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盆洗手》第40章


“姑娘刚才所说的,可是苗疆?”
还不等小小开口搭话,一边忽然凑上来了一个青年男子,小小抬眼去瞧他的模样,忍不住惊疑道:“战善,怎么是你?”
战善原本是为了寻人才偶然来到昌许城,茶老板那边的差事等工钱付了,他就自动推辞了过去,今日他也是本着酒店和茶馆最方便打消息的原因来这里一坐,却没想到竟然会遇到熟人。
“既然是熟悉的人,便一起坐吧。”,墨非莲倒没太多男女授受不亲的观念,反正她来这里所收到的荼毒也不少,这越发激起了她的反叛欲望,这大约也是当初为什么游翎然会注意到她的缘故。
战善看了看小小单纯的表情,又看了看墨非莲毫不在意的态度,觉得若是他再三推辞,反而有些做作,招呼小二上了壶上等的茶叶,便也款款入座,继续同着墨非莲打听她刚才所说的话语。
“姑娘可是曾经去过苗疆?”
“那是很早以前的事情了。”墨非莲轻描淡写,丝毫也不觉得一个姑娘家独身去这传说中神秘的禁地有什么值得人大惊小怪的模样,战善在心底对她产生了些许佩服,语气也客气起来:“那么敢问姑娘可曾听说过六年前的那场人神之战?”
“咳。”墨非莲闻言一惊,眼神也飘了开来,小小觉得她此时的表情就和自己当初问她身份时的一样有鬼,忍不住微微蹙眉,在心里感叹,实在是真人不露相。
战善虽然不熟悉墨非莲,可是他却直觉这个女人和几年前的那场事情脱不开干系,见小小似乎是一脸好奇的模样,便清了清嗓,长话短说解释道:“也就是传说中的天女解救村子的故事啦。”
“这个天下没有所谓的神。”墨非莲忽然插嘴,说得淡淡,战善心里一惊,态度顿时恭敬起来:“多谢姑娘赐教。”
这话他何其熟悉,当年他年轻气盛,却也因为苗疆村落之间因为水源的纷争而元气大伤,直到那个传说中的女人出现,不但帮他们同别的村子消除了嫌隙,还告诉了他们一大堆从来也没有听闻过的知识,顿时便让他们惊为天人。
“天下无神,人定胜天。”那人没有留下任何信息便消失不见,村子里老老小小都牢牢记住了她最常挂在嘴边的这八个字。
“来来,我们换别的话题。”墨非莲似乎并不愿意在这个话题上加深讨论,小小也不愿意挖人的往事,愿意说的,终归是会自己开口。她微笑着点了点头,还没想好要用什么样的话题来引出更好的气氛,整个酒馆的人便忽然沸腾起来。
“快看,快看,传说中的司捕快!”
有人在一楼的门口叫嚷着,声音穿过楼梯口到达二楼的床边分贝也丝毫不减,小小心里咯噔一声,好像被什么东西敲中了一般,身子已经先于意识,转向了窗外。
拥挤的街道好像被什么不可抗拒的力量分开的了一般,人群都向两边散去,单单留着中间的一条不甚宽广的路。
司然亦便一身正气地缓缓步行于期间,身后跟着几个同他打扮相似的小捕快,几个人似乎是在巡街,却竟然闹出了这个大的动静。
他腰间配着荼蘼宝刀,神色安然肃穆,好似无人能及的神邸一般,同着几日前那个满嘴没个正经的男人实在是大相径庭,小小定定看着他比之从前消瘦了许多的脸,也不知为什么,忽然觉得有那么一点小小的惆怅。
旁边似乎也有人发觉了司然亦的憔悴,叹息一声,同着身边的人感慨:“听说司捕快前些日子一直在外帮着碧游堡处理江湖上的叛乱,在衙门里请了不短的假,这不,他一回来,找他办的案子就堆得比山还好,这铁打的身子也熬不住了。”
原来去碧游堡时这厮是告假前往,也难怪他能心安理得地游山玩水,如今回来想必是公务缠身,也算是罪有应得,小小如是想,可是一瞧见他这幅模样,心底那份幸灾乐祸的心情也不知道为什么忽然变淡了许多。
正打算着抽身离开窗边,楼下的司然亦却忽然同她产生了心灵感应一般,霍得将头抬了起来,不偏不倚,刚刚和侧身的小小四目相对。
小小的身子忽然僵住,笑也不是,不笑也不是,只能呆呆地看着他,司然亦却好像忽然得到了什么力量般,将一直微微下抿的嘴唇大大扬起,露出一个灿烂无比的笑容。
浴池惊艳
……真是妖孽。
