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品皇贵妃》第74章


“听说曦嫔前些日子遇刺了,可有大碍?”喝了一口兰花春,淑妃享受般眯起了美丽的双眼,状似无意实则有意的对苏矜问道。
苏矜自发接过婢女手中的银制酒壶,亲自为淑妃添满了酒杯,也随意的答道:
“无甚大碍,谢娘娘关心。”
淑妃对苏矜的主动示好也不拒绝,拖着杯子待苏矜斟酒结束后,才又道:“本宫那还有些好手,若是曦嫔娘娘不嫌弃的话,尽管招过去使唤就是了。”
苏矜想起淑妃出身将门,大将军怕女儿在宫中受委屈,自然培养了一些高手保护女儿,因此她对淑妃话中的好手一词不感到怀疑,反倒是奇怪,她竟会这般大方的提出帮自己,见她眸色清亮,不似有阴谋诡计,苏矜敛眸想了会儿后说道:
“多谢娘娘,臣妾不知今后会不会麻烦娘娘的亲兵,先谢下了。”
她这么说,便算是承了淑妃的情,两对美眸不着痕迹凝视片刻后,便又有志一同的别过目光,各自喝酒吃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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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这时,宴会厅外传来高亢的太监吟唱声:
“皇后娘娘驾到,德妃娘娘驾到!”
“参见皇后娘娘,参见德妃娘娘。”全体立起,跟满脸病容的皇后娘和德妃请安,一时间厅内气氛祥和。
“都起来吧。”
可随着德妃越俎代庖的回答,又让厅内的气氛恢复了剑拔弩张,妃嫔们交头接耳,纷纷轻声责怪德妃不知轻重,凭她如何承担的起众妃跪拜,真把自己当成国母了不成?
皇后难掩病容,对德妃的逾矩并未表现出不满,最起码表面上没有流露出来,这一点不禁令苏矜觉得奇怪,这个皇后未免也太好说话了点吧,如果不是真的与世无争,那就是真的心机深沉,每一样都让人觉得可怕。
前者不谙世事,单纯到可怕;后者狼子野心,城府深的可怕。
正主落座之后,宫宴才能算正式开始。
与以往的宫宴相比,这次的菊花宴是一如既往的无趣,苏矜看了两个歌舞就觉得有些昏昏欲睡,桌上的水果也吃够了,正盘算着再听两首,就寻个机会尿遁回冷月殿清净清净。
“娘娘,撑着点,没准儿皇上一会儿会来的。”汐容给苏矜挤了块热毛巾,让她在手上敷了敷,却莫名其妙的对苏矜这么说道。
苏矜撑在桌子上的手肘差点滑了下来,立马坐直了撇清道:“胡说什么呀,谁说我是在等她了?”
汐容和月如相视一笑,用那种骗小孩的语气对苏矜说道:“好好好,娘娘莫怒,奴婢也没说娘娘是在等皇上啊,娘娘急着撇清什么呀?”
“……”苏矜回想先前汐容的话,好像是没明说她在等晏岑,可她干嘛那么着急的承认呢?如今可好,看着汐容和月如憋着笑的表情,她觉得自己就算再怎么解释,这两个女人都不会相信的,还会变本加厉,以为她是害羞了。
去他妹的害羞,她苏矜对晏岑害羞……哈!
被汐容她们不正经的目光盯得不自觉的猛喝水,苏矜正觉得头皮发麻之际,却突然传来一声太监的吟唱:
“皇后娘娘传曦嫔觐见。”
“……”
心头漏跳一拍,苏矜敛目沉吟,该来的终于来了,站起身将衣服整理了一番,便赶忙走山前去。
她苏矜的名头在宫里可以算是响当当的,虽不说是一等荣宠,可风头最劲却是当之无愧,因此在苏矜从席间走过,众妃的目光如影随形,有审视,有嫉妒,有艳羡,有恶毒……苏矜昂首挺胸,就差左顾右盼,挥手致意,神态轻松的走到了主位前,对皇后盈盈参拜:
“臣妾给皇后请安,忠心祝愿皇后娘娘凤体康健,芳寿永存。”
这句冠冕堂皇的社交言语是刚才临走前,汐容不放心在她耳边说的,如今局势未明,皇后娘娘是敌是友还未确定,嘴巴甜一点总归没错的。
至于从前跟她有过过节的妃嫔们,听见苏矜这么说,不禁嗤之以鼻,嘲笑她没有眼头见识,在皇后与德妃之间,竟然选择了明显弱势的皇后,看德妃那面带微笑,目光冰冷的模样,众妃嫔不禁腹诽,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曦嫔,今后的日子怕是不会好过啊。
皇后显然对苏矜的嘴甜很有好感,当即便抬手让她起身,并亲热的招手叫她过去,苏矜宠辱不惊,踏上凤阶,握住皇后娘娘冰凉的手时,她心头感觉到一些微妙的不好,可一时又想不起来,到底是哪里不好。
“本宫记得你赏荷宴中的剑舞,说是艳惊全场亦不为过,原早就想召见你,可身子骨一直没好利索,今儿可不能再错过机会,本宫要赏你些东西。”皇后的容貌只能用清秀来形容,没有奢靡的华丽,没有清丽的气质,没有优雅的姿态……有的只是一些仿似邻家姑娘的亲和,让人应对起来,不免心生愉悦。
“束河,去将那西域进贡的紫玉葡萄架拿来……咳咳,那巧夺天工的玩意儿,配上曦嫔这娇俏可人儿的模样最是不错……咳咳……快……咳咳咳……”
皇后说了几句话后,竟然上气不接下气的咳嗽起来,不一会儿白皙的肌肤便粉红一片,苏矜不住替她顺气,可那皇后却越咳越厉害。
皇后的贴身女官束河察觉不对,扑过来一把将苏矜推到在地,指着她叫道:“是春娇粉,曦嫔想谋害娘娘!”
