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色无疆》第142章


清澈的眉眼,俏丽的容貌,依稀有三分像她,却终究不是她。
缓缓将画轴卷起,她叹出口气,“替朕说声,谢谢。”
“臣静安王尚涵参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尚涵青涩的面孔上一片沉凝。
明泉转过身,笑道:“才两年不见,你已经是个大人了。” 
尚涵露齿一笑,顿时解开面上的沉凝,显出与年龄相符的稚气,“皇姐夸奖了。” 
“朕听说你将鄄州治理得很好。”
“全仗鄄州百姓淳朴,官风正派,臣弟不敢居功。”
明泉浅笑道:“你以为,治一国与治一州有何不同?”
尚涵呆了一下,踌躇半天才道:“并无不同。”
“国中有诸侯专权,国外有列强横行,怎么会无不同?” 
“治州以德,依法,治国亦是以德,依法。”
明泉眸光一深,“记得你今日之话。”
尚涵尚来不及揣摩她话中之意,便见一个与他差不多年纪的雪玉少年从门外进来。
“臣冯颖参见皇上,参见静安王。”
“平身。”明泉朝尚涵道,“以后他便跟着你了。”
尚涵大惊,“臣弟不敢,他是……”
“他是镇北国公之子,不过世袭爵位朕收回去了,若想以后出人头地,还须靠自己。”
冯颖跪在地上,身子抖动若筛,“臣,臣,谢主隆恩。”
尚涵惊疑的目光在明泉与冯颖身上来回。仿佛意识到了什么,却又不敢置信。
“你们先出去吧。让阮汉宸进来。”
尚涵与冯颖精神恍惚地出门,不到片刻,便见阮汉宸英挺的身姿站在门口。
“若你有一天离开,朕也不会怪你。”她在他跪拜之前,便抢先道。
阮汉宸目光一动,却不答话。
“但在那天到来之前,替朕好好守护这座宫殿。”
话音落了半晌,才听一个坚定的男声如春笋般拔地而起。
“遵旨。”
杯莫停,莫停杯。
谁人与我共此饮。
我与谁人共此生。
少女一身灰衣站在屏风旁,“慕公子的诗还是这么不敢让人恭维。”
青年伸了个懒腰,缓缓坐起身道:“这几日正在思考一个问题,难免有所疏怠。”
“哦?有什么问题如此严重,值得慕公子日思夜想?”
青年从袖中拿出一杆笔,“你说如何……才能让它长出花来呢?”
少女摇摇头道:“如此高深莫测的问题恐怕就算圣人在世也会殚精竭虑不得其果。”
“看来赏花之约,遥遥无期啊。”青年懊恼地摸着笔头。
少女嫣然一笑,从身后拿出一个做工粗糙的荷花灯,“那赏灯之行如何?”
青年眼睛一亮,“幸何如之。”
《帝色无疆》苏俏 ˇ后记ˇ 
永谐二年六月二十六日。
静安王以免死金牌为高阳王尚清求赦,终判流放荧州,遇赦不恕。奇#書*網收集整理其后人皆贬为庶民。
永谐二年七月七日。
宣舜帝禅位于静安王尚涵,史称宣宏帝。宣舜帝拒受太上皇位,自封为乔王,与乔王夫移居封地瑞州。
奉昭元年六月二十四日。
宣舜帝崩,行帝葬。
乔王夫继任为乔郡王,是为大宣第四个世袭郡王,掌封地瑞州。
数年后。曾有人见到女帝与一个青年出现在江南赏雨,也有人见到他们在塞外驰马。终是口耳相传,未有实据,只偶在野史提及。
奉昭元年七月二十一日。
雍州一分为两州,是为新雍,大雍。
奉昭十一年十一月十六日。
连镌久因病告老还乡。
冯颖封相。
宣朝青年派掌权之说,依旧在延续……
《帝色无疆》番外
作者:苏俏
道是无情却有情
蓝晓雅侧头倾听萧寒将京城之行的所见所闻娓娓道来,听到他在客栈遇到微服出巡的明泉时,眉梢眼角微微浮起一丝笑意。“又去客栈?”
萧寒一楞,还未领会到‘又’字的含义,便见管家弓着背脊疾步而来。
“我敢打赌,一定又是某家小姐上门了。”
蓝晓雅含笑道:“何以见得?”
“每次那些小姐上门时,老何脸上总挂着猥琐的笑容。”萧寒一本正经道。
话到此处,管家已走到近前,“禀告王爷,王员外家的千金到。”
萧寒刚想取笑他越混越回去,标准下降到员外千金时,便听蓝晓雅道:“有请。”
看管家离去时欢快的步伐,萧寒一时回不过神,“你竟答应了?”蓝晓雅府中绝色美女如云,平常胭脂俗粉极难入他法眼。
蓝晓雅转了转拇指上的玉扳指,“有何不可?”
