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旺妇》第254章

如月拿起一炷香点燃，向坟头拜了几拜，轻声道：“没有麻姑婆，就没有这两片园子的今天。尤其是想起当初种人参时，若不是她帮着，我一个小女孩子，哪里能有今天这些人参钱收？”
“是啊。还有她当初教了我们每个人不少绝活。她在世时，我们常叨着园子里原来那些事，她就靠着这些事才活过后来那几年。”代嫂双眼涩涩地道。
如月蹲下身烧着纸钱，代嫂小心地拨着火堆。想起麻姑婆格外厚爱和氖拢缭履钸兜溃骸奥楣闷乓篮瞳｜现在当官了，一定会高兴得不得了。”
“说实话有阵我以为你与和率敲辉档牧耍氲侥懔┱媸亲⒍ǖ姆蚱蕖！贝┛纯刺焐峡救说娜胀罚讶缭吕椒乇叩囊豢猛岵弊邮飨伦隆?br />
“是呀。那阵麻姑婆可没少为和Ｐ摹！?br />
如月拔起树下的野藤和野花，顺手编了藤冠，放到墓碑上。
代嫂看她还像小孩子一样，笑道：“那时我家老头说你俩是天作之合，迟早要开花结果的。”
想起刚才看到头发渐白的代先生摇头晃脑读书的样子，如月笑了起来，道：“你不知道，原来代先生和我们一起摔硬人，代先生真是有趣得很。”
“那事原来听他讲过。时间过得真快，我离六十也不远了。”
代嫂健壮挺直的身板比原来略弯了些。如月眼中一酸，感觉代嫂仿佛正是昨日的麻姑婆，一点一点地要远离她而去。
“这野山坡上没什么看的，我们回去吧。”那堆纸钱已经熄火，代嫂搀起如月，如月手上扯了根野蒿，两人慢慢翻上山头，往园子里走去。
“代嫂，你陪我挨处看看吧。”
今日如月特别感触。
代嫂陪着她从祥和园到瑞景园，挨处走了一转。看着熟悉的一草一木，一砖一瓦，童年以来的事无一不浮现在眼前。
“我去给冯善说了事，再回来就找不到你，谁想到你们去山头背后看麻姑婆了？”地姑从祥和园里出来，追上如月说道。
如月看看天色，该回府看儿子了。
“这点银子，你帮我分给大家吧。”如月拿出袋银子放在代嫂手上。
“上次你才赏了大家，今天又胡乱赏钱？这么大个家全靠你撑着，我们都知道钱在你手上，不会少大家吃喝用度的。”代嫂说这话时又多了几分麻姑婆的味儿。如月心里一热，道：“过些天中秋，我们在园子里搞个赏月会吧。”
“好。”代嫂笑盈盈的脸上比原来多了几道深深的刻纹，尤其眼角处密密的鱼尾纹。如月觉得自己这几年来，对大家关心得太少，连代嫂这么明显的变化都没发现。
赂铮瞳｜已经先回来，抱着儿子在走廊里走来走去地逗着儿子玩，见到如月和地姑回来，忙问道：“王掌柜把剩下的货全接走了？”
如月点点头，夫妻俩一起抱着孩子，乐融融地逗着。
雪雁端着一盘洗净的红葡萄从前院走进来，刘全跟在她后边。
“把水果放在桌子上，你们都一起吃吧。”如月与和鹤哦诱咝说闷鹁ⅰ?br />
刘全站在廊下问道：“少夫人，那些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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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恭喜少夫人。”刘全眉开眼笑地贺道。“家里又进大财了。少夫人可真是能干。”
“雪雁，让厨房里晚上添两个好吃的菜吧。”如月笑着吩咐。
“我去安排。”刘全脸上笑着，脚上飞快跑出东院。
“死刘全，就好吃。”地姑在廊上笑骂道。
雪雁瘪瘪嘴跟着刘全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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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妻二人进了屋里，和谏厦牛∩溃骸胺蛉耍以趺淳醯谜飧刹蔚氖拢械阆泊犹旖档煤芴仆唬俊?br />
“那是师傅从东北回来的路上撞上的事，再说他是参王，本来就认识不少官参采办的。若真要来事，想躲也躲不掉的。”如月心中并不是没有一点警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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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我把钱退回去，把货拉回来吧。”如月淡笑道。
“七八万两的银子啊……”和矍案∠肿乓欢寻谆ɑǖ囊樱粽嫱嘶厝ィ闹猩鲂┎簧帷?br />
如月看他一眼，道：“你记着我原来说的就是。反正是商人来买的，不是宫里的人。再有提防被人弄进宫，或者以官参的名义卖出去就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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带着警惕，和睦锝粽诺毓税朐拢衲旯锏娜瞬尾砂煲丫崾挥猩倭康墓俨瓮馐邸?br />