小小无力地捂着脸,脑子里顿时便闪现出“回眸一笑百媚生”这般和司大捕快的性别毫不相干的话语。
墨非莲顺着她的目光闲闲向下望,瞧见司然亦这故意展露在小小面前的阳光爽朗,经不住微微一笑,状似无意地发表自己的感慨:“我倒是觉得,步天下的笑,要比他真上几分。”
不是这种带着点儿魅惑,专门为了勾引女人而生的笑,而是发自内心,因为眼前的人而欢喜的笑容。小小看向身边的墨非莲,却见她早已将视线撇开了,低头对着方才认识的战善客套。
没想到局外人都比自己看得要清楚许多,小小不由得有些丧气,原本还以为自己是最最了解步天下的人,也以为只有她才会知道步天下的好,谁料墨非莲的一句话,便道透了步天下面恶心善的本质,实在是教她好生羞愧。
莫非是因为隔得太近所以才对这些东西这样迟钝?和司然亦在一起的时候自己倒是总是叨念着师父的好,小小有些郁卒地垂下眸子,自然是忽略了楼下司然亦忽然收起的笑容,和他带了几丝关切的眼神。
司然亦走远,酒馆里又恢复了往常的气氛,小二在桌椅之间灵活地穿梭,小小有一下没一下地拨弄着碗里的白米饭,显得心不在焉。
战善倒是胃口大开,吃得倍儿香甜,瞧见请客的人如此忧伤郁闷,他也不好意思再这样逾矩下去,将筷子放下,看着小小关切道:“不知道姑娘是为何事烦恼?”
呃,原来她的情绪外露地这样厉害,小小赶忙摆手,嘴中道着:“没事没事。”,脑门却落下几滴汗珠。
“你们不是常说‘船到桥头自然直’么,我相信无论是什么困惑,总会有解决的一天。”战善微笑着安慰,小小忽然觉着他的眉眼同她身边的一个人何其地相似,下意识地开口询问:“不知道你是否认识一个叫战宇的男人?”
“战宇!”战善的声音忽然拔高了几分,看表情似乎有将这人拆之后快的欲望,小小觉得自己好像挑错了话题,战善却忽然稳住了情绪,看着她:“姑娘可知道舍弟的行踪?”
兄弟?小小狐疑地看了看战善攥得紧的手指,又看了看他咬牙切齿的表情,正犹豫着是否应该开口表露战宇正在她家度假,身边的墨非莲已经浅笑开口:“如果你找的是那个自称天下第三的战宇,他此时应该正在和天下第一的男人切磋。”
战善的眉心皱了一皱,随后又立即疏解看来,似乎怒意也不似刚才那样强烈,小小瞅准了时机插话,问出了心里的疑问∶“不知道他到底做错了什么,竟然惹得你这样生气。”
“不辞而别,三番五次地戏弄于我,还把我玩弄于鼓掌之间,我要是见了他,一定要把他这个兔崽子抽筋剥皮大卸八块以解我心头之恨。”
“手足相残啊,兄弟虐恋啊。”墨非莲纯属抱着看好戏的心情在一边搭腔,小小脑门上的冷汗愈胜,战善微微一怔,忽然平静下来,看着墨非莲:“多谢姑娘再次提点。”
苗疆的人心底就是单纯,墨非莲看了看小小不解的眼神,又看了看低头深思的战善,起身招呼小二将饭钱付了,对着两人道:“有什么事情到了流云居再说,小小你不会介意我喧宾夺主吧?”
……
回到流云居,步天下已经和战宇分头休息,小小拽着步天下的袖子,忍受着他有些发黑的脸色,终于打听到了战宇的下落,转身飞奔到战善身边告知他详细的情形,这才提着一口气怯生生地站回到步天下身边,抬眼看他:“师父,我错了。”
“你又错了什么?”步天下难得见她这样主动承认错误,反倒不怎么好意思生气,只是师父的威严还在,他抱臂看着她,好奇她又会扯出怎样让他大开眼界的话题。
“我不该再随便带人回家!”小小双手合十,一只眼睛半眯另一只眼睛半睁地瞧着他,模样实在是可爱到让人狠不下心来生气,步天下想了想她刚才说的话,脸青了青,他倒是忘记了小小还犯了他这个禁忌。
见步天下默不作声,小小的心越发七上八下,焦心等待了良久,步天下终于开口:“既然知道错了,那么你说,为师该如何惩罚你?”
不是吧!主动承认错误也要受罚?小小的耳朵瞬间耷拉下来,回想起自己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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