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品皇贵妃》第70章


“……”苏矜听着晏岑娓娓道来,虽然也感觉晏楼魂很渣,但却不知道说什么安慰的话好,幸好,晏岑此刻并不是那么需要安慰,而是想倾诉,又道:
“过几天之后,再背,背不好,再打。在挨了几顿打之后,我终于全部背出来了,一字不差。在太学院中,父皇嘉奖了我。晏楼魂那个时候才发现,他的方法是错误的。”
苏矜点头:“嗯,他肯定发现了,用那种方法,就不是惩罚你了,是在栽培你。”
晏岑勾唇一笑“后来,他就不让我背书了。转而让下人们跟我玩。”
苏矜蹙眉:“玩什么?”隐约有种不好的预感。
果然,只听晏岑说道:“玩很多啊。比如戏狗,让饿了很久的狗追着我咬,让下人们把我吊起来,脚下放一只会活动的球,让我踩球玩,球若滚了,脚下就空了……玩很多……我从前听都没听过的东西。”
“……”苏矜努力不去想象那样的画面,蹙眉问道:“那皇上呢?皇上和你母妃难道不管吗?”
晏岑摇头,笑道:“父皇常年缠绵病榻,而我母妃……人微言轻,根本阻止不了。”
“那样……过了多久?”苏矜只觉胸口闷闷的,听了这么多,懊悔的情绪已经完全笼罩了她。
“五年。”晏岑无所谓的说道。
苏矜倒吸一口凉气,凝眉问道:“五年?”
她回想自己的前世,尽管被父母遗弃,但最起码在孤儿院中得到了很好的教育,社会也给了她很大的帮主,除了孤独,生活上并没有多少困苦。
可是,晏岑虽然身为皇子,却是在这种猪狗不如的环境中生存下来的,他当时那么小,身边的人可能都知道他在被这样对待,可是却没有一个人站出来帮他,那样的感觉是否比被父母遗弃还要来的孤独?
“那五年之后呢?你就登基了吗?”苏矜急于想知道后面发生的事情,她发现,自己现在对那个晏楼魂的态度,已经不能用愤怒来形容了。
她简直就是在懊悔,懊悔自己前天晚上没有干脆弄死他!
晏岑的神色有些微怔:“登基?哪儿那么快!五年之后,他就不再打我了。因为我大了,说的话有人相信了。”
苏矜想想,也对,五年之后,晏岑已经十四岁了,一个九岁的孩子说的话,可能没人相信,但十四五岁的孩子,在这个时代,已经是可以娶妻的年龄了。
“然后,他是不是开始从你身边的人下手?你越是在乎什么,他就越是毁什么?”
晏岑深吸一口气,看了看苏矜,点头说道:
“没错。”
苏矜想起德妃娘娘的遭遇,顿时对晏楼魂的恨又多了几分。
“他从我身边的人下手。先是伺候的太监宫女,不管衷心的,还是不忠心的,一个一个全都被他弄死了,他让我亲眼看着他们的一点点死去,然后用血腥的事实告诉我,我是个多么没用的人!就连身边的人,都保护不了。”
“……”
苏矜知道,这种方法是最摧人心智的,一个男人如果没了胆色与自信,那么就算身上有再多才华,都是无用的。
“我母妃身边有一个婢女,她是跟我一同长大的,我很喜欢她,她也很喜欢我。母妃在世的时候,她还很安全,可是我十五岁那年,母妃去世了。她便被调到了我的身边,与我日夜相处,过了好几日温馨甜蜜的日子。可是……”
晏岑的话没有继续说下去,而是停住了。
苏矜隐约知道,他是想说德妃娘娘的事情,那个万幸又不幸的女人,她所遭遇的却是身为一个女人的灭顶之灾。
当着自己喜欢的人的面被多人糟蹋,弄坏了身子,之后虽然得到了心爱之人的独宠,但再好的东西,再专注的爱情,都无法弥补一个女人无法生育的事实。
晏楼魂那个禽兽!竟然用这种丧尽天良的手段,来打击晏岑的信心。卑鄙无耻的程度,足够万箭穿心!
