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殊途同床》第33章


叶泊确定她无恙后,这才往回奔,却见刀光一闪,刀客杀气腾腾横在他前面。
这一顿,百里笙身影一溜,已然不见踪影。
“笙少爷让我带话。”刀客仿佛笃定百里笙已经安全脱逃,“人对得不到的东西总是趋之若鹫,然后失去理智。他深知这一点,所以……为了他的清醒,他决定毁掉一切他想得而得不到的东西。”他目中若有深意地瞥了一眼叶泊身后的风乔。
一声清晰地关门声从小道尽头传来,叶泊深知百里笙已将三人困住,干脆慢悠悠问道:“那他准备怎么毁掉呢?”
刀客抬头,环顾四周,“这里的石壁多为钟乳石,散发的气体会与刚刚你们闻到的那阵毒烟产生一种奇妙的作用……”
“什么?”
刀客但笑不语,手臂一展扎进水中,再不见人影。顿时,洞中只余他与风乔二人。
江风灌进洞中,扬起一阵如鬼哭狼嚎一般的喧嚣。
叶泊回味着刀客留下的话,背脊忽然透凉,回过头一瞧,只见风乔面色潮红,水眸朦胧,春光旖旎,就仿佛是……
仿佛印证这个的猜想一般,他的小腹窜起了一股子火热,将他瞬间推入欲/望的深渊……
作者有话要说:仿佛看到了若有若无的肉末……
☆、(二十七)纠缠不清
“如果我没有记错,”风乔喘着粗气站起身;步履沉重地朝船头走去;“明日应当是木匠们来做最后检查的日子。”她靠着船头坐下,面朝洞口;江风扬起她的青丝;隐约可见背影曲线婀娜,随着她的呼吸起伏可见。
“原来打的是这样的算盘。”叶泊就地坐下;与风乔一头一尾相隔仰头望着头顶奇形怪状的钟乳石,笑叹:“准太子妃跟侍卫私通;被撞个满怀……然后……”
“他若以此要挟我倒戈;而我不肯……他便可撕破脸;将此事大肆宣扬出去;于风家;于太子殿下都会是个打击。”风乔低头,无声无息扯开外衫系带,贝齿轻咬,强压住体内乱窜的燥热,“到时候恐怕会更不好收拾。”
“怎么算都落他下怀,真是不爽。”叶泊勉强站起来,纵身跃上桅杆,拼命忽视眼角那个单薄的背影,低头看着一朵朵浪花拍打着船身,激得船身摇摇晃晃,“就这么跳下去……未尝不是解决之法……”毕竟一个巴掌拍不响,没了他,就什么都不会发生。
背对着他的风乔觉察出他语气一沉,循着声音往上一望,大骇:“你要做什么?”
“酝酿跳下去的勇气。”叶泊眺望状故作正色。
“你……”风乔转身站起来,外衫随着她的动作飘开,露出里头的中衣,但她已顾不得这许多,仰头大声阻止:“别做傻事!你根本不会水!”
“小乔别一下子就说出来嘛,”仿佛被一箭戳到痛处,叶泊苦笑着捂着胸口嗔怪:“我就是因为不会水才要酝酿勇气啊……”说着说着,他一愣,诧异看向风乔:“话说,你怎么知道我不会水?”这种弱点,只有极少数家人知道的弱点,为何风乔会知道?
还是说,藏鸦已经强大到已经可以挖出这样的隐秘了?
风乔一顿,她会知道,纯粹是因为前世叶泊告诉过她,但这样的事……“对手的弱点,我岂会调查不清楚?”解释不清,干脆推给藏鸦。
“对手么……”叶泊勾着唇角喃喃,然后看向风乔灿烂一笑:“我不跳,总不能让小乔跳吧?京城的小姐们,似乎……都不太会水啊?”京城的小姐们会不会水他不清楚,但他十分清楚——风乔不会!
