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颜第一》第102章


如同丧失灵魂的范蠡,揉眼睛,“公主。”
“哈哈,这次怎么没有把本公主当成那个妖女啊。”
“……”范蠡身子晃动几下。
“啊呀!妖女死啦,哼!她早该得到这样的下场,本来王嫂嫂,还想看她一眼,问点话,弄不好还能留她一条活路,我岂肯罢休,我就是不能让她活!”
“什么?”范蠡站稳了身,睁大眼睛。
“捆在麻袋里,想想就痛快,然后绑上大石头扑通一声丢下湖,好解气。”
“你!”范蠡清醒过来,怒火开始燃烧。
“你?什么你!本公主为了你,守身一人清苦一生,你还算人吗?是的我比不上她,就要灭掉她,本公主今天给你说明白了,你的先妻,也是我下药药死的,谁让她挡了我的路。”季菀咬牙得意的说。
范蠡“噌”的一声抽出季菀身上的宝剑,指着季菀,“你这个魔女!”
“我是魔女?哼!还告诉你,吴国的间人几乎把吴国的财宝都要送给我,为的就是借我的手杀了你。别以为你当初放弃攻占姑苏城的私心别人不知,别以为你暗中派人保护妖女出使楚国的事情无人知晓,别以为你在复国的大旗掩盖下私欲大过国事的目的别人看不出,别以为有王兄的宽容你就可以任意妄为,就这些理由可以杀你全家无数次了。我是魔女?我就应该把你妹妹在吴宫里的事情告诉吴国人,我是魔女?我就应该劝说王兄早一点杀了你!”
范蠡持剑的手无力地垂下来。
季菀忽地跪地,膝行几步,抱住范蠡的腿,脸上挂着泪水,凄切地说:“少伯,你杀吧,我愿意死在你的手里。只是我不明白,季菀身为公主,当今王妹,姿色不逊于任何人,各国贵族都来聘亲,这样的我,为何征服不了你。少伯我们还有机会。”
范蠡仰面朝天,“是啊!你是公主、王妹,你哥是国王,这江山是你们家的,所有的子民都是你们家的奴隶,生死都由你们家定。我范蠡是什么?只不过是你们家的一条看家狗!她身上的天然的美,自然的善良,顺乎天理的柔顺,超乎地灵的灵动,你,还有你们,永远不具备,永远不理解。”说完,宝剑掉落地上,当啷一声弹了几下,轻轻踢踢腿,又说:“世间有你们这样不守信用的大王吗?有你们这样不念旧情的王后吗?有你这样为了自己的一点感情,滥杀无辜的吗?没有杀我,是因为离开我,你们无法打败夫差!”最后的话,几乎是在怒吼。
范蠡说完转身甩开季菀的双手,抬腿就走。
委坐在地上的季菀,眼中露出绝望的目光,从地上爬起来,对着范蠡的背影,拾起一张弓,搭上箭,慢慢拉开,哭喊了一声:“范蠡。”闭眼间手指松开,箭射了出去,射落了范蠡头上长长的红缨子。范蠡转回身向前跨了几步,甩掉头盔,呵斥:“来呀,不要只会在背后放冷箭。”
季菀脸上的泪水长长地流着,她咬紧牙关,把弓拉满,“范蠡,是你逼我的。”“嗖”的一声,箭矢擦过了范蠡的耳轮,划了一下。
范蠡冷笑几声,转身走了几步,背后传来了柔弱的声音,“少伯,你能再看我一眼吗?”范蠡停下脚步,半转身,从眼角处看到季菀双手握剑,宝剑架在肩头,泪水湿了前襟胸口起伏。范蠡确实恨她,两个心爱的女人都死在她的手中怎能不恨呢,恨不得亲手杀了她。但是季菀对自己确实有着柔情的一面,谁让她是公主呢!“公主,自重吧!”范蠡说完抬步走去。
望着范蠡的背影,季菀尽力收住哭泣,哽咽着,“天啊,这是为什么?少伯,这是为什么?”她用肩臂蹭了蹭眼泪,恨恨地说:“范蠡,我恨你一生啊!”说吧自刎,玉碎尘埃,香消凡尘。
十五
范蠡走不多远,专成急火火找到,见范蠡脸上怒不可遏的样子,忽地跳下马来,急躁地问:“大哥出了何事?”
范蠡看看专成,目中无光,“她死了,一切都结束了。”
“什么?谁干的?”专成手握长戟,怒目圆睁。
“还能有谁!除了他们家。”范蠡有些无奈的说。
专成听罢,牙关咬得咯吱响,“嗡”的一声挥动长戟,转身就要上马。
“二弟要去哪里?”
