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媚天下》第49章


赵先念紧紧跟随在燕国公主马后,心中既是敬仰又是感动,圣上眷顾她一介女流,又向有隐疾,是以备好了马车供左相大人前往北缰,可是让他意外的是,这燕国公主却说北缰干旱已久,不宜再拖时日,于是弃了马车策马而行,这北缰远离陌城,路程遥远,即便是他,也不堪忍受这马背颠簸之苦,而这燕国公主一介女流,这般策马而行已四日有余,却从未曾见这左相大有有何怨言,让他心中如何能不敬仰如何能不感动。
快了!以现在这般速度,再有二日,便可到了!这样想着,心中稍自安慰。
“兄弟们,抄家伙,上。”突然,一声高昴的叫声,打破了宁静,惊飞了几只鸟雀。
‘吁……吁……’受惊的烈马,高扬的马蹄,赵先念大惊,倘若燕国公主有个闪失,他不能对圣上交差事小,那北缰子民的安危可系于这燕国公主身上啊!
说时迟那时快。冉夕颜手掌一翻,按着马背借力一跃,已然下马,而烈马却止不住奔速仍往前去。
挡住去路的一行人闪身让过烈马,冉夕颜定睛望去,不由讶然而笑。这前来打劫的一伙人,为首的,居然是个白面书生型的男子!
这男子清秀的面容上透露出一种病态的苍白,纤细白皙的手执着一把纶扇,衬得他身上的白袍愈发的显眼,“左相大人,在下不才,替天下苍生前来劫财。”
男子见这左相大人面无惧色,也是暗惊,收起纶扇,一本正经的将这打家劫财说得好似天经地义一般。
赵先念心中大怒,正待发火,却在见到冉夕颜稍安勿燥的眼神之后忍耐下来。
这伙人,既是知道自己乃当朝左相,只怕用意,远非劫财这般简单!心思流转而过,冉夕颜纤指掠过鬓角,将散落的几缕乱发理好,这才笑道:“公子嘴中,将这天下苍生说得极是重要,可是公子心中,这天下苍生之性命莫若蝼蚁,令人心寒。”
不待这白面书生接过话语,冉夕颜收起笑容,历声而道:“我奉命前往北缰,乃是为了凿井取水,以解北缰子民干旱之急,尔等却阻我行程,却还口口生生为了天下苍生,着实可笑。”
白面书生一怔之后把胸一挺,“北缰连年干旱,朝中所派官员无非不是为了中饱中私襄,你,又怎能例外?”
“例外不例外,你凭什么来评定?你若当真为天下苍生,何不前往北缰解决当务之急?却只会在这动嘴皮子,果真应了那句百无一用是书生。”
冉夕颜睥着眼说完,平静的面容之上扯出一抹鄙夷,可是却又大有一种笑谈天下的气势,让拦路的劫匪们暗自心叹。
白面书生却也不为所怒,反倒笑了开来:“左相大人既是如此有诚意解救北缰子民,蓝某又怎可错失交臂,蓝某决定了,追随左相大人前往那北缰草原。”
说完这白面书生吹了个口哨,而随着这口哨声,官道左侧的林子里奔出一辆由八匹俊马拉着的马车。
“左相大人,在下惶恐,惊了左相大人的座骑,好在在下平素喜欢乘坐马车出行,就请左相大人与在下同行,以抵在下过失如何?”
冉夕颜嘴角一抽,坐着这八马所拉的马车前来打劫的,普天之下,大概也仅此一人了!
“左相大人尽请放心,在下虽然家中襄空如洗,可这八匹俊马,在下可是养得很好,奔跑起来,绝对能胜过左相大人所乘之座骑,从这前往北缰,原本还有二日路程,左相大人若是坐上在下这马车,绝对仅需大半日时辰何可到。”
冉夕颜心中自是清楚,这蓝姓书生是有备而来,打劫是假,想要跟随自己才是真,只是这蓝姓书生跟随自己的意图,好似也未有恶意。
当下抱拳相道:“那就谢过公子美意,本相却之不恭了。”说完冉夕颜翻身上了马车,却见这马车之里竟是极之奢华,丝毫不逊于当初叶赤上尘为自己准备的马车。
刚坐定,那蓝姓公子也翻身坐上前来,掀开轿帘:“赵大人,在下和左相大人先行一步,赵大人可以跟好了。”
话声一落,那车夫已然挥鞭,八马立时扬起马蹄,果真快如流星。而赵先念,用手挥去那八马所带起的尘烟,手一挥,身后的众人也都上了马紧紧随着前方的马车而去。
14:胜
微风徐徐,连带着日头也不再那么炽热。
赵先念和蓝姓书生二人,痴痴望着那正丈量着干涸大地的女子,这女子,一路奔波到了北缰,别说吃,就连女儿家最为注重的仪表都不曾顾及,就那般灰头土面的下了马车直奔旱情最为严重的哈赤草原。
今日,已是来到北缰的第十天了,而在她的带领下,这已经是凿的第十三口井。
她比十天前生生瘦了一圈,下巴尖得像冰锥般刺进他二人的心中,心疼呵!
