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之薛家次女的打酱油生活》第87章


叫你换个食水,竟要这些时候?”雨荷悄声答道:“太太冤枉了我。并不是我不想快,只是这……”说了一半又止了,只往院里努嘴。宝簪顺着看去,便知和柳湘莲有关,便道:“你既换完了便去洗手,再去将湃好的西瓜让你妈妈切了端来。”雨荷自然应是。
宝簪便往柳湘莲处走去,待走到身边便往那榻沿上坐了,将头发上的水滴了他一脸,又推他道:“好好的,这又怎么了?”柳湘莲也推了她,说道:“这样的天气别坐一处,热得慌。”宝簪一乐,笑道:“你既知道热,还气什么呢?打得什么主意,别当我不知道。”柳湘莲也坐起了身,笑道:“也罢,独你一人什么都知道。我只问你,你这些日子都教十二的那只鸟说什么呢?”
宝簪听得“十二的那只鸟”便是一愣,后又“噗嗤”一声笑了起来,过了好一会子才道:“我何曾教过什么了?”柳湘莲便把方才鹦鹉念的诗句又念与她听,宝簪道:“或许是教小丫鬟们背唐诗三百首时叫它听了去,这几首恰好在一处,又恰好是这几日所讲的,没成想,它竟记住了。”柳湘莲道:“别的也没见它记得住,这些倒是记得牢,十二不是什么好人,在他那儿赢来的也不是什么好玩意儿,尽记这些。”
宝簪笑道:“谁说它记不住旁的?你跟我来。”说着将柳湘莲一拉,又往鹦鹉处走去,嘴里念了一句:“是故百战百胜,非善之善也;不战而屈人之兵,善之善者也。”那鹦鹉便接道:“是故百战百胜,非善之善也;不战而屈人之兵,善之善者也。 故上兵伐谋,其次伐交,其次伐兵,其下攻城。”柳湘莲先是一惊,而后又是一喜,奇道:“它竟会背《孙子兵法》?”宝簪道:“这才是我正经教的,你可还要说它不好?你可还要为着冯十二冤枉了它?”柳湘莲道:“再没不好的了,只难为你肯用心教它。”宝簪道:“咱们家如今也算是武将之家,便是只鸟儿,不会行军布阵,也该会背兵法才是。”柳湘莲道:“说的很是。”宝簪又道:“只是幸好养的是只鸟,若是养了猫儿狗儿的,我可再没有什么法子能叫着说话了。”说得柳湘莲笑了起来,道:“方才还跟个将门的当家太太一般,才一句话的工夫又耍起贫嘴来了,哪里还有半点样子。”
宝簪一面听他说话,一面又叫晓霜再在院里摆个凉榻,同柳湘莲两人一人占着一个一道歪着。一会儿雨荷又端了湃好的西瓜来道:“我妈妈说不必切,太太还是姑娘时曾说过西瓜要用勺子舀着吃。”说着又将半个西瓜给了柳湘莲,另外半个给了宝簪。宝簪道:“难为你妈还记着我的话,只凡她再取十几个西瓜出来,叫大伙儿都把手头的活停了,一人给半个就这么吃。”雨荷应下又去传话。之后宝簪又叫众人聚在院里一道说笑,自己又舞了回剑叫柳湘莲指点,丫鬟们又叫了一通好,不必多提。
过了几日,宝簪上荣国府赴贾母的宴,贾母见着她很是喜欢,因未见着宝钗,便问道:“你姐姐怎么不来?”宝簪原是知道宝钗不喜贾家,一年能来贾家两回见见凤姐,论论姐妹情分也就罢了,平日里收了贾家来的帖子,五回里能又一回是不推脱的边算好的了。此时见贾母问起,宝簪估摸着宝钗必是拿要帮檀雅备嫁妆之事来搪塞的,便道:“回老太太的话,我姐姐婆家的小姑子今年要嫁人了,虽她们家仍是太太当家,只是长子媳妇又在扬州帮不得什么忙,我姐姐虽是次子媳妇却也该帮着筹备,故不得闲,怕是要下回才能来了。”贾母点头道:“宝丫头是个好的。”便将此事放下。
之后又叫宝簪认识了喜鸾、四姐儿、邢岫烟,宝簪有诰命在身,三人便向宝簪行礼,又以“柳太太”呼之。这倒把宝簪给臊了,人家没嫁人的是姑娘,嫁了人的是奶奶,独自己一人是当家太太,这称呼起码显得比黛玉、探春老了二十来岁,这样想着便红了脸,心下虽不喜欢却也硬着头皮受了这一声“柳太太”,又道:“什么太太不太太的,你们只跟惜春妹妹一样叫我就是了。”三人又改口叫“薛二姐姐”,宝簪这才略微觉着舒坦了些。