两个不会水之人,这种时候被困住,着实情况紧急。
风乔因情绪激动,刚刚压下的燥热又涌了起来,连忙转过身,拼命吸了几口江风,压低嗓音道:“谁都别跳,你下来,离我远些。”
“上面很凉快呢。”叶泊敞开衣衫,露出漂亮的锁骨,张开双臂,若闲庭若步一般在桅杆上踱着步子,江风将他的衣衫掀起,飘扬轻盈,像是要起飞一般。“我就不下去了。”
“你自己小心。”风乔闷声道,由着江风从襟口灌入,试着降温。
“方才开门一瞬间,我有意识地闭过气,”但却在下一瞬将风乔揽在怀里护住时下意识猛吸了口凉气,顺带将不该吸的也吸进去了,“……所以我还好,只要小乔不兽性大发扑上来,我会很安全的。”
风乔低垂着头,于他看不到的地方抿唇皱眉。
这样的调侃,放在平时,她定会回上两句,暗斥他轻薄。但如今……连她自己也不知道拼命凝聚的注意力能维持多久,一旦涣散,恐怕一切真的会遵循她身体的欲/望而动,到时候……
叶泊见她不语,便知道她撑得艰难,故意找话题来吸引她的注意力:“话说,我家老狐狸曾给我出过馊主意。”
“……”风乔开始大口大口喘着粗气。
“他说如果想要娶一个有婚约的女子,只有让娶她的人娶不了她,也不能娶她。在那一刻,我还真佩服我家老狐狸啊……无所不用其极。”
“……”风乔呼吸一窒。
“如果这个女子的婚约者是太子,这个方法就更有效了。毕竟……”他语调一沉,忽然意味深长:“太子殿下可是全天下最不能戴绿帽子的人啊……”
“你想做什么?”风乔警惕望向他,意外地发现叶泊正迎着风,肆意洒脱地笑着。
也难为他这个时候还笑得出来。
叶泊故意不回答,又道:“要让太子戴绿帽,必须先让天下知道这个事实,这样他才会因为拉不下脸面而放弃这门婚事。可是如此一来……这女子可就是罪人啦。”他面色困惑为难:“受天下人的唾弃,说不得便是死罪一条。”
“……”风乔定定看着他,知他话中所指,不由得神色复杂。
“我一直觉得啊,男人不存在贞洁这种东西,就算有,也是验不出的。但女子不一样,一旦没有……所以,就算奸/情得逞,女子也最终瞒不过去。”这也是为何他当初听了叶卿的馊主意后,说他可以全身而退,而她不能。“明明是两个人犯下的事,却要她一人承担所有,就因为奸/夫一心自私地想毁去她的婚约,不顾后果。这样的男人……只能算人渣吧?”
风乔心头一颤,回过头来,低头望底下一洞水波荡漾,一如此时的心境。
仔细想来,一路上他能下手的机会何其多,但每每总在关键时刻克制好自己,收手。她以为这是他风流成性喜欢轻薄女子却懒得负责的本性,却不料他对她并非没有企图,而是有这么一层原因在。
能如此压抑自己,为她尽善尽美地考虑一切,这样的男人……如何不让她再动心一次?
“叶泊,这么久以来,真的……很谢谢你。”但却无以为报,“抱歉,这一次,又把你拖下水了。”
“鹿死谁手还说不准呢,别说丧气话。”叶泊老神在在。
“只是……我好像撑不住了。”燥热使得脑子里一片氤氲,欲/望越发的强烈,已经到了她自制力的边缘……
“喂喂,小乔你清醒一点!”叶泊不敢靠近,只能在桅杆上干吼,“你要是撑不住扑上来,我可是就真的……”会忍不住吃掉她的。
“趁着我还清醒,”她抬起右手,抚上左手臂,摸了摸,看似暧昧,却又带着诡异,“为了避免我不清醒时作出什么不清醒之事,接下来……就拜托你了。”她抬起头,盈盈一笑,“我……相信你。”
她话音刚落,叶泊便听见一声骨头相挫的“咯吱”声,风乔闷哼一声,垂下了头。叶泊心底一沉,顾不上其他,从桅杆上一跃而下,抱住她软倒的身体。
温香软玉在怀,在此时此刻那是怎样的销/魂滋味。
叶泊一咬牙,按捺下欲/火,心一横,大掌覆住她的身体,欲找出方才她对自己做了什么。
待摸到她软趴趴的左手时,他一怔,彻骨的疼痛漫上心头,大掌小心翼翼上移,果然在左肩衔接处,摸到了凸出的骨头。
为了让疼痛压住一切,她卸了自己的左肩骨,结果疼得昏过去。
这或许是她最想要的结果,却是他最不忍看到的事实。
“我有没有告诉过你……”他懒腰一把抱起她,小心翼翼避过她的左肩,低叹:“你对自己狠得下手,会疼的不仅是自己的身体,还有我的心。”
“唔……”仿佛牵动伤处,风乔颦眉,一声低吟从檀口逸出:“流……”……息。
“什么?”叶泊没听清,侧耳凑近她的嘴,脚下步子不停,径直朝船舱走去。
打开舱门,果然在里间看见一排简易的木床。他将她轻轻放在靠门的床上,耳边,风乔又梦呓一般低喃:“……息。”
叶泊一怔,息……?
百里镜息……?
此时此刻,她嘴里呢喃出的名字,竟然是……百里镜息?!
饶是他为她上刀山下火海,最后令她魂牵梦绕的,还是那位……太子殿下么?
能嫁给与自己有婚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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