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的安宁》第125章

“夏夜先生……”苍白的脸蛋显示女孩已经不行了。弥留之际，少女睁开眼，被血液染红的嘴唇，轻轻开启，“对不起…我只是想说…那天……”
“我都知道…”夏夜紧贴着女孩的脸蛋，感受那肌肤渐渐失去温暖，她哭着说道：“是我不好……”
“我还有个遗憾……”看着夏夜，深红色的女孩手摸向那张被滚滚泪水浸湿的脸，断断续续地说道：“我没有……与你……演好那场演出……”
“我骗了你……根本没有什么爱情……”体会着女孩对她的感情，夏夜悲哀之下轻声说道：“我根本就不是个男人……”
克里斯汀慢慢冰冷下来的脸上惊慌之色一闪而逝，随后，却被了然所取代。
“真相，原来是这样……”女孩的脸柔和下来，看着夏夜，那双眸中最后所蕴含的，却是释然，“谢谢你，给过我的浪漫……”
“这一切的谎言，已经都不重要了……”留下这句话，少女轻轻地阖上双眸，呼吸已然停止。
“为什么会这样？”看着怀中死去的女孩，夏夜哭了起来。
就在这时，在炮火中哀鸣着的城市，那被烈焰焚烧着的林荫，点点火星飘荡而上死寂的天空，却传来隐隐约约的歌声。那凄婉的语调，仿佛是少女的泣诉：
天色变得太匆忙
落日的霞光太长
孤单飘落的惆怅
打开尘封已久的芬芳
被淡忘
绝望掩埋了希望
时间带着假象流淌
独自在黑夜里寻找
那份遗落的坚强太平常
假象都被珍藏
落叶飘零的秋天
带不走的是夏伤
看不破的永远是真相
想要退后模糊了牵强附会的伤
回忆旁白泪水的信仰……
随着歌声渐去，那无忧无虑的宁静生活也画上了句号，七月份的晴空万里，最终还是会被死去的秋叶所掩埋，陷入寂寥之中。
“带她走！”莫妮卡用眼神示意了下，琳娜走过去一把提起失魂落魄地夏夜。
“向凤凰塔前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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莉莉安娜漂浮在家的上方，身体周围雾气环绕，将飞射而来的炮弹抵挡在外，保护着家的她心中却在担忧着夏夜。就在这时，她耳中却仿佛听到隐隐约约传来的歌声。受歌声感染，心中满是抑郁之下她周围的力量开始澎湃起来。突然，一道白色的光柱自远处直射而来，少女秀发飞扬，身前汇聚起团团灰雾，剧烈的摩擦中，已将那蕴含强大力量的光柱消灭于虚无之中。
“吱嘎！”金属的摩擦驱动下，一座巨大的机械怪物向她靠近，四条腿碾轧下方的建筑，支撑着那上百米高的身躯，肩膀上成排的火炮接连轰鸣，将靠近的守城士兵炸得粉身碎骨。就在这时，瑟维利亚的空军才姗姗来迟，老旧的飞行器喷着黑烟，火枪喷射中冲向肆意投掷着重磅炸弹的紫焰空军。
无视天上的激战与不时落下的双方的飞行器残骸，莉莉安娜面对这句比她大了上千倍，全身黑色金属外壳的怪物，脸色沉重起来。机械怪物肩上炮口一转，已经瞄准莉莉安娜。白色光芒片刻间便已汇聚完成，随后，白色的炙炎喷涌而出，向金发少女的方向激射而去。莉莉安娜神色不动，顷刻间在半空中化出道道虚影，躲避开那道白焰。正不屑于怪物的愚笨，却发现它外壳翻动间四只手臂伸展开来，“刺啦”一声，机械怪物的四只手上一把由紫色火焰构成的巨剑已凝聚出现。
“这个感觉，好像夜夜的双剑一样！”看到那巨剑，莉莉安娜心中惊诧。机械怪物挪动脚步，在压碎成片房屋后，已靠近金发少女，手中巨剑高举，那阴影遮挡住了阳光，在少女的身边留下大片的阴影。莉莉安娜急欲躲避，却发觉身体无法移动。抬起头来，才看到那机械构成的双眼中紫色光芒爆射。
“永恒禁锢。”史诗法术随着闷闷的声音下已完全施展于莉莉安娜的身上。机械人一只手臂猛地挥下，手中巨剑以雷霆万钧之势横扫而来，将路途上的建筑摧枯拉朽般撕成碎片。金发的少女苦于无法移动，抬起双臂抵挡。轰然巨响中，那紫焰构成的巨剑扫荡一大片街区，街道两旁的建筑已被烈焰焚烧殆尽。随后，机械怪物第二只手，第三只手中的巨剑接连斩下，对着少女所在之处狂劈猛砍，顿时，烟尘漫天飞溅大地震颤中这片城区已尽皆化为粉尘。
