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蛇蝎男子》第50章


她回到卧房,一个时辰之后等来一身大红的夫君。
“都走了?”她问。
“都安排妥当了。”
行舒闪到她身边,将她抱在怀里晃来晃去,呵气微醺,“我终于得偿所愿。”
她想了想,今天白白在情敌多方混战之际,还能举手投足之间尽显大房风范,理应给些奖励。
于是她凑到他近前,小心翼翼的舔了舔他的唇角。
“喝了酒,”白白把她放在床上,“我喝了酒。”又眯起狭长凤目,“并不急在朝夕之间。”
——酒后造蛇,的确不利于下一代的优生优育。
“新婚之夜的红烛不能熄灭,咱们说说话可好?”
他亲自为她脱去红袍,只剩亵衣。
放下大红床帐,夫妻并肩而卧。
二人身周染上一片温暖沁人的橘色。
“你我五世五千年,寻常人转世一次只消百余年。最初那一千多年,你转世三回;而后因为我的缘故,余下的三千年你只重回人间两次而已。
“羲和也很愧疚。以他不愿与人亲近的性子,能守在一处也的确难为他了。刚刚他趁四下无人,和我说不知为何每次看你我大喜,他总会觉得心里刺痛一下。
“他与我私交最好,并不愿避讳。之前也曾向仲晨打听,他一直刻意回避,不肯以实相告。”
——仲晨确是极有分寸,虽然颇好笑语八卦,但关键之处却始终能守口如瓶。虽然他确确实实是个花花公子,但也对兄弟们而言,也是难得的挚友。
“白白,你曾对我说,我曾在阎君面前起誓,若不能嫁他一次,寿命终是活不过二十。但他浴火重生之后,前尘往事忘个干净,你瞧他如今对我可有丝毫情意?”
行舒摸摸她的脸颊,“非也。朋友妻不可欺。何况我如何对你,羲和比谁都清楚。他只是莫名其妙于自己撞见你我亲近时偶然的心痛。他刚刚自【奇】己亲口说,不明真相让【书】他觉得烦躁,有时竟对你【网】出言不逊,也希望你能有容人雅量。”
“浴火重生竟然也能不彻底不干净……不过,我也太刻薄就是。”
行舒轻笑,“上一世,帝君亲口问你,你只要肯与他结为夫妻……哪怕一场露水情缘,帝君他便可亲自为你解开锁命咒。”
“明显当时的我没答应。”
“岂止是没答应,我头一次见你使出公主脾气,大呼‘死都不肯,不死更不肯。’”
“……于是我就这么把羲和得罪了?”
“哪里。当时他不在场,就算在,他本人气量也还没这么小。只是帝君倒因此对你青眼有加。”
“因为帝君本就是个痴情人。”
“不错。”白白不禁莞尔,“帝君和后土帝君同进同出,也是天庭闻名遐迩的鹣鲽情深的典范。”
“其实白白,我隐隐觉得,帝君的方式很成问题。”女人不就是贪图对方能亲口讲出个“爱”字,“小声的说,有点活该……”
“的确呢。”行舒回道,双肩微颤。
明明知道问题所在,还不直言不讳,宁肯看你为求婚焦头烂额上万年,帝君你的下属可实在厚道,“白白,容月回去了。”
“虽然我不认为他会死心,他父亲花仙君当年死缠烂打几百年才抱得美人归。”
“容月……我觉得他还小。还有,”望舒转过头,盯住白白,此时二人眸中只能倒映出彼此的身影,“我会珍惜咱们这样拥有彼此的时光,就像你最初对我说的,我死的时间太长了。”
行舒紧紧抱住她。此刻并不需要言语,彼此心意已能相通。
第二天,羲和因为宿醉,抚着额头出门洗漱,正巧撞见望舒,微微点头,转身而去。
一切仿佛并没有什么不同。
中午,仲晨带着平阳急急忙忙回了公主府。
据说皇帝舅舅又为亲妹妹选了一打男宠,送上门去,按规矩,随后公主应该进宫谢恩。
带班的狐狸美女不知如何是好,只得传讯给仲晨,请他示下。
望舒也跟着长了回学问:原来皇帝舅舅给他亲妹子包养小白脸,竟是可以公家埋单报销的。
傍晚时分,二人返回。
在仲晨导演依照平阳编剧的指示,在多方安排协调之下,公主在大内与自己的“重华哥哥”因为“男宠的数量和应不应该节制养身”的问题上有了极大分歧,还不管不顾的吵了一架,平阳顺便对“嫂子”言语之间颇多不敬,导致“重华哥哥”愤然拂袖而去。
