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烽火涅槃》第187章


“……只要天皇和幕府答应我们的要求,就停止战争……把日本划成五等姓,最高姓为汉姓,须由中国政府赐予,或是有中国人认为义子,出具证明才有效;天皇和幕府将军必须被赐汉姓,否则视为非法得位……东征军司令部要注意,高等姓和低等姓的划分,不同于元朝的人等,而是沿用天竺的高低姓,请参阅附件……划分附件中所列港口给予中国驻军……日本海关人员由中国东征军委任,海关收入作为中国驻军军费……”
何传文开完会后,站在甲板上傻乐,其他的东西他不知道,但他知道这仗不会再打下去,他很快就可以回家把老娘接到城里,娶上媳妇了。这在加入革命军以前,他是想也不敢想的,对了,何传文想,媳妇得选个俊俏点的,不不,还是找个屁股大的会生养才好传宗接代……
他信步下了船,走在江户的街头。江户已基本恢复了正常,何传文不知不觉,走着远离了营区,突然他腿上一痛,一枝竹箭插在他的大腿上,他那久经战阵的神经被抽动,没有去理会腿上的伤口,连忙滚到边上一个木屋,破空的声音不停的响起,几十枝竹箭就扎在他刚才立足的地方,远处有几十个日本人怪叫着冲这边奔来,何传文隐隐约约听得懂,他们在高喊什么侵略者,侵略者?我们是侵略者吗?
何传文的勤务员已吹响了哨子,营部指挥排迅速的赶到,几十把后装线膛枪的集中射击,让那些呐喊着的日本人,如秋风中的残叶一般无力,当那些日本人都倒下以后,街上并没有恢复平静,因为开始搜捕残余的恐怖分子。
但回到营区的何传文,心中却有点恍惚,腿上的伤并不中,竹箭透过迷彩服和腿上的枪袋之后,并不能扎得比蚊子的口器深多少。很快来谈判的松平定信,就顺路来探望了何传文,转达问候离开之后,跟他来的随从很快又折返,他婉转地代松平定信问何传文,能否收松平定信的儿子为义子赐以汉姓?
何传文愣了一下,但很快反应过来盯了他一会,突然何传文笑了,挥手示意那随从离开。独坐在帐逢里,何传文无端想起,他还是革命兵时,那时的老班长柳富春和他讲的历史:满清原来亦没有强行要汉人去发,主要是有一个前明的大臣无耻地提出这个主张,才推动了后来的留发不留头。
这时通讯员进来递给何传文一份文件,是大明陆军总部关于幕府已答应大明东征军全部条件,现在大明陆军总部在征集组建非洲远征军的志愿签名,通讯员问何传文是否参加?文件上提到:如果参加可以保证担任营以上主官,并且军衔最少有一级的晋升。何传文笑了笑,拿过笑签下自己的名字。
通讯员有点不解地问:“营长,你,你刚回来不是说,征服者其实就是侵略者吗?那你还去?”
“如果不侵略,就要等着被侵略;如果不征服,就要等着被征服。”何传文指了指脚下的土地,抬头笑到:“这里就是例证,我们的故国,也是例证。那么,还是去当征服者好一点吧。”
站在江户军营里的何传文,他久经战火的眼光很锐利,但从历史的角度来说,他看的并不太远,如同他的许多同袍,甚至招娣和陈宣,并可以追朔到在大明军方天神一般的胡仁校长。
在姜子牙未得志时的商代,埃及已远征了西亚;在孔子刚刚写下论语时的春秋,波斯远征了巴比伦,又远征了埃及;到了屈原自沉,希腊的亚历山大还在远征埃及和巴比伦,而无论波斯还是希腊,都已抵达了天竺……④
而中华文明延续几千年没有灭亡,也许就是长城这条警戒线,它划下了一道准绳,用杜工部的话说:“杀人亦有限,列国自有疆,苟能制侵陵,岂在多杀伤。”
胡仁来到这时空,他又去了,他到底是把民族带向辉煌,从此傲踞于世界列强之中;或是胡仁是有害的化肥,把千古的松柏催生成一现的昙花?
