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韵留香》第248章


娘子已然昏死过去,裙下却还在滴滴搭搭的流着,房间里有股子骚味。看着凶神恶煞的大汉,秀才仿佛也要失禁了,谢仪早已不知去向,只听得自己牙关格格作响,强撑着才不会倒下。
“不要怕,老子是白衣军,混不下去了,是要回乡下老家的。”那大汉挤出一丝笑容来,亲切地对秀才说道。秀才听罢,方敢仔细打量。这一看去,心中却似九天上轰下的霹雳,盖因秀才前些日子去县学,在衙门前看过榜文。眼前之人,正是榜文上的大盗杨虎。方才忍住的尿水终于一泄如注,人也软了下来。
这几日秀才方知什么叫度日如年,什么叫耻辱。日日端茶送饭也就罢了,可秀才是个男人,是有尊严的。夜里在外间,听着里面娘子的嘤嘤哭声和杨虎的喘息声,秀才心如刀割。恨不得平日里捧的是武林秘笈,握的是杀人利刃。黑夜中,秀才的眼睛竟是发着赤光,似乎要将这里烧成白地,才能雪此大恨。
老天爷总算开眼了。终于,今天晌午杨虎淫心大发,糟蹋了秀才娘子后呼呼睡去。方秀才望着口角流出涎水的杨虎,站起又坐下,如此反复,终下定决心,抄起门后生锈的鱼叉,对准了杨虎。缩在墙角的秀才娘子看着秀才的举动,惊恐地睁大双眼,只是将头直摇,似在阻止秀才弄险。秀才心下忿怒,贱人,你还有脸么?怎地不去死?方秀才不去理会娘子,只是一步步走近杨虎,“杀了这奸贼,再杀了被贼子污了的娘子,将这贼子的头送官。榜文上怎么说?赏万金,赐高官。杀了他,就不用苦读了,也不用争那万里挑一的状元了。”秀才心中百般念头,脸上一时忿怒,一时微笑,就如修罗般狰狞。
在秀才娘子惊恐的目光中,秀才将叉子刺入杨虎胸口,杨虎睁开又眼,看着胸口的鱼叉,再看看呲牙裂嘴的秀才,一时不能相信。这还是方才弱不经风的书生么?杨虎摇摇头,似要把这梦摇醒,可胸口的刺痛却是真的。方秀才见杨虎睁开眼,更是将全身力气使出,口里哇哇大叫,状若疯子,秀才娘子更是不堪,两眼一翻,晕死过去。
看着已经咽气的杨虎,方秀才呆立半晌后,放开鱼叉,哈哈大笑,后又抱住头蹲在地上放声大哭。醒转的娘子看着疯颠的相公,又再昏晕过去。
天色已经黑了,房里坐着秀才和娘子,二人无言以对。秀才心里盘算着是先送贼子的首级报官,还是再痛下手去结果了娘子。而秀才娘子却在想,相公还是原来的相公么?身子被贼子污了,是上吊还是跳河。正筹躇间,外面传来马蹄声,似有大批人马进了村。正想出去看个究竟,门却被人推开,进来一位披甲带刀的将军。
第二日,村里的人才发现秀才死在家里,头却没了。秀才娘子也被人用刀斩了一半的颈子,倒在秀才脚边。只是让村民诧异的是,竟还有一个没头的尸首,睡在床上。
至此,村里的人再也不提文曲星下凡了,玄武村的贾大户,这一年,似乎也憔悴了不少。
墨韵留香:日报卷 【回明日报】《大妈》
【1月6日,回明日报】《大妈》
作者:*甲骨文**
…………………………二零零八_●_献给大妈…………………………
大妈当然不是姓大名妈,大妈,的而且确就是一大妈。这世上的大妈何其多,但当用大妈来称呼一个人的时候,人们就肯定地知道是谁了,因为伊是赫赫威国公府中的堂堂一大妈。
虽然堂堂一大妈只是个看门的,而且看的还是后花园的后门。但俗话说,宰相府的丫环品官,何况是当今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威国公。
大妈虽然不知道这句话,但是从被高管家在几百个候选人中挑选出来的那一刻起,大妈就感受到了身为府中一员的那份荣耀。为了不失了国公府的威风,那几天大妈走在大街上,都是抬首挺胸,眼高于顶,让周围那些平头百姓看得很是钦佩和眼红。
这种姿式走起路来虽然很拉风,众人那羡慕的眼神也令大妈很满足,却有一点不好:走路不能走快。稍微快点就撞上了,在碰翻了好几个水果摊,又摔了好几跟斗之后,大妈就再也不愿这么走了。
