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血征程》第143章


的德里城,依旧笼罩在沉沉的雾色中。而我,此刻却在小山丘上向我的部下与朋友静静地等待着,等待西北风将德里的雾气吹散。
黄昏,德里终于又出现在我们的面前,不过金乌即将带着一天的劳乏回到扶桑树上休息。我已不能在等待了,时间对于我来说,已经浪费的太多。
当一轮晓月刚挂上苍穹,我的六万大军分路近逼德里城——姑且还称它为一座城市。而我所担心的事,到现在为止还不曾发生,或许是我多心了。
嗖嗖嗖···三发信炮拖着长长的扫帚尾窜上天空,然后绽放自己,同时向我传达一个信息:敌人并没有放弃抵抗,更没有失去抵抗的能力。
我还能说什么?到不如再加大清剿的力度,为我的第一波人马送去他们所急需的一切。不过此次我所委任的是陶钧武,一个在我最需要帮助的时候,替我化险为夷的人。
···冷冷的夜风告诉我,城里地战斗并没有因为我的十万人马的到来,而停止。相反,它还在继续,迫使我不得不将第三波人马派出去。如果还要继续的话,我将别无选择的再派出第四波人马,穆法沙留给巴布尔与穆塔沙的五万人马。
似乎是它感受到了我的想法,残酷地战斗在我的第三波人马派出后,渐渐的平息下来。德里城中的喊杀声随着夜风远去,直到最后被胜利的欢呼声所淹没。而我,作为一个复仇者,一个征服者,在众多的士兵簇拥下踏入了德里城。不过,对于此次的胜利,我并没有一丝的快感,更没有任何的喜悦可言。
在我所经过的街道上,在我所看到的屋舍间,在我所能想象到的地方,早已被尸体与血水所覆没。点点残火依然在风中窜动着,为我照亮我所不愿意看见的地带,将我的心给撕裂、撕碎,并无情的抛向空中。
终于来到了穆法沙的王府大门前,来到我与穆法沙分别的地方。我静静的望着那残破的王府正门,望着装着穆法沙与他三个儿子首级的铁笼子,狂暴的喝问到:“叛贼在那里?又是谁允许你们将他们孤立无助的抛弃地?是谁,是谁?”
一批曾经深受穆法沙器重的将佐,在我的喝问下,用自己的身体为我搭起一座人梯,并送我取下铁笼子。而至于叛贼们,男男女女近千人,则被穆塔沙的内弟押解到我的面前。
此刻被解除禁锢的穆塔沙,犹如一只失去亲人的羔羊般,又如一头发怒的雄师般,在我的面前来回的转悠着。在他的手上,则是他的父亲与兄弟的首级。在他面前,则是杀害他们的凶手。然而,面前的凶手,又或多或少的与他有着亲缘关系,甚至有他心爱的人、至亲的人。
“我还等什么?”我问着自己,在不停的问着自己。但同时却又顾忌穆塔沙的感受,而不能当机立断。
“烧死他们···”
“不。我要将他们以最残忍的手段处死。”
穆塔沙说到这里,回望我一眼,并说道:“叔父,您不反对我的提议吧。”
我没有回答他,我默默的在回忆我与穆法沙的日子,在回想那一天的离别···按照穆塔沙的建议,德里城中开始树立起无数的木架,并有大批的野狗被圈养在木架的四周木栅栏中。至于喂养它们的食物,则是每天一小桶的鲜肉——仅仅够它们维持自己的生存。
时间就此一天天的过去。到第五天头上,我被穆塔沙请到了城中临时搭建的高台上,参加他为所有死者举行的盛大祭奠仪式。
祭品,不用说,当然是那些令人憎恶的叛贼,及其家属。
我轻轻的转动着手中的马鞭,静待仪式的开始。
不过,我并没有等待太久,或许是穆塔沙考虑到我不适应查谟酷热的缘故。在他的一声号令下,所有的叛贼及其家属,都被健壮的武士吊在木架上。而至于那些饿了多日的野狗,此刻正吐着猩红的舌头,静静的在隔栏的另一头等待着自己上场时刻到来。
“开始。”
无数的佛徒在诵读着经文,无数的号角与战鼓在有节奏地鸣响着,而野狗却在垂死者的呼号声中,被放进属于它们的表演场,正围着自己的猎物在徘徊、在观察、在试探着···开始了,终于开始了。随着第一条野狗的捕食运动开始,其他的也不甘落后,纷纷有力的纵跃起身子,向自己认为的美餐狠狠地扑去。
