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三国演义》第87章


黄忠去后,孔明遂令赵云拨马忠关索部兵万人,帮助黄忠;又以北道平定,令马超速调李严回延津大营,以厚兵力。吩咐众将将延津远远围定,环城筑垒,取土成沟,沟中遍插竹签蒺藜,军队更番了望,相机迎拒,俟彼粮绝,必将坐毙,不必仰攻,徒伤士卒。众将依计进行。司马懿见汉兵筑垒围城,令诸将更番出战,以扰工作。孔明自督诸将,随机应付,一月以后,全工告成。正是:
虎狼入阱,空施炰烋;鹦鹉在笯,徒听言语。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异史氏曰:尝读演义郭嘉遗计定辽东一回,甚叹袁氏子孙末路途穷,何至困厄如斯也。今读本书,始幸有此一回,得为报复曹氏子孙之地,作者文思,毋乃太巧欤!夫操祭墓,而述本初起兵之志曰:吾将南据于河,北阻燕代,兼沙漠之众,南向以争天下,庶可以济。是固本初之夙志,而谭尚相攻,自取覆灭,乃至辽西奔乌桓而败,辽东投公孙而见杀,授首于人,匣行万里,徒贻操以哭“哀哉奉孝,伤哉奉孝”之名,岂非任天下之智力,御之以道,不如曹操之有以自鸣其得意者乎。令懿南据于河,彪熊北阻燕代,而俱不得,彰且往兼沙漠之众矣。是南向以失天下之秋,蔑以克济,获履本初之志,而不得如本初之愿,一如昨日。乃兄弟相携,复至败亡,而辽东共投公孙,卒成授首,传边万里,丕休颅骨,亦不胫而入榆关,郭奉孝果安在也?灵芸奉鸩,何异伏后之世子捐生;曹休挥戈,何异曹髦之驱车南阙;天地报复之情,恐胥尽于作者笔底而必令曹丕得食袁氏之报者,又以甄氏之纳,操谓真为吾儿之妇,则袁熙之死,乌可不令曹丕真如袁氏之儿耶!得此一回,本初固可瞑目,吾不意读演义袁谭首级号令后,又得读本书,复见丕休首级号令军前,则谭也,尚也,熙也,能毋一门同快,而俱瞑目乎哉!
先主猇亭,而有黄忠之败,诸葛祁山,而有赵云之败,前回既将赵云兵败写却一次,此回乃将黄忠兵败往事重补一提。而赵云之救不必兴苞,黄忠之救,仍是赵云,则笔法自有变幻。然赵云胆大,每喜深入,故封邱之挫,即戒深入之危;而黄忠不老,动喜逞强,则独当一面,乃有延津之败;此固不易演义笔墨之精神,用存忠云本来之面目。若其战阵风云,则逐回变化,情境如真,是为演义所不及,而亦未有者也。但亦无非料故乘虚,两番均写足一个司马懿,究又非如演义之于云忠获救,大致雷同,是本书所以可作军书读,而演义只能作演义读也。
第四十八回 刘阿斗遇刺江陵驿 吕子明分袭封邱城 
却说刘玄德在洛阳,先后接到马超袭取邯郸,邢台大败曹彰,魏延袭取幽州;辽东斩送曹丕首级,孔明四路围攻延津,困住司马懿,捷书飞报,如雪片般送来,心中异常高必。自古道祸福倚伏,夷险相因,在这兴高采烈之间,却偏偏传出那变起非常之事。此话从何而起?却是徐盛兵败自杀时,种下了的祸根。
那徐盛待下有恩,有几位门客,受恩深重,欲报无从。安葬徐盛以后,中有三个门客,改换商人衣服,慢慢来到许昌,欲行刺赵云,却因赵云老成持重,戒备警严,伺候多日,无从下手。未几,赵云又督师北渡黄河,军行所至,难以近身。三人只得改换宗旨,去到洛阳,行刺玄德。玄德深居简出,护卫森严,警跸传呼,闲人避道,就如三神山一样,可望而不可即。三人怨气冲天,肝肠炸裂,再三计议,打听得诸葛驸马,入川迎取宫眷,不如去到江陵道上,相机刺杀世子刘禅,或驸马诸葛瞻,亦足以稍偿万一之愿。
三人计算已定,火速去到江陵,用了一些小钱,求本地商人介绍,一个在江陵驿夤缘充当一名驿卒,一个在驿旁附近,当了一家富户家奴;一个住在店中,专一打听宫眷南下消息。从古就说,精诚所至,金石为开,三人苦心孤诣,降志辱身,要替故主报仇,就是做书人也不能上违天意,下悖人情,不能不牺牲一个扶不起的阿斗太子,以扬汉末节义之风,免得教他舆榇出降,替爷丢睑!各位看官,谅表同情。闲话少提,书归正传。