☆、第63章《一品皇贵妃》
“是我没用;才让她遭受那样的屈辱;我只能眼睁睁看着她;什么都做不到。”晏岑的目光中透着股子无奈的绝望。
就算是天子也有属于自己的悲伤,那种悲伤无法逆转,无法挽回,如一半人那般,永远的将痛苦植入心头;在今后的岁月中,任何时刻都有可能跳出来扎你一下,让你重温当时感觉。
尽管现在是女人,但对男人的心情;苏矜是很清楚的;一个男人如果真的爱那个女人;那就算是自己受尽风霜,吃尽苦头,都不愿女方受一点伤害的。看样子,晏岑当时很爱德妃,让她在自己面前受辱,看着她无力的挣扎,那种冲撞简直比惨烈的车祸还要严重。
只是不同的是,车祸撞的是人的身体,而这种却是直接撞击的心灵。
兵法者,攻心也。是为上乘之法,不费一兵一卒,便能令敌人缴械,彻底失去斗志。
“我与她经历了那么大的痛苦,才等到了今日相聚。我以为一切的噩梦都已过去,我不再是从前那个无助的小皇子,而她依然是从前温柔体贴的小婢女,可是……”
晏岑的唇角泛起一抹苦涩的微笑,终究是停下了,没再说下去。
苏矜抬起素手,搭在晏岑的肩膀之上,温柔的说道:
“嘿,你知道昨晚发生了什么吗?”
晏岑抬起失了精神的目光,看着苏矜近在眼前的娇媚脸庞,握住她的手放在脸颊边上轻蹭,强迫自己勾起了唇角,问道:
“发生了什么?苏儿先前不是告诉过我了吗?”
苏矜摇了摇手指头,精灵一笑,仿佛想要将她与晏岑之间沉重的气氛打破般,像小孩子一样邀功道:
“昨天苏贵嫔命人送来了银桂胶,青英丫头向内务府要了普通燕窝,可后来内务府却送来了血燕,汐容姑姑看出了其中门道,知道银桂胶与血燕相混会使人情动,然后……”
看着自己的话成功将晏岑的注意力吸引了过来,苏矜觉得很有成就感,不知道从何时开始,她竟然有些心疼这个男人,按理说,她与晏岑只是明里暗里的床伴,她生在由他控制的大职场里,每天和其他同事勾心斗角,被他的其他部下欺压,应该会很讨厌他才对,可是苏矜却知道,自己仿佛已经开始沦陷,她开始舍不得他难过,舍不得他伤心,对于他与德妃的爱,她竟然也小小的生出一点点嫉妒,如果不是因为德妃曾遭受过那种磨难的话,她估计会不顾一切对他出手了吧。
苏矜的前世是个行动力十足的男人。
什么叫行动力十足,就是那种确定了目标,就一定会找准时机下手,不管对方对她的态度如何,他总能想方设法,想尽一切办法将之拿下,然后,心满意足的享受自己的劳动成果。
虽然这次不靠谱的穿越,让他从男人穿成了女人,但却没有改变他潜在的掠夺性格。
从前对晏岑爱理不理,见招拆招完全是因为她那时对晏岑还没有意思,可现在却好像有了一点不同。
她不确定这种不同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也许是在他第一次拥她入怀,也许是他第一次被噩梦惊醒后,紧紧抓住她的手,给了她一种前所未有的被需要感。
她是孤儿出身,小时候走到哪里都是人嫌狗避,上学除了几个要好的,其他同学一旦知道他是孤儿,没有父母,总是不可避免的用有色眼镜看他,好不容易走上了社会,他想赚钱,于是又是做从销售开始做起的。
销售这个职业,几乎也是一路被客户嫌弃过来的。他的隐忍,给他带来了生活的财富,可是却在一点点消磨着他的自信与尊严。
不管怎么说,她也是人,也需要受人尊重,被人依赖,她也……有想要好好保护的人。晏岑已经用他实际上的示弱行动,渐渐的让自己渗入到了苏矜的保护范围之中。
将昨晚如何如何擒敌之事,苏矜用轻快的语调叙说出来,晏岑虽被她有些用词逗笑,却也能够想象得出当时情况的危急,只听苏矜一击掌,发表最后总结:
“就这样,我让小福子把被花椒呛得要死,又被打瘸了一条腿的晏楼魂丢到了冷月殿后边的湖里。只可惜,没让人在他身上绑上石头。”
晏岑挑眉:“绑石头干嘛?”
苏矜理所当然的说道:“沉他呀!我就不相信,被捆了手脚,还绑了石头,他还能爬出来?”
晏岑恍然大悟,看着苏矜故作调皮的模样很是无奈,摇着头说道:“你呀,幸好你没绑石头。要不然,你就完了。”
“为什么?”苏矜不耻下问。
晏岑看着她的手解释道:“一个手握兵权的王爷在宫里受了伤,那是他咎由自取,可如果死在了宫里,那就难办了。到时候若是他手下的兵造反,逼我调查的话,那很可能会伤到你。”
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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