春娇粉是一种香料,于常人而言不是毒,闻之亦能心悦神宁,可于哮喘患者来说,这个味道便是致命的。
可是她身上,又怎会有春娇粉的味道呢?到底是什么时候沾上的?从谁那里沾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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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算冷的天儿;苏矜被罚跪在坤仪宫外晒着日头。
皇后林渊因为她身上的香料而哮喘发作了,虽然知道这一切都是某人的计;但明面上的证据却都是指向她的。
太医进进出出好几拨;苏矜心中隐约猜到,皇后估计活不了了。背后的黑手本就是想用‘谋害皇后’这等大事陷害于她,如果皇后还活着,晏岑只要稍稍偏颇;背后之人还不至于能置她于死地,可是若皇后死了……
在她被罚跪在坤仪宫开始,她的冷月殿众人也都被内务府关起来了,防止他们帮着苏矜在暗地里做手脚,帮她脱罪;苏矜知道;只要皇后死了,她这边一定罪,冷月殿众定然也逃不开干系,不是小命不保,就是在这吃人的后宫中永无翻身之日,受人糟践。
淑妃从宫殿中走出,神色凛然走向苏矜,沉声说道:
“皇后估计不妙了,咳嗽怎么都止不住,不像是普通的春娇粉,我现在便回宫休书给我父亲,他手下有一位妙手军医,见多识广,说不定皇后娘娘还有一线生机。”
苏矜抬头看了看淑妃,神情很是淡然,仿佛听到的不是这个足够要她命的消息,嘴角勾起一抹笑,对淑妃说道:
“姐姐大恩,苏矜铭记于心。”
淑妃挥挥手:“行了,先别谢,还不知情况如何呢。好不容易在这宫里遇到个有血性的女人,你可不能这么轻易就死了,知道吗?”
淑妃说完,便要离开,苏矜却不动声色扯住了她的裙角,淑妃觉得奇怪,苏矜趁势抓住她的手,说道:
“一切就拜托姐姐了。”
淑妃神色一变,瞬间恢复,赶忙握紧手心,慎重的点了点头:“妹妹放心。”
看着她离去的背影,苏矜觉得有些疑惑,不知道这个女人的可信度有多少,但如今情势危急,她身边没个传信和做事的人,就等于是束手待毙,晏岑想来这时也收到消息了,到此刻还未出现,应该就是在给她时间找证据。
德妃娘娘从坤仪宫中走出,苏蓉紧随其后,苏矜跪在殿外,鼻眼观心,只见德妃鲜红的袍角一动,苏矜只觉脸上火辣辣的疼,竟然被直接甩了一巴掌,这个女人真是……野!
苏矜摸了摸脸蛋,唇角露出一抹笑,德妃见状干脆将平日里伪装出来的斯文面具彻底撕碎,抬手又打了苏矜一下。
苏矜也不反抗,不是她不敢,而是觉得没必要,在事情还未水落石出,形势不明的时候她只能这般以静制动,只是心中不免有些意外,这个女人为什么会选在这个节骨眼上站出来与她公然对立,她大可站在幕后,等待她的马前卒苏蓉替她解决掉自己啊。
这么急着站出来显露身份,太没有城府了,生怕别人不知道是她在背后搞鬼吗?还是说……她其实已经有了十足的把握,可以控制住晏岑?
如果她只是没有城府,那还好说,如果是后者……那事情可能就大条了,借她之手,杀了皇后,再借皇后之死杀了她,然后……她这是要当皇后的节奏啊!可是她怎么就能确定,晏岑会像她妥协呢?
万一晏岑不妥协,毕竟后宫这些年出的那些暗黑事件,大多都和这位脱不了干系,晏岑纵然年少时再爱她,也不会拿祖宗基业和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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