不一会儿又见史湘云来,宝簪瞧着她面色极好,又是一贯的同贾母撒娇弄痴,便知她在卫家的日子也算的上,这才没有改了性子。只见史湘云在贾母处说了会子话,便也来了姐妹间说笑,见了宝簪便问道:“簪姐姐如今过得可好?”宝簪笑道:“还算好。”又听她道:“我去别家做客时常听人谈起姐姐,说姐姐好福气得嫁探花郎,如今才十七岁又是正经的诰命恭人,旁人想都想不来呢。”宝簪又客套道:“外头瞧着光鲜罢了,不过是柳家的旁支,不比妹妹嫁入将军府内。”史湘云又道:“姐姐说我好,我却觉着姐姐好。这深宅大院多少人,错综复杂的很,又有公婆又有姑嫂妯娌,哪里及得上姐姐,上无公婆,可自己当家做主。”宝簪听了立时冷了脸,不知她如何回应。
第八十一章
话说宝簪听得湘云这话,心下不悦;立时冷了脸便要发作起来。众人原听二人虚情假意说着话只当是客套罢了;谁知湘云竟说出没有公婆便可自己当家作主的好处来,心下都觉不妙。此时女子嫁了人便是夫家的人;公婆反比父母更近些;湘云这样说话;宝簪便是当中扇她的脸也只有人说宝簪孝顺;再没有人能掰出错处的。黛玉瞧着宝簪脸色便知事情要不好;她原没有不让宝簪发作的道理;只是想着贾母对自己甚为疼爱,湘云又是贾母的侄孙女,此时宝簪若是闹出什么来叫贾母难堪,这便不好了;故伸手轻轻拉了宝簪的衣角。
宝簪原要发作,忽觉着衣角被人拉了,便转头看去,只见黛玉冲着自己摇了摇头,心中便叹声气。她原是知道黛玉摇头的缘故的,这些年来与黛玉交好,少不得卖黛玉一个面子,故只得将心头的火气压下,不将此事闹起来。只是到底觉着不能叫湘云在言语上白占了便宜去,便似笑非笑的将湘云瞧得头皮发麻,这才悠悠的开了口道:“若有公婆需我伺候,也是我应该的,我并不觉着没了公婆可自己做主有什么好处。倒是云妹妹,实在是一个将心比心之人,自己不愿要公婆,便先让卫家大爷不必应付岳父岳母,果然有君子之风。是真名士自风流,想来说的便是妹妹这样的人物。”说罢,也不等她回话,尽自甩袖走向别的姐妹处说话。
宝簪的话说的客气,虽不难听却也极重,若是宝钗在场,想是会心下暗笑,想起当年宝簪往张碧舒身上泼脏水的那番情景来。又说湘云听得此话,又不见姐妹中有人出口为自己帮腔,免不了将脸红了个透,待要出口为自己分辩却听惜春轻声道:“史大姐姐且消停着些吧,簪姐姐见好就收了,你还要如何不成?”说罢又拉着黛玉走了,湘云又隐约听见惜春同黛玉说道:“早几年就常见她寻簪姐姐的事,这些年来哪次让她占了便宜?哪次又讨得了半点好去?这样还不学乖,半点长进也没有。”叫湘云越发的臊了起来。
黛玉笑着打量惜春,说道:“你倒是长进了许多,今年人长高了好些,这些日子练得绣活都比以前好了。”惜春赌气扭头道:“你少来笑话我,我自认活计远不如你,不过勉强凑合着看罢了,可当不起你这话。”黛玉道:“如今勉强能看,这可不就是比着当初半点不能看长进了?想当年,我竟没见着谁的活计能难看成那样。”说的惜春捂了脸,半句都不肯与她多说。众姐妹见了都笑个不住,惜春故作羞恼,说道:“平日里都跟我说亲道热的,如今我被她奚落了,也不见谁替我出头。”
宝簪正拉着邢岫烟说话,听得惜春这样说,便招手道:“惜丫头过来,她欠我人情,我替你出头她必不敢还半句嘴。”黛玉笑着将惜春一把拉住,说道:“难得做次老好人,偏还欠了人情,可见好人做不得。这嘴我必是要还的,你那人情,我随意做个什么打发了便是,快别提这事了。”众人都知宝簪方才是卖黛玉的面子此时才有此一说,原还想趁势拿来大家取笑,却见此处人多,不比姐妹间私下相聚,被人听了去倒不好,便各自笑了笑,将此事收住,另寻了话头闲谈去了。
又是一会儿,薛姨妈贾敏等人也都到了,黛玉宝簪自然迎上前去,众姐妹亦是一道前去见礼,后又一道坐着说话。薛姨妈见着邢岫烟、喜鸾、四姐儿皆生的好,举止谈吐比着平日见过的小姐不差什么,笑道:“早听说老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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