“赵大人,这边土地,再也找不到水源了,而这已经开凿的水源,可供他们日常饮水,咱们需得立时回到京都,开展南水北调工程。”
“好。”
“不好。”
说好的,当然是赵先念,此时的他,一心只以这燕国公主为重,她说什么,便是什么。
说不好的,当然是蓝姓土匪书生,她去了京都,那流青云,寡之之疾甚是严重,小颜儿生得这么美好,又这么有才华,这一回去,还不让那流青云啃得连骨头都不剩!
可是,那意见一致的二人,显然并未见他的反对放在心上,二人齐齐转身,向帐营走去,直接无视于他。
心不甘情不愿的紧紧跟上,“你回去也可以,必须带上我。”
冉夕颜好笑的回首,这人居然还这般理直气壮的说要带上他,从打遇上他到现在,他像像打不死的小强一样紧紧粘着她,她想甩掉都不可能!
“你爱跟着就跟着,不过前提条件就是,你只能以我的贴身侍卫跟随。”
“好。”这下蓝姓书生倒是回答得干净利落,不管以什么样的方式,只要能跟随在她身侧,这就行了。
“赵大人,今晚便是挑战的时候了吧?”不经意的一问,却饱含太多因素。
有雄心万丈,有运筹帷幄,也,隐有担忧!
“是的,下官已和十八草原的族长说过,他们看在小姐开凿了十三处水源份上,倒也答应了破此一例。”
“挑什么战?我最喜欢了,小颜儿,我替你挑战如何?”蓝姓书生一脸的痦笑,没个正经样。
“蓝末然,你可知我要行何事?”冉夕颜回首,望着他莞尔一笑。
“当然知道,你虽为当朝左相,可是实际上却是原燕国公主,既然是燕国公主,当然是为了报血海深仇而来。”
他当然知道这一切,从临江洲的临风客栈,仅仅一眼,他便知道,她,是他要追随的人,既然认定了是他要追随的人,他又怎么可能不知她所有的一切呢。
冉夕颜却一点都不惊讶这蓝末然会知道她的底细,“你手中,有多少原烈国兵马?”
蓝末然一笑,不再没个正经,反而有了点戚然之色:“不多,仅剩五万。”低头沉吟了一下,又道:“这五万,都是死士,以一挡五,当没问题。”
“好,兵不在多,贵在精!”
“你怎么知道我是原烈国皇子?”蓝末然不甘心,他,什么时候露出了纰漏?而他还不知?
“三年前,临江洲的临风客栈,你一路跟随之时,我便已着手调查,虽然那时你意在保护我,可是,将身边所有可有和不可能的事与物调查得清清楚楚,我才有打下这西盟帝国的胜算。”
那一瞬间,冉夕颜的脸上,有着不可一世的雄心,就连烈日都似为之颤了一颤。
……
晚,天色阴暗,可是草原上却光亮一如白日。
北缰十八骑,英姿飒飒,立于篝火边上。
十八骑的对面,娇娇俏俏,是个女子,却也同样的英姿焕发。
十八骑是这十八草原历经战火洗礼的勇士,杀戮于他们,如同家常便饭。可是现在的他们,面对那英姿焕发的女子,面容之上并无轻视,却反而有一种敬重。
不是因为她是当朝左相,而是因为她顶着烈日开凿了十三口水源,这十三口水源救了十八草原万千子民之命。
所以,他们敬重她!
号角声响。
鼓声如雷。
十八骑身形一动,如同一体的队形,毫无瑕疵的击向那娇俏的女子。
赵先念心头一紧,这般阵势,她,敌得过吗?
蓝末然却是一笑,这般阵势,与她,不过是小菜一碟。
冉夕颜飞身,直升,夹带着石破天惊、海枯石烂、惊天动地、铺天盖地、排山倒海、浪裂涛分、天崩地裂、风涌云动、天地失色、天昏地暗之势。
生生从十八骑的包围中突围而出,足尖,顺着十八骑的头顶逐一踩过,倘若她用上三分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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