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妒妃》第88章


丧礼过后,该过日子还是要过日子,该争宠的还是要争宠。只是周琬静却越来越不敢对儿女们放松了。
一丁点咳嗽都要请太医;惹得耳淳见了李小太医就面红赤耳的;也不知何时候开始的。挽眉叹了口气;没办法啊,谁叫娘娘一直给两人制造机会呢?
潇昭仪可怜佘美人;身体不行了;好不容易熬出头有了个女儿,却也……没了,如今一天不如一天了;真真是可怜。
潇昭仪时不时陪着佘美人去花园中走走,开解开解她,可是万念俱灰的佘美人见着了周琬静与胧月公主放风筝的情景,忍不住大哭起来。
潇昭仪很尴尬,周琬静更加尴尬,她压根没想到会遇见佘美人。
佘美人硬是起身请了安,周琬静深怕她倒下,急忙把她按在椅子上,问道:“今日妹妹们出来散心吗?”
“是啊,难得佘妹妹想出来走走。”潇昭仪回道。
几人话到嘴边,却没有说出,沉默一阵,周琬静先带着胧月打道回宫了。佘美人眼见颐贵妃娘娘的背影,苦笑道:“是我不中用了,姐姐也开始嫌弃我了。”
潇昭仪陪着笑脸:“怎么会呢,姐姐一如既往的关心你。”
“是么……”佘美人低下头。
“我朝先帝有位宠臣,骄纵自满,胆大妄为,种种不法之事,做得竟是毫无顾忌,俨然以二皇帝自居。此人便是胡惟庸。徐达曾对先帝发表过自己对胡惟庸的不满看法,胡惟庸竟敢胁迫徐达的门人行刺杀之事。刘基曾对先帝说起胡惟庸不可立为丞相,终遭胡惟庸毒手。学士吴伯宗弹劾胡惟庸,却差点连命都丢了。果然应了刘基的那句话,“譬之驾,惧其偾辕也。”刘基死后,胡惟庸更是肆无忌惮,在他的定远老宅的水井中,突然长出石笋,露出水面数尺高,前来拍马屁的人都说这是天降符瑞,胡惟庸听得心花怒放。又据说他祖先的坟上,夜夜都是火光映天,胡惟庸更是喜不自胜。不臣之心,暴露无遗……二皇子,你说这先帝为何放纵胡惟庸?”说话的正是学堂的师傅,是周琬静从几位学士大臣名单之中独独挑选出来的,此人便是刘基的后代。
“唔……”二皇子苦想了半天,摇头。。。。
“假如二皇子不喜欢一个人,可是这个人在二皇子的朋友中间有一定的位置,二皇子该如何对付他呢?是直接了当的与他断绝关系?还是一面不动声色,另一面默默等待他犯错而后抓住他的把柄呢?”
“自然是后者了。”二皇子想也不想说道。
在门口的周琬静细细的听着这一切,笑道:“这位刘师傅讲课讲的到是生动有趣。”
“二皇子可以就我们刚刚讲到的此事回去好好写一篇文章来。”
“是,先生。”二皇子不知从何时开始竟然老老实实听课了。
“先生那我呢!”一旁的小刘孜不甘落后。
“这课业分男女,刘姑娘不如多多练字吧!”刘师傅也不是敷衍,当即拿了许多字帖给刘孜,刘孜见先生器重,十分欣喜,美滋滋的收下了。
得,这是布置作业来了。周琬静很满意刘师傅,也很满意有主见的刘孜,更加满意两人把二皇子终于往学业上扭转过来了。
接了两个小娃放课,周琬静笑道:“你们两人去玩会吧。”
“咦,母亲不督促我完成课业吗?”二皇子好奇道。
“过阵子二皇子就会多了一门功课,习武。再此之前还有时间玩,若是课业加重了,二皇子就时间玩咯。”周琬静吓唬二皇子。
“啊啊!”二皇子既失望又兴奋,那边刘孜还在滋滋有味的嚼着糕点,就被二皇子一路拖走,刘孜顾不得其他,大骂道:“朱四端你要拖我去哪!?你给老娘放下……”
听着声音远去,周琬静回过头来,默默念叨:“胡惟庸。”
日子堪堪就这么过去了,二皇子逐渐长大,收了心思,胧月长的十分讨喜,喜欢跟在哥哥屁股后面当个小跟屁虫。
十月底,潇昭仪捧着账本前来给周琬静审查,顺便告诉周琬静,佘美人也快不行了。
周琬静听罢后,手上的动作却未曾停顿下来,潇昭仪有些不忍,开口问道:“有句话妹妹本来说不得的,不过事已至此,姐姐与我多年姐妹,妹妹就大胆一回了。”
“潇妹妹半生行规矩步的,若是突然大胆一回,还真叫人吃惊呢。”周琬静随口笑道。
“姐姐为何故意疏远佘妹妹?是否因为……”潇昭仪话一出口便有些后悔了,见周琬静盯着自己看,还是直言道:“是否因为佘妹妹芳华不在,无法生育了。”
周琬静停下手上的动作,抬眼问道:“在妹妹心中姐姐就是这么一个人么?”
