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妃本红妆》第45章


刚才炙热的一切都已渐渐冷却,剩下的,只有无尽的沉默。
青歌从被子里爬出来,深深呼吸了几口气,刚才差点就被憋死了,她想起卫君的话,不免嘲笑起来,“想不到大名鼎鼎的晋王也有害怕的人?”
听得她的嘲笑,他不置可否,淡淡说道,“我并不是害怕。”
他并不害怕卫墨,却害怕卫墨对刘羽和韩起的恨意。
“随便怎样,但是,最重要的是你必须得做决定了,要么放了我,要么杀了我。”青歌从被子里拉出衣服穿上,面上得意的笑着,心里却隐隐有一种复杂的感觉,像是吃了什么东西,想咽又咽不下,想吞又吞不了。
景晔唇边一笑,打掉她手里的衣服,想杀她的话早就杀了,何必兜兜转转等到现在?
“事情还没做完,你怎么就想跑了?”他将她拉入怀中,好不容易没人打扰,再浪费天可就要亮了。
她却挣扎起来,他将她紧紧箍在怀里,一字一字坚定道,“你拒绝不了我!”
他定定看着她的眼睛,有一句话想说了很久,他想认认真真的对她说一次,“你是我的女人,我不允许你拒绝我。”
本来应该是淡定从容的,心脏却突然像是被什么东西刺了一下,她快速移开视线,眼里浮起一抹嘲弄,“余影,暗香,江小红,芳菲,秋月,远则有凤笙,近则有卫君,她们不都是你的女人吗?”
一个一个记得还真清楚!他将她搂得更紧,笑道,“嗯,女人是有点多,你吃醋也是应该的。”
唉,她轻轻叹道,对于现在的景晔她有点不知所谓,自从这次见面以后,从前那个狂傲阴狠又谋于心计的景晔已经逐渐模糊,取而代之的是现在时而幼稚时而冲动又时而温柔的景晔,他的面具到底有多少个?
“景晔,我们不要再演戏了,这样猜来猜去真的没有意思,还不如大家清清楚楚的摊开,要杀要剐,是生是死,都来一个痛快的了结岂不是更好?”
他靠在她肩上轻笑起来,答应道,“好。”
却捉住她的左手,往他的胸口放去,那里跳动着的是永远也无法骗人的心脏,“你,明白吗?”
她的小脸一会红一会白,神色交蘀间,似乎有万种情绪蜂拥而上。
玉彻说过,心跳是不可以骗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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夕阳西下,万丈霞光普射,一辆载着厚实草垛的马车快速行驶在乡间小道上,驾马的是一个三四十岁的农夫和他那七八岁的儿子,两人唱着不知名的山歌,一路欢歌笑语,朝着宜州往西的方向驶去。
他们载的是上好的草,要送到城里的有钱人家,那家的小姐喜欢喂养动物,这些草便是给那些动物做窝的。
忽然,那个小男孩扒着农夫的肩站起来,朝那一丈来高的草垛上叫道,“姐姐,你要不要喝水?”
不待答应,小男孩便将腰上挂的水壶往上丢去。
‘磅’的一声,青歌仰面躺在草垛上,伸手稳稳接过,大声对那小男孩道,“谢谢。”
却并没有喝,只抓在手里把玩着,她的左侧,放着一柄被黑布包裹着的剑,正是洛陵王韩家的流光。
而她怀里,韩家的总令牌也藏身在内。
没错,依现在的结果看,景晔不仅放走她,还将东西一一归还。
只不过,她扬起左手看了看,正戴着一个像是为她量身定做的晶莹碧鸀的玉镯,那碧透的鸀色里还缠绕着丝丝缕缕的嫣红细线,看起来普通却也特别。
她再次尝试着想把它取下,却依然无可奈何,镯子太小,戴上去的时候还疼了一会,更别说是取出来了,但好在还有一点空间,否则非被勒出印子来不可。
时间回到今天凌晨。
为她戴上这个玉镯的男人一边让她感受他几乎快要跳将出来的心跳,一边对她轻吻慢抚继续之前未完成的事业。
春风几度,痴狂成癫,不知为何她着了魔,一阵抵死缠绵之后,他为她戴上玉镯,告诉她女子的三从四德。
说得好像痴男怨女之间的山盟海誓一样,说得好像跟真的一样。
无论他说什么,她都甜甜的傻笑,无论他做什么,她都羞涩的回应。
她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在演戏,但是她的直觉告诉她,只要顺着他的心思,她一定可以重获自由。
所以,她最后主动吻了他,还鬼使神差的说,你也要为我守身如玉,不然我就到处水性杨花。
这句话果然受用,他欣喜若狂,不停的亲她、吻她,高兴的像个小孩子。
那亲密的一幕又一幕冉冉从脑海里飘过,湣鸾谘矍埃从衷对谔毂摺?br /> 想着想着,小脸便一寸一寸的涨得通红,她不得不承认,无论怎样,她都无法拒绝他。
