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成老大的女人》第82章


其后景平的日子可以说是顺风顺水,沈阿姨是个好女人,对她一直照顾有加,刚到家的那一个月景平可是被她抓住没少灌鸡汤。对此景平虽然每每总是皱着眉头娇声喊苦,然心里却是无比惬意的。
自从母亲去世,她便习惯了独立,鲜少有仰仗她人的地方,是以被人这般无微不至的照顾,与她来说已经是很遥远的事了。
对于这个家中慢慢发生的变化,最高兴的当属苏爸。每天面上都挂着舒坦的笑意,整个人看着也年轻了好几岁。
景平回到苏州三个月之后,晚上睡觉时小腿浮肿的厉害。挺着六个月的身孕。肚子大的就连晚上翻个身都不容易。每每此时她便不由自主的想起了聂政,想起自己原先夜里小腿浮肿时,男人总是很快醒来帮她揉捏,甚至还为了她专门去向按摩技师学习指法。
想到此,景平心里有微微的甜,然而那甜很快又会被苦涩所代替。
她爱上的男人呵,和她隔着一个遥远的时空,而且还不知他此刻究竟如何。既然横死的结局已经改变,他最后还是个林柔在一起,那想来应该算是和美了。那她……也可以死心了。
不是没有想过去找聂政在二十一世纪与她相认的可能性。实在是这个时候的聂政已经五十五岁,而她不过二十五,两人中间相差三十年,她此时还挺着肚子走到他面前?想来都是完全不能的事情。是以景平也早绝了这个心思。
这一晚小腿酸痛的更加厉害,景平迷迷糊糊的清醒过来,用手使劲的□着小腿,却无半分用处。好一会儿待那阵酸痛过去,她这才长长的舒了口气,夜已深,她也不再是小女孩,不过一点点疼痛自然不能再去吵醒大人。
这个时候又想起了聂政。露在被子外面的脚踝处还挂着一个用红线串着系起的鸡血玉石。那玉在灯光下散发着柔柔的光晕,让人看着很是舒适。
景平抬高小腿把那鸡血石耍到眼前把玩,用手细细的摸着玉石的每一寸。如此两三遍之后方感觉到玉石的背面粗糙不平,不若正面的光滑,似是被什么东西刻了字一样。
景平把小腿翘到眼前,这才发现鸡血玉的背后还当真被刻了字。
费力闭起眼睛,景平看向玉石,模糊间在那背面看到了四个极深的刀刃的刻印,刻印很清楚,不过就是四个字。
一生挚爱,sjp。
sjp,景平名字字母的缩写。
一生挚爱么?景平咧着嘴笑了笑,在这无人的深夜,却又突然伏在床上哭了起来。聂政……聂政,她到底该不该要回香港再见他一面?
任由夜里如何伤心,景平白日也没有表现出半分来。有些事情于她来说就只能是想想,她如今已经有了六个月的身孕,难道当真还能撇下一切挺着大肚子再穿越一次?只能是妄想罢了。
只是自从发现了鸡血玉背后的秘密后,景平便时时会想起聂政,想起之前这个男人对她说过的每一句话,想起很多次他看似残忍的手段后掩藏的良苦用心。
就像穿越回来的那一夜,她心里是笃定聂政必然会抛下一切随她离开的。只是她不忍心让他一无所有罢了。
这样的聂政,怎会后来又与林柔在了一起?这样的聂政,怎会在她刚离开就变心?那张报纸上所写的祭奠亡妻,那个亡妻指的会是她么?她明明告诉过聂政她会回去,他会在等着她么?
这样的疑问一直伴随着景平数月,直到进入产房的那一日。
本来苏爸怕她吃苦头,说是剖腹产,但是医生说景平身体健康,胎位很正,顺产不是问题。
当躺在产房的病床上时,景平眼前一片空白,阵痛从早上一直持续到中午。在医生的帮助下,景平费尽力气终于产下了一子。
孩子脱离母体的瞬间,景平就感觉到脚踝处的鸡血玉开始发热,滚烫而吓人,皮肤上传来的烧灼感越来越强烈。迷蒙中她便堕入了无边的黑暗中。
景平发现自己身处聂政的房。而聂政此刻正端坐在案几上眉眼森冷的看着她:
“你还记得回来?我等了你多久你可知道?”
