的手。
大战前夕的夜晚,似乎一点都不平静,连本应阴柔的月光,也如刀一般令人心寒。
赛依连只有片刻的犹豫就追了过来,张凌双眼微闭,双手背在身后的披风里,仰头望月。
“我比起死灵来,差的很多么?”晚风突然强起来,吹着张凌血红色的披风舞动,那是死亡的绚丽,令人绝望,又令人向往。
赛依连正低头查看倒在地上的那人,似乎没有听出张凌冷漠中的杀意,而且,就算听的出,他也无法收回他说过的话了。
“恩,虽然你的速度实在是匪夷所思,但比起死灵大人他每一击都令风云变色的实力,也还是差的远了。”他很肯定的回答。
“那么你的死灵大人,是不是也有能力在转眼间令一个垂死的人伤愈?”张凌幽幽地问。
如果赛依连晚一秒看到南天的心口已不再淌血,或者晚一秒明白张凌的话中所指,他一定已经死了。但如果真的那样,他也不会死在这里,因为他一定已经死了几年了——剑道,一秒已经足够长了。
也因此,他避开了那一剑,往后纵出三步:“你们两人中,可以活一个。”张凌带着笑说,但依然笑的冷漠。
“仓啷”一声,一把刃上附着点点斑红的刀横在南天眼前。
“名刀·不知火,请教了。”南天也撤开一步,倒转长剑微微躬身算是见礼:“亚蓝斯之剑。”又忍不住问道:“名刀·不知火,是历史上曾被妖刀·村正的那把刀?”
赛依连漠然回答:“偷袭之辈不配多问。”南天冷笑:“刚才是谁从背后向我出招的?”赛依连笑一笑,是胜利者的微笑,因为仅这一把上古妖物就已定了他的胜算。
“当”的一下,刀剑相互碰,火星四溅。
尽管亚蓝斯已是巨剑,但与妖刀相比仍显劲力不足,一道血,从南天的虎口流出。
可南天反而更近一步,但改变了战术,不再以硬碰硬。笨重的巨剑在南天手中竟似歌女手中的彩带般轻灵,颤动间,剑尖浑似一分为二,就如双剑齐出。
赛依连挥剑迎上,却架了个空,等收住刀势时剑锋已在身前一尺处闪动,左手急抬在剑背上用力一弹同时碎步向后退了一米有余。然后眼中少了几分不屑,认真摆出了架势……
第二十一章 初探:第一次操纵冰鸟力量
但这架势全完全像市井之人拼命,双手紧握刀柄,刀尖斜指向天,眼中已丝毫不带理性,似乎只想与南天同归于尽,四目相对,直看的南天心里发毛——
似乎他在书上见过,东方某岛国的武士就是这般,这一群武士以剑道为人生的唯一追求,为此甚至不惜自戗——
这些人永远不会败,只会死,不会败的人,在正常人眼中,他们无异于一群疯子,想跟疯子拼命的人往往只有一种人:另一个疯子。
南天不是一个疯子,可他如果不拿自己当疯子的话就连拼命的机会都没有了。
张凌几乎要笑出来了,他真佩服自己,好象是宽容地饶恕了其中一个人,其实是借南天的手除去死灵的一个手下,顺便可以让城内产生点小小的恐慌——小小的么?大战前夕指挥官莫名死亡,只怕是不小的骚动吧?
但前提就是南天能赢得这场决斗,张凌相信他可以,因为他听黑暗之王说,密刀·十六月夜出鞘的那晚,就如同今夜,夜色凄冷,月色如刀!
如刀的月色如一缕轻烟,穿过了名刀·不知火斑红的刀刃,抚摩着赛依连持刀的手,下一刻,月色如刀,血色迸溅,似是一道月光闪过,赛依连的手已被斩落。
赛依连甚至没有感到疼痛,就已经结束,大笑,迎刃而上——月色的光辉,穿过。
南天惊异,这人,果然是不会败的,只会死!
拔出刀,不知何时,沉重的亚蓝斯之剑已变成了这淡如烟的利器,握在手中,似是无物,只在见血的刹那,迸发出月光般的华丽!
那凄清的华丽,却随着主人,寂寞,惋惜。
刹那间,光芒闪动,所有人的光球都汇在他头顶,变成一团巨大的火焰。
火离双手举过头顶接住了火球,可能是因为第一次操纵如此巨大的能量,苍白的脸上渗出了密密的汗珠,但却仍是一脸自信。
鲜红绚丽的火焰逐渐被压缩,红色也变成了更加炙热的纯白,最终变成了闪着光的亮白……
尽管这一片光芒无人敢逼视,但仍能感到其中飞速旋转着的毁灭性能量,就在白光压缩到极致的刹那,一声爆响如晴天霹雳般轰然炸开,甚至连魔军都震慑得停住了脚步。
然后,千万道白光,似是从火离体内通透而出,直冲九宵!
一滴滴汗水渐渐浸湿了他的长袍,不想可知,以人体为触媒引这天地神威于世间,他承受的压力岂是等闲?
天空中,红云密布,隆隆作响,一种似咆哮又似轰鸣的声音,在这天地间回响,就如同某个上古魔物的苏醒,就如灾难来临前片刻的威吓——
“陨石术!”火离大喊一声,但又很快被巨响所掩盖,烟尘滚滚,遮盖了红发的那个身影。
一颗颗彤红色的巨石夹杂着流焰从云中喷吐而出。
巨石上的红色光晕竟宽达十余米,还未落地便可感到那近乎死亡的温度,那一片天地间,仿佛已变作了一片红色的地狱!
张凌,还是在远处,静静看着,但强作的漠然还是掩盖不住脸上的惊异。
夜色,已深了,张凌独自一人伫立在那里,回响着今天发生的一切,一切的一切,被一个身份不明的人破坏,而且翼似乎是十分青睐于他。
想到这,张凌不禁握紧双拳。
“你一个人在这,不怕被人刺杀了么?”一个讨厌的声音突然自他身后传来。
“死灵么?如果你是来挖苦我的,就趁早滚;如果你是来忠告我的,那是多余。”
“多余么?”死灵悠悠地说。“光是今天那个阿丝郎,就足够杀你了吧。”
张凌身体一震。“阿丝郎?就是白天那个人么?”死灵只是看着他,什么都没说,沉默经常可以作为肯定来回答了。
张凌已经不是漠然了,甚至显得有些惊慌。因为,对手往往比朋友更了解你,假装也是没有用的。
“你知道,我为什么来么?”死灵突然问。
张凌奇怪地看了他一眼:“不知道……”张凌想了想,又补充上一句。“你来指挥的话会比我强的多,我承认。”
死灵笑一笑:“就冲你这一句,我就可以告诉你一个秘密,而且我还可以帮你创造一个奇迹。”
世界上,也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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