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烽火涅槃》第149章


仁倒也一时火气全无。
大象快速地向前移动,一名满州的铁骑收起雕弓,毫不犹豫的抽出马刀,面对着疯狂的大象率队冲锋,冲锋!骏马与大象的对决,在这不足百米的距离开始,清军的骑兵纷纷把辫子咬在嘴里,快速的伏在马背上,战刀闪烁着夺魄的寒光。
两股人马很快绞杀在一起,训练有素的满州铁骑快速借助骏马的力量,向大象挥出战刀,但刀锋只划开了一些表皮,骑兵马上就弃刀一个蹬底藏身,但这对被激怒的大象,是没有意义的,大象长长的鼻子连人带马卷了起来,远远的抛开,许多象蹄和马蹄,立时把这一人一马践踏得分不清模样。
而更多的清军骑兵在还没有接近大象时,就被撞飞。提督许世亨虎目几欲滴血,对身边素以悍勇著称的亲卫大喝道:“上!”那亲卫舞刀带了一队生力军便冲上去加入战团,只见那大象向他撞来,他一提缰绳纵马闪开,还没等另一头大象向他攻击,已从马上跃身而起,借力在边大象身上蹬了一脚,翻身上了象背,战刀怒斩,几名安南士兵已然血染象背。
许世亨不禁脸上露出微笑,只见那待卫率了三、四人,在象背上不停穿梭,一时间,竟给他解决了七八头大象背上的安南士兵,大象失了指挥,便呆呆在站在那里,纠缠着的骑兵压力突减,还骑在马上的,大都跌跌撞撞地撤了出来,许世亨刚下令:“鸣金!”
却见安南人象兵后队已然掩杀上前,几声呼哨便已将原来停滞在战场的七八头无人骑乘的大象调动起来,可怜那三四名亲卫饶是身手如何灵敏,如何躲得过十来条象鼻的攻击?瞬间三、四人就被绞死,余下一个身手最好的,百忙中闪过大象的攻击,跃向边上骏马时,在空中安南的神箭手射中,立时跌在地上,被大象活活踩死。
“退、退!入营!”许世亨虎目通红,这名亲卫跟了他多年,想不到最后骨埋异乡。
清军退回营垒之中,各式火炮便连珠响起,又抽调五百名鸟枪手,分成两排,一排射击一排装药,大象便是再皮粗肉厚,终究也是血肉之躯,却也抵挡不住十几步距离,居高临下的鸟铳齐射。
连阮文惠坐骑着的大象也被命中,无奈地嘶叫着跪倒下去,慢慢地倒下庞大的身躯。卫兵连忙用盾牌给阮文惠避挡铁砂铅弹,等阮文惠爬起来,拿着盾牌的三十多名安南士兵已只余下七八名。他被侍卫拖到后阵,怒骂道:“发什么呆?传令分兵……”话刚说完,一个侍卫猛然把他扑倒在地,呼啸之声随即而来,一颗清军发射的实心炮弹就在他身边砸了个大坑,阮文惠推开侍卫爬了起来,那侍卫已七孔流血被震死过去,阮文惠甩了甩昏厥的脑袋,大声喝道:“去调大炮上来!分兵!分兵绕到他左营!一起冲他!冲乱了他的火枪就没用!”
但孙士毅征安南,鸟枪手配备并不少,左营的鸟铳并不比前营少,并且提督许世亨也是知兵之人,否则之前也不可能率二百兵渡江,以两千余人破升龙了④,是以这大营修筑之时非常讲究,象兵到十数步内鸟铳最大威力的距离时,众多沟壑使得大象很难再接近,而鸟铳可以从容射杀。
此刻已是入夜,酣战双方的火把却几欲将天际照亮,但积聚天边的乌云愈来愈加沉重,仿似已无力承受这种重压,天际间一道闪电划过夜空,响起了轰隆的雷声,密布乌云的夜空要塌下来一般,云间的电光似乎就在双方的战旗顶端跳跃,风,在丛林间纵横,这四周早已已绝了宿鸟的惊鸣。
那清兵在营垒之中,又用竹唧筒吸了油喷向冒死冲上来的安南士兵,一根火把抛出去,被有十数名安南士兵怪叫着成了火球,一时间在夜空中弥漫着烧肉的香味。
而在此时,一队安南士兵在富春城叫门,城中守军质问为了何事?那些安南士兵愤怒道:“中央皇帝和东定王,伙同清军杀了北平王!我们要杀向归仁城,代北平王报仇!”