景平心神一震,不知这是梦境还是现实,只是面对这样的聂政,她第一反应就是心底一悚。下意识的便垂下了脑袋。
气氛越来越僵冷,景平抬头偷偷的看聂政,却见他依旧面色森寒,让人不寒而栗。那双眼眸如饿狼一般的锁定她,景平毫不怀疑下一秒自己就会被他撕碎。
这样的目光是景平打心眼里畏惧的。然而被男人这样看着,景平原有的心虚默默散去,唯有怨气自心底慢慢生出。聂政这幅脸色究竟是给谁看呢?她苏景平自认从来没有对他不起,倒是他,最后不还是和林柔在一起了么?
想到此她抬头,本想恶狠狠的回视男人,岂料男人此时却是面色一转,神色带着寂寥的苦痛和挣扎:
“景平,你说过你会回来的,可是我等了你十年,你都没有回来。我就快等不下去了你知不知道!”
周围的背景,房,茶几,地板,所有的一切都在慢慢淡去,聂政的脸也慢慢的融于黑暗。
景平再次睁开眼睛时,入眼俱是一片白色。
在医院住了一星期便回了苏家,沈阿姨对她的照顾更加体贴和小意。
景平剩下的男孩取名聂铭。乳名毛毛。本来苏爸是眼巴巴的指望着他能姓苏的,奈何拗不过景平的固执。
女人在月子里最是要仔细,若是疏忽了一点点,都会对以后的身体造成不小的隐患。对此沈阿姨显然很重视。
生产那日的梦境景平后来再也没有做过,鸡血玉也没有再发烫过。可是梦中聂政那张植满惊痛和哀伤的脸颊总会时不时浮现在她眼底。一想起每每总是觉得心里揪痛的厉害。
如此景平其后的三个月便一直在懊恼和忧虑中徘徊,对于聂政,她放不下,可是却没有多余的力气回去找他。然而她又心有不甘。如此便衍生出了另一种焦灼。这份焦灼感一直持续到三个月后的某天深夜,鸡血玉石再次发烫,仍旧是梦境,只是这一次却没有丝毫的物体或者是人。就像是电影院中的小剧场一般,有的只是黑白字幕,白布上落下墨色的字迹,触目惊心。
1994年,有组织犯罪案及三合会调查科俗称○记,透过渗入“新义安”黑帮的场地搜集罪证,成功拘捕聂政及一干党羽,并控以“身为黑社会会员”罪名,最后新义安核心领导十六人顺罪成被立判监九个月。其中两人在狱中身死。
狱中,身死!
景平再次睁开眼睛时,鸡血玉还在发烫,脚踝处的皮肤都是热的。,景平抱着膝盖半坐在床上,一时间很有些拿不定主意。
她已经摸到了规律,每一次鸡血玉发烫都有示警的意思。联系到方才在梦中看见的一切,莫非94年新义安的那场浩劫也波及到了聂政么?聂政有危险?
可是明明聂政和林柔现在两个人都过的好好的,那就表示1994年香港警署对新义安的那场大清洗聂政并没有损伤。然而那梦境又是怎么回事?
朦胧间眼前又闪过冥红的脸,想起登机时冥红看着她唇角那诡谲的弧度,还有她那句预言一般的话语“景平,你终究是会再回来的。”
回来,再次回到香港么?!
黑暗中景平慢慢的从大床上爬坐起来,眸色一片清明。既然躲到了这里都无法安宁,那个男人就像是魔咒一般无时无刻不出现在她的脑海。与其如此继续挣扎纠结,不如就回去一趟!无论是找到现代活着的聂政,还是1984年那个与她相爱的聂政,她都要问个清楚! 
72 回到1994年,对面不相识
景平打定主意后就开始着手安排去香港事宜。毛毛才三个多月自然是不能带着的;就先留在苏家,反正爸爸和沈阿姨一定会把小家伙照顾的很好。
收拾好一切只不过用了半天时间,最让景平纠结的反而是该如何和苏爸开口提要去香港的事。午饭后苏爸看起来似乎心情不错;一直含笑在逗弄着摇篮里的小毛毛。午后的阳光洒在两人的身上;溢满温柔的光晕。
景平一时有些犹豫,然而想起午夜的梦境,终忍不住决定和苏爸摊牌:
“爸;我想回香港一趟。”
苏爸原本坐在摇篮旁边逗弄毛毛;闻言抬头看了她一眼,一脸的了然:
“是为了那个男人?”
咬了咬牙,景平点头。苏爸默默地看了她一会儿;父女两人相顾无言;好一会儿才听苏爸有些不耐烦的摆了摆手道:“去把去吧,你们年轻人的那些事我也不掺和了。只是别忘了回来就成,毛毛还在家里等着你。”
景平重重点头,眼角又开始微微发酸。
临登机时心里突然生出一种很奇怪的感觉,似乎是这次上了飞机就永远也回不来了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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