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深如此》第22章


还回去么?回去么?
回去了桓安抗旨娶她从此仕途无缘父子反目?不行,桓安与左相的父子关系与顾墨的情况大是不同,他们是父慈子孝,平时听桓安的话语,他对他父亲甚是敬重,说桓父是他的偶像一点不过份,如果他抗旨硬是与她成亲,她能扛得住吗?
做媳妇的与公婆斗?宁睿前世已深有体会……………输了是输赢了也是输,人家那是割不断的血脉之情。与桓安成亲,等着她的是在一场场的家庭争斗中那些苍白的抵御后,随之接踵而来的更苍白的妥协。难道等着某天爱情成了负累,相爱似受罪?
《偏偏喜欢我》在宁睿脑中响起……………
愁绪挥不去苦闷散不去
为何我心一片空虚
感情已失去一切都失去
满腔恨愁不可消除
为何你的嘴里总是那一句
为何我的心不会死
明白到爱失去一切都不对
我又为何偏偏喜欢你
爱已是负累
相爱似受罪
心底如今满苦泪
。。。。。
前世每次家庭闹剧后,宁睿总是反复唱着这首歌,默默地悔恨悔恨自己当初的选择,默默地咽下自酿的苦泪。
现在。。。。
现在还等什么想什么?还说什么问什么?
不。。。不。。。。。宁睿心中狂吼。
当日离家身上未带分文。宁睿跌跌撞撞走到西市,把背上的兔皮卖了一百文铜钱,转头进了一家书肆买了纸笔墨,靠一户人家的台阶上,我开始写信。
没有具体写给哪个人,宁睿只在信中写道自已日前偶遇一如意郎君,已成亲,已决定与过去诀别。请众人从此相忘,不要再费心找寻,请光华费心为绿珠安排亲事,大观园中她还有一万两的积蓄,绿珠知道放在哪里,烦她交给王伯作为他与张妈的养老费用及大观园的维护费用。并祝各人幸福。没有署名。宁睿知道他们是认得笔迹的。把信折叠好装进信封,在信封上正中写上“镇北将军裴琼启。”左下角写上“宁元致上”。放入怀中。慢慢朝城门走去。
城门贴告示的地方还是围了不少人。宁睿挤进去,偷偷摸出怀中的信扔在地上。
“呀。地上有一封信。”一人猛一咋呼。
“写的什么啊?”
“什么?镇北将军启?宁元致上?宁元?这不就是告示上要找的人吗?”
“我先看到的”
“我。是我先看到的”
。。。。。大家争抢。。。。。
兵士过来了,一个小队长模样的人高喊:“大家别争了,别抢坏了,人人有份,都站一边去。都有赏。”
信到了他手中。
宁睿慢慢地走出城门,退出这喧华的舞台。
城中烟花绽放鞭炮声远远传来隐约可闻。宁睿喟叹:原来,又一年除夕了。
穿越重生的第一个除夕,她是与绿珠王伯张妈在租来的房子里热呼呼的吃着火锅,那时虽穷虽苦,却觉得前路甚有盼头,那时相信自己会闯出一方天地。
穿越的第二个除夕,围炉的人增加了顾墨,房子美轮美焕,那时她心满意足,那时心中想的是海阔凭鱼跃,天高任鸟飞,一切多么美好。
如今,这第三个除夕。。。。。宁睿摸了摸眼角,以为有泪,却原来干干的,泪,早已在这短短的一个月不到的时间中流尽了。
宁睿回想这几天,在冰与火的煎熬中,在数九寒冬的冰封世界里,在寂寞与恐惧的严酷交替中,她的病未痊愈又复发了,此时却没了贺柏,那时她挣扎起来在山寨中找了一遍,厨下有柴火,盐巴还能凑合用,米面肉菜的却是没有。强撑着到山野里寻药草熬汤喝调理身体。又磕磕碰碰地找野菜,再想弄吃的只能做绳套逮兔子。宁睿在山寨里找到贺柏用过的十来根绳子,再满山林转,找野兔脚印密集的地方下套,先把绳子一头绑树根,一头打个巴掌大小的活结,用细细的树支支起比地面高出四五厘米高度,总算侥幸逮到了一只两只野兔,勉勉强强把肉菜熬熟,真的是熬熟,别说烧柴火难,就是会熟练烧柴火宁睿也弄不出可口的饭菜的,她总是强迫自已吃中药般咽下食物,免于成为第一个穿越了还饿死的窝囊废
刚开始强忍着咬牙剥兔皮时,皮肉分离的模样让宁睿打颤。
