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淡风清》第10章


“我们成亲可好?”再熟悉不过的声音。
“你!”若瑾楞着失去了语言能力。
“我带你去个好地方。”那人捏了捏若瑾的手,兴致冲冲将她往门外带去。
也不知过了多久,若瑾只知道自己出了门,走了一会儿,又坐了一段时间的马车,这才被人摇摇晃晃地抱下车。
“到哪了?”若瑾的手心蹭出了汗,是谁说的红色总是让人紧张。
“还满意吗?”揭开了布襟,落入眼中的是胤禩大大的笑容,能将人融化。
再看周围已是满眼的绿,古树参天,云淡风清,若瑾想到那句“曲径通幽处,禅房花木深。山光悦鸟性,潭影空人心。”好美啊,绿化好到不行。
“前面有间寺院,我们去看看。”
“胤禩。 ”
“恩?”
“谢谢。”
不是因为别的,只因为胤禩刻意经营给她的这份惊喜,让若瑾感动。
“这是枇杷树吗?”一走近寺院,若瑾就抱着院前的大树不放。
“是啊,你喜欢?”胤禩宠溺地笑。
“庭有枇杷树,吾妻死之年所手植也,今已亭亭如盖矣。”若瑾回头望着胤禩,“记得第一次在书上读到这句话的时候就被深深打动了。那份恬淡的相濡以沫,连死亡也不能阻隔的深情,好生叫人羡慕。”
若瑾想到在课堂上学到归有光《项脊轩志》这篇时,就被最后一句“庭有枇杷树,吾妻死之年所手植也,今已亭亭如盖矣。”震撼了,那是怎样的感情,让一个男子望树怀故人,不禁唏嘘不已。那是自己最用心背的一篇古文,此后再没有碰到过类似的。
仍记得当初语文老师用并不深情的语气读到这一句时,班里瞬间寂静,连窃窃私语都没有。夏季燥热的气息扑面而来,只有知了不休止地嘶声竭力。
老师没有察觉同学们的反应,一味的读了下去,若瑾是傻在了那里,那么小的年纪居然也体会出了平淡的恩情,四处看去,邻桌同伴们眼中皆是和自己相同的执念。
这世间能得如此知心人,一个足矣。
这世间能遇如此男子,此生足矣。
胤禩好似也沉浸在同样的感触之中,两人相视时皆已是满满的泪意。
执子之手,与子同老。
希望陪我到最后的那个人,是你。
“启禀八爷,前面有个疯疯癫癫的人,嚷着要过来。”一个卫侍斗胆打断了若瑾和胤禩的你侬我侬,额头上冷汗直冒。
“什么人那么大胆?!”胤禩冷冷的呵斥。
“就是你,就是你。”说话间那个疯子已经一路跑来,指着若瑾,惊恐的声音划破四下的寂静。
“来人那……”胤禩正想找人制止,却被若瑾拦下。
“我想听他说。”看着若瑾坚决的目光,胤禩挥退了侍卫。
“就是你!”疯子见没人阻拦,喊的更加疯狂。“你,你,你……七窍……啊!”
“七窍什么?”若瑾似想到了什么,抓着疯子追问。
“啊!我不知道,我不知道啊!不是我,别杀我!”疯子吓的抱头蹲在了地上。
若瑾一把拉住气愤的胤禩,示意他不要打断疯子的话。
“真的不是我说的。真的!”疯子在地上自言自语。
看来也问不出什么了,这段日子的奇怪事太多,若瑾实在太急于想知道原因。但这个疯子……显然连自己都搞不清楚,哪还问的出什么,即便是有那句七窍让她心下一震。
胤禩搀着若瑾从疯子身边走过,突然那个疯子猛地拽住若瑾的裙角,“只通了三窍,只通了三窍!”说完就疯跑出去,这边根本没弄明白是怎么回事,那个疯子已经不见人影了。
若瑾身形不禁一颤,只通了三窍?七窍?这些是什么。
啊,头好疼。若瑾双手捂着太阳穴,好像有什么东西要从脑里钻出来。
“怎么了,若瑾!”胤禩惊慌的扶住若瑾,将她靠向自己。
“如果,有一天,我不在了。小瑾儿是不是还会笑呢?”若瑾脸上是一副陌生的表情,凄苦的笑颜印进胤禩的眸子。
若瑾没有看向胤禩,她只是看着远方,下一秒,是会灰飞烟灭的吧。伸出手,只是清清冷冷。
公子?小瑾儿?我不是故意,不是故意要抛下你们。
胤禩紧抱住陷入昏迷的若瑾,眼泪滑进手心,从什么时候开始,这么害怕,失去她?
