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人都爱本道长》第92章


我指甲嵌进掌心里:娘希匹的,这种事情“灵虚”也知道?!他到底是什么见鬼的来头?!
云尧吃了一惊,道:“秋裤?我怎会是有意冻你的。当初你收我入门的时候,恰是冬天,我那时没有修为傍身,最是畏寒,每日裹的粽子一般。你告诉我借助外物取暖是修行者的懒惰,对修行不利,因此你每日与我双修,渡真气给我供我取暖。这话不是你说的么?你那时遇到瓶颈,极是怕冷,日日要穿秋裤。我怕你因瓶颈期生出惰性,耽误了修为,所以藏去你的秋裤,难道不对么?”
我听了这话一口老血闷在喉咙里吐不出来。弄了半天,原来是我挖了个坑给自己跳。那鬼话我当然是拿来唬云尧的,就是为了骗他与我双修。他冷的时候,我不让他多穿衣服,就把他搂在怀里,他还问我借助我的体温取暖会不会和借助衣物取暖一样生出惰性来,我还编了瞎话唬他,说我身上的真气对他修为只有益处没有害处,多多用我的体温取暖才好,因此整个冬天他都缩在我怀里不舍得出来。结果我这单纯的小徒弟竟把我的鬼话当真,到头来我自食苦果……真真是自作孽,不可活啊!
“灵虚”干笑两声,道:“竟是如此……傻徒儿,你当真是……太单纯了!偏偏为师就是喜欢你这般单纯。我说那些,是骗你的……”
云尧皱眉,声音高了八度:“你骗我?!”
“灵虚”继续干笑:“是,我一见你就喜欢你,又怕我太急色,吓到了你,就想出这些鬼话来唬你,只是为了让你多与我亲近……唉,如今误会解开便好,我还以为你恼我,才故意……说起来,都是我的不是。”
云尧气恼,想抽出被“灵虚”抓住的手,“灵虚”却紧握着不肯放。他把云尧的拳头摁在自己的心口,深情款款道:“云尧,我这千年来,没有一日不想你……我也想通了,我原本以为你不喜欢我,因此才放你自由,可其实我根本放不下。哪怕强迫于你也好,我本就打算渡劫之后就出山,重新把你拘在我身边不放……我不能没有你……”
我咽回一口老血,咬碎一口银牙,失魂落魄地走了。
这一走,我就茫然地走下了灵虚山。走到一棵合欢树边的时候,我再走不动,脱力地跌坐下去,靠到树干上。
在来灵虚山之前,我真的以为以前已经柳暗花明了。我们已经谈到了河图洛书,借着这个话题,我打算表明身份,揭开一切误会,不管以后如何都好,我不想再离开他们。可万万没想到,竟然又有这样一出戏!
其实在这之前,我并没有明确地表露过我的身份,可是听黑莲所言,我的三个弟子分明已经知道我渡劫失败的事情,他们近来一直忙碌的,也是为了复活我而解开河图洛书的封印。可现在,又凭空冒出来一个渡劫成功的灵虚,他们也和那“灵虚”打得火热……我真真是糊涂了,他们当真知道我的身份吗?如果知道,为什么管那“灵虚”叫师父?如果不知道,又为何要与我双修,为何将我留在身边?
还有那“灵虚”,我原先以为他只是一个投机取巧的冒充者,可他为什么会有如此强大的灵力?他的修为看起来当真是个渡劫后的修士不错,假若这世上有拥有如此强大修为者,不可能这五千年来一直默默无为直到此时才出世。他又为什么会知道我的过去?知道我的所思所想?
究竟是哪里出了问题……
就在我想得快要崩溃的时候,我的眼前突然出现了一双银色的靴子。
我诧异地抬起头,却见荣华英不知什么时候已站在我面前,我方才走神的厉害,竟然没察觉到他是何时靠近。
我失魂落魄地叫道:“华英……”
荣华英低着头看我,嘴角勾起一个嘲讽的笑容。
89第八十九章
我看见荣华英;起先是有些惊喜的。我的身份他早就猜到了,他是知道我渡劫失败的事的。而且我会回到灵虚山;也是荣华英用连心诀唤我回来的;或许他应该知道点什么。
然而我看见荣华英那嘲讽的表情后;却如同被人当头浇了一瓢冷水一般。
荣华英在我身边坐下;问我:“你见过他了?”
