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尊主恕罪》第110章


花逸想起什么,道:“你们守卫森严,我这个样子肯定逃不掉,我要每天在院子里走走,晒晒太阳,我要是天天呆在屋里动胎气就不好了。”
司空骞目光再次落在她隆起的腹部,“真不喜欢你这个样子。”
不过司空骞还是同意每天给花逸放风半个时辰,他没有在这里久留,休息一晚,翌日一大早就快马加鞭赶往布火城。
滕风远也在赶往布火城的途中,他派出去的人找了几日,花逸却不知去向,滕风远无奈,一面让人加紧寻找花逸,一面亲自去布火城会会贺王。
他到达布火城时,司空骞也到了,卧虹窟西面的小亭中,贺王正点着香片,不慌不忙饮茶,见到滕风远从容地淡笑,“女婿一个人来闯卧虹窟,胆识可嘉,不愧为我女儿看上的男人。”
贺王身边,站着司空骞和空岳散人;小亭外面,是十几年前在江湖上声名显赫的“血海五鬼”,大内的“锦衣十三鹰”,周围是卧虹窟劲装短打的护卫。
滕风远远远地看着他,目光锐利,“别绕圈子,你想要怎样?”
“如今清王谋反,本王须扫除叛逆,大战在所难免,此等关头女婿应该支持岳父。听闻你把长石宝藏搬回了穿云教,据说里面有上百万两黄金。”贺王顿了下来。
“你要宝藏?”滕风远已经知道他的意思,“宝藏的确我运了回去,不过百万两黄金言过其实,空岳散人是长石后裔,实在是夸大事实,你要那么多我实在拿不出来。”
“那就一半,五十万两黄金,剩下的就留给女婿。”贺王满脸严肃。
“好。”滕风远答应得很爽快,“我把黄金给你,你把花逸还给我,一手交钱,一手交人,我要她和孩子都平平安安。”
“有你这样的女婿,我也不用担心花逸的后半生。”贺王对他的识时务表示赞赏,示意司空骞跟他谈交货细节。
司空骞走出凉亭,朗声道:“黄金数量大,走水路更安全,你们从西南部的灌渔海湾运入陵江,我们在陵江边上的秋水码头接收船只。”
秋水码头距离大海就几十里路,滕风远想了想,“不行,船只巨大,还没到达地方就会被你们发现,只要进入你们的包围,我就不可能再带走船队,到时你们硬抢,不把花逸带过来怎么办?我们改在灌渔海湾交货,如果我没看到花逸完好无损,我就会让人炸毁船只,你们就去大海里捞黄金。”
只有这样,他才能保证交货的时候,能带回花逸。
小亭中的贺王沉了沉脸,司空骞看了看他的脸色,威胁滕风远:“滕教主还是不要讨价还价,郡主是王爷唯一的女儿,我们不会动她。再说,你也没有讨价还价的本钱,毕竟,郡主现在在我们手上。”
滕风远冷笑,“几十万两黄金就是我的本钱。如果你们不同意,那把花逸杀了也行,我就把黄金全部送给清王,顺便带着穿云教一起帮他。”
贺王妥协,“就在海上交货,给你十天时间。”
“我回穿云教准备。”滕风远转身离去。
贺王看着他离去的背影,踱步出了小亭,“此人留不得,好好安排,到时候杀了他。”
司空骞问道:“那花逸和她腹中胎儿怎么办?”
“花逸说到底是我的女儿,我并不想害她,听闻她孕期近七个月,小产危险太大。孩子留着也好,说不定以后还能用滕风远儿子的名义去收复穿云教,江湖门派不可小觑啊。”
84、尊主恕罪
出了卧虹窟,滕风远回到穿云教在布火城的别院;把贺王的要求跟肖承一说;肖承肺都快气炸,大声骂道:“无耻!也不知道贺王是不是梁花逸的亲爹!”
“说这些没用。”滕风远眉头紧蹙。
“那你打算真把五十万两黄金给他们?”肖承实在不甘心。
“先这么打算。”滕风远点头;往外面喊了一声;“路回头。”
路回头进屋,滕风远道:“把易容的东西拿过来;你扮成我速回穿云教。肖承,你负责押送黄金;路上让路回头多露面。”
肖承问:“你去哪儿?”