“哐当。”凳子被翻在了地上,身着红衣的新娘在闺房自尽。
仿佛是经历了几个世纪,若瑾看着还在抽搐的身影,又是她!
那个在自己心里早已百转千回的面庞。
震惊,不仅是因为那副和自己相似的容颜,只是心,也跟着抽痛起来。
屋外是丫头苦苦的哀求声,“小姐,小姐!快开门那,求你了,求求你了……”
梁上摇晃的身子归复静止,时间停滞,若瑾却犹如快进般瞬间抽离了那个未知的世界。
女子苍白的笑脸渐行渐远,直到再也看不见。
为什么,你连笑,都是,那么,寂寞。
为什么,你连死,都是,那么,绝美。
依稀悲伤间,来不及迷惘。若瑾被刮进无尽的深渊,坠落,坠落。
风在耳边呼啸,听不见别的任何声音。手脚冰凉,抓不住任何依附。
真的,只是求你,不要抛下我。
《 未央《 三》 康熙三十七年,康熙给自己儿子封爵。
大皇子胤禔被封直郡王,三子胤祉封诚郡王,四子,五子,七子,八子赐封贝勒。其余一些皇子由于年纪过小,都没有列入封爵名额。
八皇子胤禩年仅十七岁既被封为贝勒,是几个受封皇子中年纪最小的,深受康熙帝之兄裕亲王福全的喜爱。
再说我们的女主若瑾,在经历了古寺一游之后,少了些少不更事,多了些沉寂稳重。按若瑾自己的话来说,是身子里多了一份破碎的灵魂,不能支配她,却可以影响她。
是那个女子进来了吧,虽没有什么大变化,但若瑾可以感觉女子对自己的改变。
自己,愈发像个古人了。
有时候会莫名其妙发下呆,可以熟练地抚琴,(上次赴宴时还是在喝醉迷糊情况下弹的)时而会梨涡浅笑,以前做起这个动作绝对是恐怖加惊骇。
这是自己到清代的第二个春天了,第一个的记忆并不深刻,好像自己那段时间的身体一直都不大好,偶尔有十四他们的作陪,或是上德妃那去哄哄她开心,要不就是想想那个躲进自己身体的女人,其他也真的没什么好做了。
面朝紫禁城,春暖花开从明天起,做一个坚强的人无论经历痛苦,挫折,抑或磨难从明天起,做一个感恩的人无论接受批评,指责,或者赞美从明天起,微笑地面对每一个人告诉他们我的喜悦生活的真谛所让我懂得的我将这份喜悦传达给每一个人陌生的尘世倦怠着陌生的叹息我愿将永远面朝蓝天,春暖花开
原谅我借用了海子的诗,陌生的时代,一切都变的不真实起来。你没法相信幸福可以永存,就像我无法肯定下一秒的自己会在哪里一样。
这样的穿越对于我来说仍是未知的变数。
春风乍起,吹皱这一湖的涟漪,不知不觉间,若瑾已经走到初次落水的湖旁。
似乎一切都没有变化,只有整片整片的荷叶在随风飘荡,默默地见证着历史所发生的可能。湖边的柳树新发出了嫩芽,等待一夏的招摇。
由于宫里的规矩严谨,湖边没有什么人,偶尔几个路过的太监宫女也只是匆忙赶路,似乎也没多少人注意到这里含苞待放的美景。
没有你,如此良辰美景让我与谁诉说。
“瑾儿?”偶然经过湖边的胤禛看到正在冥想的若瑾,不禁失神唤道,“瑾儿,是你吗?”
若瑾回过身,熏风带起她的裙角,钗上的琉珠轻晃着发出悦耳的碰击声,腰间的绾带如柔波中舞动的轻虹,舞进胤禛的记忆里。
女子压住耳边有些凌乱的青丝,笑靥明媚动人,眼波流转间顾盼生辉,周遭的一切瞬间都淡了几分颜色。
只有她,眼中只有她,是不是,在哪见过?还是,一直都在自己心里?
“四爷。”轻轻吐出这两个字,心却猛然抽痛,良久,不能停息。
“是你对不对?”胤禛上前急急地抱住她,不清楚为什么自己会有重逢的喜悦,只要抱着她,就够了。
“四爷,你认错了人了。”若瑾突然惊醒,猛的推开满脸欣喜的胤禛。
心又开始疼的发紧,无法拒绝的拥抱,想逃离,脚却动弹不得,是你吗?是你想要那个拥抱,对不对?
对不起,若瑾咬了咬下唇,她不能输给她,她不想受她控制。
对面的胤禛怅然所失,明明,这份期待,在梦中就有,却每次,都在关键时刻惊醒。明明,眼前的女子,对八弟有心,却只想拥她入怀。他是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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