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日为师》第9章


过了一会儿我放开他:“走吧,上岸去躺会儿,晒会儿太阳。”
我又问:“咱这算不算污染环境啊?”
他说:“有本事你就捡回来。毕竟是你的子子孙孙。”
这儿水不深,我们一前一后向岸边走。我一瞬间就看见他后背红了一片,我加快步伐走上前从背后抱住他的腰,低头一看,背上被蹭红了一大片,肩膀上还划了个口子在流血。
我问:“疼不疼啊?就后背那儿。”
秦信望转头:“疼,疼死了。”
我骂他:“娇气包。”然后低头舔上了肩膀的伤口给他消毒。
今天都第几次吃海水了啊,再这样下去迟早得齁死。
走上岸我看见他的沙滩裤果然没被人捡走,还孤独地躺在那儿,我一手拎着沙滩裤,一手拉着秦信望往躺椅处走去。
陈朗果真非常识趣,已经带着他的躺椅走了。
秦信望非常懒,到了躺椅处就没骨头一样躺上去了,两条大长腿交叉叠放,双臂交叉垫在脑后,再给衔根草,活生生的放牛郎。
我问:“要喝什么,我去买?”
秦信望眼神也不给我一个:“酸点儿的就行。”
我摸摸他肚子:“这是怀上了?我要当爸爸了?几个月了?”
他啧了一声:“一个月了。”
我蹲下身子凑上去把耳朵放在他肚皮上:“第一次就中奖了?宝宝乖,爸爸去给你妈妈买水,别踢你妈妈。”
他踢我一脚:“别贫了,滚吧。”
我骂他:“拔屌无情秦信望。”
他乐了:“生物零分齐小霁。”
第十三章 
我买了半糖柠檬水给他,给自己买了冰镇可乐。
我把吸管插上递到他嘴边,他眼睛掩藏在墨镜下,不知道看没看我,猛吸了一口,侧过头对我说:“小霁子干得不错,有赏。”
然后按住我的后脑勺,舌头灵活的钻进来,不断的挑逗着我,还带着柠檬水的味道,舌头游到那儿,柠檬的味道就跟到哪儿。
柠檬水真的挺酸的,酸味顺着味蕾和神经,冲上了脑袋,又蔓延到了全身的每一个神经末梢。我觉得全身泛酸发软,想要就这样躺在他身上,什么也不干。
孩子他妈真热情。
我用舌头和他交缠,顺着他的动作而动作。幸福的要爆炸了。
秦信望放开我若无其事的躺回去,我凑上去舔了一下他泛着水光的嘴唇:“谢皇后娘娘赏赐。”
秦信望转过身去背着我:“滚吧。”
我扣上墨镜美滋滋地躺上了躺椅。
不知道是多久睡着的,也不知道睡了多久,只觉得浑身软绵绵的,醒来的时候,太阳正要落不落,把天上的云映得火红。
已经到傍晚了。
我拿出手机拍了张落日,转头发现秦信望还在睡。
不知道什么时候他把墨镜换成眼罩,鼻梁直挺,嘴巴抿紧,T恤被不小心翻上去,露出一截腰来,腰线延伸到沙滩裤里,沙滩裤露出的小腿白皙有力,脚底板还贴着刚才的nakefit蓝色的脚掌贴。我找了好几个角度终于拍出一张睡美人图。
看着秦信望安安静静睡着的样子,我觉得心痒痒。
我凑上去,在他唇上舔了舔,一点一点撬开他紧抿的唇,他半梦半醒间膝盖对我一顶,正好顶在我腰上,直顶得我一屁股坐在地上。
我坐在地上,看见他拉起眼罩后惊愕的眼神。
他说:“我没想到。一单身男人睡着了,突然有人,多半都觉得是贼。”
我:“我也没想到。太疼了。”我坐在地上撩起衣服给他看。
“我觉得肯定要有淤青,这一膝盖太用力了。”我控诉:“我申请做个伤残鉴定。”
“不批准。”他站起来把手递给我。
我拉着他的手扶腰站起来,真是疼死了。
秦信望似笑非笑地看着我:“晚上你躺着就行,不用腰。”
我瞪他一眼:“今天不收拾你个老流氓我就不姓齐。”
秦信望揉揉我的头:“来啊,小孩儿,不姓齐跟我姓秦也行。来,叫爸爸。”
我凑到他耳朵边:“爸爸。”顺势舔了一下他耳垂,然后转身去收拾东西。
秦信望笑:“儿子乖,走,爸爸请你吃晚饭。”
我一边嫌弃自己破廉耻,一边撒娇:“爸爸我要吃海鲜烧烤。”
秦信望大手一挥:“好,走着。”
收拾完东西之后我们回浪淘沙冲了个澡,脏衣服扔洗衣机后,换了衣服骑着自行车往镇上的海鲜烧烤走。
海滩上禁止烧烤,只能去镇上的烧烤店吃。
来旅游的人估计晚上都来吃海鲜烧烤了,店里面几乎坐满了人,我和秦信望刚刚好坐到最后一桌。
鱿鱼、三文鱼翅、多春鱼、沙丁鱼、黄花鱼、鲳鱼、扇贝、生蚝、鲍鱼、蛤蜊在烤制下混着混着考酱香气四溢,勾起了我洗澡就开始叫的肚子里的馋虫。
店里的啤酒老板说是自酿扎啤,由小麦开始精心酿制,啤酒花精心选择,冰镇喝下去比工业啤酒更带劲。
我看着对面吃烧烤都带着优雅的秦信望:“谢谢爸爸请我……”话还没说完就被打断。
“秦信望,拼个桌呗,到处都没座位。”语气熟稔。
我抬眼看去,是陈朗和另一个清秀的二十五六的男人。
秦信望问我的意见:“行吗?这桌子好像本来就是四人座。”
我还能说些什么?