“我带人去灌渔海湾;就算花逸现在不在那附近;过几天他们也会把人带过来。我要在交货前密切注意灌渔海湾方圆百里的地方;以及前去的商队和可疑人士;如果我实在找不到她,你们听我吩咐再交货。”滕风远嘱咐道,“马上调人去灌渔海湾秘密搜查。”
半个时辰后,由路回头扮成的滕风远带着肖承等人离开布火城火速赶回穿云教,而真的滕风远在黄昏时分离开,前往灌渔海湾。
司空骞也离开了布火城,贺王把交接黄金的事全权交给他,他要先赶回关押花逸的地方,路上在考虑怎么弄死滕风远。
想了两天也没有省时省力的点子,司空骞颇有些苦恼,如果实在不行,就只能多安排人,到时候把穿云教的人一网打尽。
赶路途中,莫经年在和空岳散人聊天,“散人的医术在江湖上颇有盛名,不知可听说过穿云教的断筋腐骨丸?据说是穿云教用来控制死士执行任务的药物,刚服下也没什么反应,但是一个月后若得不到解药,就会全身筋骨腐烂而死。”
司空骞来了兴趣,“世上有这种控制人的药?”
莫经年道:“我也是听初长夜说起,据说是穿云教的秘药,听起来挺神奇。”
“断筋腐骨丸?”空岳散人还是头一次听说,“老夫未曾听闻。用来控制人的药不是没有,要么是慢性毒药,服用一段时间积少成多;要么是烈性毒药,服用之后没多久就有反应,像这种当时中毒没反应,不妨碍执行任务,一个月后才发作的药,江湖上根本没有。不过,蛊毒倒有可能,苗疆的那些东西邪门得很。”
“没想到穿云教还制蛊毒,果然不可小觑。”莫经年道,怪不得王爷要除掉滕风远,这样的大门派对朝廷是很大的威胁。
司空骞想起什么,向空岳散人请教:“医者擅毒,散人手上有哪些毒药?滕风远这人可不是善茬。”
“高手能将真气灌注在剑上,难以让刀剑近身。正如破空公子,伤人多是用真气,更不要说滕风远能直接化真气为剑,根本不会让任何外物近他三尺以内,除非是他信任的人。”空岳散人道,“不管是见血封喉的毒药,还是撒过去吸进去的药粉,不能近身都没用。”
说是这么说,空岳散人还是递给司空骞三把包裹严实的飞刀,以向司空骞示好,“这几把飞刀在药汁中泡过一年,又被我用特殊方法处理过,淬的是黑尸腐肉散,只要伤到皮肉见了血,对方必死无疑。”
空岳散人不是没有让人立即死去的毒药,不过制毒困难,当初在矿窑中用得所剩无几,最后的一点肯定要留着自己用。
司空骞对这种东西看不上眼,根本不能拿来杀滕风远,空岳散人还在旁边吹嘘:“黑尸腐肉散是江湖四大奇毒之一,无药可解,中毒者皮肤会慢慢转黑溃烂,不断恶化乃至最后全身都找不到一块好肉,哀嚎挣扎七八天而死,痛苦至极。”
司空骞觉得这也挺有趣,“那我就收着,哪天看谁看不惯,就在他身上划一刀。”
他在想,要是狄千霜的大哥不肯配合,那就只能用在狄千霜身上,再把人送给狄千荣给他个下马威。
狄千霜被关在花逸隔壁,刚被关进来的时候,花逸还听到她在骂司空骞。花逸觉得狄千霜也挺可怜,爱上了一个男人为他纡尊降贵,结果这个男人对她没有半分感情,只是想利用她,到了现在这份田地,她还是拿不起放不下。
倒春寒的时节,天气依然冷,下午,花逸有半个时辰的放风时间,她在院子里踱步,狄千霜从被木板钉住的窗户缝中看她,目光清冷,带着两分哀怨与嫉恨。
花逸走到窗户边,轻声问道:“你怎么被他们抓住的?”
“司空骞武艺了得,我在北阳正好遇到他,他就把我抓了过来,想跟我大哥谈条件。”狄千霜不冷不热道,“看来他到底对你有情谊,还放你出来走走。”
“他不是对我有情谊,而是我动了胎气,孩子没了,他就没办法要挟滕风远。”
狄千霜淡淡地扫了一眼花逸的肚子,“几个月了?”
“差不多七个月。”花逸回道。
“怀孕了好啊,滕风远怎么也要看在孩子的份上救你,大概会向贺王妥协。不像我,就算大哥想妥协,清王也不会同意,大概是只能等死了。”狄千霜略略有些自嘲,抬起眼再看花逸时,目光中的嫉恨更多,“梁花逸,我真讨厌你。”
花逸也不客气,一针见血道:“你不是讨厌我,你是嫉妒我。”
狄千霜冷哼一声,转身走开,回到床上躺着,不想看见梁花逸那张讨厌的脸。
花逸淡然走开,慢悠悠地继续散步,院子太小,角落里有两棵小松树,再无其他花草。院子里的守卫跟木头人一样,坚决不跟花逸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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