没有人能回答。
江户大明陆军的营地里旗帜在风中嘹亮军号里,骄傲地招展,大明钢枪在手,雄师如龙。无论是谁,置身于此,也许都只能有一个答案:东方的巨龙已觉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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①历史上,家齐接位是十五岁。
②历史上,时间同上推后四年暴卒,不过也据传有毒杀之嫌。
③江户时代,在对话中,称将军为上样。
④本自然段摘自余秋雨的《远征和失序》,有增删,非原文。
后传:龙之威 第六章 胜利的背后
“小何,一起走。”秦剑对站在广州港港口边,向他行礼的何传文如是说。
征东舰队的归来让广州港沸腾起来,时兴的西式礼仪——无数的鲜花,被狂热的民众一次次送到战士们的手里,让这些五大三粗的军人激动得有些腼腆。行进的队伍里,能泰然处之的军人,便只有北美分校毕业的那些老资格军官和军士长。
因为军人在中国,自宋以降向来不是什么名誉的事,所谓“好男不当兵,好铁不打钉”。队伍中大部分的革命兵、解放兵,从来没有想到当兵,一个丘八会得到这样的褒奖,战争中可以刮些浮财,倒是这些士兵的共识。
这民众的狂欢,发自内心的欢呼,让他们激动,让他们经历了一次心灵的洗礼,没有人是天生高尚,但人可以因为环境而高尚。
秦剑带着何传文,并没有随大部队一起走,他们坐在马车里,从另外一条小路离开港口。小巷很静,因为人们几乎全部去东征军行进的路上欢迎了。何传文坐在马车里望着空巷,有点激动地道:“我们汉人,的确太需要一次胜利了!只要有一个和胡校长这样的领头人,我们汉人也很强!”
他这话,倒把从上了马车就沉默不语的秦剑逗笑了:“小何啊,记不记得胡仁号舷边刻着的话?”何传文点了点头,他当然记得,那位领袖的话:我的离去若使中国再次沉沦,那么,我将绝不为此悲怆。但何传文一时却没想到为什么秦剑会和他提起这个。
“你啊,有空还得多读读书。”秦剑笑着对何传文说了这么一句话,但又回复那沉默寡言的面无表情。
一个上位者,他的思维,自然不是何传文这种冲锋在前的战将那么简单。他要考虑的事情实在太多了。如果不是何传文作战实在勇敢,又在军中没有派系,属于可以培养的对象,秦剑可能连这两句短语都欠奉。
何传文听了以后,再也激动不起来,因为他见到街边墙上粉刷的标语“伟大的胡校长永远与我们同在!”、“胡仁同志不朽!永远不朽!”、“有的人将会因他的思想而永生,就如伟大领袖胡仁同志一样!”但这些标语分明呆在墙上已经有一些时间,随着风雨的变故,使得它们已有些斑驳陆离。
还有一些明显刚刚粉刷上去的:“坚决拥护领袖的忠实学生龙若兰同志!”、“祝龙若兰同志身体健康,永远健康!”、“反对龙若兰同志就是反对汉群!反对汉群就是汉奸!”
何传文的脑子并不笨,尽管他如秦剑所言并没有读过多太的书。但秦剑的话他稍一思索还是明白了,胡校长希望的是制度下的法治,而不是一个好皇帝;但现在,任一个头脑清晰的人,也会有自己的见解。
夜幕已降临,广州城里的欢呼仍在延续,满天是纷飞的焰火,通街的灯笼绝不逊色于任何一个元宵夜。珠江的歌舫也传来歌伎那酥麻入骨的唱腔,不过这夜却几乎所有歌舫都放下本来拿手的剧目,用那软绵绵的歌声唱着那远去英雄写下的歌曲:“……我们的队伍向太阳……”、“梅花梅花满天下,愈冷她愈开花,梅花坚忍……”
汉族太需要这场胜利了。尽管它不能为萧条带来恢复,也不能给因为战火而欠收的农民生出粮食,但狂欢中每个人都在倾泄出数百年来的屈辱。这是一个历史悠久的民族,她曾被外族征服,如果仅仅是推翻外族的统治,那并不足够,尤其是在上层有意识的引导下,国民们还要封狼居胥!还要四夷来朝!
那些劝人们冷静些,说着“国虽大,好战必亡”的老夫子,早被狂热的人们把口水吐到他们脸上,如果不是汉群的成员在维持秩序,这些夹杂不愿剪去辫子的老夫子,早就定为遗老遗少游街去了。
有青年学子在市中心搭起论战擂台,指名要这些老夫子来辩论“天下虽安,亡战必危”。有气不过的老先生上了台,不消一刻就给骂着耳赤脸红败下阵来。向来,胜利者总是难以被指责。
从东征军下船回驻地以后,请假出来的军人,去钱庄兑换银器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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