随着碎布、血肉、白骨的出现,伴随着它们的,则是懦夫与卑贱者的哀嚎与呻吟。我与所有的人静静的看着这一切,细细的品味着它,并不时的为它所叫好,并极力的鼓励着每一个参与者继续···梦,终归是要醒的。夏侯羽睁开双眼,探手挑开车帘,深深的呼吸着车外的空气,贪婪地将羌唐如画的风光收入眼中,并告诉自己:我是强者,我理当拥有我所需要的一切。
然而,前方路却愈加的崎岖颠簸,甚至是有点危险···
土地与人
土地与人
金秋十月,整个帝国在喜悦中沉醉着···
夏侯羽作为帝国的辅政凉武王,为向世人显示自己对成帝的尊敬,其恭贺礼品如下:佛骨舍利一枚、金丝铂装佛经八部、天山千年雪莲四朵、千年灵芝四朵、战象一百二十头、金饰马车一辆、西域汗血宝马八匹、金制马饰四套、银制马饰四套、猫儿眼四对、黑珍珠十六枚、九尺珊瑚树四株、六尺珊瑚树八株、五寸祖母绿八对、上等祖母绿十六对、上等西域和田玉玉佛两尊、上等西语和田玉壁八对、上等西域和田玉两箱、上等花色宝石各两盒、上等天竺珍珠八盒、天竺上好香料四百斤、赤金八百两、瓜子金八百两、足色雪花银三百六十五封、各式四季服饰一百二十套、上等苏杭绫罗绸缎三千六百五十匹、上等西域胭脂水粉六十四盒,其余无数。
然而,原本无人留心的事,往往却会被某些别有所图者利用。夏侯羽作为帝国皇帝的长辈,又是帝国的传奇英雄,当然会成为人们饭后茶余的谈资,尤其是他的贺礼。不过,由于有人翻出了历代先皇与藩王的婚聘敬贺礼单,因此市井谈论的话题逐渐变味,最后竟演变成对一场夏侯羽其人其心的全民大讨论活动。
身处政治旋涡中的夏侯羽,本想以称病化解此事,却不想又叫人抓住把柄,再度遭到非议。
戎平六年十月末,御史大夫孟籍上书朝廷,言:夏侯羽违制在前,逆行于后,有孛宗室典制礼仪,当受重责。特请成帝夺其号,削其权,罢其府,减其邑,于先帝陵思过三年。
成帝接此书呈后,当下批示到:凉王功在社稷,忠君恤国,非尔等能度之。若再有前言者,朕决不姑息,朝廷断不肯罢休。
岂料成帝的批示,竟然被人窥去,并四处散布传扬。更有好事用心者,在散布传扬的同时,还有声有色地将一些不实之情添加进去,使得人们对成帝与夏侯羽之间的关系倍感困惑。
朝堂之上,成帝冷冷的眼神在徘徊、在飞掠、在搜寻,他开始对下面的人,有了一种强烈的不信任感。
“御史大夫孟籍可在?”
随着一人抢班出列三呼万岁,成帝冷漠的眼神开始变得异样许多,给人以一种不祥的预感。所有的朝臣们,都开始在为孟籍担心,担心他成为本朝第一个因言获罪的御史大夫···果不其然,成帝在沉默片刻之后,缓语问到:“孟大人,我的批语是如何叫外人知晓的,又是如何叫人串了味的?”
“臣罪该万死,罪该万死···”
“罪该万死?朕什么时候说你有罪了?又是那个不识好歹的主给你定地何种罪名啊?”
“陛下,按本朝典制凡私传君上批文者,一律视为欺君。若再有穿凿曲解者,则一律视为毁谤君上、诋毁朝廷。今御史大夫孟籍所犯,皆同,理当凌迟处死,并抄九族。”
向成帝提议的不是别人,正是凉王夏侯羽,此次事件的焦点人物。对于他的提议,所有人惊呆了。他们不知夏侯羽想做什么,更不能理解夏侯羽此刻的无意之举,到底为何。
成帝愣愣的看着夏侯羽,心中不快的念着:“夏侯羽啊,夏侯羽。你怎么就不能在这个节乎眼上保持冷静呢?难道你真的要让自己下不来台,让朕为难吗?”但是,为了保全夏侯羽,挽回自己可能面对的信任危机,成帝不得不故作姿态的训斥到:“凉王,朕难道不知祖宗典制吗?”
“臣不是这个意思。”
“不是这个意思最好。”成帝缓转语气开导到:“凉王,作为帝国的辅政王,一藩之首,朕的姑父,心胸要宽广,要能容常人不能容之事,为朕在天下人面前做一个表率。今天的事,不论孟籍对错与否,都会有朕为你做主,你大可安
小说推荐
返回首页返回目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