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窈窕庶女》第323章


“来过了,看了眼说了几句话又走了。”唐安然面上淡淡的不甚在意,她只是有些矛盾。
她并不想要孩子,可是又不想对不起自己的骨肉,这正是为难的时候,更何况她不争不抢,并不代表不懂得审时度势,以现在的局势,皇上未必想让鲁国公府再出个嫡子出来。
所谓树大招风,鲁国公府已经位高权重,出了太后,皇后……前朝新组内阁中又多为鲁国公门下学子,如今再出来个嫡子,怕是连太子之位都要被捧出来了。
太后何尝也不明白这个道理,脸上并无太多喜色,只是交代唐安然好好照顾自己,身边多注意饮食,孩子既然有了那就是天意,冥冥之中必有属于他的使命。
太后起身离开,云重紫说去送,两人一前一后出了延禧宫,唐婉柔见云重紫还没有离开的意思,便知道她有话要说。
于是带着云重紫去了御花园里的亭子坐,令身边的嬷嬷领着众人围着亭子一圈后退二十步,不许任何人靠近,就是在寝宫里背着人说话,也总有人听门缝的,少不得会传出消息,在这处反而安全。
两个人说了阵子话,众人虽听不到她们说什么,但俩人面上都是淡淡的,看不出喜怒,便也没什么可起疑的。
只是太后与德容郡主在御花园大阵仗的说话,这消息还是传到了皇上的耳朵里。
慕君歌问:“都说了什么?”
“属下没听见,但应该是和皇后有关,临走的时候太后对德容郡主说要她好好照顾皇后娘娘。”
“嗯。”
慕君歌淡淡地应了声,不甚在意地继续批阅奏折,当夜依旧宿在咸福宫。
转眼一个月的期限就要到慕君睿也要回来了,这时唐安然反倒舍不得云重紫了。
云重紫笑道:“那就我等你的孩子生下来再离开。”
“那不行,你还是早点出宫我也放心。”
唐安然最近也想明白,有个孩子在身边反倒可以排解宫中苦闷,最好腹中的是个女孩,也少些磨难。
“可是我不放心你。”云重紫有心事,但面上并不显露,“我听说咸福宫那位近日时常去太后那里……”
唐安然笑了笑,“怕是太后和你存着一样的心思,担心那位害我腹中孩儿,才会天天叫她去敲打。所以有太后在你又担心什么,你且先出去和七王爷大婚,你想进宫还不是很容易,你大婚后我就可以放心留你在宫中陪我了。”
云重紫点点头,觉得是这个道理。
正说着,门外突然传来一阵嘈杂之声,皇宫寝宫里平时很少有人来,之前她免了两个嫔妃的请安,怀孕后更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今天突然这么一闹,唐安然面上露出烦躁,“怎么回事。”
她身边的人出去盘问,不出一会儿又惊慌失措地跑回来,想说什么,但又看到皇后的大肚子,一时进退两难。
此时没人注意到云重紫脸上一闪而过的难过,她就那么死气沉沉地坐在椅子上,已经陷入暗暗的悲伤中。
唐安然只顾着问话也没瞧见云重紫的不对劲,厉声问道:“到底怎么了?”
那宫人立即跪倒在地,颤抖着身子道:“皇后娘娘你可要保重身子。”
“什么大事,本宫省得自己的身子。”
“是……是……是太后殡天了!”
“什么?!”
饶是想过任何重大的事情,唐安然也没想过是这事,终于是没忍住激动昏倒过去。
云重紫立即命人扶唐安然回房诊断。
这太后突然殁了,皇后又挺着大肚子昏厥不振,后宫乱成一团,皇上便下令让陈妃与云婕妤共同协理后宫事宜。
陈、云二妃也算是雷厉风行,当夜择吉时良辰入殓,又令人在慈宁宫做法事,整个后宫被闹得人心惶惶,就是隔着远处的宫殿也能听到那一声声催命似的木鱼声。
整个后宫都笼罩在一片死气沉沉的气氛中,唯有延禧宫大门紧闭,守着一方天地不与外人接触。
天幕黑沉,寝殿里只燃着一盏宫灯,云重紫让所有宫娥都退下,自己亲自守着唐安然,她又给床上苍白的女子掖了掖被角。
想起下午时听到太后殡天的消息,唐安然激动地昏厥过去,又差点动了胎气,她有些茫然地想着有些事做了不知道是好是坏。
每个人都要想保护的东西,那东西也许是一个秘密,一个家族的兴衰,为了达到目的,她们甚至不惜牺牲自己。
就好比当初安然决定留下来为了家族的兴衰,而此时离世的太后娘娘何尝不是为了某些人某些事。
云重紫不由叹了口气,走出里间,就看到达魁正在那处,也没什么意外,她放低声音说话,生怕惊醒里间的人。
“太后娘娘的后事谁在打理?”
