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霸占男友》第99章


黄嗣一大早睡得迷迷糊糊就被小助理运到了造型室,等睡醒了才发现旁边坐着宋谨,“哥,你什么时候来的?”
“有一会儿了,怎么样,紧张么?”宋谨递给他一杯温水,歌手上场之前为了保持嗓音干净,不能吃喝任何有刺激性的饮食。
“不紧张,虐郑耀嘛,我只要正常发挥就够了!”黄嗣信心满满,可一看见镜子里自己跟个玩具似的被人扒拉着弄这弄那的,还挺不好意思,“……哥,要不你下去等我呗?”
宋谨乐了,站起来拍拍他的肩,“行,这灯晃眼睛,我也不习惯。”
黄嗣盯着宋谨利落的腰线臀线,偷偷咽了下嗓子,觉得宋谨穿正装也能穿出一股子别人没有的味儿……特好看,特勾人。
可惜老把他当个小屁孩儿,从来都是哄着逗着,没有正眼瞧过他。
他一定得争气,让宋谨能佩服他崇拜他,把他当成一个顶天立地的爷们看待。
黄嗣坐着坐着就挺直了腰背,刚得瑟上,被造型室啪得一打脑门,凉凉地说,“好好窝着,发胶全蹭我胸口了。”
黄嗣,“……”
小助理开车的时候嘴里像装了个机关炮,替黄嗣紧张,也担心自个儿前途,他还没正式入编制呢,真要是黄嗣这趟败了退圈,他也得完蛋。
“阿嗣你别有压力啊,千万别有压力——”
黄嗣从后面探手,阴森森地放他脖子上,“你要再说这俩字,我先让你感觉一下什么叫压力,妈蛋。”
小助理吭哧吭哧的,委屈地很,点头不开腔了。
电视台后门也早早被粉丝包围了,举着灯牌和横幅尖叫,看到保姆车过来呼啦啦一拥而上,小助理不敢踩油门,噗通一下车屁股熄火,急了一脑袋的汗。
宋谨把该带的东西都背上,招呼黄嗣,“咱们直接下吧,注意安全,别耽误时间。”
这样也符合他最近给黄嗣建立的亲民主义路线。
小助理和宋谨左右夹着黄嗣,拿胳膊撑出一道保护圈,被那些激动的粉丝挤得狼狈不堪,衬衣都从皮带里揪出来了,有个胖粉丝特别彪悍,嗷嗷叫着往过扑,直接把宋谨扑到了黄嗣身上,黄嗣美滋滋地搂住了人,琢磨着一定要给那胖粉丝送签名专辑!
宋谨的耳垂擦过他的下巴,像烙了一道滚烫的痕迹,头发上清淡干爽的香气那么好闻。
宋谨有点尴尬,心里骂着这小憋崽子,使劲儿把人给推开了,“快快快,赶紧进去!”
他话音刚落,余光瞥到有个戴口罩的男人举着一瓶液体泼过来,下意识就把黄嗣按下去,拧身抬手,整个护住了人。
他转身转的不够及时,右边脸被泼到了不少液体,头发上沾得最多,整个糊成了一团。
黄嗣惊得瞪圆了眼睛,叫声都破音了,“哥!!——”
黄嗣的粉丝大多是些娇滴滴的女孩子,看到这阵势都吓坏了,害怕殃及池鱼,偶像也不追了,灯牌横幅撇了一地,尖叫着作鸟兽散。
“别跑!!”小助理暴吼着去追人,追了没几步对方就跨上摩托,突突突地喷着黑烟跑路了,显然是有备而来。
等他折回去,黄嗣正捧着宋谨的脸拼命地擦,眼圈红着,嘴里嘟嘟囔囔的,“哥,疼不疼啊,难受吗?你别蹭,弄眼睛里去了……傻不傻你,谁让你挡了!”
这么骄傲的一个人,眼泪吧嗒吧嗒往下掉,把助理给看呆了。
他跟了黄嗣一年多,哪怕爆出抄袭事件前途未卜的时候,黄嗣都没这么惊慌失措过。
宋谨的右边脸颊又刺又痒,发烫发疼,已经红肿起来,眼睫毛也沾到一起睁不开眼,看不出眼球有没有损伤,他躲着黄嗣的手说,“你别弄了,还不知道是什么东西,回头伤着你。”
小助理在旁边赶紧拉开车门,“快,上车上车,咱去医院处理一下。”
“我没事儿,应该不是酸。”宋谨把身上背的包卸下来,塞进小助理怀里,“你带着阿嗣到后台洗洗手,准备打榜,我自己去医院就行。”
黄嗣怒道,“妈的你都这样了还打个屁榜!我们送你去医院!”
“黄嗣,”宋谨睁着一只眼,样子狼狈,语气却很镇定,“这不光是你的前途,也是海程的前途,现在立马向后转,把最好的状态拿出来,不要让我失望。”
他做了这么多,就是为了能帮刑厉坤扫平前进的障碍,绝不能在这儿打绊子!
