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王吕布传》第330章


张绣再次默然,襄阳王刘表的两个儿子,他都见过,长子刘琦,为人忠厚慈孝,人不错,可说能接过乃父这么一大盘重担,张绣自己都觉得难。次子刘琮,聪慧,为人讨喜,如今深得刘表的喜爱,也因与后母蔡氏之之女自幼定亲的缘故,深得后母蔡氏的宠溺,刘表的左臂右膀蔡瑁、张允,也因着这层关系,甘为其摇旗呐喊。
故而张绣对叔父此言,可是深表同感,并且他比叔父张济可还要更显得悲观些,盖因袁绍的三个儿子,最小的儿子袁尚,也已成年,所以才能被袁绍派驻渤海郡,而刘琦,还要一年,才是行冠礼之时,至于刘琮,就更是年幼数岁。
一旦刘表身亡,荆州,也势必会因刘表宠幼嫌长而陷入**之中,在面临着四周虎视眈眈的虎狼时,荆州只怕是自保都难,更别说为难以提供支援。
“唉!”
张绣颇有些头疼地长叹一声,犹豫片刻,还是对叔父张济道:“叔父,襄阳情势亦是不可为,如今骠骑将军和豫州牧特使均在宛城,叔父准备何去何从呢?”
“绣儿,你意下如何?”
听到叔父张济如此反问,张绣不假思索地答道:“亦小侄之见,当然是长安为宜。”
“哦?”张济似是对张绣有如此态度,丝毫不感到奇怪,面色不变,问道,“嗯,你且细说。”
张绣将叔父张济的如此态度,视作鼓励,斟酌片刻,答道:“骠骑将军吕布,武勇盖世,帐下幕僚、部属也皆不凡,自在太原拥立弘农王登基以来,鼎定关中,降伏马腾马超,诛杀韩遂,平定西凉,而后又降伏南匈奴,北逐鲜卑,如今又得袁谭投效,收并幽、冀,声势之威,天下无出其右者,南阳既然要择主投靠,当然是选势大的长安为宜。”
“嗯,还有呢?”
“其二,长安乃是大汉**,归顺朝廷,乃是大义所向。”张绣答道,“其三,骠骑将军吕布,与叔父,小侄,诸将,皆颇有渊源,归顺于他,于情理上,也更强过刘备。”
三点理由,正是基于力、义、情,可实际上,归根结底,关键一点,还是一个利字,张绣这番话,隐含着的一个意思,并未明说出来,可是张济心里却听得很明白,那就是如果这个时候投奔刘备,将来骠骑将军吕布东征刘备时,赢面甚大,到得那时,岂不还是要归于朝廷,既然如此,何不早上一步,也好为自己,为家人,争取到利益,博出个未来。
沉吟片刻,张济哈哈一笑,对张绣道:“好,贤侄能说出此三点来,足可见平时没少下工夫。嗯,先去歇着,滋事重大,待老夫再想想,倒也不急在一时,仓促间做出决断。”
“再不决断,可就迟啦!”
此时此刻,在襄阳城的王府深处,蔡瑁面容俊美,长身玉立,面上却是一片焦急,跺着脚,对乃姐蔡氏直嚷嚷。
屋中除了蔡氏姐弟两,再没有其他人,就连婢女,侍妇,也都一个不见,而在床榻上,襄阳王刘表直挺挺地躺在那里,已是气若游丝,就连想要抬一抬手指头,都不可得。
蔡氏手中拿着的,乃是一方绢帛,其上尚散发着墨香,显是写的时候并不长。
事实上,自从刘表病倒之后,蔡氏,蔡瑁,以及他们的亲信,就一直在刘表病榻前寸步不离,而刘表想要见谁,谁能见到刘表,都得经过他们同意才行。
年关时,张济前来襄阳,那时刘表还能半坐起身,如若现在张济再来,能否见到刘表,可都是个难事了。
蔡氏再看一样绢帛上所书,俏丽的脸上,满是煞容,樱桃小嘴紧抿,银牙紧咬,很是恨铁不成钢地转头瞥了床榻上的夫君刘表一眼,而后终于下定决心,直接将手里的绢帛凑到灯烛火焰上,即使咬牙切齿,声音仍旧**清脆。
“去,拿笔墨纸砚来,再写一份,查清楚,是哪个那么大胆,敢私自进献笔墨绢帛?”(未完待续。)
324 荆州南北一日分
嗬嗬~
床榻上的刘表,突然发出几声干瘪的低叫声,如果身边的人不在意,很容易就会忽略过去。
虽然他已是弥留之际,却仍旧记得,绢帛上所写的,乃是他的遗言:立长子琦为主!而这几个字,可是他今天难得清醒时,好不容易才寻到个机会写下的,仔细地塞在枕头底下,还没来得及找个妥当人传出去,就被蔡氏发现。