王锡候一事后，他谨言慎行，为人处世处处小心恭敬，把内务府的事管理得井井有条，获得了不少官员的称赞，八月下旬时，因镶蓝旗内有不和，皇上派和魅蜗饫镀炻薷倍纪常傧饫镀斓氖糠纭?br />
“夫人，你看我怕是不得解脱了。别人都以为我现在手握两旗羡慕得不得了，我却是真想着辞了官能和你一起种田经商。”这事让和蠲疾徽蛊鹄础?br />
“等过些日子福康安回了京，皇上身边有了人手，你便好辞官了。”如月嘴上安慰着他，心里却感觉和顺龉俸Ｕ媸翘於疾辉市淼氖隆?b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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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地里便又去探望长二姑，想和她商量这事，廖婆子却说长二姑和安珍儿回曹府去了。
就在这天傍晚，和焱晔禄馗粘龌使惚徊芗依棺。胨ニ页跃菩鸹啊：瞳｜一直记着他把长二姑硬塞过来的事，便不悦道：“累了一天，哪有闲情去你家喝酒？我还得回家看我那宝贝儿子呢。”
曹家笑道：“是回家和你夫人数那些干参银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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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道你就不奇怪，我怎么知道你家卖了八百斤人工参？”曹家说罢，便骑马先离去。
果然有人搞鬼，而且就是这曹家。和乃家蛔芗颐焕碛上莺λ羰Я耸贫圆芗也⑽藓么Γ墒撬裁匆迨终馐履兀磕鞘窍胍菜鍪裁矗?br />
事已至此，自己无论如何得先去摸清情况，千万别惹出什么大乱子。和坏萌贸凳趟妥约喝ゲ芗乙惶恕?br />
“大贵人来了。”曹家夫妇热烈欢迎和牡嚼础?br />
“你们玩什么花样？”和辛诵睦碜急浮?br />
“真的只是请你来叙叙话，谢谢你几月前给我补了那个职缺。”曹家恭恭敬敬地把他请进屋里。
和凰乔虢芗椅飨岬目头浚锩姘诤昧阶谰撇恕２芗曳蚋咀松鲜椎闹魅俗溃瞳｜坐到侧边的客桌前。
两个俏丽的小丫头上来添酒伺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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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贤弟还记着长二姑那事？认为是我害了你？”曹家大笑道。“你若怕我在酒里放了迷药，我们就不喝酒。现在天色渐晚，我们只吃些饭菜，边聊聊话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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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劳烦钮祜禄大人亲自动手了。”曹夫人肥胖的脸上挤着笑道。
曹家自己端起杯酒，边喝边说道：“贤弟很忙的样子，我就实话直说了吧。你家那些干参都被我买下了。”
“你……怎么会与参王认识？”和恍挪瓮趸岷θ缭隆?br />
“不过是王采办与我有些私情，又认得参王，碰巧知道你家夫人与参王有师徒之情罢了。”曹家胖脸上的细眼微微一眯，笑着扯起一条鸡腿津津有味地啃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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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冤枉呀。我们不过是给你们送些钱财，解决你家夫人的忧虑而已。”曹家不慌不忙地嚼动着腮帮，说话时嘴里发出嚓嚓的声音。
“现在你们把那些参放在哪？”和饰省?br />
曹家耸耸肩大笑道：“说来你不信，已经放到宫里的一处库房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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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没招我，你是我恩人和知交，谢你都来不及的事。再说你太岳丈那么厉害，我哪敢轻易惹你？”曹家涎着脸笑道。
“那你还弄事？”和叟缁稹?br />
“是我的错。我想为你做点锦上添花的事，以为送个美妾伺候你你会更开心，以为帮你解决家里的烦忧你会快乐。谁知怎么做你都不喜欢，明日我就让人去宫里那个偏远的库房把你家的干参给你还回去。”
曹家把手上的鸡骨头一扔，把双油油的手在桌上擦擦，眼中满是无辜。
“你们……气死我了！”和?