杨国公对下人很和善,大妇幼娘也一向是怜老惜贫的。下人们对主子感激之余,也不免轻松了许多,谈论起主人来,也少了那份应有的敬畏。有些胆大的,私下里说起杨国公时,不称老爷,而戏称为老板。
这些闲言碎语大妈是不会去搀和的。这也可看出高管家的识人之明,后来据他自己说,当日选秀的时候,他被大妈那双含情脉脉的辣眼飞了一眼,立马头晕目眩,心旌频摇,差点就要脑溢血。由衷地惊叹于老天爷的杰作,竟赐予了大妈这么完美的剪水秋瞳,不去看大门实在是暴殄天物,于是一拍脑壳,就把大妈选中了。
事实上大妈也确实是很敬业的,平日里就象一个最忠贞的哨兵,圆睁她那对丹凤眼,死死地盯着杨老板家的后门,看得果然是滴水不漏、十分紧凑。
为了配合国公府的身份,大妈还专门想了几句威风的台词:“你是谁?!什么滴干活?!”心里默念了几次,趁着没人,又在厨房里排练了一番。顺手带走了那只心仪已久的烧鸡。
只是出入后门的都是府中那些相熟的下人,这年头,又没有走后门的,来送礼的都拿着拜贴,携着礼物,正大光明地从正门进。因此,大妈那几句威武的喝问也就一直没能用上。
国公府的生活远看起来令人向往不已,其实是很无聊的。每天做的都是同样的事情,见的都是那几个人。一天又一天这种沉闷的日子,大妈好似变成了那笼中的金丝雀,一双有神的大眼睛也渐渐地失去了光彩。
大妈是喜好热闹之人,以前在乡下的时候,大妈最喜欢串门儿,要是听到哪里请了戏班子来唱戏,那就更来劲了,就算是隔了二十里地,大妈也定要跑去看戏。戏里面咿咿呀呀唱的什么,大妈是不懂的,但这并不会妨碍她看的津津有味。大妈尤其喜欢一个叫假痴不颠的丑角,每当这个痴不颠一上场,都不用说台词,只是一个眼神,一个苦脸,都能让大妈笑得前俯后仰、忘乎所以。当然也就不会注意到坐在身旁,被强拉来陪看的自家死鬼正以一种酸溜溜的眼神在瞧着自己。
只是,很可惜,后来这个痴不颠不知为何就没有再出现了。听得有人说是演戏的时候摔成了瘫子,再后来,突然又有人说他暴毙身亡了。听说此事后,大妈很是伤心,抽抽答答地哭了好几天。她家那口子开始还轻言细语地劝着,谁知劝来劝去还是咿咿咿地咿个不停,顿时心头火起,将那往日的醋劲、今日的怒意,一并发作出来,撂下一句话就出门了:“又不是老子死了,你咿得这么伤心哭个球啊!”
虽然到现在还恨这死鬼不懂怜香惜玉,在伦家那么伤心的时候还要捅上一刀子。但大妈的心毕竟还是向着他的,何况自从进了国公府后,彼此见面的日子就更加少了。唉,这个死鬼倔起来也够驴的,那天国公府招人的时候,怎么拉他都死活不肯来,弄得现在,唉……大妈不禁又轻叹了口气,那对淡淡的娥眉蹙得益发惹人怜爱了。
好在国公府里,还是有几个人与大妈相处得不错的。其中就有一个张婆子。张婆子主要管瓜田果树那片,以前是大夫人与几个小夫人亲自侍弄这块地,几位夫人怀孕后,国公爷就再也不让下地了,就都交给张婆子打理。
张婆子很敬业,对自己这块天地十分着紧,就算是国公诰命大夫人幼娘的贴身丫环云儿,也休想从她那儿摘走一个黄瓜。因为她的严谨,人们都称她为张瓜李呆。几个大丫环都不喜欢她,其他的那些势利眼也就跟着摆斥她。但因为她也是大有来头的,早在高太医的时候,张婆子就是府中的老仆了,现在那位有点不接风情的大家闺秀女神医,脱了贱籍,成了文心夫人之后,原高府仆人这一派系也水涨船高,渐渐又得势起来。因此,那些人虽然不待见她,却也不敢拿她咋样,只是冷言冷语那是少不了的。
大妈是不管这些的,也不懂得这些勾心斗角,当某一天她突然发现张婆子的脚与自己的一样的臭,顿时引为知己,于是臭味相投,两人相处得极是要好。
平时她们没事就扎堆儿,谈谈东家的驴,西院的米。国公府的规矩又比较松,到了晚间,这几个婆娘就偷偷凑在一起,吃酒、赌钱,都是些平素的乐子。大妈的手跟脚一样的臭,手气那是一向不好的,平日里就老输。跟张婆子赌却又不然,既不用耍赖,也没有出千,居然也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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