可是,他的这两声低叫,在场的蔡氏,蔡瑁,就像是压根没有听到一样,根本就不予以理会,他心中一急,“啊”的一声低叫,也不知道哪里来的一点力气,似是要站起身来,可是,头刚刚稍离枕头,他就再也支撑不住,无力地躺回床榻上去,双眼睁得大大的,气息就此断绝。
可这个时候,蔡氏正在聚精会神地盯着已被点燃的绢帛,火光映照在她那张俏丽的脸上,映得红红的,闪烁不定,压根就没有注意到夫君刘表的异样。
而蔡瑁则听令转身出门,更是连看都没看床榻上的刘表一眼。
只剩下可怜的刘表,一个人孤零零地躺在床榻上,身躯一点一点地变冷,生前,他是荆州牧,襄阳王,整个荆州,都是他的地盘,身周围绕着各色人等,宛如被众星拱卫着的明月,如今身死,却仍旧一个人孤零零的,就连身边最为亲近最为宠专的枕边人,亦对他视而不见,毫不在意。
落寞,落幕,这就是刘表最后的结局。
可在他身后,他却留下来一个烂摊子,江东小霸王孙策的江东水军,已自庐江郡逆大江而上,攻入云梦泽,江夏郡治西陵,也已被孙策拿下,如今正水陆并进,步卒由西陵攻向安陆,水军由沙羡攻向南郡的州陵,而江夏太守黄祖,已不断遣人前来襄阳求援,显是难以抵挡孙策江东军的攻势。
如果只是有交战中的江东小霸王孙策这么个麻烦,以刘表经营荆州这么多年下来的积累,哪怕一时不敌,也没有什么大碍,其实他留下的最大麻烦,就是一直以来,他自承身健体壮,未曾及早定下继承人选,且在平素宠爱幼子刘琮甚多,以至于给人的印象就是,他是有意立幼子刘琮,故而才对继承人选迟迟不决。
如今刘表一旦撒手人寰,襄阳立时就成为一个大乱摊子,一应部属也因此而分裂,一部分,正是以蔡瑁、张允、蒯越为首的荆州本土豪强,簇拥在幼子刘琮身边;另一部分,则是以老将黄忠和江夏太守黄祖两人为首,坚持应立长不立幼,奉长子刘琦为主。
此时,江夏太守为了应对江东孙策的攻势,疲于应付,根本无暇顾及襄阳的事,而驻守长沙、节制荆南四郡的老将黄忠,此时就正在襄阳,在年关时前来拜见过主公刘表后,就以种种借口,一直不返回长沙,滞留襄阳。
好在他随身只带来亲卫三百,在戒备森严的襄阳城内,翻不起什么大浪,所以蔡瑁等人才碍于他的身份,对他滞留襄阳一事,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不过蔡瑁的这个态度,在接过部属递上来的审讯口供时,瞬间来了个彻底转变。
“黄忠?”他只是草草地扫了一眼口供,即面色一变,追问道,“是黄忠在背后搅事?”
能到蔡瑁面前亲自献功的,那当然是蔡瑁的亲信,也是姓蔡,名京,点头哈腰地答道:“是,贱仆一上刑,就什么都供认了,正是黄忠指使他传递信函给主公,力陈,力陈……”
蔡京迟疑着,偷偷抬抬眼皮子,偷窥蔡瑁的反应,见他仍在看口供,貌似没有什么不妥,便壮着胆子继续道:“黄忠在信函中,力陈主公立长不立幼,主公受其蛊惑,才写下这么件绢帛。”
他们所谈的绢帛,就正是蔡瑁亲眼见到乃姐凑到灯烛火焰上的那方绢帛,正是主公刘表所书,上面写着的,正是“立长子琦为主”六个大字。
“嗯!”蔡瑁貌似黄忠此举毫不在意,其实心底里的怒火,正在熊熊升腾而起,“贱仆如何了?”
蔡京微微一愣,旋即老老实实答道:“死了,一开始死活不开口,故而,故而用刑……”
“死就死了,有什么打紧!”
蔡瑁火气升腾,一点点火苗冒出来,就是双眼一瞪,吓的蔡京一个哆嗦,连连后退两三步。
“去,继续查,还有哪些人参与,一个不留,尽数杀了!”
“是!”
蔡京躬身应诺,心里闪过的念头,却是如何借着这个时机,在这座襄阳王府中,好好地大捞一笔,这个念头冒起,他却丝毫不敢为眼前的族兄蔡瑁所知。
襄阳王刘表身亡的消息尚未外泄,王府中却开始了大张旗鼓的清除异己行动,等到长沙太守兼领南方四郡的黄忠获悉,已是亥时将过时分。
黄忠得到的讯息十分模糊,只知道襄阳王府中,蔡瑁的亲信蔡京正在大肆抓捕奴婢仆妇,至于其他,一概不知。
可黄忠心里却十分清楚,这必定是因为今曰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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