“我……”潇昭仪犹豫了。
“唉……”周琬静也随着深叹一口气,请潇昭仪就坐,婉婉道来:“佘美人她,她不止是自打失去了昭德,便变得大不同了,在很久很久以前,便有了异心。”
“异心?”潇昭仪惊呼道。
“本来我是不想追究的,且见佘美人痛失爱女,也不想多为难她,只是她这番模样,怕是恨我入骨了。”周琬静说道。
“怎么会?”潇昭仪还是不信。
“当年前堂周家与杨家争后位一事,有人匿名写信,把先后的意愿散布出去,导致我登不上后位。”周琬静说着,看着潇昭仪:“这件事我本来就知道的,是佘美人亲口告诉我的。”
“啊!”潇昭仪倒吸一口气,任她怎么也想不到,此事居然牵连至深。
周琬静继续道:“当时我人在冷宫,她便来告诉我了,先后下次意愿,除了皇上,只有她一人知道。很久很久以后,我联想起来,除了她没有第二个人可以这样做了。后来顾嫔殴打佘美人,起初我也是很愤恨顾嫔,只是这着手一查,也查出来了,佘美人是有意言语上惹恼了顾嫔,依着顾嫔的性子,自然不会放过她,再者,顾嫔是如何知道李小太医是你们潇家人?还不是佘美人放出消息来?许多许多事情,只有她有机会说,有机会做,只是打从一开始她便同是受害者,我才没怀疑她,就连皇后要抚养昭德那次,也是她自己怂恿的,周芝诺这个没心机的,听了两句便相信了。”
潇昭仪愣在原地,半天才回过神来,吱唔道:“我们都让她给骗了?”
“我想,她当初这么做,是想给昭德一个好一点的身份罢,只是她身体一直不好,看不到昭德出嫁那日了。”周琬静垂下眼帘,拍拍账本道:“就是这些,权利。女人一旦有了孩子,许多事情便复杂起来了,起初她也只是为了求恩宠,后来生下昭德,日日与我们在一起,昭德与胧月待遇不同,她又怎么会甘心?我一直没揭穿她,就是理解她这份苦心,直到昭德没了,我以为她会就此罢手,不曾想……”
“不曾想如何?”潇昭仪忍不住问道。
“依着佘美人的个性,宁为玉碎不为瓦全了。”
周琬静的话有些模糊,但是潇昭仪却是惊了一身的汗,本来账本查阅后就要去佘美人宫里去的,却不知怎地双腿打颤,竟自觉的往佘美人宫里的反方向走去。
在长街里头的潇昭仪不知,佘美人此时正在中宫里头。
佘美人去中宫只带了一样东西——信件。
那是一年年里头周琬静假装是周父周母写给皇后的信件,其实大多数代笔的,这些信件本来看过就烧毁的,可佘美人不知何时从朝宣宫里头收集起来,一样一样的给皇后看。
“你说姐姐欺骗我?我不信,姐姐若是要害我,干嘛辅佐我上后位?”周芝诺摇头道。
“若是光辅佐你登后也就罢了,可是这年来她处处牵制您,难道娘娘看不出来吗?”佘美人加重了口气,却因一股气提不上来,咳嗽了几声,凄苦道:“我就要死了,冒着大不敬之罪来告诉您,就是希望您别再受那人所骗了。”
可惜佘美人高估了周芝诺,周芝诺只觉得眼前一位疯妇,叽里咕噜的说着一些自己听不懂的话罢了。
佘美人无妨,只好再告诉周芝诺一句:“先后遗愿,希望不立大皇子为太子。”
“你说什么!”这句话犹豫打雷一般惊住了周芝诺。周芝诺很清楚,她是皇后,大皇子在她膝下抚养,瞧着皇上的心思也知道不喜自己了,即便自己将来没有子嗣,有大皇子傍身也能成为太后的,当初姐姐这个提议着实是帮了自己。
可是如今这一消息,周芝诺不得不重新审视这位“姐姐”。
“千真万确,当年先后病逝,我就在那帘子后面,亲耳听见先后遗言,后来我告诉过周琬静,这里头的是是非非,皇后娘娘应该清楚了吧。”佘美人冷笑道:“所谓的姐妹,你们也根本不是姐妹,她瞧不起您是庶出,您瞧不起她不着父母疼爱。”
“我们家的事……”周芝诺急忙道。
“哼,我在她身边多年了,她的事情我一清二楚,周琬静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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