白天还好,到晚上,天一黑宁睿便把门插好堵上桌子,烛火也不敢点,怕招来人,她恐惧地畏缩在被子里,笼罩她的是无尽的黑暗,周围的一切仿佛野兽大张的口要把她吞噬掉,熟悉的房间变成魔鬼,狞笑着。四野有时静寂,有时风声鹤戾,泪水从宁睿眼中流出,濡了头发,湿了枕头,不是不想振作,不是不想努力,然而,努力了就有美满生活等着她么?。。。。。。
慢慢地一切克服过来了活下来了。
也曾午夜梦回,也曾触景生情。
有时她寻思,顾墨。。。。顾墨他搬回自己府中居住了吧?不知裴琼与光华有没有劝告他娶个良家女子罢,不想娶妻也可以先纳名妾室,总往青楼跑,给什么人看中了不是个事,也说不定会染上******这个那个的病,这时代又没有***,一切皆有可能。
桓安。。。。桓安就如清晨的露珠,似乎眨下眼便会从自己眼前消失。唉!虽然一见钟情,然而这感情如海市蜃楼,是那样的不真实。眼下。。。。。长恨人心不如水,空余怨叹留心间。
。。。。。。
宁睿每日打猎物寻野菜,开始还只是套兔子,后来便抓抓山鸡掏掏鸟蛋,隔几天便拿了猎物下山换米面油盐间或换粗布,没有水电费物业费手机费汽车保养费没有房贷应酬,一人吃饱全家不饿。宁睿庆幸连日平静,许是五峰山离京城近,不是什么深山老林没有猛兽,山寨曾是贼窝也没人敢来吧。没人扰之忧,没野兽侵害之患,日子虽然清苦,倒也悠然。
城里的告示撤了,一切就如一阵风刮过水面,风过了无痕。
终究,一切的一切,慢慢地离宁睿远去。
在山里居住的这段日子,在包含一切广袤旷寂的大山里,宁睿终于感到自己是多么的狭隘与渺小。
作者有话要说:《偏偏喜欢你》这首歌的歌词其实我感到在文中全部写上更能表达出宁睿当时的心情,但为了避开凑字之嫌,还是只抄了一小部份。
28
28、远离 。。。
两个月过去,这天宁睿如往常一般背了猎物下山换米面粮油,当然下山时为防万一都化妆了,是把自己往丑里化。
这天粮店掌柜的只顾与一老友八卦,也不耐烦过来搭理宁睿,气得宁睿一转身想离去,堪堪迈出门,却听到掌柜的提到镇南将军下大牢等字眼。
贺柏?贺柏下牢,这怎么回事?
宁睿忙转身,满脸堆笑问:“掌柜的,您说镇南将军下大牢,怎么回事?”
掌柜不屑地瞅她一眼,“镇南将军惹恼皇上,昨日皇上下旨把他关到刑部大牢了,这事谁不知道。”
这两只竟这么大阵仗,平常人家夫妻闹别扭,顶了不起打架,做皇帝的爱人倒好,直接被下到大牢了。宁睿暗笑,不知皇帝这别扭要闹几天。夫妻吵架床头打架床尾和,摇摇头,宁睿换了米面便出城回山寨。
过曲江桥时宁睿突然顿住,皇帝与贺柏从小相识,纠緾二十几年,贺柏还是旭日位高权重的镇南将军,如何说下狱就下狱的?想到当日兵变,想到光华六岁便能设计皇帝进皇后寝宫,这。。。。。贺柏下狱难道不是小情人之间的问题,而是。。。。。
宁睿慢慢地蹲□,无力地坐在桥上。
作为八皇子的靠山,只要贺柏一除,楚远的太子之位便再无后顾之忧。桓安作为太子党自然是仕途顺达,甚至可以拖到楚远上位不娶英华公主了。。。。。
可是。。。。可是如果是光华出手的,那必定是将贺柏置之死地的局,皇帝固然爱仪贵妃爱贺柏爱护贺家,可。。。。可妒火能让人发昏,贺柏年前为照顾她,曾失踪那么长时间。。。。。
宁睿想到山中重病时贺柏的细心照拂。。。。。。
不。。。她不能不救贺柏。宁睿霍地站起来。
可是,该怎么救?
裴琼现在是光华的夫婿,自然不会帮她,桓安?左相与桓安是九皇子党,不,是太子党,怎么帮她?伍尚任?更不可能,伍尚任的利益与楚远他们得势与否密不可分,贺家人?想到娇滴滴女娘一样的贺之,算了,此路不通。
曲江水无知无觉地流淌着,闪烁的水光刺痛宁睿双眼。
啊!宁睿突然想到,前年中秋兵变她与光华沉在上游的衣物饰品,兵变后她想回来捞回去,光华却说年底太冷了不让她去捞,等到去年,她却为避开裴琼从不与他们出门,整天宅在新居中。
现在,那些东西如果还在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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