且说诸葛瞻奉命到了成都,进了自己家门,拜见母亲,言父亲安好,现在督师北上。锦城公主,见过丈夫,少年夫妻,新婚远别,一朝聚首,何乐如之!瞻休沐毕,入府去见世子,将汉中王令旨呈上。
世子接视大喜,细问驸马前敌情形,一面令人宣召法正入府。诸葛瞻将前敌情形,并洛阳许昌现状,详细报告,世子命左右摆酒与驸马接风。恰好孝直来到,世子将父王令旨,交孝直观看,取出益州牧印绶,手授孝直。孝直再拜谢过。世子等三人同席,饮酒中间,孝直问世子何日起程,以便预备一切。世子道:“十日之内,摒挡诸事,当奉母后宫眷前往也!”法正领命,自去饬人办理。
诸葛瞻宴毕回到家中,母子夫妻,一家团聚,在家住了七八日,带领蜀军千人,并蜀锦及他项辎重数十车,保护世子宫眷,及自己母亲妻子,出了成都。法正率领文武官吏,送出城外十里,方才回转州牧衙门,自去办理应行公事。
诸葛赡一行人,到了涪江上船,乘流东下,半月上下,到了江陵。驿丞洒扫院宇,敬谨恭迎,左右护从,进了驿馆,声势赫奕。住了一夜,诸葛瞻只觉心神不定,行坐不安,佩着宝剑,带领从人,巡视内外一周,方才回到上房,还是心惊肉跳。锦城见丈夫举动有异,便去问他。瞻具说所以,公主道:“婆婆神卜,可往问之。”瞻即去母亲房中,叩见母亲,告知所以。黄夫人见儿子颜色滞晦,说道:“孩儿不要心多,天意不能强回,谨慎便能免祸!”
诸葛瞻母子,正在议论,只听得世子上房那边,一连喊声有贼。瞻提剑在手,拔步出房,飞奔前往,迎头见三青衣从上房奔出,看见诸葛瞻,提刀便杀。瞻将剑迎住,众兵卒围绕上前,挠勾套索,一齐并举。瞻一剑砍伤一个,众兵士七手八脚,将他绑了,剩下二人,寡不敌众,双双被擒,一起捆绑。瞻令左右搜索驿中有无余党,自己提剑来到世子房中,只见王妃与世子妃一众宫眷,围住世子痛哭。
瞻上前观看,见世子胸口被刺,血满床褥,已经身死!瞻释剑入鞘,抱尸大哭。王妃含泪问瞻道:“驸马!刺客可曾拿获?”瞻答道:“已擒三人。”王妃道:“世子已死,驸马可速令地方官买棺成殓,一面审问刺客,追究主使。”
诸葛瞻含泪出房,令驿丞驰赴荆州,报知刘琦马良,预备棺衾,自己喝令左右推过刺客,前来审问。三位刺客,毫无惧色,说道:“驸马不用多问,我等乃是东吴徐将军门客,受恩深重,徐将军在新蔡被害,我等三人至许昌,谋刺赵云未成,再赴洛阳,谋杀汉中王,无从下手,才到驿中,谋充驿卒;今夜三更,天假其便,乘隙刺杀世子,聊为徐将军报仇,只我三人,并无党羽,要杀要剐,任从尊便!”到说得慷慨淋漓,甘心就死。
诸葛瞻奏知王妃,请将三人剖腹剜心,祭奠世子。王妃叹道:“世子已死,不能复生,刺客为主忘身,节义之士,杀之已足,何用残酷!”瞻领命出来,吩咐左右,将刺客牵出驿门,就地正法。三人引颈受刃,面不改色。瞻令不必号令,即葬之驿旁。
当晚喧扰一夜,次日午时,马良赶至,参见王妃,带来棺衾,将世子沫浴成殓,起柩赴荆州。刘琦出郭迎接,请王妃世子妃王孙诸葛夫人公主宫眷入府安歇,飞报洛阳,请示办理,与马良诸葛瞻会奏,自请惩办防护不周之罪。玄德接到三人启奏,凄然流涕,令庞士元致书三人,略言:
刺客冥行,岂能防护,死生有命,非可幸逃;但恨此子英年,弃我先逝,父子之情,能无伤叹!可葬荆州景升墓畔,入土为安,具礼而已!天下未定,秆战频仍,伤人子弟,宁可仆数,卿等责在守土,何罪之有?瞻可速护宫眷前来也。
诸葛瞻等三人奉书,各为悲咽,即将世子安葬,然后护送宫眷,来到洛阳。玄德悲喜交集,见王孙刘谌,虽只九岁,英气勃勃,全身缟素,跪在面前,又痛又爱,将谌抱坐膝上,用手抚摩,不觉泪随声下。世子妃系张飞之女,玄德深怜其母子,令士元作册,立作王孙,云长孔明,皆上启慰贺不提。
诸葛瞻在洛阳住了十余日,清理各事,启知汉中王,往延津军前效力。玄德见国事方殷,未便阻其壮志,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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