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想年代》第646章


混乱的中国也能从战争当中解脱出来,在列强忙于刚刚爆发的欧战中奋勇的摆脱枷锁,埋头国家的建设。
但这一仗如果仍不能打垮江西的北洋军,瓦解北洋阵线,就是占领了南昌,他们也将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祖国将陷入漫漫无期的长久消耗战中——军阀混战!那么到头来失败的还将是他们,遭殃的还是自己的祖国。
这抉择太难了!
一种“望尽天涯路”的困惑、苦痛感充斥在每个人心头。
如单说军事上夺取九江、南昌,那问题就简单了,别说军部那些手握重兵的战争狂人们,就是对战争一窍不通的那些个文职人员们,也自认有九成以上的把握。但要使北京城的那个胖子完全屈服,想都不用想,不可能!那剩下的就只有一口气打到北京去,这谁也没有把握。
李想闷热的拉开衣领,道:“只要我们在江西战场打赢了,才能有和平。”
“什么?……”汤化龙问道。
“我们不在江西战场狠狠教训一下北洋军,那什么去和袁世凯和谈?袁世凯在中原战场奈何不了我们,所以转而全力出击江西,那就是还不肯认输呀。所以,我们只有在江西战场狠狠的挫败袁世凯,我们才有和袁世凯谈判的本钱!袁世凯吃不下我们,也只有回到谈判桌上来!”
……
李想作梦也没想到,此举竟收到出北洋军不意之奇效。
袁世凯与南昌成立的段芝贵和李纯的表现完全不一样,他不是惊慌,而是兴奋,很兴奋!他终于盼到了决战,是真正的决战!
在赣南,围着大山转呀转的,真的是被那些匪军把“肥的拖瘦,瘦的拖死”!北洋军粘上一根尾巴,都变成一条狗了。那样当初两个月不到平定李烈钧的威风。北洋军在外人眼里,就是机械呆扳、只靠匹夫之勇强攻,都变成北洋军的招牌了。
袁世凯对此更有切身之感,剿匪之初,他满怀信心地把北洋主力部署在江西剿匪,但如今外围战已越来越清晰地展示,匪军战役部署就是“拖”,北洋军未战已处于被动。还未交手,袁大总统就先输了一招,不由大惊失色。
在江西剿匪,几十万大军南北大调动绝非易事。且不说天气炎热、道路少且泥泞,单就两大战场间的南岭、赣江赣南闽西粤北等地无数山川河流就够受的。更何况战前仓促,基本上没在后方修多少战备通路。这残破的公路如何承受这数十万车马人流的压力。
那些日子,北洋的参谋部一时陷入紧张、忙乱之中。各部、室匆匆忙忙进出的人们,脸上早已没了轻松、自在,甚至出现了慌张。那位眼高于顶的蒋百里都在参谋部急得团团转,拿不出一个快速有效的破解李疯子“十六字诀”的办法。
袁世凯表面上虽故作镇静,但心里也如百爪抓挠。他不声不响地在参谋部扎下了根。
好在李疯子终于拉开了江西决战的架势,袁世凯透过英国盟友的友情提示,早就开始了准备。当李想在田家镇调兵遣将,一副攻击九江的做派,准备发起大规模攻势时,北洋军数十万守军南北大调整已基本完毕。
决战了!北洋军和李疯子交战以来,一直被李疯子的非常规战打法所困恼,北洋参谋部上下连着蒋百里这位日本士官学校的状元郎都抓狂了,终于等到了一个堂堂正正的决战时刻!
