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机变》第199章


说起真正的学问,那我就比不过这些寒窗苦读的太学生们了,庾亮从《孟子》谈起,语调平和而中气沛然,举止优雅而神情自若,着实一副大儒风范。
而这群太学生们,遇到了自己最擅长的东西,当然不再藏拙,纷纷引经据典,旁征博引,誓要将自己好好表现一番。
我由于方才表现出色,如今坐在左列最前方,而对面的则是一直给我找茬的小书生,也不知为何庾亮居然让他坐在那里,难不成他的身份当真高贵若斯?
由于对典籍毕竟不熟,虽然有《洛书》的缘故,我如今记忆力非凡,可是,我却不愿意在这学术的场合来卖弄,这没有意义,而且,这些读书人,数十年苦读,才对圣人之言有了自己的看法和理解,不少人还能推陈出新,说出些自己的东西。对于他们,我心里是钦佩而不是鄙夷。
而就在大家相言甚欢之时,一名书僮却突然小跑过来,悄悄在庾亮耳边说了几句,然后塞给庾亮一个竹筒。
而此时,一名胡子都白了的太学生正在高谈阔论:“虽民可,使由之,不可,使知之,然依董公之言,民可无不可,故而。。”
庾亮依然神色如常,面带含笑,那小童走后,庾亮将那竹筒顺手朝袖子里一塞,和没事人似的,压根看都不看。而他依然微笑的看着那个正在慷慨陈词的太学生,眼神中有赞许,有鼓励。
不少人似乎长舒一口气,而我却只感到心里一阵下沉。
没有什么原因,只是一阵强烈的不安,让我忍不住盯着庾亮,想从他脸上找出点什么来。
第四卷 夺嫡风云
第三十五章 危机将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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庾亮的脸上,淡定,从容,优雅,看起来充满了魅力,让人心折。尤其是他的眼睛,好像会说话一般,眼中的神采飞扬,看着别人时温柔和煦,让人如沐春风,让人深切的感到被信任,被赞许。这样的人,自然被众人围在中央,这样的人,自然不是池中之物。这也难怪,庾亮数年的经营,就让庾家迅速崛起。
可是,正是因为庾亮的淡然,从容,却让我心头一紧,深切的担心起来。
因为,他是庾亮!
若是庾亮神色大变,或者庾亮宣布结束,或者庾亮当场离开,或者。。。我都不会在意,因为,能说的永远不是机密,能做的永远不是大事,能让人看见的都不是奇观。
太学是什么场合,如今是什么地方,那书童不会不知道,而他知道还敢进来,还敢跟庾亮咬耳朵,还敢递上竹筒,这明显是有了极其重要的消息传来!
而庾亮居然跟没事似的,这给我的感觉就是欲盖弥彰!
因为,他太平静了,太无所谓了,太淡然了,这已经不正常了。
一般人,无论听到什么消息,哪怕城府再深,如果不是刻意为之,都不可能面无表情。
而庾亮这样,只有一个解释,就是情况非常严重,而庾亮必须保密,也不愿意引起恐慌,因而故作镇定。故作镇定虽然看起来还是镇定,可是,那形在,神却不在。
那么,究竟是什么事情呢?
很明显,不会是朝中激变,因为这样的话,建业城里可谓牵一发而动全身,无论是谁,无论是什么事情,无论出了什么乱子,既然消息到了庾亮手上,庾亮必须迅速去处理,至少得给出自己的意见,否则将会生变。
而且也不会是地方上民变或者兵变,因为这类事情,暂时不至于有大祸患,毕竟离建业还远,纵然有事情,庾亮完全用不着故作姿态。
而将现在能想到的事情一一排除以后,那么结论就呼之欲出了!
北疆出事了!边关一定来了急报,甚至是庾亮自己的情报组织!
我几乎忍不住激动要一跃而起问个究竟,可是,看着庾亮的淡然,看着周围太学生们脸上快乐的表情,看着他们尽情的享受着交锋的快乐,最终,我的理智还是战胜了情感,我强行压抑住了内心深处的冲动,随之而来的,却是忧虑和恐惧!
让庾亮这样的人物都忧惧,那么情况之危急岂不是到了无法想象的地步?
胡人南下了?直取河南?还是窥窃淮泗?或者蜀中之叛军顺流而下?