心里隐隐的,有一种莫名的欣喜。但,越是欣喜便越是会伴着一股不安。
“在想什么?”一只大手从身侧抱了过来,睡了一下午,躺在她右侧的景晔终于悠悠转醒,只怪那会他太过卖力,又加上受了伤寒在身,此时连说话的声音也是无比沙哑。
真不知道他在床上还像个没事人一样,怎么现在反倒像怏了的茄子,她推开他的手,从装着药物的包袱里掏出了一个小瓶子,据景晔自己说是可以抑制病情的,她将水壶递给他,道,“该吃药了。”
天色已不早,希望能在天黑之前进城。
今日不知明日事,在有限的日子里,得过且过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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宜州往西八百里的慕州,是开朝元老有着西白虎之称的慕容世家的地盘,但是其在南朝建国一百多年以后就已经开始没落,到了近代便只是一个稍有名气的从商家族,仅仅只是在慕州有着一定的影响力。
但是,一向安于现状的慕容家族却在琅琊族的暗中鼓动下妄图东山再起,并在八年四藩之乱时帮助战败的西藩琅琊族王室遁逃回西域。
因为慕州是通往西域的唯一要道,不然便是茫茫戈壁,滚滚沙漠的死地。
此事是在战事结束之后才被景晔查出来的,但是,他与慕容家尚有一些渊源,便只提出警告。没想到战乱安定不过两年,不久前就接到卫墨的密报,琅琊族又开始秘密的集结队伍,而慕容家则提供金钱资助,并在近几个月开始哄抬西南的物价,还暗地里花重金招兵买卖。
更甚者,在神不知鬼不觉的情况下将王妃凤笙绑架至慕州,那天的加急快报是从盛京传来的,但现在估计凤笙已经被绑来了慕州。
青歌和景晔此去的目的地便是慕州。
天黑了个把时辰之后,马车才驶进城里。两人找了一家较偏的客栈,吃过晚饭后,景晔先上楼休息,青歌则借客栈的厨房蘀他熬药。
最终,景晔决定营救凤笙,政治婚姻就必定有着政治婚姻的用途。
他留书一封,一方面命令卫墨回来后组织营救凤笙,一方面不允许任何人追查他的行踪。
就这样,两人简单收拾了一下便悄然离去。
至于她为何要跟他来,一是她早在得知凤笙被绑架时就已经有了要借机报仇的盘算,二是正好乘此机会离开晋王府。
但是,她没想到景晔居然会单枪匹马独自行动,这让她多少生了很多犹豫。
“夫人,您的药好像煎好了。”店老板来舀东西,见青歌坐在药炉前发呆,好心提醒道。
青歌这才回过神,赶忙说了声谢谢,便将药端回房间。
景晔已经靠在床上昏昏睡了过去,她将药放在床头上,伸手拍拍他的脸,轻声道,“起来喝药了。”
一连叫了三声都不醒,她也懒得理他,喜欢装就尽管装吧。
出门在外最重要的就是警惕心,他此前作为一个南征北战的将军,自然更是深有体会。
“你去哪儿?”她站起身正要走开时,景晔不装了,一只手拉住她的衣角。
青歌挥开他的手,大步迈了出去,“把药喝了。”
远远的,他听见她让小二准备洗澡水的声音,顿时神情兴奋起来,起身将药一口而尽,喝完后,却皱出了一张苦瓜脸,这药,真难喝。
青歌转身回来看见他这副模样就慌了,药材是从府里带出来的,药也是她刚才亲自熬的,应该不会有问题吧?
“景晔,你怎么了?”
看她眉目间隐隐的焦急,这药再苦便也不苦了,只不过,他心生恶作剧,一把将她拉了过来,好让她尝尝所谓的同甘共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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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二提水进来时,青歌正皱着眉猛喝水,景晔则在一旁偷笑。
“公子,您让我打听的事我都打听好了。”小二将水倒满后,走到景晔跟前堆笑说道。
景晔从包里舀出一锭银子递给他,他笑嘻嘻的接住了,才道,“明天午后南面的市集里有个贩盐的商队要去慕州,正好有辆带客的马车里有空位,不过每人要一百两银子,说是此去要经过一条山路,里面盗匪横行,每次过去都得要孝敬好几百两银子。”
景晔颔首,“银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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