悬着的一颗心终于落了地,袁世凯表面上虽然还是那么平静,但却是惊出了一身冷汗。
参谋部的作战室里。袁世凯像躲过一场大难一般,心情轻松地
主持着江西战区高级将领齐集的军事会议。
自从李想开飞机作为交通工具之先河后,中外的豪门巨富,政府机关都有样学样,袁世凯也从法国订购了一架沙麦式飞机,从德国订购一架高德降飞机。其实,汉口造的大黄蜂式飞机便宜很多,不过袁世凯不敢去买,他怕李想在上面动手脚。
一架作为袁世凯自己的座驾,用来摆谱,一架就是专门给北洋将领作为公务之用。
别说,有了飞机之后还真方便了,比如说现在,一个招呼,段芝贵和李纯就飞到北京。
这是江西大战前前线将领齐集的最后一次会议,所以袁世凯十分重视。
眼望众将,他是欣喜多于忧虑。
蒋百里一扫前段时间的颓废,依旧是那么风劲十足。眼下,他基本已丢开了保定陆军学校的教学事务,一门心思扑在了江西战区战事上。蒋百里苦心孤诣,一天一夜,他的作战计划终于令袁世凯露出一丝笑容,光光的脑袋频频点动。
“……我江西战区30万大军拟分为两大作战兵团。段芝贵总司令率第1兵团配置于赣南一线,及其两侧地区,力争以外线之势击破北上匪军,屏障南昌。
而段芝贵总司令第2兵团作为防御主力,将全力扼守九江至瑞昌线正面,将匪军主力阻于阵前,在李纯兵团配合下,各个击破匪军各师团。”
说着,扫了眼袁世凯,又神秘却不无得意地补充道:“至于王占元军团,我区拟编为战区突击军,使用于战场最为关键之处。在这座严密的大墙面前,李疯子不垫上老本,是难以越过这数道防线的。”
袁世凯频频颌首,左边扫扫,右边看看,兴奋地在椅子上挪动着,似乎已有些坐不住了。
但坐在一旁的陆军总长段祺瑞扯着肌肉,露出了冷冷的一笑。这一笑,没能逃过精明干练的冯国璋那一双犀利的眼睛。
曹琨比较而言,似乎更老道些,并不像段祺瑞那么锋芒毕露。
北洋三杰,刀光剑影斗了10来年,他早已学会把棱角夹进软骨里。
曹琨是个内秀的人,内心其实精明过人。自袁世凯在总统府内设立军事处以控制全**事,他就把参谋总长一职抛到了脑后。
北洋系的基础,建立在小站练兵时期,那时,袁把全部心力都用在建军工作上,他躬亲部署一切,如:军队的编制和调遣,将领的选拔和补充等。其后政治上袁的地位日高,北洋军的发展也日大,袁自然不能兼顾北洋军,于是冯段诸将的权力因之逐渐提高。袁当总统后,精力分散到外交、财政、政党方面,军事就付托给北洋系的大将手中。这时,“北洋三杰”的情况是:冯国璋外调南京,主持长江一带的军事;段祺瑞在中央统理全**事;王士珍却退隐正定。段以陆军总长身份,不但对北洋军系独揽大权,即对于全**事亦有统筹之权。段倚赖徐树铮,徐有才气,可是和北洋系的渊源不深。北洋军的新生力量,多数是由段所培养和提拔,不过袁对军事并不放松,所以便在总统府内设立军事处以控制全**事。
段有段的个性,民国以后,袁段之间总有点心事,北洋系里相传有这么一段故事:
袁世凯把总统改为终身制以后,小站旧人早已恢复了跪拜礼,段祺瑞独不肯,他对于其他问题倒无所谓,就反对在民国时代还要曲膝。
冯国璋劝他说:“芝泉,你别任性吧,皇帝和终身总统有何区别?跪拜礼和脱帽鞠躬礼又何尝不是一样?”
冯拉了段一齐到袁那儿去拜年,自己先跪下去,段见冯下跪,没有办法,只得依样画葫芦了。袁见了这两员大将跪在自己面前,倒有点不好意思,慌忙站起身来,呵着腰说:“不敢当,不敢当!”
冯、段坐了一会,再至袁克定处,也行跪拜大礼,心中当然是十二万分委曲,怎知这位大少爷却端坐不动,受之泰然。
段一肚子冤气,怒冲冲地跑出来,埋怨冯说:“你看,老头子倒还谦逊不遑,大少爷却架子十足,哪里拿我们当人!我们做了上一辈子的狗,还要做下一辈子的狗!”
冯亦连连摇头说:“芝泉,莫说你发怒,我亦忍耐不住,今后我跟着你走,我们不能再当一辈子狗了!”
冯、段的不满,后来有人传给克定,埋怨他不该摆架子激怒了北洋的两大将,怎知克定却淡淡地说:“这正是我的安排,这两个人都是老头子养大的,现在他们都有点尾大不掉,我若不折折他们的骄气,将来他们更不得了,难免不爬到我的头上呢!”
北洋军人那一年都向袁行跪拜礼,袁在接受他们大礼时,总是喊着自己儿子的名字说:“你们快来还礼呀!”
袁克定从不答应,俨然以未来储君自任。
这是小过节,却使北洋系的将领对袁离心;不过这还不是致命伤,最致命的,是他们逐渐感觉到袁不肯向他们说真话,又想解除他们的兵柄,他们觉得:“鸟还未尽而弓已藏,狡兔未死而走狗将烹!”既然老头子已不把我们当作人了,我们又何必对他忠心呢!”
在“北洋三杰”中,王士珍比较最随和,没有个性,因此袁对王特别放心。民国成立后,王士珍就回到正定原籍,不问民国政治。由于袁对段的倔强深感不满,有意要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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