“陈、云二人。”
慕君歌让他们两个人一起处理太后的丧事也是为了制衡二人。
云重紫点点头,说了句“这样也不让人担心。”
然后她就看到达魁猛地抬起眼朝着自己身后的帘子方向看去,云重紫目光闪过一道精光,于是问:“查出来太后是怎么突然没的吗?”
达魁不假思索地回答:“是云裳做的手脚。”
“又是她?”云重紫斜着眼咬了咬牙,恨恨道:“当初我就怀疑是她对先帝下了毒手,没想到她居然连太后也敢害!当真是不能留了。”
“可是咱们要走了。”达魁面无表情地提醒。
云重紫眯着眼瞪了他一眼,这句话她事先可没让达魁说过,达魁自作主张说出来,自然是要说给帘子后的人听的。
虽然瞪着人,但云重紫还是放柔了声音,“不铲除了这个心腹大患我是不会走的,不然安然的孩子早晚会是云裳下一个目标。”
“可是你不走,皇上只怕会不给你机会了。”
云重紫微微沉吟,没好气地说:“总会有办法的。安然刚失去宫中依靠,又怀有身孕无法去送太后,她就是知道云裳害死了太后也不会和云裳撕破脸皮,不如由我来做这恶人。”
说完,云重紫径自打开门,朝着慈宁宫的方向跪拜,低低道:“太后娘娘在天之灵请保佑安然母子。”
谁知达魁在后面不冷不热地说:“云裳之所以能害了皇太后,不是她有能耐,而是当今皇上默许的她,她有恃无恐。如今鲁国公府失去了太后,他不会就此罢手,下个目标一定是孩子,只有失去了孩子,鲁国公府只余下一个软弱无能不与人争斗的皇后,皇上就无可忌讳了。”
云重紫咬了咬牙,这话是不假,但真正揭穿出慕君歌的心思,对帘后的人实在是一个不小的打击。
她正要呵斥达魁退下,就听里间扑通一声响,云重紫立即起来跑进去一看,果然唐安然再次摔倒在地,腹下流了一滩血。
云重紫目光森然地瞪着达魁,“等下再与你计较。”
她先是给唐安然诊脉施针,然后让宫人打来热水给她净身子,忙了大半夜才算是保住唐安然的孩子,这期间云重紫命人去找皇上,听到他在咸福宫,她也冷着脸命人去通传,可是回来的宫娥说,咸福宫的主子说皇上睡下了有什么事明日再说。
宫娥的声音不大,却让幽幽转醒的唐安然听得一清二楚,面色更加苍白。
唐安然虚弱地对云重紫道:“他不来就算了,反正他也不甚在意这个孩子。我累了,让我休息一会。”
云重紫让宫娥好生照顾唐安然,离开前看着她两眼无神地望着床顶,心中紧了紧,不知道以后安然知道了事情真相会不会恨自己。
回到自己的屋子,云重紫冷着脸又喊来达魁,质问道:“是谁教你说的今日这番话。”
达魁抿了抿嘴不说话,云重紫哼笑:“怎么,你前主子一来,你就巴巴的跑去听人家的吩咐,把我的话都当成屁放了吗?你要是想尽忠就立即回去,别在这脚踏两只船让我看着恶心。”
无论是对谁,云重紫甚少说这么冷厉又伤人的话,她极为护短,对身边帮过她或是伺候自己的人身为宽容,就算是做错了事只要无伤大雅也不过多计较,可是今日达魁的话实在是差点要了唐安然的命啊。
不,确切的说,他这番话背后的主使者也许就是为了这个目的,先让慕君歌失去这个孩子,再离间大元帝后二人,那人正好渔翁得利。
云重紫越想越烦躁,气得浑身颤抖地拿起桌上的瓷杯摔在地上,“滚滚滚,你早些滚回你前主子那里去,别在这碍我的眼。”
达魁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双膝跪在瓷杯上,面上没有一丝疼痛的反应,但声音里却放软了,“主子,我是为了你好。”
“我想做什么我自己心里清楚,别打着为我好的幌子竟做些让我恶心的事,你要跪就跪着,没人拦着你。”
云重紫是真的怒了,想到唐安然差点失去了这个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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