心中疑虑之下,我不由死死盯住庾亮,试图从他脸上找到些什么,可是庾亮却有所觉,突然转过头来,目光冰冷,锋利如剑,那瞬间磅礴而出的气势,竟然让久经危险的我背心暗暗生汗。
很明显,庾亮也是高手。
对视。
我深知,如果我此时退缩了,犹豫了,也许我的心智就会留下难以弥补的裂痕和阴影,也许终我一生,我都将在阴影下难以振作。我决不能畏惧。
而且,如果我怯懦了,躲闪了,岂不是让人怀疑?万一给人认为是奸细,怎么办?万一庾亮找个岔子做掉我,怎么办?如今虽然外敌当前,可是,政治之残酷,又哪里管得了那么多?
勇敢的迎上来庾亮的目光,我坦然的看着他,我的目光清澈,坦荡,当然也有一丝忧虑。
对国家的忧虑,对百姓的忧虑。
有人说,眼睛是心灵的窗户,古人诚不欺我啊,虽然我和庾亮只是对视,可是,双方的交流就像久违的挚友一般,依然那么的熟捻。
“元规先生,情况很严重吗?”
“没什么,放心吧。”
“先生不必欺我,该是胡人南下了吧。”
“你!你怎么知道。。算了,都是聪明人,你猜的没错。”
“多严重,洛阳,滑台被围?”
“岂止如此,这一次情况之严重是你不可想象的,很可能我朝六十年国祚都要动摇。”
“什么?”
“你自己知道就好,不要到处乱说,否则,我一定安你个祸乱军心之罪,就是拼上幼與的忌恨,我也一定除掉你。”
虽然,我和庾亮的对视仅仅是一会儿,可是,我和他,却仿佛已经说了千言万语。
当庾亮用眼神警告我不许多说时,我已经大概的猜到了前线的情况。
能让庾亮都如此震惊,只可能是石勒军队已经全线突破了黄河防线,甚至是淮河防线。因为如今刘曜尚在河西,而蜀中的李家,给他们个胆子也不敢主动进犯我朝。
看起来,一场大战已经不可避免,而且,庾亮既然已经知道,那么王导,王敦,谢鲲应该都已经知道了。
我,将何去何从呢?
第四卷 夺嫡风云
第三十六章 匕首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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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已经大致明白了情况,很快,我的思维就进入了高速运行状态,旁人的高谈阔论,关于学理,关于词义的研究我已经不感兴趣。
治世需要这些来教化人心,需要这些来安定民生。
可是,乱世,顶用的,只有拳头!
拳头硬的,就是王,就是帝!
如今,根据庾亮的神情,根据常理的推测,我大致猜出,应该是河北的石勒按柰不住寂寞,率师南下了。
可是,根据以前的推演,石勒应该是先和刘曜决战,整合了北方势力后,才可能南下的,毕竟,以冀州,并州大部,幽州一部的实力,不足以撼动朝廷。而石勒不到二十万的军力,也不可能能拿下江南。
那么,只有两种可能。
第一,他和刘曜达成了默契,甚至和刘曜勾结,先灭我朝。
可是,这个结论我自己都太不相信,虽然说政治上,最重要的是利益,可是,灭掉我朝,就是两家联手也不一定能做到,而且,石勒和刘曜是有不死不休的血仇的。
那么,只有一个可能了。
想到这里,我不禁不寒而栗。
因为,石勒胆敢大举南下,只有一个缘故,就是我朝出了内奸!而且是层次很高的内奸!
只有这样的内奸,事先和石勒达成了默契,知会,威逼,利诱,迷惑了边关的将士,为石勒敞开了大门,石勒才敢南下。
否则,河南四镇,洛阳,滑台,虎牢,础x四镇驻兵60000,粮草可支两年,凭城坚守绝对不是问题。
而且,四镇之外,河南之地大多在我之手,南面还是襄阳,江陵,江夏的十万荆襄精锐,东面还有王敦嫡系的70000淮扬军和杂牌军十余万,重镇历城,寿阳,广陵,扬州,名城大邑举目皆是,而且如今已经开春,河水都已经化开,根本不是胡骑南下的时机。
能让庾亮惊讶,能让如此严密的防御体系崩溃,那内奸该势力大到了什么程度?
首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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