“我吃不下这口气,让我去杀了他,出了这口气,夺了这个王位。”
“二弟不可造次。”
此时的专成,暴怒的像一头狮子不可驾驭,只听他吼道:“大哥,你委屈了自己这许多年,还没有弄明白吗?继续在他身边,没有好结果,我去踏平他的营帐,消除这一祸害。”说完跳上马去。
范蠡本能地抓住了马缰绳。
“大哥,西施姑娘把一生的命运托付给了你,想一想你为她做过什么?反而是夫差实心实意地照顾了她多年,事到如今,你所能做的就是为她报仇,连这一点你都不愿付出吗?连自己的女人都保护不了,还当什么烂相国!”专成理直气壮地说,脸憋得通红。
专成的话一字一句像飞刀一样扎入范蠡的胸口。西施这一去带走了他的全部,灵魂与肉体,过去与未来,希望与求索都随之沉入湖底,他真的只剩下一个躯壳。对这只躯壳来说,世界变得虚无了,更不存在什么君君臣臣,他松开了拉着缰绳的手,迷茫的眼光变得明亮,放射出侠士冷峻的目光,他抽出腰间的燕支宝剑,长发在脑后飘动,一匹马,纵身上去,自语:“勾践,你践踏了一个男人的断发诺言。婉玉、移光、妹子们,大哥要为你们讨来公道。”双腿夹蹬,战马前蹄腾空,嘶鸣一声,向勾践军寨奔去。
专成见状,怪叫一声:“啊哈,这才是我的大哥!”策马跟去,两人在一片战火中,向勾践的军帐奔去。
眼看就要冲进军帐了,忽然一团黑影拦在范蠡前面,专成抢着说:“三弟来的正好,一起冲进去,取那勾践的人头来。”
要义凑近范蠡低声说了几句。范蠡收敛起双目的怒火,宝剑回鞘,“真的如此吗?”
要义点点头。要义告诉范蠡:西施等人已经安全出城了。
范蠡恨恨地盯了眼前面的军帐,嘴角露出一丝嘲讽的微笑,“走,回去!”领着二人回自己的军营。路上范蠡纳闷:被雅鱼沉到湖底的人是谁?猛然他似乎找到了答案,错愕不已。
回到军营里,范蠡写了两封信,一封交给要义,叮嘱:一定要亲手交给文种相国,然后到船上会齐,要义转身走了,另一封交给专成,叮嘱:一定亲手交给逄同大人。
专成不解,范蠡告诉他,西施、移光已经从水路出城,兄弟三人该离开了,离开前让专成把手中的精锐之师交给逄同统管。
专成“唔”了声往外走。范蠡想到自己甩落在季菀身边的头盔,叮嘱专成路上提防穿红衣的武士,这些人定是勾践秘密豢养的死士
“碰不到是他们命大。”专成嗡声说,出帐后,喊来卫兵,厉声说:“增加护卫,任何人不得靠近军帐五十步之内,任何人!”
十六
姑苏城城东的河道上,一艘大船冲破硝烟,渐渐离开姑苏城,消失在人们的视野中,船甲上站着的都是玄帮弟子,手执短刀,身背大弓。船舱里的西施手里捧郑旦的信札,嘴唇抖动,泪眼模糊,一字一句啼血带泪,犹如苎箩山上的石头崩塌,一块块落下来砸在心口:
“婉玉,也让我这样称呼你吧。婉玉我的好姐妹,自从进入吴宫那一天,我就准备了今天的结局。我们这样的女人总是脱不了千古骂名的。我俩都是男人的工具,是他们丑陋灵魂的替代者。你是那么完美,这个替代者就由我来当吧。
“我丝毫不怪罪你,当年是我自愿追赶着爬上去会稽城大车的。
“婉玉,过去我们是天真的好姐妹,没有想很多,出使楚国回来,有两样感触就像烙在我的心上,一是你超凡的胆识、智慧、机敏,即使男人有几个比得上?二是我真的嗅到了一股浓烈的硝烟的味道,隐约感到,一个打破现状,改变格局的时代就要到来,我们姐妹的努力没有白费,我下决心与你站在一起,使你不再孤单,为此我戴上了王后的凤冠,只是为了能用身体给你挡一挡风沙,遮一遮风雨,我尽力去做了。
“婉玉,你仍然是一块完玉,一定要出宫去,就与大哥过咱们过去的生活。看我自己,一个越国的村妇,能活在做梦都不曾梦到的地方,我十分欣慰,十分满足。回顾走来的路,一半是福,一半是苦,尤其是最后这几年里,我一直在极其痛苦中挣扎,一个郑旦与另一个郑旦不停地打架,好在原有的郑旦坚守住了。不过我很满足,我是吴国君王夫差的女人,吴国的王后。
“所有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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