我点点头。
荣华英道:“我遍寻不见慕虚;就来了灵虚山。其实先前我想确认你的身份的时候也来过一回,只是灵虚山四周有结界,我进不来;然而这一次;我进来了;也就遇见了他。”
我悲凉地问道:“那你叫我来……”是想拆穿我这个骗子的谎话吗?
荣华英道:“我很惊讶,如果他是灵虚,你又是谁?灵虚的劫数,要么失败了,要么成功了,怎可能同时有两种结果。”
荣华英的疑问又何尝不是我的疑问?我想解释,我就是灵虚,那是个冒牌货,可我竟然不知道从何说起。
荣华英接着道:“我最初,是怀疑他的,因为我已见过你了。然而他和我交谈,他的语气、神情、说话时习惯的动作都和你一模一样,我便有些茫然了。后来他和我说过去的事——那些只有我们两个人知道的事。”
我只觉得无力。“灵虚”他什么都知道,而我什么都不知道。
荣华英道:“他说他喜欢我,千年来没有一日不想我……”
我不得不承认,“灵虚”讲的句句都是大实话,千年来我没有一日不想我的这些老情人和弟子们的。
荣华英道:“我问他,若是喜欢我,当年为何狠心抛下我离去。为什么待我好,给我幻想,让我几乎企及我年幼时的梦,然后再狠狠地夺走?”
“等等!”我忍不住开口:“你的梦?”
荣华英看着我:“林戌,你可知我当年是因何入道?”
我奇怪道:“不是因为元吉吗?”
“………………”荣华英一字一顿道:“呵,那个灵虚也是这么说的。”
我糊涂了:“难道不是?”
不知是否我的错觉,我觉得荣华英似乎有点咬牙切齿。他道:“难怪你在西华山上一而再再而三地提及元吉,我还以为你跟他也有私情,却原来……”
我干笑两声:“这个……因为我发觉你藏着一只酒觞。在首阳山的时候,你知道,你第一次遇见他,那日我们一群人喝酒论道,我有些厌烦那般场景,就独自一人跑了。听说那日你闯进首阳山,后来就决定踏入修真之门了。我又在你那里找到了元吉那日喝酒的酒觞,你视若珍宝地藏着,我猜想,或许是因为元吉……”
荣华英沉默了一会儿,道:“这些话,那个灵虚也同我说过了。我一直以为,那只是你的酒觞。”
我皱眉:“可是元吉的酒觞下面还刻了他的自画像啊?那家伙自恋透了,明明长得普普通通,还以为他自己仙风道骨。”
荣华英又沉默了一会儿,道:“我以为这种事情是你干的,那个画像……只是画的丑了些。”
我失笑:“就算你一开始弄错,和我相处之后,还不清楚我的为人么?我是那种人?”
荣华英这回没说话,就光拿眼盯着我瞅。
我被他瞧的不好意思了,干笑两声,心情却豁然开朗。原来如此!原来荣华英并不喜欢元吉!我就说我看上的人眼光哪能那么差!不过还是有哪里不对……
我道:“你说你因我入道?我以前,见过你?”
荣华英叹气,靠回树上:“你不记得了。是啊,你不记得也是情理之中。我那时不过是一个十几岁的少年,你却已是出窍期的修士,名震天下。”
我试图回想,可是在首阳山的那一次,我当真不记得我见过什么少年。
荣华英道:“并不是在首阳山上。是在上山之前。”
“上山之前?”我十分茫然。
荣华英道:“我被一只蛇精缠住,然后,是你救了我。”
我愣住。他这么说,我的确回想起一件事来。当时我正要飞去首阳山,路过一个山头的时候,我在云上看见一名少年被一条蟒蛇精卷了起来,蟒蛇精正要将他吞掉。我好歹是个修道之人,更何况自从我和凤元的那条蛟龙经历恩怨之后,我对蛇类一向十分厌恶,因此就管了这件闲事,下去将那条蟒蛇精逐走了。
其实这只是一桩很小的事,我毕竟活了五千年,要是事事都记得也未免太累。而我之所以记得这件事,是因为我记得那个少年的眼睛特别好看。我的三个弟子相貌都很不错,师麟是有些冷硬的英俊,怀胤是灿若明珠的清俊,而云尧则是勾魂夺魄的秀美,还有凤元和黑莲那般极品都按下不提,照例说凡间的姿色我是看不大上的。那少年的五官并没有给我留下太深刻的印象,事情过后我根本记不得他长的究竟是什么模样,就记得他一双眼睛着实叫人惊艳。
那日那少年身上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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