待一切平静下来，机械怪物中的驾驶员凝神搜寻着目标的位置，然而，当他看到三把巨剑下那瘦小的身影时，震惊之下连忙控制机械怪物再次发动攻击。莉莉安娜双臂举起抗着巨大的紫焰之剑，手臂上的衣衫已然碎裂开来，肌肤上道道血痕。她眼神冰冷，察觉到自己已经能够移动，少女身体陡然间化出一道虚影，离开那剑下，这时，三把剑才砸在地上，引得地面轻微抖动不已。金发的少女身形一动，向那机械怪物的身躯冲去，快速的靠近后，纤手中灰色的气流急速旋转。握着这暴风，莉莉安娜一拳重重的轰在机械怪物的胸口，随之而起的强烈飓风与金属的外壳剧烈的摩擦着，发出刺耳的响声，强烈的震颤打击没有让外壳破损，却使里面的驾驶员却在巨震的伤害下一大口鲜血喷出，脏腑破裂中死去。
“轰！”然后，那机械躯体失去控制倒塌在地面上，满面尘土的莉莉安娜这才咳嗽着降落于地面，受了轻伤的她捂着胸口望向学院的方向，担忧着夏夜的安全。随后，她抬步欲去寻找夏夜。
突然，自虚空中一只手伸了出来，在少女惊骇地目光中一把抓住她的脖子，急速的推动中将少女猛地掼入地面中。
“呜！”被巨力重重地砸在地面上，莉莉安娜剧痛之下一声闷哼，那手却没有停下来，将少女一把扬起，再次重重的砸入地面。整片大地似乎都被这一击弄得摇晃不已。
学院前，莫妮卡一行人押着夏夜与茱莉雅前进着。
“那是什么？”感受脚下的颤动，夏夜大声问道：“你们到底在干什么？”
“应该是莫纳克鲁斯出手了……”想到这应该是索尔斯许诺会派来的帮手，莫妮卡回应道：“你没有必要知道，不相死就老实点。”
“你们害死了克里斯汀……现在又想害谁？”夏夜质问着。
“……”莫妮卡没有回答，带头走在前面。
莉莉安娜死命地掰着那只似黑色的液体般混浊不清的手，终于挣脱了束缚抽身后退，一把擦掉额角流下来的鲜血，望向敌人的方位，那里，一只漆黑的怪物自虚空中踏出，全身氤氲着黑色的雾气。
“你是什么东西？”看着这未知的存在，莉莉安娜冷冷地问道。
“暗影半神……莫纳克鲁斯……”混浊不清的声音传来，“拜你所赐，我变成了这个样子……今天，让我们来个了断吧。”
说完，那幽影一样的怪物身形一闪，已经出现在目瞪口呆的莉莉安娜身边，黑雾凝聚而成的巨大爪子一把抓住少女的娇躯，重重地向地面砸去。
“轰！”巨响中，浑身是血的莉莉安娜已躺在一处大坑中，摇摇头驱除那晕眩感，知道敌人还在附近她快速地自碎裂地瓦砾中爬起，就在这时，突然感到背后的剧痛，少女痛呼着趴倒在地。莫纳克鲁斯自撕裂开的空间中带着满身的电光踏步而出，一脚踩在金发少女的身上。
“让你知道……我不能与孙女相认的痛苦！”暗影怪物一脚一脚重重地踏下，少女只能闷哼着忍受着暴虐地对待。突然，莫纳克鲁斯疑惑地望向北方，突然，天空中像画卷一般被撕开了一个口子，刺眼的金色光芒自中透射出来，耀地暗影怪物痛苦地捂上双眼。下一刻，那夺目地光芒散去。莫纳克鲁斯身上已被撕开数道口子，痛苦地嚎叫着逃遁而去。
神圣若玛的帝都，宏伟地皇宫里，全身被金光缭绕地菲莉亚收回皇者之剑，望着那被自己撕开的空间裂缝，她担忧起远方的夏。
“对不起，作为帝国的统治者与守护神……我不能离开这片土地。”
莉莉安娜从土中爬出，张口吐出一口鲜血，感受着全身的疼痛，她顾不得休息，向着最后感应到夏夜的方向而去。在那被火焰焚烧成一棵棵枯树环绕着的林荫小道中，看到的，却是那死去多时的少女。“这个叫克里斯汀的女孩……”感受少女死前的悲戚，她蹲下身，满是伤痕的手摸向少女苍白的脸。
“虽然，我也是个怪物……”她的手按在少女的脸上，灰色雾气翻腾起来。
第二部分
体外的雾气散去，莉莉安娜看着眼前透明的身体双眸中尽是茫然的少女，满意地笑了笑，“这也算是一种补救了吧。”
“适应这种状态还需要一段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