“哥……”黄嗣吸着鼻子,哆嗦着手刚挨上宋谨的眼皮,就被宋谨闪开了,“还有,我帮你挡那一下是义务所在,你心里……别有负担。”
黄嗣眼睛里的光芒瞬间就黯了,他听出来宋谨话里有话,什么叫别有负担?根本是叫他别自作多情。
可刚才档那一下,又有几个‘义务所在’的经纪人能做到呢?
如果那人心黑泼硫酸,宋谨一辈子就毁了!
黄嗣困难地咽掉哽咽,一言不发,掉头就走进了电视台的后门。
“阿嗣!”小助理跟在后头喊了一声,看看宋谨,又看看黄嗣,纠结地跟进去了。
宋谨站在原地大声嘱咐,“把包看好了!”
天临不想让黄嗣按时打榜,肯定准备了不少下三滥的招数,他千防万防,连造型室的化妆品都摸过一遍怕掺了东西,没想到还是着了道。
宋谨的脸肿的油光发亮,渗出星星点点的血丝,是里面的毛细血管被刺激地破裂出血了,烧疼的感觉稍微轻了一点儿,可还是睁不开眼,他在路边抬手挡车,司机靠近了一看都吓得秃噜手、不敢停,最后他只能唉声叹气地给家里那位打电话。
刑厉坤接得懒洋洋的,“宝,我这正等着看直播呢,我肯定看。”
电视机黑漆漆一片,这人心里不忿黄嗣惦记自家媳妇儿,哪儿乐意多瞅他的脸。
宋谨犹豫着,还是说了,“我这边有点小情况,你来接我吧。”
刑厉坤呼啦坐起来,问清楚地点,骑上改装摩托一路狂飙,专拣瞎摸小巷钻,车轮碾过水坑跃过石子砖块儿,后视镜好几次刮出一层墙灰,短短十五分钟,就飙到了地方。
宋谨还坐在路肩上傻等四轮车,冷不防被人从背后拎起来,一脸血肿全部印入了刑二爷的瞳膜中,这人脸色晦暗,眼珠子比宋谨眯着睁不开的右眼更红,牙槽子磨出声响。
“谁弄的。”
“……”宋谨看他这暴怒的样子心虚腿软,后悔叫这活阎王出来了。
“谁他妈弄的!”刑厉坤怒吼,脖颈额角青筋毕露,是真火了。
老子捧在心尖上疼都疼不够的人,哪个孙子敢碰?!
我媳妇儿、我的宝贝,是别人能欺负的吗?!
宋谨刚要张嘴劝两句,这人突然低头,在他肿胀的眼皮子上小心翼翼地亲了一口,大手抄腰把人稳稳送上车座,硬是压住了火气,“先去医院。”
“坤儿,我没事……就是看着吓人,不怎么疼了。”
刑厉坤没说话,只是默默扣紧宋谨的手,惯常温热的掌心腻着一层凉凉的汗。
他越琢磨越后怕,恨不得捶自己一顿,以后一定得寸步不离地跟着媳妇儿,绝对不能再出一点儿岔子!
到了医院,大夫配了点药水给宋谨清洗,“问题不大,是一种粘度不太强的胶水,成分有些刺激,他过敏了所以看着严重,吃点药休养几天就好。”
刑厉坤指着宋谨毛毛躁躁地头发和打卷儿的眼睫毛,“这怎么办?”
“剪了吧,和毛皮质起反应了,剪了慢慢长。”
宋谨忍不住咧嘴,半拉脸肿着再加剃一半的光头,走到片场都不用补照明了,方便。
刑厉坤拿粗糙的指腹搓磨媳妇儿的小软毛,好不容易养长了趁手了,又得剪掉。
这人没带宋谨去细阳路做造型,怕那些人下手没轻重碰疼宋谨脸上的伤,直接把媳妇儿带回家,在脖子上围一件床单,亲自拿小剪子一点儿一点儿给宋谨修,磨磨唧唧一个多小时才上推子,理了个贴头皮的小板寸,用吹风机仔仔细细吹干净头发茬子。
刑二爷就没干过这么细致贴心的活儿,比在‘光明小区’打了一场狠的还累。
可看着媳妇儿歪头打盹迷迷糊糊的小样,又觉得特有成就感,不错,没剪丑,宋谨脸小又白净,这么一捯饬跟高中生似的,太显嫩了。
刑厉坤没叫醒人,把媳妇儿抱到沙发上眯觉,宋谨药劲儿上来发困,哼哼好几声都没醒来,脸上红肿的地方一抽一抽的,明显还在疼。
刑厉坤蹲在旁边盯着人,宽阔的肩线隔开日光,在宋谨身上投下一道安稳的影子,等宋谨睡沉了,刑二爷抄起车钥匙转身出门,直奔市交管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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