萧寒惊异道:“当初号称江南第一才女的月玲珑为博你一顾,一夜做诗十二首,十指拨弦到鲜血淋漓,尚且不能如意。你居然为一个员外家的千金……”他大大地叹了口气,“可怜那句‘羞抛花枝低墙外,尝盼君来君未来’,不知打动多少待字闺中的少女泪珠暗垂。”
蓝晓雅笑而不语。
萧寒鼻子哼了两声气,“我倒要瞧瞧,那个王小姐究竟是何方神圣,竟能披荆斩棘,独占鳌头。”
等待的时间更是难磨,他来回踱步三圈,才隐约见到一个年华正盛的少女娉婷立于池的另一侧,清秀容颜如溪泉流淌,只是盈盈而立,却已道尽风姿,令人神往。
她远远地向二人一福,便朝亭子走去。
“你是不是觉得她很像一个人。”蓝晓雅雅致如曲的声音将萧寒的思绪从九天之外唤了回来,“我,我不知道。”见蓝晓雅依旧不依不挠地看着他,只好苦笑道,“我真的不知道。我只知道我可以找出成千上百个王小姐,却找不出一个……”他嘴巴动了动,终究不敢提及那人的名讳。
蓝晓雅赞同一笑,“你只见了她一次,却已经说得头头是道。”斜眼见萧寒欲言又止的样子,忍不住笑道,“你是不是想问……我是不是爱上她了?”
萧寒面上一白,却还是点点头。
“不,我不爱她。”他看着池中赤金摇摆的鱼尾,从袖中掏出一个小荷包,捞出一小撮碎粟米粒洒了下去,“只是穿过丝绸的人,很难屈就麻布罢了。”
萧寒的脸色却并未因他的答案而缓解。如蓝晓雅这样的人,居然会思考爱或不爱,即使答案是不爱,已足以证明那个人在他心目中的地位。“你从未穿过麻布。”
蓝晓雅楞了下,随即笑道:“或许因为,我本身也是丝绸吧。”
这句话虽然不错,但从他嘴里说出来,便觉得很是怪异。
蓝晓雅抬手挥了挥,管家立刻从远处赶了过来。“请王小姐回去吧。”
管家怔住。
“以后也不必来了。”
管家眼睛立刻朝萧寒看去。
萧寒有苦说不出。他总算明白为什么蓝晓雅要在这个时间见他了,因为他少一个说服自己拒绝王小姐的借口。而自己这个刚刚见完那个人的人,正好掉到他的陷阱里。
管家见蓝晓雅瞥了他一眼,忙不迭地应声去了。
“恐怕我以后在王府会更难混。”萧寒不得不叹息。
蓝晓雅将粟米全倒在池里,“缅州存粮还有多少?”
萧寒愣了愣道,“快至秋收,所剩不多。”
“去各地收一些屯在粮仓里。”
萧寒眉头一紧,“可是军中有变?”
蓝晓雅将荷包收回袖中,掸了掸袖子道,“是雍州有变。”
萧寒顿时松了口气。不过向来奉行能者为王的兰郡王竟然毫无利益地付出,倒是奇闻一件。他还想说什么,蓝晓雅却已经走远了。
这便是主子和属下的区别吧?
主子诉完衷情,倒完苦水,下完命令,一身轻松潇潇洒洒地走了,可怜他累死累活地去跑腿。
他苦笑着转身,看到王小姐正好从亭子里出来,初见的灵气瞬间消散,剩下的只有一身失措的彷徨。
脑海中突然浮现一个古怪的念头,若是高阳王真的造反成功,那她会不会也褪下高贵,变成这种模样?念头一闪而过,立即被自己否定。
蓝晓雅既然会出粮襄助,便说明他认为她不会败。
而蓝晓雅的判断至今为止,还未错过。
他笑着摇头把脑海中乱七八糟的思绪抛弃,踏大步朝前走去。
曾是两小无猜时
一棵柏树参天耸立,浓绿成荫,将树下的墨绿官袍融成一体,若不细瞧,根本看不出那里还站着一个人。
“高大人。”安临渊停下脚步,低唤了一声。
安莲跟在他身后,微微仰起头,清澈的眸光透露出好奇。向来高傲的父亲难得会主动向一个不上从二品的官员驻步搭话。
身着墨绿官袍的男子缓缓转过身,清俊如晨曦朝露的容颜荡漾开一丝浅笑,竟是个二十左右的青年,“安相。”
“高大人是在这里候旨么?”安临渊转头看着前方不远的宫殿,隐约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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