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尊主恕罪》第103章


矿洞中叮叮当当声一片,偶尔还有木箱被倒塌在地,轰地一声发出巨响,花逸躲在岩石后面,手上握紧裁月剑注意聆听外面的动静。
忽然一道杀气袭来,花逸拉起滕风远快速撤开,“轰”地一声,作遮掩的岩石已经碎裂,刚才他们呆的地方也出现一个坑。
“不是神功大成吗?居然还是落到这个地步!”不阴不阳的声音响起,柴锦站在不远处的木箱上,居高临下看着滕风远和花逸,“你们这种杂碎,踏进我祖上圣地,活该被千刀万剐。”
对于男不男女不女雌雄莫辩的人,长得俊的叫做妖孽,譬如初长夜;至于长的丑的,通常叫做人妖,譬如柴锦。
“至少风远神功有成,不像某些人,自宫了还一事无成。”花逸嘲笑他,“居然还敢说什么长石皇族后裔,你也不怕丢光你祖宗的脸。”
柴锦面容扭曲,“找死。”
然后,他提起剑就朝攻过来。
花逸再度提着滕风远跳开,她生怕滕风远重伤之下扯动伤口,到时血流不止加重伤势,只怕神仙都救不了,几乎是命令道:“你不要动手,我来!”
花逸把滕风远丢在墙边,护在他身前抵挡柴锦的攻击。
柴锦跟花逸一有自宫之痛,二有夺宝之仇,招式狠辣,而花逸擅长的是游击式逃跑打法,但要护着滕风远,她又不能逃开,被压制得几乎喘不过气来,手臂都差点被削掉,滕风远连忙把她拉开,勉力聚起真气,重伤之后真气无法凝为实体,但周身的白色气体彷如厚重的白色雾水,一旦有人踏入雾水中,将被立即绞杀。
柴锦慌忙后退,滕风远提着刀朝柴锦砍去,真气虽强,但速度不快,被柴锦逃脱,滕风远身边的真气也慢慢散去,他坚持不了太久。
柴锦冷笑出声:“强弩之末,看你能撑多久。”
花逸跳出去,继续和柴锦绞杀在一起,滕风远在旁边蹙眉凝视,他不能长时间厮杀,力求看准时机,一击即中。
花逸依旧被柴锦压制,侧身一跃时看到木箱后面聂占的身影,草,这人躲在这里坐观战势,妄想坐收渔人之利。
“聂占在木箱后面,风远小心。”花逸提醒滕风远,她这一分神,柴锦凌厉的剑影险险擦过她的脸颊,顿时一道寸长血痕出现在花逸脸上。
花逸用手一抹,看到红色鲜血,大怒:“皇族后裔了不起啊,就可以伤我的脸了!告诉你,我还是皇族后裔呐,你是个前朝某个边陲上的小国,我还是当下的皇族!论血统比你高贵得多,居然敢伤我的脸。”
花逸怒不可遏,飞身跳到木箱小山上,朝着旁边木箱用力一踢,装着金条的木箱朝柴锦倒过去。
柴锦闪身避开,金条哗啦啦掉落一地,他在金条后面笑:“想杀你这个讨厌女人不是一天两天了。”
“来啊!”花逸劈开一个木箱,捡起无数金条向柴锦砸过去。
柴锦虽被砸中几下,但又轻松避开,“花拳绣腿,居然好意思出来显摆。”
他快速逼近花逸,手上剑光大闪,不远处滕风远和聂占已经打起来,自己都顾不上更帮不上花逸。花逸被柴锦追到矿坑东北面的长水坑旁,狼狈至极,顺手捞起旁边一个金盆,跳到水坑旁快速舀起大半盆水泼向柴锦,“死太监!”
见到是水,柴锦避得并不快,还举剑还杀花逸。
大半盆水泼到他身上,脸上也沾了一些,忽然间,柴锦捂着脸发出凄厉尖叫,“啊……”
声音哀厉,宛如鬼嚎。
花逸趁势杀过去,她就知道这不是水,莹刚石洞的粘稠液体,同样是在翼山,同样的环境,周围干燥的空气,花逸只要看一眼就知道那是高腐蚀性强酸。
柴锦身上有白烟冒出,他捂着脸痛苦翻滚,花逸已经一剑刺在他身上,快速拔出剑,准备再刺时,空岳散人已经跳了过来,一把挡开花逸的剑,连忙去扶柴锦,“少主,你怎么了?”