皇帝哥哥“只得”亲自安抚自己亲生妹子稍安勿躁,固然顺着妹妹意思送些个男宠过去,但重华“惜福养身”的建议总归没错云云。
最后,平阳公主还特地引荐新任情夫仲晨,并声称有此一人万事皆足。
皇帝审视风骚且滋润的二王子甚久,并未刁难,也未挽留,放二人出宫。
转述这些的时候,全家人正凑在一处,喝茶。
平阳姨母这边犹自愤愤不平,“皇兄因为我和重华哥哥争持,他竟隐隐微露喜色,他明知道哥哥嫂子都是由狐狸精假扮,今天此举只为离间我兄妹感情。”
——说得好似元重洛并不是她亲生哥哥一般。说穿了,因爱生恨,爱恨交织,二位舅舅姨母其实无一例外。
而重华舅舅本尊坐在一边,闻言也只淡淡一笑。
“只是青渌碰到仲晨,只行个礼,脚下抹油一般飞速溜走。”平阳公主扑哧一声,“简直就是老鼠见了猫。”
仲晨撩撩长发,懒洋洋道,“他不是怕我吃他,而是怕我碰他罢了。”
泰平侧头,“宫中那位贵妃娘娘法力非凡,只怕这些瞒她不住。”
羲和不以为然,“兵来将挡水来土掩。随她去。”
“二哥你公务办得如何?”九暄端着茶杯问道。
仲晨望向身边平阳,眼中无限温柔,“此事与亦如,望舒都有些干系,倒不急在一时了。”
公主闺名,只有亲近之人才能称呼。
二王子如此,大概与平阳的关系已有质的飞跃。
“不过,我进宫一次,那位贵妃娘娘不可能按兵不动,总会使点手段试探一下。大家还是小心为上,咱们无所畏惧,倒是怕连累无辜之人。”说完,仲晨视线移至桌上点心——正是五好邻居清泉清商两夫妻敬上。
天外飞仙 上
因为仲晨这一句话,全家全天戒备。
傍晚时分,舅舅得到消息,也悄然到访。
贵妃娘娘果然雷厉风行。入夜时分就派了随身暗卫十余人前来上门“讨教”。
之所以说是暗卫,因为这些黑衣人无论是轻功还是警觉性,都不是平阳公主身边寻常侍卫所能比拟的,甚至其中几人还微微有些灵力。
只可惜清泉、清商两家的小鱼儿们太敏感了。
当有心怀歹意之人靠近,孩子们毫不客气的大声啼哭。
看家护院、守卫妻儿的两个英勇男人夺门而出,即便是二对十,面对围攻车轮战,也毫无惧色。
鲛人男子身有致密硬鳞护体,寻常兵器不能奈何他们,兄弟两人揪住对方脖颈或肩膀,算准了力气,往地上一砸,摔晕一个,再顺手抓过下一个来,又摔晕……如此往复,不消半刻钟,贵妃娘娘的黑衣精英部队已然全军覆没。
鱼家兄弟只当舒展运动,大气也没喘上一个。
向扒在墙边看热闹的众位仙君微笑招手致意,算作打了招呼,整整衣衫,在两家共用的大门处抱过各自的宝贝,柔声抚慰几句,还在怀里颠了颠,抖尽小鱼儿身上挂着的珠子,最后三娘、月环一人一边,轻轻关上院门。
一切又重归于平静。
望舒撑着下巴,意犹未尽,“我猜……贵妃娘娘下回该亲自出场了吧。”
仲晨伸出一根食指摆了摆,“还有狐狸们呢。”
身边平阳也问,“他们不是逼不得已才为虎作伥的么?”
“所以今明两天之内会出来点个卯,装作不敌,回去哭诉一下,引出正角儿。”
望舒便道,“最后贵妃娘娘粉墨登场?其实,我都还没见过她呢。”
之间隔了个行舒的舅舅此时转过头来,淡淡一笑,“说不定你会失望的。”
“从一开始,我便讨厌她。”平阳公主在熟人面前并不掩饰喜怒,“昭淮,就是皇后,温婉如水一个玉人儿,自打她害了重华哥哥回到后宫,昭淮便卧床不起,日渐憔悴。”
“她既然有本事算计这么多人,目的也不过是保着陛下‘江山永固’,以此来讨得爱人欢心,那为何不直接对皇上施法?”望舒诧异问,“用个法术什么的,令陛下一生只爱她一人,并不难吧?”
“正相反。”羲和苦笑,“贵妃娘娘法力的源泉便是‘起誓永不得对爱人出手’,否则功亏一篑不说,还要遭受之前所有法术蛊术的反噬。”言毕,精致面庞竟微微扭曲,伸手捂向胸前,状似心头刺痛。
仲晨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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