我朝陈朗笑笑:“陈哥,座。”
陈朗一屁股坐下去,坐到秦信望身旁。我简直气得跳脚。
那个清秀的男人对我怀着歉意笑笑坐在我身边。
陈朗向我们介绍他朋友:“这是段旗。”又向段旗介绍我们,算是认识了。
秦信望看着我:“齐霁,可以帮我加点菜吗?”
我默不作声地看了陈朗一眼,然后去找老板拿菜单。
陈朗真是阴魂不散。
我坐下去把菜单递给段旗:“你看看需要加什么。”然后有些郁郁地对秦信望撒娇:“爸爸,我把菜单拿过来了。”
说完我看着秦信望憋笑的表情和陈朗意味深长的笑意,恨不得找个坑把自己埋进去。
陈朗凑到秦信望耳边用不大不小而我刚好能听见的声音说:“还挺情趣的你们。”
这个人你干嘛这么神经病我要报警了!干嘛要凑那么近。
冷静,冷静,我对自己说。
结果转过头看着安静的像个正常人的段旗也在憋笑。
我该上哪儿说理去啊?
聊天讲到这儿的啤酒,段旗温柔的笑笑:“酿的还不错。”
陈朗吹嘘:“观火以前酿的啤酒味道才叫好。”然后他转头问秦信望:“观火现在还有精酿吗?”
秦信望说:“没,不太酿了,但设备还在。”
陈朗又对段旗说:“以前观火的精酿味道真不错。”
秦信望对我挑眉笑笑:“想玩儿吗?什么时候去观火爸爸带你酿啤酒。”
陈朗啧了一声:“真养儿子呢?”
所以这个人为什么这么讨厌!
我对秦信望露出一个甜甜的笑:“好啊。”然后一字一句的挤出来:“谢谢爸爸。”
秦信望递给我一串香辣烤虾,顺手在我头上呼噜一爪子:“儿子乖。”
我不要面子的啊。
结账之后,我听见陈朗对秦信望说:“你们家小孩儿挺黏人啊。”
秦信望没有回答他。
我心想,要不是你谁黏人啊。谁知道你是不是老流氓什么时候欠下的风流债啊。
吃完饭后我们和陈朗段旗分开了,推着带框的自行车在镇上走。
天已经黑完了,路灯还亮着,斜斜的照过来,我回过头去,我和秦信望并排的影子被拉得老长。
我指着一家已经关门的店,破罐子破摔:“爸爸我要吃海草饼。”
秦信望笑:“爸爸明天给你买。”
推着车往浪淘沙走了一会儿后我们还是骑车回家了。
今天我经历了认清自己嫩芽般的爱情和陈朗带来的给我脆弱的爱情的重击之后索要无度,秦信望嫌我烦。
秦信望踢我一脚:“色情狂,滚吧。我要睡了,明天还要出去玩。”
我有些幽怨:“以色侍人者,色衰而爱弛,爱弛则恩绝。”
秦信望摸摸我的眼睛,和我接个温温柔柔的吻,我几乎都要沉溺在他的温柔和眼中的深情之下了。
秦信望还是温温柔柔的语气:“知道自己以色侍人就早点睡,你以为你晚睡顶着两个黑眼圈还剩什么姿色?”然后起身洗澡去了,一个眼神也不分给我。
我摸摸自己的黑眼圈,脆弱的少男心已经碎成渣渣了。
要多冷漠就有多冷漠,要多无情就有多无情。
妈的渣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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