花逸还来不及趁势追击,不远处一阵木箱倒地的声音,滕风远被聂占打飞出去。花逸惊骇:“风远……”
她连忙跳过去,提起滕风远快速逃走。
聂占没急着来追她,滕风远已经重伤,穿云教的战斗力不足为患,他见空岳散人正忙着安抚柴锦,趁其不备杀过去,
空岳散人慌忙避开,但左臂受伤,连忙扔下柴锦,抵抗聂占攻击。
两个年纪加起来一百多的男人一番大战,空岳散人原本更胜一筹,可惜刚才被聂占伤了左臂,两人不相上下,打得难分难舍,忽然,矿洞上方裂缝中出现一条大化蛇,身躯比水桶还粗,缓缓接近两人,身体腾空跃起,一口咬住聂占左臂。
同时,空岳散人一击,直接把聂占的剑打飞。
化蛇直接把聂占整条左臂撕扯下来,一口吞下,再度刁起聂占甩出去,聂占被甩飞几丈远重重跌在木箱上,还未爬起来,化蛇又一口咬住他的腰,拖着人往上方洞缝里面钻。
聂占发出惨叫,“救命……弘归……救我……”
聂弘归在矿洞另一边忙着杀人,没有听到聂占的呼喊。
化蛇拖着聂占往上走,聂占看到不远处滕风远的影子,右手在空中摆动,“风远;,救我……”
滕风远坐在地上捂着伤口,看着斜上方被化蛇叼走的聂占,又看了看不远处蠢蠢欲动的空岳散人,“我就算是想救你,现在也没那个能力。”
化蛇动作很快,须臾之间,已经滑进上方裂缝中,聂占的身体卡在裂缝入口,眼睛还看着滕风远,“救我……救……”
叼住他的化蛇猛然用力,聂占的身体呈现出扭曲形状,被拖入裂缝之中。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odile的地雷。
78、尊主恕罪
聂占的惨叫声在矿洞中回响,花逸对他的死没有半分同情;也无半分喜悦;她只关心滕风远,蹲在他身边按住他;“你不能再动。”
她说这话的时候声音微微颤抖;滕风远面白如纸,之前腹上缠好的绷带又被血染红;花逸忍不住要哭出来,但她不能哭;目光警惕地注视着不远处的空岳散人。
空岳散人也恨恨地看着她;被高浓度强酸严重烧伤的柴锦仍在哀嚎;腹部之前被花逸刺中一剑;血流不止;空岳散人恨不得将花逸撕成碎片,但柴锦危在旦夕,他连忙抱起柴锦往偏僻处闪去。
空岳散人刚走,肖承和白斩刀都过来了,白斩刀身上多了几道剑伤,皮肉外翻鲜血淋漓,好在都不是致命伤,花逸像是看到了救星,“肖承,风远需要大夫,我们赶快离开这里,我们另外人呢?”
“都死了,长石那帮人的毒太厉害。”肖承道,“你带尊主走,我掩护你们。”
花逸力气小,道:“你背上他,我和白斩刀做掩护。”
肖承背起滕风远,白斩刀接过那把逐日刀,刚走几步,花逸看到不远处的箱子里放着一张深褐色席子,用线将无数打磨得光滑的石片穿结起来,花逸料想这就是他们要找的熏华玉席,连忙跳出去合上箱盖,抱起箱子就走。
几人快速撤离,快到出口遇到枭阳派的古教头,花逸握着剑横眉冷对,肖承道:“我们要速带尊主去医治,穿云教不要金子了,还请古教头看在过去的情分上让条路。”
花逸和白斩刀紧盯着古教头,古教头没说什么,侧身一闪当没看见他们,快速去帮远处的聂弘归,加入到和长石后裔的殊死搏斗中。
古教头惦念着滕风远和枭阳派之间的情分,其他人可不这样,花逸一行人还没跑到垂直向下的出口,后面已经有人追上来,远远地听到聂弘归的声音,“把他们拦下,不能放一个活口离开这里。”
花逸催促肖承:“快。”
一路跑到竖着铁架的地方,那里是垂直的一条甬道,几十丈深,从上方垂下来数条铁链,几条铁链之间有一块巨大铁架,是运矿石用的,他们就是从铁架上下来。但是要上去的话,需要有人从上方拉动铰链,运用滑轮将铁架拉上去,不过现在,上方没有人,铁架不可能自己把他们送上去。
这也难不倒几个习武之人,肖承扯出绳子把滕风远往自己身上绑紧,双手抓住铁链往上爬,双脚蹬在甬道的石壁上借力,不一会就爬上去一段路;就算受了伤的白斩刀,爬上去也不成问题;花逸本就轻功了得,要不是背着熏华玉席,她定然能迅捷如猴。
刚爬了七八丈,枭阳派的人已经追过来,在下面猛烈晃动巨大的铁链,见不能把他们摇下来,聂弘归下令:“追上去,杀了他们。”
花逸等人要么是伤员,要么背着人或背着物,速度慢了几分,枭阳派的人顺着铁链追上来,距离越来越近,五丈,三丈,两丈……眼看对方即将跃上来,滕风远对肖承道:“抓紧点。”
随即,滕风远聚集真气,朝下方狠狠打出一掌,白色气浪在甬道中散开,下风传来一阵惨呼,紧接着人往下掉的声音,还有抓住铁链发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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