虽说这队士兵夜间报信,无凭无证,但其时西山集团阮氏三兄弟已是严重不和,东定王阮文侣自从被阮福映占了嘉定省,大明陆军又驻柴棍重镇,要夺回封地已也无望,寄居在大哥阮文岳的归仁;而阮文惠早在请大明陆军打下升龙之前,已率兵围攻过归仁城。
炮弹甚至落在阮文岳的宫殿前,阮文岳上城墙向城外阮文惠阵地的方向大声哭喊道:“皮锅煮肉,弟弟你难道就如此忍心吗?”西山一带的人,猎取到野兽,总是剥皮制成锅,用它来煮剩下的肉。这个风俗跟三国时的煮豆然萁的典故是十分相似的。这才使得阮文惠退了兵。
所以富春守军一时便骚动起来,不一会便决定留下小部分军队守城,大部人马携带火炮,去攻打归仁。前脚刚刚离城,方才在陷入丛林间说要去打归仁的几百安南士兵已从丛林间再度现身,不过此时人数倍增,并且都穿上了鞋子和大明陆军夷籍兵团的军服。
为首便是那个在阮文惠晋见秦剑时,侍候在边上的安南籍侍卫,他抽出大明陆军列装的长刀,高呼道:“我出发前已由秦督师处收到桂林步校北美分校的录取通知书,又蒙胡校长赐姓,从今往后,便叫我胡国秀!你们可敢与我解放安南,使我黎族解倒悬?”
“诺!”那数百人握拳擂胸,抽刀出鞘便跟着胡国秀向富春掩杀过去。
而玉洄村旁的丛林之中,警卫员慢慢爬到秦剑身边报告:“督师,各部队集结完毕,有不少战士咬指写血书请战。”秦剑兴奋的一握拳,低声道:“军心可用!”胡仁摇了摇头,对警卫员说:“传令下去,允许写血书请战,但记住,凡写血书者,自动解除保险合同,也就是光荣了,佛罗里达的保险公司将不会赔钱,只能由大明陆军给付怃恤金。”
秦剑在警卫员离开后,对胡仁道:“校长,军人需要热血……”
“对,军人需要热血,但不是冲动,纪律高于一切。”胡仁笑着对秦剑说,毕竟他比这个很有天赋的弟子,还是要多出几百年的知识的,那个时空的甲午海战,后世对那场战争失败原因的评价就是:勇者过勇,未有号令而先出;怯者过怯,有号令而不前。
胡仁从不认为自己是全才,而秦剑无疑在这方面已展示了极高的天份。但胡仁还是尽可能地把一些后世被再三印证过的观点灌输对他,少走一些弯路,更有利于秦剑的成长。
而这时安南军和清军的战斗已经到了白热化的状态了。
光中帝阮文惠的龙袍已被硝烟熏黑, 他挥着战刀吆喝着:“把木板接起来!三块拼在一起!”很快安南士兵就把三块木板联接在一起,然后在外面包裹上草秸和湿泥,那清军的鸟铳是前装式,甚至一些还是装铁砂,那里射得穿相当于复合装甲雏形的三层厚泥板?安南士兵冒死冲锋到营垒前,插下木板抽出腰间尖刀砍死鸟铳兵。
清军前营开始混乱,秦剑一挥手,传令兵手中的信号旗挥动起来,大炮炮衣被褪去露出乌黑发亮的炮口,开始装填。秦剑听到装填完毕时,冷笑下令:“按原划分目标,三发射击。”几十门改装过的后装榴弹炮,开始向一千码外轰鸣着发出怒火,安南人那些无法接近清军营垒而撤下的象兵,驻留在中部清军炮火以外、以为安全的地带,此时立即受到严重的打击。
而十几门还没有改装过的野战平射炮被推到前沿,冲清军的左营开始攻击。
三发,不论安南人还是清军,都是诅咒这打错了的炮火。
安南的阮文惠和清军提督许世亨,都因为冲锋在前而免去这一劫难。这莫明其妙的炮火发射三发后,就马上停止下来。但是这已使战场上的力量发现了变化:安南人让清军胆寒、束手无策的大象,在上百发炮弹的轰击下,已经十停去了七停;
而清军费尽心机修筑的工事,也被轰开了缺口。
清军提督许世亨放下千里眼,怒喝道:“儿郎们,我们的援军来了,上马!冲锋!”
阮文惠派出了和秦剑联系的使者之后,信心十足地对部下道:“大明陆军来了!我们的援军来了!刚才是误射,不要怕!冲啊!”残余的象兵和满州的铁骑斗了起来,而安南士兵从左营的缺口,疯狂地涌入清军大营,渐渐地,清军有些抵挡不住了。
当天渐渐亮起来,太阳慢慢地爬了起来,安南没有春夏秋冬,只有雨季和旱季,旱季的雷再大,也不会下一滴雨。
但这里,有漫天的血雨。
满州铁骑终于地在付出一定伤亡之后歼灭了残余的、受伤累累的大象,分兵杀回大营和安南士兵缠斗起来,而这时清军大营左侧的丛林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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